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绝地古寺
一步之遥,竟是两种天地。
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到星光闪耀、微风和煦的绿洲,巨大的反差让温玄玉和妙善都为之惊讶。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竟是一个不大的绿洲,一眼能望到绿洲对面,周围全都是的黑雾和风暴遮挡,唯独上面空空荡荡,能看到夜空中明亮星辰。
绿洲里有一个月牙形的湖泊,鬼沙绝地的飓风狂沙对湖泊没有丝毫影响,湖面微微荡漾,滋养着一片绿草依依,草地上有一座寺庙,但寺庙的建筑风格和青山藏古寺的积尘寺截然不同。
寺庙很小,在夜色下显得静谧,里面看不到灯火,更没有人影,就这么静静的矗立在湖畔。
妙善抬脚要走,但被温玄玉阻止。
温玄玉注视了一会儿寺庙,又看向绿洲其他地方,神色却越来越凝重,突然抬手打出一道火焰。
‘咻!’
青色的火焰脱离温玄玉手指,刚飞出不到三尺,竟毫无征兆的消失,前方空间没有丝毫变化,但一点儿火花都看不见了。
看到这一幕,妙善满脸惊讶,如果不是温玄玉这一手,她一点儿也感觉到前面有什么异样。
只见温玄玉接连释放数道火焰,射向各个方向,都是在差不多的距离就消失了。
妙善咽了口吐沫,小声问道:“这些树都是假的?”
温玄玉一怔,“什么?你看到的是树林?”
妙善点头,“是啊,一片林海……你看到的难道不是?我们看到的东西不一样?”
反应过来之后,妙善面带惊色,语气有些急。
温玄玉点点头,眼神微凝,停下破灭火眼,发现他视野里还是方才的湖畔小庙,再催动破灭火眼,没有丝毫变化。
每个人眼里景色可能都并不一样,竟然连破灭火眼也看不穿前方幻境,这说明幻境的威力,或者布置幻境的人实力远超过他。若不是他足够谨慎,现在已经中招了
想了想,温玄玉又弹出一道火焰,这一次火焰里附带了一缕神念,在火焰消失的那个刹那,温玄玉面色微微白了一下,他的那缕神念就像是被千刀万剐一样,瞬间被泯灭。
不过,在神念破碎之前,温玄玉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是神念碰到鬼沙时的粘稠感。
这里很可能还是鬼沙绝地!
“你帮我护法,我能分出一个幻灵,过去看一看……”见温玄玉久久不语,好像也没什么头绪,妙善主动提议道。
就在这时,温玄玉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对妙善道:“快把法难大师的尸骨拿出来!”
妙善一点就透,连声道:“对对,险些把他忘了……”
装着法难尸骨的灵木取出来,妙善揭开灵木的盖子,接着便惊咦一声,却见法难的尸骨竟然发生了变化,之前这种曝尸荒野无数年的白骨苍白,现在竟在微微发亮,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釉光。
光芒越来越亮,渐渐的法难尸骨都变得有些透明,犹如玉质,最后竟然无火自燃。
不到十息时间,法难的尸骨完全消失,灵木棺椁里仅留下一个白色的圆珠,只有眼珠大小,同样闪烁着微光,这就是法难的舍利。
妙善看着舍利,有些不明所以,也不敢擅自动,拿眼看温玄玉。
温玄玉毫不客气的伸手拿起法难的舍利,顿觉耳目一清,冥冥中感觉到舍利传来某种指引。他选择相信,示意妙善跟上,跟随舍利的指引向前一步步移动,就算来到湖畔也毫不迟疑的走上去,果然没有下沉。
如此走了一段时间,视野的景物更迭了无数次,舍利上的光芒突然暗淡,而那种莫名指引也断掉了,温玄玉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佛堂之中。
妙善证实,他们现在看到的是一样的。妙善不由得庆幸,“幸好你让我把法难大师的尸骨装殓起来了。”
这里应该就是真冥寺了!
‘吱呀!’
‘哐!’
正要观察这座佛堂,身后突然传来木门晃动的声音,温玄玉心下一沉,,转身才发现是佛堂的门被风吹动了。
老旧的木门晃了几下,又关上了。
温玄玉和妙善对视一眼,没有急着出去,默契的大量起这座佛堂,佛堂供奉的木制佛像比门还要老旧,上面的漆面斑驳,剥落了大半,就像是被废弃的深山古庙,久无人烟,虽然没有厚厚的灰尘和蛛网,但同样弥漫着一种衰败的气息。
屋子其实很窄,除了佛像和地上随意放置的两个蒲团之外,佛堂里似乎就没什么了。
温玄玉小心翼翼让神念离体,发现神念可用,这里没有受到鬼沙的影响,便放心放出神念在佛堂里扫过,发现蒲团和佛像都是普通的凡物。
两人呆了一会儿,决定出去看看,温玄玉依旧攥着法难的舍利,推开木门的时候也是警惕到了极点。
不料,佛堂外并没有想象中的危险,安静的仿佛有虫在叫。
温玄玉在先,妙善在后,走出佛堂,看到了真冥寺的整个布局。几间非常板正的木屋呈一排,很普通,更像凡人居住的房子,在这排木屋头上则有一座很显眼的八角木塔,和浮屠塔有些不同,有六层高。
温玄玉的神念扫过,一排房子里没有任何陌生人的气息,但是神念却侵入不了木塔,总会被一种柔和的力量挡回来。
温玄玉和妙善对视一眼,如果真冥寺有什么宝物,一定在木塔里面。
两人立刻向木塔走去,边走温玄玉一边打量着真冥寺周围,无论是四方还是上空,都是和外界一样的鬼沙风暴,看起来似乎有人在空中挥毫泼墨,留下一笔笔浓墨重彩。
真冥寺这片空间就像大能开辟出来的一个避难所,藏在鬼沙绝地深处。
不过最让温玄玉注意的是一条黑色的河,从真冥寺一边流淌进来,分成两股,又在另一头合流,把真冥寺围在中心,在河上有一个浮桥,随着河水起伏。
温玄玉凝视这条河,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股寒意,猛然闭上眼。
刚才,他有种被这条河吸进去的错觉,强烈到让他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