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 颇多为难

  众人各种各样的说法,陈丰听了也就过了,但他知晓长孙无忌是好意,便也笑着解释了一番,“我曾在陛下的藏书中瞧见了一幅美人图。”
  “问过之后,才知晓那是陛下早年遇到的一个女子,有了露水姻缘之后,本打算将那女子带回家中,却接连发生了些事情,导致与女子失去了联系,陛下也曾经派人四处寻找,皆不得其果。”
  “我此番在南诏,见到这姑娘,着实是与那画中的女子太过于相像了,便画了画像送回来,陛下一眼便认出来……”后面的事情,就不必他说了,众人也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这样的话,也不能怪陈丰草率了,在此之前他不是已经派人与陛下说明了嘛,但陛下确信这就是他沧海遗珠的女儿,便不好弄了。
  “我本也只想着先将人带回来,再想办法验明身份,若当真是咱们的公主,也不该让她继续流落在外,故此……”又是欲言又止,看得众人满脑子的鬼画符。
  就算大家都是聪明人,能领会他的意思,却也不至于如此吧。
  但陈丰就是这么说了,谁也不能将他怎么样不是吗?
  “我也没想到,陛下竟然一眼看下去,就认定了不知姑娘就是公主殿下啊!”陈丰还觉得委屈了,“各位没瞧见嘛,陛下已经将这不知姑娘,当成眼珠子宝贝起来了,就方才,因为不知姑娘跪拜了一下,陛下还瞪我一眼呢。”
  这委屈巴巴的模样,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我费尽千辛万苦的才将人给要出来,陛下不感念我劳苦也便罢了,怎么还怪罪我呢。”在朝臣面前公然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除了陈丰也没有人敢做这样的事情了。
  众人也只觉得陈丰确实有点委屈,但该记着的东西他们还是会记着的。
  “唉……”又是叹了口气,这才挥手,半点也不掩饰自己的不满,“散了散了!”
  众人只当这位被陛下宠信惯了,这会儿受了些许的委屈就为自己鸣不平了,到底还是年轻,气盛。长此以往下去,难免要吃亏的。
  长孙无忌担忧的看了陈丰一眼,众人散去之后,他和宇文士及还留在原地。
  “二位大人,还有事?”陈丰好奇的问道,看得出来他二人好像有话要说。
  “确有一事。”长孙无忌点头,他不知宇文士及和他想说的事情,是否是同一件。
  “您请讲。”对重臣,陈丰还是很知礼数的。
  “方知方才在人前说那样的话,未免有些莽撞了。”长孙无忌眼含忧虑。那样的话,指的自然是光明正大的表现他的不满的话。
  “着实,陛下宠信是陛下的恩典,却不能成为方知你嚣张的理由。”宇文士及也点头称是,显然他二人要说的话是一样的。
  “方知知道了,多谢二位提醒。”面对善意,陈丰自然是拱手道谢。
  “二位大人别来无恙?”陈丰问道,将话题转开。
  “一切都好。”长孙无忌回应。
  陈丰转悠了一下眼珠子,“我有件事情,想要向二位大人打听一番。”
  “你说。”
  “二位大人可知晓石康宁此人?”陈丰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
  “司空府上素有白衣卿相之称的石康宁?”宇文士及问道。
  “确是此人。”陈丰点头。
  长孙无忌打量了陈丰一眼,他知晓陈丰最近在做什么,事实上他得了陛下的命令之后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包括宇文士及等人,都在准备着吧。
  “方知眼下还有要事要处理,不若先去安顿好卓玛公主,其他的事情,我们晚些时候把酒言欢再讨论。”长孙无忌说了一句,眼下这地方四处都是人,确实不是谈及这种私密事情的好时机。
  陈丰点头,“那就晚上,我在府上设宴,等着二位大驾光临。”陈丰笑着请两人过府一叙,“此番我还从南诏要了一个南诏的厨子,也请二位大人品尝一下南诏的菜式,虽不见得有多美味,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如此,我二人便却之不恭了。”应承下来之后,又是客套了两句,长孙无忌和宇文士及便称还有公事,告辞离去了,陈丰等人自然也开始了下一个工作。
  要嫁过来的公主,自然不能再住在驿馆了,幸好在此之前,陛下已经安排了府邸,陈丰便带着卓玛公主和陪嫁过来的人,以及嫁妆浩浩荡荡的住进了陛下安排的府邸之中。
  带着自己的人回了府,慕容复早早就在府上等着他们了,这一回去,陈丰便发现慕容复清瘦了不少。
  “大哥,瘦了不少。”陈丰笑着说道。
  “你知道就好。”慕容复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本来陈丰、杜立、高冉加上他,四个人做的事情,这段时间三个人都不在京城,所有事情都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想不瘦都难,陈丰竟然还做出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在做戏给谁看!
  “大哥辛苦了。”陈丰又是一句,还带着点苦涩。
  慕容复又是瞪了他一眼。
  “你没能回来过年,父亲还念叨了好一阵子呢,有空回去看看吧。”慕容复交代了一句。
  “嗯。”陈丰点头,高冉也跟着沉默了,他也没有能回来过年,夫妻还两地分离了,有点委屈。
  南诏其实也过年,但是南诏的年,在高冉等人还在路上的时候就过完了。
  陈丰当时到是到了南诏,只是那一日,他也刚到南诏,还没有好生安顿下来,若不是手上有足够的钱,他连住处都搞不到,安身之所都没有,哪里还顾得上过年啊。
  慕容复上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似是在安慰两人,他又如何看不出来,他们二人也消瘦了不少,只不过他这个人素来不会说矫情话,男人之间,不就是用酒肉拳头说话的嘛。
  “子言现在如何了?”陈丰问。
  “人还在安西都护府,赈灾一事虽然陛下下了死命令,但也受到了颇多为难。”脸上带着些许的担忧。
  陈丰了解慕容复不会夸张,说话从来只说七八分,他说受到了颇多为难,只怕这颇多就不只是“颇多”那么简单了。
  陈丰也早就知晓杜立会受到为难,但也觉得此事杜立应该能够搞定。
  “一路过去,层层剥削,若非是子言坚持,这笔银子怕是到不了安西都护府。”慕容复冷凝着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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