第七百九十五章 南诏王子

  广缘斋这次拍卖会,闹得动静可大了,就连陈丰远在南诏都听到了风声。
  据前街那个卖枇杷的老大娘说,南诏还有不少商人去大唐凑热闹去了呢。
  对此,陈丰到是觉得稀松平常,这怎么说也算是一场盛会,莫说是南诏有人去了,只怕其他国家都有人去凑热闹了吧。
  只是不知道是当真去凑热闹,还是想要趁乱做些什么。
  斜靠在床上,陈丰恍惚的摇了摇脑袋,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事情,自己已经不愿意太过于理会了,他现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这拍卖会的事情,交给慕容复,足够了。
  倒是大唐钱庄的风声小了不少,一路走来,整个大唐的钱庄都在运作,为的就是将银库的现银拿出来供应国家借贷,数目不小。
  陛下已经下了圣旨,刻不容缓不容有失,但具体数目却并不曾说过,这意思,便是多多益善,有多少就要多少了。
  陈丰苦笑了一下,真当他是大尾巴狼了,要多少就有多少是吗?
  大唐钱庄确实有些存钱,但远远不足以支撑皇帝陛下要求的最低数额所需,还是需要他从各地的许缘轩调动。
  只是这钱若是调动,就只能在大唐境内的许缘轩调动了,其他国家,境外的那些,暂时可是动不得的,不然若是让认看出些端倪来,陈丰这边也不好解释。
  李世民是知晓他将生意做到其他国家了,但是其他国家的君主可并不知晓。
  然而能在皇室的腥风血雨之中活下来的人,都不是傻子,大唐如今正缺钱呢,他这会儿若是大肆从其他国家境内的店面账上调钱,看不出来才怪了。
  所以,这一次,陛下给他的压力着实不小。
  但他与李世民相交,贵在互相了解,他知晓李世民的状况,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让他这般为难。
  而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是在给他自己解围,也是为了自己的计划,破财免灾倒谈不上,毕竟这钱今天怎么借走的,明天皇帝陛下还要怎么还回来。
  最多就是暂时为难了一段时间,陈丰本以为,国库这般从大唐钱庄借钱,会对商人们在大唐钱庄存钱的行为产生影响,多少会有些许的担心,他们的钱会不会就此打了水漂了。
  但陈丰没想到的是,他的担心完全是多虑了,这群商人在知晓国库都从大唐钱庄借钱了,竟然对大唐钱庄产生了更大的信任,甚至存钱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
  这也不知算不算是因祸得福了。
  “主子,吃饭了。”恭喜提着食盒回来,在门外叫了陈丰一声。
  陈丰翻身下床,扯了一下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缓步走出去,“今天外面情况怎么样?”
  “并没有异常。”让恭喜出门买些吃食,而不是他出去吃,陈丰也有自己的考量。
  如今他们已经在南诏国都了,天上掉下块石头都有可能砸到皇亲国戚的地方,难保今天谁见了自己,改日在朝堂上就将他给认出来了,届时真要是讨论起来,他怕是有口也说不清,还要连累两国邦交吧。
  涉及到国家和国家这种层面上,就没有小事,陈丰是不得不慎重再慎重,谨慎再谨慎。
  然他怎么也没想到,他都谨慎成这个模样了,竟然还是被人认出来了。
  不过这找上门来的人,到是好生乖巧,竟还知晓等他用了午膳再上门,也免得他再招待那人一顿午膳了。
  “格日勒王子?”陈丰看着不请自来出现在自己餐厅门外的年轻人。
  男子一身民族服装打扮,陈丰不曾见过,只觉得新奇,但在这人的身上,穿上这样一身丽黄色的衣服,非但不丑,反而还别有一番风味,不曾束发,只在背后用缎带打了个结,清净之中,又带着几分仙器。
  “果然是护国公。”格日勒笑了一下,“见过陈先生。”
  “见过格日勒公子。”陈丰笑了一下,看来是以私人的身份相交了。
  既如此,格日勒唤他一声先生,他自然不能称其为王子。
  陈丰不是没想过隐瞒自己的身份,但是这人既然这般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说明他已经能够断定自己的身份了。
  只怕自己刚一进入南诏境内,就已经被发现了,既如此,若是在这位面前耍小聪明,只怕会得不偿失。
  不过这位既然不曾拆穿自己的身份,来寻自己又不曾带着随从,便说明他对自己并没有恶意,甚至还有可能是有事相求。
  “冒昧前来叨扰,还望陈先生莫要怪罪。”
  “怎么会?”陈丰笑的坦然,跨步从餐厅走出来,“请。”
  格日勒看了陈丰一眼,目光落在陈丰伸出来的手上,“先生到是和传闻不大一样。”
  “哦?”陈丰偏过头瞅了格日勒一眼,“某到是不知,原来南诏都已经有我的传说了。”笑的见牙不见眼,显然对这样的事情,他还挺怡然自得。
  “是啊,只是如今见到先生,方才知晓传言不实。”
  “不知,都是些什么样的传言?”陈丰饶有兴味的问话,显然对于在这远方的国度,将自己传成什么模样,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也没什么,只说先生人长得俊美,身姿窈窕。”
  “停!”格日勒刚说了两句话,就被陈丰拦住了,“确定这是用来形容男子的?额,形容我的?”那这传言还真是不实,格日勒还真是没有说谎。
  “属实。”格日勒点了点头,“传言先生将长安城的姑娘们迷得找不到家,生生在先生府门口睡了一晚呢。”
  “……”这种事情传出来竟然也有人信?
  不错,确实有个姑娘在他家门外的墙角下睡了一晚,但那姑娘是从家里离家出走,流落在外,没有地方可以去,这才随便找了一个避风的墙角挨了一晚上,次日一早,有路过的大娘,问这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父母爹娘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那姑娘大抵上和爹娘闹着矛盾,脾气还没消,对着这慈眉善目的大娘又不好发脾气,只能满脸不知所措的连着道了三句“不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大娘瞧着姑娘可怜,还给了那姑娘几个铜板,让她去买个胡饼吃呢。
  这事情本来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是谁曾想,竟然有人改变了诸多版本,传扬了出去,这最为夸张的,应该就是方才格日勒说与自己听的这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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