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 母子情深
次日一早,南诏传来了消息。
陈丰看着消息,勾唇一笑。
“今日,天气不好,不适合行路,再歇一日吧。”陈丰又传了一道消息下去。
细雨绵绵,照这个架势看下去,这一路怕是要走小一个月了。
有人心中不满,但是陈丰的安排又合情合理,南诏王都没有异议,自然也轮不到其他人表示不满。
其实他们又哪里知道,他们的南诏王,早就已经换了人。在队伍之中的南诏王,只不过是陈丰的手下,易容而成。
真正的司戈,昨天夜里还处理了一场足以惊动整个南诏的大事。
昨日刚刚入夜,宫门关闭的前一刻,莫丞相勾结了御林军统领带着人闯入王宫,意图鸠占鹊巢,趁着司戈不在南诏,想猴子称霸王。
却不料,一行人才进入王宫,烧杀才刚刚开始,就被太傅带着人扼杀了,三千威虎军,是司戈亲自训练出来的铁血军队。
不过半个时辰,就将叛军尽数歼灭,叛党之首莫丞相,被当场逮捕。
是夜,南诏在百姓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抓捕了叛党五十二人,连坐之下,抓捕叛党的家属近千人。
铁血雷霆一般的斩灭了南诏所有反对的声音和对司戈不满的声音。
自然不是所有对司戈不满的人都参与了这场叛乱,但是司戈怎么可能容许他的地盘上,他的管制范围,有些不伦不类的人呢?
他的南诏,必须是他一人的天下。
南诏现在太乱了,腐烂到了根上,不如此,只怕就算是他拼了性命也没有办法改善他百姓的生活。
如此,有些人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错的,即便是这一次没有参与叛乱,对于百姓来说,他们也同样是罪不可赦的。
既如此,倒不如直接将威胁灭杀在摇篮之中,一次性解决掉所有反对的声音。
这样的手段,不免让人怀疑,是不是他们的王在背后一手策划的,同时他们的王却是在去往大唐的使团之中,这样的怀疑也只能消去,却也知晓,司戈定然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早早便做了安排。
这样的闹剧发生之后,不少人对司戈的信心更足了,这才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吧。
细雨缠缠绵绵,如今陈丰他们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一人一骑,全力追赶,应当不过三日就能够追上。
陈丰忽然有点期待替司戈接风洗尘了。
唇角含笑,静坐在房中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些微有些凉意,却让人更加清醒。
取了油纸伞,漫步在雨中,看着街上在渐渐变得柔软的柳枝,好像就连心思都安宁了不少。
忽然有了些许的思念,近日来,确实忙到连思念的时间都少了,不自觉的转身看向北面,那是丰城的方向。
“主子,可是思念夫人了?”恭喜在陈丰的身后,小声问道。
陈丰勾唇笑了笑,确实有些思念了,已有数月不见了,看现在的状况,他怕是要赶不上他女儿的出生了。
心底还有些愧疚,女子孕期,当真是难捱呀。
这样的时刻,却只有然然一人陪在她的身边,让陈丰如何能够不愧疚。
看着恭喜调侃的笑,陈丰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不由得就怼了回去,“恭喜,你寻到那木家小姐的消息了吗?”
果然,一句话落下去,恭喜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主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陈丰。
“有什么问题吗?”陈丰一脸无辜的看着恭喜,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对恭喜说了什么话。
“主子就是这样对待你可爱又衷心的恭喜的吗?”耷拉着脸,楚楚可怜的看着陈丰。
“那恭喜就是这样对待你善良又友善的主子的吗?”陈丰却脸上含笑,同恭喜来来回回了几句,好像心中的思念可愧疚都别打散了一般。
罢了,还是早些做正经事儿吧,他还有很多事要安排,早些将这些事情处理完,也可以早些去接他娘子和妹妹回京,也可以早些一家团聚,既然赶不上女儿的出生了,也不能错过她的成长啊!
陈丰终究不是会浪费时间的人,不过是出去转悠了一圈,就盘下了一间小吃店,到人市买了一对带着一个七岁女孩儿的中年夫妇,一手将馄饨的做法教给了两人,便让这一家三口守着馄饨铺。
不过一天的时间,陈氏馄饨铺就开张了。
骨头汤的香气远远飘出去,不需要造势,就有人上门了。
陈丰坐在擦得干干净净的桌子上,一碗馄饨上撒着绿油油的小香葱,瓷勺盛着馄饨,带着汤水,入口之后,唇齿流向,总归是在这远方找到了家乡的味道,略微有些感怀。
恭喜也跟着忙碌了一整天了,这会儿抱着一碗馄饨,吃的满嘴是油,抬头看了一眼陈丰,却发现自家主子依旧是一副端方的模样,不由得也放慢了速度,他可是主子身边的人,不能给主子丢人。
一间不大,只摆得下八张桌子的馄饨铺,里面对面坐着两个男子,一个高贵端雅,一个灵动可爱,如何能够不吸引人。
再加上毫不掩饰的骨头汤的香气,自然引了不少客人来,店铺里的几张桌子,也渐渐坐满了人。
陈丰的身侧,一个中年男人端着两只碗,跟着一个老妪,看起来是一对母子,那男子轻声问道,“这位小哥,可否借在下半张桌子?”
陈丰咽下口中的汤水,微微仰头,“请便。”
朝着坐在他对面的恭喜招了招手,示意恭喜挪个位子,坐在他身边来,也好让这两母子坐在一处。
那人道谢之后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搀扶着老妪坐下,“娘,您尝尝。”说着,将瓷勺递到老妪的手中。
老妪笑着接过瓷勺,“你也吃。”
母子情深的模样,让陈丰的心中略有触动。
莫说他来了大唐之后,满门只剩下他一个的孤苦模样,便是在后世,他亦是年少时便没了母亲,孤苦了半生。
眼前这般境况,倒是陈丰从来都不曾感受过的,不由得手中的勺子缓缓停了下来,碗里的馄饨忽然就不香了,怔怔看了坐在他对面的老妪好一会儿。
“这位公子,可是我娘,有什么不妥?”那中年男子见着陈丰的模样,忍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发问到。
“是我失礼了,抱歉。”陈丰含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