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到底哪错了
郑云变成老鼠后,所有人都吓愣了,等缓过来后,就连我爷爷都没有想到,郑云居然就是老鼠妖,更别提薛雪芹他们了,看见自己的老公变成老鼠,整张脸都苍白了起来。
村民们缓过来后,因为有我爷爷在,他们恐惧已经去了一大半,反而大家都躁动了起来,愤怒一下子代替了恐惧。
就是因为这鼠妖,搞得这条村子民不聊生,这饥荒闹得,整条村的人都少了一半。
鼠妖也是鼠,虽然它的体型跟一只狗那么大,看那张尖尖的丑脸都感觉毛骨悚然,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人们打老鼠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加上有我爷爷撑腰,村民们都不怕,人手拿起一件东西,围着变成老鼠的郑云就打。
这时候更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郑云一边逃跑着,一边吐着人言高喊,自己不是鼠妖,自己不是鼠妖,快别打了。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郑云变成老鼠是大家亲眼所见,还怎么抵赖?根本就没人管他,一村的人围着他拼命的打,很快老鼠就被大家打得满身是血,如果再这样打下去,他必死无疑,跑又跑不掉,被一群人堵在屋子里。
这时候薛雪芹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直接扑到了老鼠的身上,求村民们别打她老公。
爷爷一下子就急了,忙呵斥薛雪芹,她自己也是学过阴术的,这是鼠妖不知道吗?还救他,还把他当做老公?
村民们可没有爷爷这么好说话,也没打算劝薛雪芹,既然救鼠妖,那就是同伙,村民们被这鼠妖害得家破人亡,这仇简直不共戴天,看见薛雪芹是非不分,就连薛雪芹也一起打。
那几个孩子看见娘亲被打,也扑了过来,嘴里喊着不要打娘。
那些村民打红眼了,说这就是鼠妖一家,都给活活打死吧!
爷爷想阻止,可是民情汹涌,而且屋子就这么大,人太多了,我爷爷不但没有阻止下来,反而被挤出了屋外,等再挤回来的时候,老鼠连同那三个孩子都被活活打死了,薛雪芹只剩一口气,不过也浑身是血,昏迷不醒。
村民们把老鼠给烧了,死去的三个孩子埋在了郑家的坟地,而我爷爷则把薛雪芹带到村长家治伤。
几天后薛雪芹才醒过来,可是人却疯了,见人就咬,村长只好把她关在一间废弃的旧屋子里,大家看在我爷爷的份上,每天都轮流给她一点吃的。
我爷爷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叹气回家,而自此后,那条村子再也没有闹过饥荒,吃过老鼠妖的亏后,现在每家每户都养了一只猫,连村名都改了,直接改为猫村,自此后,猫村就很少见过老鼠了。
我爷爷回家一段时间后,就把桃木剑埋了,然后不再理阴阳之事,专心耕田种地。
后来过了很多年,薛雪芹从那间屋子里逃了出来,她好像恢复神智了,她躲到了一个山洞里,把自己绑起来,就喝山洞的水,过了几年,她才终于死去。
故事说到这里,天一就表示讲完了,我爷爷跟老太婆薛雪芹的事,大概就是这样。
听完后,我还是有点同情老太婆的,她跟我爷爷的感情,可以说是非常曲折和可惜,后来她命也是不好,老公是鼠妖,孩子被人活活打死了,她自己也疯了,不知道被那些村民关在黑屋子里多少年。
可是她的这些遭遇,我觉得和我爷爷的过错并不大,不,可以说我爷爷压根就没有过错。
我爷爷杀妖除魔,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的孩子是村民打死的,也与我爷爷无关,这事啊,只能说是老太婆自己怨恨无处发泄,把责任都推给了我爷爷,可只能怨她自己命运如此,关我爷爷啥事?
哎,不对,不对,我突然想起了二叔的一句话,让我把这些都给重新推翻了。
二叔在遗书里说过,我爷爷多年前判错了一宗阴阳案,然后他就退出阴阳江湖,不再理阴阳事了,难道就是这一宗?
天一刚才说了,爷爷回去后,就埋了桃木剑,专心耕田种地。
这就奇怪了,这阴阳事哪错了?郑云当着大家的面变成了老鼠,他不是老鼠妖,谁是?这应该是铁板钉钉的事,我把这事问了一遍天一,看他怎么想的。
天一摇了摇头,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我急了,说这事怎么能不知道呢?除非是他刚才说的资料有误,不然郑云就是鼠妖,我爷爷也没错,这事老太婆凭什么报复我们林家。
天一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不简单,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甚至有可能有人从中作梗,我不可能靠一个故事就能判断。"
"考虑的因素很多?我怎么不觉得呢?这不就是一个简单的除妖阴阳案吗?那你倒说说,都有些什么因素?"我反问道。
"比如其中一个,薛雪芹也是阴人之后,她的阴术不差,如果老公是妖,她怎么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又比如,那只从田里一路逃窜到郑家的老鼠,会不会真的这么蠢?"天一面无表情的说道。
听了他的分析,我有点哑口无言,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这事如果仔细想想,真的有很多疑点,是不是当年我爷爷想到了什么,所以才说自己断错了阴阳案?
"我们两个瞎猜没有意思,我看你还是去一趟那个猫村查一下吧!"天一说完后,一跃而下,转眼就不见人了。
猫村?其实这个村子离我的村子也并不远,小时候我也去过几回,那个村子除了名字有趣以外,给我的印象就是猫很多,除了每家每户都养猫外,他们还卖买猫,这也是猫村的一大笔收入。
小时候也听过奶奶说起猫村,说那条村子以前闹过饥荒,还很严重,人饿了什么都吃,后来是我爷爷杀了鼠妖后,情况才好转了一点,所以他们都养猫,改名猫村。
这时候爷爷听到了,就会呵斥一句奶奶,叫她别瞎说话,懂个锤子,而爷爷,则从来不会提起这个猫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