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暖暖身子

  “灯火通明,倒是个好去处。”陈丰站在门外,果然各地的青楼,都是一样的。
  雕梁画柱,好不精妙各色的纱布从窗上垂下,微风轻拂,随风而动,散发着阵阵怡人的香气。
  陈丰“啧啧”两声,砸吧两下嘴,“走吧,我们进去。”
  “真的要进去?”司戈被陈丰牵着的手腕使了点力气,将欲要进去的陈丰拉住,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句。
  “进去有什么问题吗?”陈丰看了少年一眼,“不是想要出来玩嘛,这附近,应该只有这一处这个时间还开着门做生意的去处吧?”
  是,确实只有这一出开着门做生意的去处,可是,可是这不是正常人应该来的地方啊!
  “莫不是,害羞了?”陈丰看了他一眼,“可我想进去瞧瞧。”
  “若不然,你陪我进去瞧瞧?”陈丰眨巴了两下眼睛。
  想着这人白日里为自己做的事情,竟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尤其是他朝着自己眨巴着眼睛的姿态,让司戈不忍心拒绝。
  “那,便进去瞧瞧吧。”
  “好,我就是看个新奇,我方才已经看过了,他们家后面是一塘湖水,水面停着不少画舫呢,待会儿,咱们去要一艘画舫,去水上漂一晚,如何?”
  “嗯。”去水上飘着,总比在青楼过夜强吧。
  嘴唇紧紧抿着,昭示着,她并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但是眼前陈丰并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已经牵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进去了。
  “咱们是要个房间,还是在下面坐坐?”
  当着满脸笑意,像生了儿子一样开心的凑上老老鸨的面,陈丰转头,询问司戈的意见。
  “就,就在下面坐一会儿好了。”
  “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老鸨大概也看出了司戈的不自在,笑了一声,“咱们这地方,可是实实在在的温柔乡,再没有比咱们这地儿更适合男人的了。”
  听了老鸨的话,司戈不仅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身体僵硬,连手脚都不知道应该往哪儿摆了。
  陈丰无奈,扔了一锭银子给老鸨,“就在这儿吧,上壶好酒。”
  “好嘞,您二位稍等。”不用占着姑娘,花楼里的酒,可不值十两银子,老鸨自然开心。
  亲自将酒送过来,同陈丰笑语两声,末了,还俯在陈丰的耳边,小声道了句什么,陈丰亦是笑着回应。
  司戈现在很痛恨自己有高强武艺,有这么灵敏的感知,若不然,她便听不见那老鸨说的那一句,“公子以后常带小公子来玩儿啊,这事儿啊,一回生二回熟。”
  陈丰却朝着那老鸨笑着说了一句,“那可不成,今日只因他没见过,带他来见识见识,日后,还是留在家里的好,他这般娇羞的模样,我可不想让旁人瞧见。”
  那老鸨从两人身边离开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司戈的那个眼神,已经让她没有办法不深入思考了。
  这人到处表现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就算是不愿意深究,却也不是傻子,有些事情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情,陈丰这就是在营造他们之间有些非同小可的关系的气氛,让所有人误会。
  带着她到这青楼来,表现的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模样,让人以为他对自己宠爱有加,他究竟是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司戈心中的猜测,好像并没有让陈丰产生什么不一样的情绪,反而她觉得,陈丰已经猜到她的心里在胡思乱想了,却并没有拆穿她。
  她想问,但有觉得,这个地方,不是能说话的地方。
  不是能说话的地方?她忽然明白了陈丰适才说,要去水上漂一晚的话。
  原来,她没有意识到的事情,陈丰早就已经意识到了。
  看陈丰自顾自的喝着酒,她手边也有一杯陈丰倒过来的酒。
  “这酒,也就那么回事儿吧,暖暖身子,不是什么好酒,莫要多喝。”陈丰目光状似放在前方台上身着轻纱,衣着暴露的舞动自己的身体的女子身上,但余光在见司戈端起酒杯的时候,温声交代。
  “嗯。”司戈点头,轻抿了一小口。
  确实算不上什么好酒,但应该也没有陈丰说的那么不堪吧。
  “瞧你这模样,就知道你没喝过好酒,等你有机会到大唐来,我请你喝最好的酒。”
  “最好的酒?”她倒是听说过,陈丰有诸多手艺,这酿酒就是一绝,最好的酒,应当是在陈丰的府上吧,所以,陈丰是在邀她到府吗?
  “对,我亲手酿制的,叫君竹。”陈丰笑着说道。
  “取,君子当如竹之意吗?”
  “正是。”对于司戈能够猜透酒中深意,陈丰略有些满意。
  “也是利用竹子,酿出来的酒。”后院里的一片竹林,总算是被陈丰用上了,对此,他也颇为满意。
  “你,很厉害。”半晌,司戈才冒出这么一句话。她想着,陈丰与她说这些,应该是想要听她的称赞的吧。
  陈丰扯着嘴角,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这孩子到底是有多可爱啊!
  嘴上说着这酒也就那样,不是什么好酒,也说了让司戈暖暖身子,但他自斟自酌的将一壶酒下了肚,司戈面前的那一杯,也还没有饮尽。
  见陈丰已经放下酒杯,壶中没有了酒水,司戈才将自己杯中的酒倒入口中,不是他不愿饮酒,而是方才,瞧着陈丰的架势,根本没打算将那壶酒分给自己,勉强给自己倒了一杯,都是为难他了。
  陈丰饮酒之时,他也在看着陈丰,或者说,是在观察,不仅是观察陈丰,还有这大厅里男男**的状态。
  他们这桌本就靠在边上,她又被陈丰保护在里面,再加上陈丰早就已经交代过了,所以才没有衣着暴露的女子过来陪酒。
  但他们旁边那桌,前面那桌,可都有女子过去陪酒了。
  所说的陪酒,就是坐在那男子的腿上,做些有伤风化的事情罢了。
  嘴对着嘴的喂酒,看着前面那对男女,司戈的胃里忽然有些什么东西上涌,转移目光,却发现她前面那一桌的男女的状态,才是常态,反而她和陈丰这一桌,到成了异类。
  不愿辱了自己的眼睛,她只能将目光放在陈丰的身上,却瞧见陈丰的眼睛放在了前面台子上跳舞的女子身上。
  可看归看,他的眼底没有丝毫的其他的神色,好像那女子就是正常的女子,跳出来的舞姿,也是正常不过的风月而已。
  但明明,那女子舞动的根本就不是跳舞,而是……搔首弄姿,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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