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做戏

  这也是几人商议后的结果,一旦有需要亮明身份的地方,率先说出杜立的身份,事情就解决了一大半了,毕竟当初杜立在豫州,也算是深得民心。
  “杜……杜大人?”店小二眼神中充满了惊诧,“您是杜大人?”
  话音刚落,小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杜大人,我真的不是有意贩卖灾粮的,只是那严家,那严家垄断了整个市场,我们当小的,也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陈丰皱了皱眉,“起来。”
  小二看了一眼杜立,见到杜立同样点了点头,方才敢起身。
  “你细致的跟我说一下,为何那粮食贩子进去了,粮价还会上涨。”陈丰面色一沉,静静的听着。
  “这位官爷有所不知。”店小二咽了口唾沫,娓娓道来,“那严家虽然被官府杀了,但是世面上的粮食却一点没多,现在人心惶惶,都担心以后没粮吃了,有些人就花重金将其买回来,随后高价卖出。”
  “那官府的粮食,早不知道被严知府弄到哪里去了,现在开茶楼饭馆的,都在讨论着日后的事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些粮食呢?”陈丰脸色铁青,怒斥着问道墨兰。
  墨兰怔住,面色难堪,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陈……陈大人,您有所不知,那些粮都是查封后的严家的资产,需要仔细盘查后才能重新利用,况且,不知道严家的粮中有没有作假,还需要仔细审查。”
  “传我的令下去,审查过粮有无问题之后,快速投入到市场中。”
  陈丰大手一挥,吩咐道。
  “是,陈大人。”
  这一举动看呆了店小二,心想着这人谁啊,竟然敢在杜大人面前这么大的派头,心里琢磨着,连忙退下。
  店小二将这件事交代了当家的,当家的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吩咐让后厨多做几个菜端上来,笑容满面的前来询问几日饭菜是否合胃口,见陈丰点了点头,方才放心的离去。
  “混账东西!”等到掌柜的到了后厨,将店小二唤过来,狠狠的骂了一顿,“得亏今天那个人高兴,不然,这家店就要毁在你的手里,你以为你买灾粮不犯法吗?法不责众只是其中之一,若是他想找几个典型,我们就是其中之一!”
  店小二连声附和,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掌柜的,这人是谁哦?”见到掌柜的稍稍消了气,店小二凑到身前,小声的问道。
  “这么大的来头,就连杜大人都没敢说出那种话。”
  掌柜的老奸巨猾,自然早就看出了不对,“我告诉你,宁可得罪杜大人,都不能得罪那个人,他既然隐藏身份,恐怕就是个大官,甚至权利在杜大人之上,你若是戳穿了他的身份,恐怕,有灭顶之灾。”
  店小二若有所懂的点了点头,两人嘁嘁喳喳的议论着,按此不表。
  “豫州和扬州新知府的人选,黄爷,您有主意了吗?”
  杜立夹着菜,小声的问道。
  陈丰抬起头,这还是两人几日来第一次有所交流,“没有,薛公子有什么好的建议不成?”
  “建议倒是没有。”杜立摇了摇头,“不过,这几日,京城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几次穿消息到宫中,长孙无忌始终没有回信。”
  虽然杜立和长孙无忌只接触过几次,但是其眼中奸诈,也是逃不过杜立的眼睛的。
  陈丰听到这话,手中的筷子也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常态。
  “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看中的人,自然是有我的道理,而且,我充分信任长孙无忌,胜过于你。”
  墨兰和玄一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看向顾从霜,顾从霜埋头吃饭,丝毫没有打算插入这场争辩中的意思。
  按这日,墨兰刚一醒来,就发现陈大人陈丰早已等候在正堂,面色凝重。
  “墨兰。”陈丰开口,紧紧盯着墨兰。
  “陈大人可是有要紧事?”墨兰一脸的疑惑,问道。
  “你可知道,你犯下了滔天罪行?”陈丰凝视着他,双眉皱紧。
  “那日,你可是去过那梨园之中?你可知道,和你把酒言欢的戏子白蛇,在你离开半晌之后,便死了。”
  “此事事关重大,我也是刚刚得到了消息,现在官府的人正在寻你,豫州之中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连同官府的人都知道了此事,这次,我怕是再也保你不得了。”
  “不过,昨晚我已经连夜安排人马,准备送你出城,彻夜赶往扬州,你若是有心,就去扬州等候我们,若是不想,我可以帮你安排出城,马匹都已备齐,你只需要收拾行囊,今晚即可出发。”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墨兰只感到脑子混乱,丝毫想不起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大人,你相信我,一定是奸人作祟,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也算一届书生,读圣贤书长大,又怎么会伤人性命,陈大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要求见皇上,我一定可以洗脱冤情的,这世上岂有这种道理?难道身居高位,就能随便将那罪行强压在别人身上?”
  墨兰气的直跺脚,但陈丰看着他,不为所动。
  “墨兰,这世间,你所理解不了的事还有很多,如今我这么帮你,已经是看在我们的情分之上了,若是你不愿如此,我也无法挽救你了。”
  “陈大人,恕我愚昧,我的确做不到那为权贵折腰之事,至于哥哥的好意,常某只能心领了,若有来世,再报答你吧,今日,我便收拾行囊,前往那御府告状。
  若是不成,就去那大理寺,去那皇宫门口,长跪不起,我不信我一介莽夫,虽然没有读了半辈子的书,就这样被人所陷害,忍受亲友离别之苦,蹲苦窑不成?陈大人所做的,臣等自记在心中,无以为报,这玉佩,乃是家母临别之时赐予我的,今日我将这玉佩赠予哥哥,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他日,若我还能活着,再报答哥哥的恩情。”
  说着,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叩了三个响头,转身离去。
  剩下陈丰攥着那一枚玉佩,陷入长久的沉思。
  他究竟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还是真正为了这千秋大业,为了这黎民百姓,才决定要去光盛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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