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输不起，更不能输
某处小区。
天明捧着咖啡杯站在阳台，视线时刻往家里的电话看。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他已经接到消息，陈楚楚来了市局，如果不出他所料，陈楚楚肯定会把秦婷婷带走。
这就好了！
秦婷婷审了这么久，小姑娘毫无心机，把什么都招的一清二楚，包括沈英怎么驱赶他们，沙鹏怎么帮他们。
天明一双眼睛毒，可以确认秦婷婷没有说谎。
为什么不放人？
没面子呗，最初是不相信秦婷婷无辜，后来是证据放在面前，可为时已晚，他扣了人这么久结果人是无辜的，传出去名声不好听，也会让上面质疑他的能力。
所以就需要有个人帮他背锅。
抿了口咖啡，天明露出势在必得的笑。
然后时间一点点过去，杯子里的咖啡凉透了，天明还没等来电话，眉头一皱，丢下杯子跑去屋里。
打算主动打电话询问，电话响了。
“怎么这个时候才，”
“队长，陈楚楚她自己走了，没把秦婷婷带走，”
“你说什么？”天明拔高的声音透着怒意，“秦婷婷还被扣着？”
撂下电话，天明一阵风似的出了门，听见砰的一声，大门关上，然后卧室的门打开，郑诗文走了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家里，一点点苦笑着。
外公，我现在后悔了，我不该嫁给天明，不应该的！
天明冲到市局，直接闯进杨建章的办公室。
杨建章正低头批示文件，听见动静抬头，哦的一声，很是慈祥，“你过来了？刚刚我看了案子的记录，我看你进展好像不顺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有难处你说，局里一定支持你工作。”
杨建章态度太好了，亲切、包容下属。
天明倒想借机闹一回，怎么闹？
没理由啊！
杨建章这个副局关心案子，了解情况进展很正常。
他也不可能拦着。
咬咬牙，天明道：“没什么难处，我会抓紧完成任务，不会让领导们失望。”
“那就好，”杨建章说完，看天明还杵着，关切的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
看着天明从办公室退出来，杨建章揉着眉心，笑了。
天明有心机，陈楚楚更深藏不漏，如果这是一场较量，谁赢谁输现在还不好说！
……
天明回到办公室，底下的队员立即凑过来。
“队长，真的不把秦婷婷放了吗？依现在的线索来看，这秦婷婷的确没有嫌疑，咱们一直这么关着她，怕是不合适，还有沙家那边，听说一直在动作，那个大院里有权势的人多，咱们是不是，”
得罪不起啊！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苏老是有威望，但不在一个系统，别人卖面子也有个度。
天明头胀的厉害，狠狠眯了眯眼，“现在把人放了，别人知道了该怎么说？说我们无能！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硬撑着，然后尽快想办法找出真正的凶手，等抓到了凶手，再把沙鹏和秦婷婷偷偷放了，大家的目光都被凶手吸引了，没人会记得沙鹏和秦婷婷。”
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天明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
只是……
思想并没那么听话，他知道该怎么做，却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太阳穴胀的厉害，徐凌突然不来局里，杨建章那边对此也没个说法，难保两人没联手设什么局。
越是让自己不去想这些，偏偏越控制不住。
甚至于，他会想到如果徐凌破了这个案子，到时候功劳都是徐凌的。
而他则是个抓错人的庸才！
天明的头更疼了，针扎一样。
队员看他脸色不好，赶紧给他倒水，“队长，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话说到一半，摁着脑袋的天明突然抬头盯着他，眼神可怕极了，一把打掉水杯，“让我别这么大的压力，你们能不能把凶手抓住，废物！”
队员吓的说不出话，低头去捡水杯。
“滚——”
天明何尝不知道自己搞错了，他知道现在最正确的选择是把人放了，一旦拖的更久还找不到人，他会陷入更被动的境地，他应该把注意力从沙鹏和秦婷婷身上转移，抛开他们，重新审视整个案子，从其他线索入手。
然而，承认错误是需要勇气的，更要承担这个错误为他带来的责难。
一开始，他就把自己摆的位置太高了，现在反倒输不起了！
是输不起，更不能输！
……
陈楚楚这边更放心了，秦婷婷没罪，那就先让秦婷婷在里面待着，天明难道还敢对秦婷婷动手？秦婷婷瘦的跟什么一样，浑身上下加起来也没几两肉，如果天明能对这样的秦婷婷下得去手，那天明当真畜生不如了。
局势这玩意本来就瞬息万变，天明看似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可随着时间拖延下去，他再拿不出有利的证据，也找不出凶手的话。
沙鹏和秦婷婷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烫手山芋。
碍于面子和各种压力，天明又不肯放人，压力当然会越来越大，然后呢……
崩盘不至于，但当天明把注意力都放在沙鹏和秦婷婷身上，自然也给了别人机会。
沈瑜和沈桉经过多方打听，听到沈英不少消息。
一股脑都向陈楚楚说了。
沈英迷上了买古董玉石，瓷器、还有珠宝首饰，买了许多；
外面也有传言，说沈英收了人家的好处，给人办事；
还有说沈英和单位的人关系不睦；
以陈楚楚对沈英的了解，这女人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前能把秦深逼成那样，沈英功不可没，就算嫁给了沙宏明，因着沙家人宠她，难免就忘了以前的教训，得罪人是肯定的，但被人虐杀，那必定是什么深刻的仇怨。
会是什么仇什么怨，让对方痛下杀手，还把沈英的脸划花，甚至于把她四岁的儿子也杀了。
晚上的卧室，陈楚楚装着不经意把疑问问出来，徐凌最先几次还能不理。
陈楚楚期期艾艾的看着徐凌，“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想干我能理解，但你能不能有始有终，这个案子查一半就放手，你甘心吗？再说了，我答应秦深照顾秦婷婷来着，你是我男人，我答应的事和你答应的事没什么两样，你说天明现在还不肯放人，小姑娘在里头不知道还要吃什么苦，你真忍心？”
“我有什么不忍心？”徐凌板着脸，他也没欠谁，对老婆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