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女人就该从一而终
看卫母激动成那样，就差把‘賤人就是矫情’骂出来了。舒沉婉跟她之间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干脆以沉默相对。
舒妈妈却被不知好歹的舒沉婉气得心口剧烈起伏，拿出一个洗衣板朝地上用力扔下去，厉声喝道：“你给我跪下！”
搓衣板早就已经淘汰不用，可舒妈妈一直留着，为的是让舒沉婉犯了错就跪。
舒沉婉倔强地梗着脖子，“妈，我又没有做错事！”
舒妈妈都快被气疯了，拉扯舒沉婉把她按到地上：“你跪不跪？”
卫东寻赶紧去劝阻，卫母时不时说几句风凉话，火上添油……
四表姨在一旁看戏看够了，就站出来当和事佬，“哎呀，人家小两口子久了不见有些生疏也是常理。我们这些长辈就不要杵在一旁凑热闹了，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到边上说话去。”然后又压低声劝说舒妈妈：“怡清，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要面子的。你这样当众让小婉丢脸，逆反心理只会更厉害，她能听你的吗？”
舒妈妈想想是这个理，加上前阵子流产的事情，沉婉大抵对她还有怨念，于是压下火气说：“东寻，你带沉婉到阳台去？”之后又瞪向女儿，“有什么话都好好说，东寻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态度好点。”
舒沉婉不想跟妈妈起冲突，也觉得有些恶心事在长辈面前摊开来说确实不合适，就跟着卫东寻走到了阳台上。
阳台上很冷，寒风嗖嗖，但冷不过舒沉婉眼底的厌恶。
卫东寻看着舒沉婉，目光痴恋缠绵。仿佛眼前的女人仍然是属于他的， 只不过是暂时被人抢走的货物而已，他早晚能抢回来。
舒沉婉被看得烦躁不已，只想快点把话说完离开这里。
“卫东寻，你有什么事就快说，我很忙。”
“婉儿，你瘦了。”卫东寻的目光在舒沉婉脸上流连，“脸色也不好看，那个姜慎没有好好照顾你对不对？是我不好，我当初不应该为了唐小暖把你推给……”
舒沉婉打断他：“你直接说正事。”
卫东寻难受地看她一眼，突然掏出烟盒来，抖着手点燃一支烟。
舒沉婉诧异，卫东寻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不过她很快别开脸，这关她什么事？
她漠然地退后几步，不愿闻见那股让她直泛恶心的烟草味。
卫东寻刚抽几口，就狼狈地大咳几声，舒沉婉全程冷漠脸，完全没有要过问关心一声的意思。
卫东寻突然用力把烟扔地上，一脚踩灭，冲过来就抱紧了舒沉婉。
舒沉婉大骇，拼命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
卫东寻死死搂住她，“婉儿，我们可以重头来过吗？我是真的知错了，如果你肯回来，我一定待你比以前千倍万倍的好。婉儿，我……我真的好想你。”
舒沉婉只顾拼命挣扎，完全不想听他在说什么。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把卫东寻狠狠地甩开。他整个人往阳台的护拦上扑去，伸手想抓住某些东西，把养在上面的好几盆花都甩倒在地。
乒乒乓乓好几声，花盆掉到阳台上。还有一个盆掉到了楼下，砸在一个行人的前头，差点就出事。那行人反应了一会，抬起头破口大骂，“想砸死人吗？楼上的你下来，不给个说法老子不会就这么算了……”
卫东寻跌倒在碎掉的花盆上，手掌被割出一大道伤口，鲜血如注。
客厅里的仨人闻声纷纷走进来。
卫母一看卫东寻狼狈的样子，第一反应是冲到舒沉婉面前就想打她，“你怎么这么狠心，离婚前就敢骑在他头上去，现在离了婚就想弄死他吗？”
舒沉婉后退几步避开卫母的巴掌：“卫夫人，是你的儿子手脚不规矩。”
卫东寻赶紧装好人地解释：“是我情不自禁想抱抱婉婉。是我失控了，我的错，你们别骂她。”
卫母连忙扶起儿子，看着满地的血，两眼冒着火冲舒沉婉骂：“你这只破鞋，有什么资格装清高……”舒妈妈也指着舒沉婉的鼻子骂：“东寻他本来就是你的丈夫，想抱抱你怎么了？现在跟了个有钱人就特别高贵吗？那你以后也别再管我这个穷人当妈了……”
卫母继续骂：“她何止是高贵，简直把自己当公主了，碰一下都不行。”
卫东寻惺惺作态地喝止卫母：“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但他的话有人听吗？于是，舒妈妈的骂声，卫母的抱怨，四表姨虚情假意的劝说，楼下的叫骂声……形成了一片鸡飞狗跳乱糟糟的画面。舒沉婉的脑袋壳突突地疼，突然觉得好累好累。她真后悔跟妈妈回来，妈妈根本不会和她讲道理的，妈妈只会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她现在，只想回到姜慎身边，只想靠进他坚实的怀抱里避风躲雨。她转身想走，舒妈妈却一把拉住她，把她往房门里拖去。
“妈你要干什么？”舒沉婉被舒妈妈推进房间，砰地一声门就被关上了。她用力地拍打房门，大声问：“你关着我做什么？妈你快开门啊。”
“今天这个事你做得太过分，妈要你给东寻一个交待！”舒妈妈气死了，一回头看向卫东寻，又满脸歉意，“东寻，你没事吧？快坐下，我去拿药箱来。”
卫东寻一脸忍痛的表情，“我没关系的，你不要为难婉儿了。”
舒妈妈拿出药箱给卫东寻上药，卫母还满脸怒气，但不知刚才卫东寻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竟一直忍着不发作。
手上的伤口包扎好，卫东寻走到房门外对舒沉婉说：“婉儿你别着急，我现在就走。等妈的气消了，自然就会放你出来。”
舒沉婉心口的火气直往脑门上窜，他管谁喊妈呢？她现在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还要管她的妈妈叫妈？
舒妈妈一送再送，把卫东寻母子送出门外送到小区门口。卫母突然说：“不必再送啦，你还是回去好好教教你女儿怎么做人吧。”她心疼地看着卫东寻手上的伤，夸张地叫道：“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一见面就动手打人呢。”
舒妈妈忙不迭地应：“我会好好教训她，下次一定不会了。”
卫母哼道：“下次？我以后可不敢再来你这里啦。我们现在落魄了，已经配不上你家沉婉。”
舒妈妈小声地说：“怎么会呢，你别误会。”
卫母还想再说，卫东寻打断她，笑着对舒妈妈说：“妈，等过两天婉儿的气消了，我再来看你。你也别想太多，婉儿她只在气我一个人，你也别跟她置气了。”
舒妈妈连忙说：“好，好。”
等卫东寻母子走远了，舒妈妈快步走回家中。舒沉婉还在房里面吵，她生气地拉开房门，一巴掌就甩过去。
舒沉婉捂着脸看着她。
四表姨也惊讶地张大嘴巴。在她的印象里，这个怡清表姐性格温吞好欺负，没想到对待自己的女儿倒是挺强势。
舒妈妈指着舒沉婉，气得眼睛都红了，“沉婉，你今天实在太让我失望！不管卫阿姨再有诸多不是，东寻总归是对你好的。你离了婚就翻脸无情，让别人怎么说我？好在东寻懂事不跟你计较，你以后再敢那么待他，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在婚姻观念上，舒沉婉知道永远也没法跟妈妈讲通道理。因为妈妈始终认为女人要从一而终，跟卫东寻离婚时已经她和妈妈产生了巨大的分歧。现在，妈妈又知道姜慎家世太好，就更加反对。
姜慎过分高贵的身份，永远都会是妈妈阻碍女儿跟他在一起的理由。
因为，妈妈就是被很有钱的有妇之夫耽误了一辈子。
舒沉婉一言不发地拉开大门走出去。
舒妈妈见她想走，马上在她身后厉声叫道：“今天如果你敢走出这个房门一步，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