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夕阳美景
阮依依从颜卿怀里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魅然又上前一步,举起手对着颜卿,说道:“我都答应,但我的底限是,不喊小依主子,最多叫……师姐!”
颜卿立刻伸手与他击掌,两人掌心相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悬在半空,默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放开。
“你不要喊我师姐,听着别扭。”阮依依歪着头对魅然说:“还是叫我小依吧,我更习惯些。”
魅然求之不知,爽快的点头答应。
随后,他们又在清风镇待了七八天,期间,灵鹊飞回来五次给齐浓儿传话,问他们何时回京都。每次,颜卿都以余毒未清为由,拒绝回去。
项阳也托灵鹊带话,将京都里的大小事物都说了一遍。灵鹊每次买来清风镇都说得口干舌燥,不停的喝水才能将这些所托之言说完。
魅然说到做到,击掌之后,便跟着颜卿学医治病,几乎没有空闲时间。幸亏他是花精,吃喝拉撒睡都不同于常人,倒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的。颜卿也教得尽心尽力,见花精记忆力极强,便每天一本新医书给他,要他白天死记硬背,晚上考他医理,平时则让他跟着融会贯通。
如此一来,最闲的反而是阮依依。她很佩服魅然的慧根,当年在佛牙山上她半年所学的东西,魅然不过几日就会了,为此,颜卿没少在阮依依的面前赞扬魅然,并以此为例来激励阮依依更加努力。
这天,灵鹊又从京都回来,脚上绑了个小竹管。颜卿打开一看,只见是齐浓儿的亲笔信,大意无非是要他早些回京都,甚是想念之类的话。当然,她说项阳也是如此,催促他们快点回去。
“师傅,你真得要回去。”阮依依刚躺下去要休息,见颜卿拿着纸条坐在桌前发呆,夜明珠幽幽光芒映得那字体娟秀柔美,所有的思念之情如水如梦,在字里行间渐渐渗出。
齐浓儿对颜卿有情,这事是勿庸置疑的。虽然贵为皇后,但每日要跟这么多女人抢一个老公,也是可悲的。好不容易盼到师兄下山,助她生产,守护皇子,现在因为瘟疫突然离开这么长时间,想必她等得也很焦急。
颜卿见阮依依醒来,转身坐回到床边,用薄毯将她裹住,抱在怀里问道:“阮阮想回去吗?”
阮依依慢慢的摇头。京都有她讨厌的后宫斗争,厌恶的政治较量,恨不得锉骨扬灰的霍家,不愿意回忆的渺烟和狗蛋,阮依依真得不愿意回去,她只想远离那里,让这一切渐渐淡忘。
“那我们就不回去。”颜卿痛快的做了决定。
阮依依惊诧的看着他,问道:“真的,真的可以不用回去了?”
“阮阮不愿意去的地方,师傅也不去。”
“哦哦哦,太好了,我要回佛牙山去!”阮依依高兴的光着脚丫在地上乱蹦乱跳,还打开窗户冲着躺在树梢上看医书的魅然叫道:“我们明天回佛牙山去,你同我们一起回去吧。”
第二天,颜卿就带着阮依依准备回佛牙山。
灵鹊为难的在阮依依的头顶上来回跺脚,欲言又止。
“灵鹊,如果你不想回佛牙山,就留在京都吧。皇后娘娘一个人也寂寞,你陪陪她。”阮依依感觉到灵鹊的焦躁,便安慰它:“你如果想我们了,随时可以回山上来看我们的嘛!”
“不是啦……不是这个原因……”灵鹊在阮依依的头顶上又折腾了一回,终于飞了下来,落在她的手指上,羞涩的说道:“人家……成家了……”
“哈?”阮依依不可思议的望着灵鹊,和它相处的时间长了,阮依依都忘了它是只公鹊,应该要找个伴:“真的?是哪只母鹊?为什么不介绍我们认识?”
颜卿听见,走了过来,问它:“是在国公府花园那棵古树上做窝的母鹊吗?”
灵鹊点头,磨叽半天才说:“自古都是公灵鹊筑巢引凤,但是她很特别,自己筑巢,我觉得她很独立,所以……”
“哈哈哈,真是有意思,原来灵鹊谈恋爱还这么戏剧化。”魅然不合适宜的大笑起来,他见颜卿和阮依依似乎都很重视这件事,这才意识到自己笑得不对,尴尬的收住笑容,连忙说道:“恭喜恭喜,喜结良缘。”
颜卿沉吟着,最后说道:“灵鹊,你有苦衷,可以不必跟我们回佛牙山。只是京都危机四伏,不是人人都视你为圣鸟,怕有人会因为你会说话而另有阴谋。你要好自为知,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灵鹊点头,小声说道:“她习惯了国公府的窝,暂时不想搬家。我这次回去定当努力劝说,只要她愿意,我便即刻返回佛牙山。”
阮依依摸摸它的小脑袋,心疼的说:“灵鹊长大了,要做男子汉了呢。好好照顾她,别让她伤心,知道了吗?”
两人叮嘱完灵鹊后,见他带着颜卿的信笺往京都飞走,这才起身离开清风镇。
清风镇本就属于佛牙山山脚余脉的范围,上次有项阳帮忙,只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就下了山。这次,颜卿有意要考验魅然的医术,并不急于赶路,而是每到一个村落就开堂设医的治人。
这些村落以前就曾受过仙医恩惠,但见到仙医本人却是头一次。颜卿和阮依依蒙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独留魅然在那里装模做样。
魅然本来就是花精,见多识广,又跟着颜卿学了几天医,再加上颇有天赋,治这些小病小痛的竟也不在话下,三言两语的不但治好病还哄得那些病人心花怒放,个个跪在他面前嗑头感谢,直呼仙医万岁。
很快,魅然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信心也在最短的时间里膨胀到极致。回佛牙山的那些日子,他不眠不休的读医书练针炙,深更半夜也不管颜卿是否在休息也会破门而入,揪着颜卿问问题。
颜卿见他如此热情学医,自当配合。只要不吵醒阮依依,影响她休息,他都一一鼓励赞同。
很快,他们就到了佛牙山山脚。
“魅然,佛牙山山高路险,你要小心跟着。”颜卿轻功超然,阮依依会御风术,上山并不难。魅然虽然有些能力,但阮依依怕他路不熟会跟丢,特地提醒他。
谁知这魅然还真是狡滑,转个圈变成一堆花粉,哧溜溜的钻进了颜卿的乾坤袋里,然后在里面瓮里瓮声的说:“我在里面看会医书,师傅你们到了山顶,再叫我出来吧。”
颜卿摇摇头,没有计较,牵着阮依依的小手,两人各施本领,往山顶飞去。阮依依体弱,到了山半腰就有些接不上力,颜卿背起她飞到离山顶还有半个时辰路段时,停了下来,将魅然倒出来。
“你跟着我们,先熟悉附近的环境。”说完,便慢慢步行上山。一路上,哪种花开什么果能入哪味药,哪颗树什么时候抽芽却是剧毒不能轻易触碰,哪株小草看似不起眼但却有救人功效,颜卿都如数家珍,一样不落的告诉了魅然。
这些都是阮依依熟悉的,她不耐烦再听一遍,便自己在四周玩耍起来。魅然很认真的一一记下,遇到医书里有图有描述的,还会临时翻看到下,加深记忆。
原本只要半个时辰的路,颜卿他们走了足足三个时辰。阮依依已经累得直接趴在颜卿背上睡了一觉,再醒来,悬崖上的竹屋就在眼前。
“嗷嗷嗷,到家了!”悬崖与主峰相连的铁链自上次被颜卿砍断后便再也没有接回来,阮依依估摸着那距离自己能飞过去,稍稍定下心神,感受到风向和风力后,默念咒语,使着那御风术,飘飘荡荡的飞回到悬崖上。
颜卿一直在她身后看着她飞,见她平安,也跟着落地。魅然不甘示弱,化成花粉借着风力也飘到了悬崖上。
阮依依一着地,就脱了鞋在悬崖上狂奔。在外面的空地上跑了两圈了,就冲进了竹屋里,往竹床上一躺,就赖着不肯起来。
颜卿让魅然认清了来悬崖的路之后,便要带他去别处。魅然一听,问道:“师傅要我住哪?”
“去树精灵那里。”颜卿刚说完,不等魅然问个明白,就被阮依依听到。她从竹床上跳了下来,跑到颜卿那里大声叫道:“我要去找树精灵玩!上回捉迷藏,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呢!”
颜卿拉住她,说道:“树精灵整日忙忙碌碌的,白天哪有时间陪你玩。你乖乖在竹屋待着,休养几日,等身体好了再去找他们。”
这边说完,那边便对魅然说:“你带些医书,为师带你去树精灵那里。”
魅然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听他们两师徒的对话,对这个陌生的名字很是迷惑不解,见颜卿又要起身带他走,三步半做两步跟上,在他身后问道:“树精灵?那是什么地方?”
佛牙山到底有多高阮依依不知道,但山半腰上就云雾缭绕,人迹罕至。佛牙山地势险峻且物种繁多,人杰地灵,日月精华所聚集之处,因此,成为了众多精灵生存的最佳选择。
颜卿久居佛牙山,除了会给人看病,还自创一派的给精灵治病。这佛牙山上少说有上百派的精灵,几乎每个精灵都会来悬崖找颜卿帮忙看病。
颜卿说所说树精灵便是其中一派。
海拨过高的山顶因为缺氧等恶劣环境,是不可能长参天大树的,但是佛牙山却与众不同。因为有树精灵的呵护,佛牙山山顶遍地都是参天古树,而那些树,也是他们的窝。
“树精灵有点石化金的能力,你原身是毒花,除了本身自带毒性外,还带着邪气和戾气。虽然你现在改邪归正,但难保以后在受刺激后会失控。我带你去树精灵那,就是希望他们能淡化你的戾气,助你变妖。”颜卿向魅然解释清楚之后,突然发现阮依依跟着他们,实在是被她缠得没有办法,只好抱起她,交待道:“这次你去是有求于他们,千万别再跟他们吵架。”
“知道!他们跟我吵架又不是为了别的事,他们觑觎师傅,天天闹着要到悬崖上种颗大树当窝,我能答应嘛!”阮依依不满的嘟囔道:“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的。”
说完,瞅着魅然看了半天,又说:“魅然去了也好,你这皮囊精灵最是喜欢,你住过去,免得他们总来骚扰师傅。”魅然一听,刚想拒绝,可是想到颜卿交待的要去那里去去戾气,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来。心里却各种腹诽,觉得自己掉到了精灵堆里,怕是没有好日子过。
颜卿带着阮依依将魅然送到了树精灵那,果然不出他们所料,树精灵见新来了一个小帅哥,全都围了上来,摸头挠痒,笑得嘻嘻哈哈。就连以前跟阮依依有嫌隙的精灵都不计较了过往,直问她下山后有没有别的帅哥收上山来当宠物。
魅然委屈啊,蹲在那里不能拒绝。颜卿告诉他,树精灵最神奇的就是他们的手,他们有与身俱来的洁净作用。只要每日让他们摸上一个时辰,便能慢慢抹去他身上自带戾气和邪气,却不会损伤他自身所带的花毒。
魅然只能可怜巴巴的让这些精灵摸了又摸,阮依依临走前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好心提醒他,树精灵很小心眼,得罪一次记一辈子。所以,除了乖乖听话做些苦力活以外,还要努力讨好这些难伺侯的树精灵。
阮依依和颜卿回到竹屋之后,开始调整身体。这几个月来,他们都未曾真正放松过,酣畅淋漓的睡了一觉后,颜卿开始恢复他每日采药炼丹修行的生活,阮依依除了跟着颜卿去看看魅然,采采药,剩下的时间都呆在悬崖上做宅女,啃着丹药看着医书,累了就睡,睡醒了就来骚扰颜卿。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出乎阮依依预料之外的是,齐浓儿竟然没有再派人来找颜卿。或许左左右右两位皇子的身体很好,不需要颜卿在旁边守着,也或许是吴洛宸的意思,总之,没有他们的影响,佛牙山上的生活悠闲自在。
“阮阮,想去看日落吗?”颜卿将刚出炉的一百颗丹药装瓶后,见阮依依无聊的将脚丫子架在窗棂上,整个人倒躺在竹床上,长长的头发披散了一地,不小心就会踩到。
阮依依瞟瞟窗外,这个悬崖的位置很好,每日只需要坐在窗户边就能看到日出,但却看不到日落。既然颜卿提议,她也乐得去玩,立刻坐直身体,向颜卿伸出胳膊,要他抱着去。
颜卿见她身上斜斜歪歪的挂着一件与他同质地的白袍,笑道:“天黑了,外面凉,换件衣裳吧。”
阮依依刚穿越过来时,全身赤/裸,颜卿除了自己所穿的白袍便没有别的衣裳,知道她是纸人身娇肉贵的,只好把自己的白袍改小改短,让她穿着。
颜卿的白袍并非一般的绫罗绸缎,而是佛牙山织女精灵所织的雾锦丝衣。这衣裳质地异常柔软轻薄,还冬暖夏凉,最重要的是不需要换洗,仍然能保持清洁干净。织女精灵只织了两件给颜卿,颜卿改短改小一件给了阮依依,她现在就正穿着不肯换下来。
“人家下山的时候没带这衣裳去,现在要穿个够。”颜卿不擅长手工,白袍改得有些别扭,不是这边长了就是那边短了,衣襟口太低,他还笨手笨脚的在上面多缝了个扣子,防止阮依依惷光外泄。
阮依依喜欢这件衣裳,但因为适在是不太合身,才没有穿下山。回来时,带了几件年嬷嬷给她做的,但怎么穿都不如这件舒服,这才扔在一边没有换上。
“不换也行,只是别到时候被树精灵看见,她们笑话你两句,你又要恼。”颜卿提醒她,阮依依犹豫了一下,最后翻出年嬷嬷做的月华裙,一身华丽丽的跟着颜卿去了山顶的西边。
今天的太阳特别的美,圆圆的,黄黄的,象咸鸭蛋。因为快临近夜晚,雾气渐渐浓重,阳光无力穿透这似烟似云的水雾,在里面折射成七彩颜色,一道道细长飘渺的彩虹凭空挂着,纵横交错,看似凌乱却又各有章法,绚丽多彩,变幻莫测,随着夕阳落下,在云雾的变换中转换着自己的颜色和角度。
颜卿抱着阮依依,临风一跃,轻飘飘飞了过去,安然的坐在西边悬崖上斜斜伸出去的一棵大树树杈上。他找了块干爽的树皮,阮依依坐在颜卿的怀里,默默的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师傅,真美。”阮依依在佛牙山上生活了三年,却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欣赏夕阳美景。这景色,无论是在现在还是她以前的社会,都是不可能存在的。这样难得,颜卿却是第一次带她来。
阮依依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抱怨道:“师傅,你以前为何不带阮阮来看?这么美的夕阳,阮阮很喜欢呢。”
颜卿脸色一红,双手一紧,低头吻住她的唇,怕她又要问出其它好奇的问题。
这时,阮依依才意识到,以前颜卿一直用苦行僧的生活要求自己,对她,纵然有情也不能表现。如今他们俩已经破戒,自然就能坐在这崖树上,做着情侣才能做的事。
阮依依扭过身去,跨住在颜卿的身上,面对面,搂着他,开始疯狂的亲吻。
自情人谷那次之后,两人虽然每夜相拥,但却因为各有思虑而无心温存。回到佛牙山,颜卿除了要训练魅然外,还要帮助阮依依调理身体,担心她前段日子太过辛劳不能承受,从未破禁。
阮依依知道他的苦心,也不敢随意骚扰他,见他今天主动带她来如此偏僻之处,相拥看日落,知道他心动心痒,这才主动示爱,搂不放,小手也不规矩的攀在他的胸口上,交换着彼此的温度。
直到听到他压抑的闷哼声,阮依依才放开,悄悄下行,调皮得象采蘑菇的小女孩似的,采撷着心中的美好。
“阮阮,快放手。”颜卿怕自己不能自持会伤了她,小声提醒她。
这颗崖树少说也有千年,它盘根错节的几乎将整个悬崖抱住,才得以平衡的斜斜伸到悬崖之外,索取更多的阳光。
尽管颜卿特地挑了根结实的树杈坐着,但他的双手还是紧紧抱着阮依依不敢放开。他害怕万一自己松手,阮依依又调皮不肯好好听话,万一有个闪失就会掉下悬崖去。
阮依依就是吃准了这点,才敢如此放肆。她可以胡作非为,但颜卿只能抱着她,生生的忍受着她带给他的悸动。
“师傅,舒服吗?”阮依依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干,说话时,都不如从前柔软。
可是,她的小手却软得厉害,柔若无骨的轻轻环着。她的手真得太小了,根本不能悉数握住,只好再加入另一只手,像抱着大树似的紧紧相贴。
当阮依依冰凉的小手触摸到的那一霎那,颜卿终于不可遏止的发出满足的叹喟。
他的叹喟,象赞美,象鼓励,阮依依开始很怕自己没有经验不能满足他,当她看到他身体突然笔直,头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去,露出长颈时,才更加自信的继续着。
颜卿痛苦的隐忍着,男人独有的喉结因为隐忍而微微跳动,无法自制的,神经质的,上下颤抖。
阮依依的膝盖跪在颜卿大腿两侧,古树沧桑,树皮粗糙又坚硬,阮依依想跪起身好好的舔舔他那可爱的喉结,刚一用力跪起,膝盖就痛得厉害,哎唷一声叫唤着,重新跌坐在颜卿腿上。
阮依依娇滴滴的声音惊醒了濒临抓狂的颜卿,他低头查看她的膝盖,那里竟已经磨破了皮。
“知道自己娇嫩,还不好好注意些。”颜卿责怪她,却又舍不得说重话,想替她上药,可是她不肯放手,两人僵持了一会,颜卿投降,哄着她说:“换个姿势好么?你这样,膝盖会流血的。”
治好血疾的阮依依对流血不再那么恐惧,但那树皮实在咯得她膝盖痛。尽管隔着衣裙,但还是不舒服。她见颜卿要她换姿势,犹豫的看着这颗长相奇特的古树,问道:“这树杈粗大有力,枝茂叶繁,可是要坐下两个人还是有难度的,怎么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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