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已无利用价值
姜慎已经想好要怎么惩罚程若晴。但姜雯毕竟是自家人，如果她冥顽不灵死要护着程若晴，只怕计划的过程中会误伤自家人。
那他今天就一次过，让姜雯改善对沉婉的看法的同时，也让她认清程若晴的面目。
“你再到休息室里避一下，我把程若晴叫来。”
姜雯有些迟疑不定：“你想干什么？”
“姐，你先进去等着。”姜慎对肖原说：“去把人叫过来。”
肖原很快就把程若晴带过来了。
程若晴来的时候还挺高兴。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姜慎，突然再见，涣散的目光突然就有了神采，下意识就想朝他扑过去。
“阿慎，你终于肯见我了。我以为你以后都不会再来看我一眼。”
肖原一伸手就拉住了她，不让她靠近办公桌。
“程小姐，请你自重。”
程若晴有些着急，柔柔地哀求着：“阿慎，我们两个谈心，你让不相关的人出去好不好？”
姜慎不理会她哀求的神色，开口问的是：“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那具小干尸，灰砷，包括那瓶药是怎么回事？你明明白白告诉我。”
程若晴一愣：“阿慎，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向你坦白了吗？那些全都是乔薇给我的，她拿照片威胁我。”
“乔薇？她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不必再把她搬出来。”姜慎冷然：“现在，我要你给句老实话。”
程若晴微微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姜慎会突然这么斩钉截铁地质问她。她还以为，只要把乔薇拿出来当替罪羊，姜慎就算再有所怀疑，但也不至于会深入调查。
毕竟，他是那么重情重义的男人，否则也不会因为救命之恩宠了她那么多年。
“你既不信我，我没什么好说的。”程若晴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子，“你怀疑我，大可以直接报警抓我，警察自会还我清白。可是你这样质问我，简直就是侮辱我的人格。你在把我往死路上逼。”
姜慎似乎已经用尽所有耐心，他看向肖原：“肖原，你来问。”
他现在连与她对话，都觉得疲惫厌烦，那十几年全心全意宠她护她的光阴，做梦一般不真实，还令人作呕。
程若晴原本僵直的脊背慢慢软下来，瘫坐在地上，眼角发红，楚楚可怜。
“程小姐，你与吴宣一，是什么关系？”肖原和程若晴离得有些远，面色平静语气却很冷。
程若晴的嘴角有些冷，那是一种失望到极致，让人骨子都发寒的冷。
他站着她瘫坐于地上，区区一个助理而已，凭什么拿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着她？她保持瘫坐的姿势撩起眼皮看向肖原：“肖助理，我与阿慎，宣一，都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你问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也配来问？”
肖原被她阴测测的目光看得颇有压力，擦着冷汗看看少爷。见他只是蹙着眉心，就明白少爷要他问到底。
“你在公司任职时，曾经频繁出进档案室。你在找什么？还是说在密谋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初到公司什么都不懂，想多学点东西，但又不想麻烦阿慎，进档案室自然是想让自己可以更快地了解公司这几年的发展。这样才对更多地帮到阿慎。”
程若晴镇定自若，对答如流。
她早已预算过事情败露后，要如何应对的。
姜慎的嘴角牵起一抹讥笑。
当年天真羞涩的女子，果然已经一出不复返。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
是家逢巨变，还是时过境迁？
又或者，他从未看透她？
他淡淡地开了口：“晴晴，去年你刚回来时，用一个落水，用一个孩子的流产，成功让我与沉婉决裂。你该庆幸我当时并没有多么喜爱她，所以才由着你作妖。可是晴晴，也正是你，才让我明白沉婉于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我对你仍在情义时，我可以容忍你对沉婉耍手段，但是你错就错在，我对你提出过警告后，仍然想伤害她。”
声音淡得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像在叙说一件多么稀松平常往事。程若晴却浑身一震，“那次落水，你也知道是我故意的？”
“也许当时仍不确定。不过晴晴，有些谎话，不是说多了让自己相信就行，得让旁人也信。我去查过本尼，他，未必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姜慎的声音仍然很轻很平和，没有怒气，没有不屑，却如同魔音绕耳一般，程若晴听得浑身都发抖。
“阿慎，你去查过本尼？”程若晴有些惊愕，“你当时就不信我？阿慎，我们多少年没见面了，你竟然派人去国外调查我？”
那个本尼，确实照顾过程若晴，她有时也会在他的家里过夜。不过，本尼劣迹斑斑，花心还滥交，所以她才敢拿这个人出来说，就是以防万一。若是阿慎会去兴起去查，查到这个人表面做过的那些恶事，怎么都会选择相信她说的话。但是现在听他的语气，是一点儿也不信她。
所以，从落水开始，他就一直沉默地看着她像个小丑自怜自艾，沉默地看着她闹自杀闹笑话？！
“晴晴，我也想相信你。”姜慎说：“只是，你太让我失望。”
程若晴冷笑，“姜慎，到底是谁让谁先寒了心？你说过会一辈子都护我爱我，你还说会等我回来。可是，我才离开八年，再回来时你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最可恨的是，那个女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她只是比我更年轻更动人。我后来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你逼我的。”
“就算是我先背弃诺言。”姜慎看着她，“可是姐姐呢？她有什么错，她一如既往地支持你信任你，你却利用她。你不会良心不安？”
“你说姜雯？”说到这里程若晴的表情更加讽刺：“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要跳出来帮我做的，她自己蠢，我没有逼过她。”
安静地站在休息室里的姜雯整个人都僵住，脸都白了。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种话会是从晴晴嘴里说出来的。
姜慎再问：“医闹那次事件，如果我追究，姐姐会去坐牢。你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