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以魈为师

  第七百七十一章以魈为师
  此后,每天我都要经历与山魈的对打,从开始的不经一击,慢慢地,我站得住了,也忍受得了这种疼痛了。山魈使用的力量也越来越大了,我的承受力也在增加。
  山魈像一个富有经验的老师,一点一点地引导着我,它向我进攻的力量根据我的承受力而变化,如果我能受得了,它就加大一点,如果感觉我抵抗不了,它就减少一点。进攻的频率也是如此,一点一点地激发出我内在的力量。
  理论上说,它用多大的力量击打,我就要用多大的力量抵挡。而这种力量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产生的,需要一个长时间的刺激、锻炼,才能形成,从某种意义上说,山魈就是我力量的源泉。
  但我还是没有还手的机会,在它暴风一般的击打中,我步步后退,偶尔能站着不退,甚至在抵抗中前进一小步。我学会了如何把它的力量卸掉,使身体少受力,不受力,从开始的两臂受力,到腰胯受力,再到腿部双膝到脚腕,最后传到脚底。这时我的全身成为一个整体,不管它有多大的力量,到我的身上,都会像打在一根桩子上一下,直接导入地下。任你来势多猛,我自岿然不动。
  这时,我才明白了什么叫站桩,为什么要站桩。
  于是,我继续加强站桩的练习,体会怎样增加身体的整劲,使打来的力量能更好地传导出去。
  现在我不怕它的进攻了,不管它从哪个方向进攻,我都能一一化解格挡过去。
  见此情景,山魈开始用全力来进攻了,它的双臂如车轮般旋转,身上的毛发飞扬,犹如山神一般,气势逼人。嘴里“啊啊”地叫着,从它的表情看,它很享受这种无拘无束的打斗。我拼命地抵挡着,一波又一波,如惊涛骇浪一般。
  我边挡边退,在每一记如小山压顶般的压制下,竭尽全力地抗着,一步步地后退。我想转身逃跑,但它马上紧逼过来,不容我转身,只能正面硬抗。一下两下,抗住了一下就不怕第二下,第三下,我身上的骨架铸成一个整体,关节之间的联结更加结实了。
  经过这样的训练后,我每次都像从战场上下来一样,浑身精疲力尽,只能勉强走回去睡觉。而山魈问题意犹未尽的样子,满脸遗憾地目送我撤退。第二天早上又满脸期盼地迎接我出来。只要我一出来,它就寸步一离左右,到哪跟哪,只想跟我再干一仗。
  我想可能是因为黑豹跟它打时总是不肯出全力,就像逗它玩一样,它也不能尽兴。而我就是一个训练的靶子,又抗得住打,恐怕最让它遗憾的就是我无力还击。但我一直在努力。
  我能够扫住它的打击了,就尝试着能否化解这种压力,手臂一沉,整个人差点抢劫重心,趴在地上。好,再来,第二次,第三次,经过无数次尝试后,我可以把它的力量引向另一个方向了,让它偏离我的身体。
  在接到一记重拳后,我侧过身,轻轻向后一带。它大概没想到我能接住,用力过猛,差点摔了出去。再出拳,它就小心多了,力量依然极大,但重心明显放低了,我再引,引不动了。它意识到我的进步,也激发了它的潜在力量,它不再蛮干了,也开始动起脑子来。
  化、引、拿、发,这是从防守到进攻的顺序,我还要加强自身的力量。
  当我的脚能从地上抬起后,我就开始进攻了。格开它的手臂,我反攻一掌,仍是像打在山上一样,我的力量反弹回来,震得手臂一疼。
  不能这样打,我把着力点放在腰上,再来一拳,它晃了一下,我也退了一步。这样还不行,它身强力壮,高出我好多,硬干,吃亏的还是我。
  它很得意地龇着牙,咧开大嘴笑了,觉得我有点自不量力。其实我自己也这么想。
  站桩的时候,我就琢磨,既然我能把它打过来的力量引导到地下,怎么才能把这股力量收回来送出去呢?力从脚起、这儿应该是力量的源泉吧。
  在练拳的时候,我假想打的是山魈,一拳一掌,呼呼生风,迅猛有力,但就是不知力道如何。再打的时候,我找准机会,拧腰发力,好,“呯”地一掌击中它的小腹,力透掌心,去你的吧。
  它小腹一挺,向后退了两步,好,有效果,再来一拳,“呼”地一下,打了个空。它把腰一扭,躲了过去。
  不行,虽然有点力量,但并不大,再说也太慢。
  这么说,脚下不是力量的来源,那是哪儿呢?
  山魈的力量奇大,它是怎么发力的呢?我注意观察它的进攻,它在出拳劈掌时,并没有脚蹬地的动作,而是腰一拧就打了出来。而且它在走路的时候,除了跳跃时后肢发力,平时行走时,四肢都是挂在脊柱上的,用脊柱带着动的。
  我学着它走路的样子,它们看得有趣,也跟着我一起走,我在后面模仿着,眼看前方,脖子不动,两胯扭来扭去,可惜我没有尾巴。
  再行拳,我就把身体控制住,找爬行的感觉。还是四肢无力,以腰为轴,用脊柱带动四肢,肩胯不动,这样打拳很费劲。但我觉得越别扭越说明是正确的,因为这是在改变后天的不良习惯。
  虽然人直立行走,解放了双手,也促进了大脑的进化。但从先天本能来说,人在很多方面比动物要差得多,不管是视觉听觉嗅觉,还是对危险的感应,行动的速度、反应的敏捷,都不行。
  人类总有那么多在动物看来十分奇怪,甚至不可思议的毛病,比如消化不良,比如颈椎病、腰椎病、近视眼、痔疮什么的,动物就不会有,除非是天生的,或者是人类祸害的。
  人通过改变环境改变了自己,顺应了自己一手改造的环境,也同时改造了自己,但这不一定是进步啊。比如,有了灯,人类无法适应黑暗,视力退化了。有了车,人类也无需长途跋涉了,有了船,人类也无需游泳了,虽然还有专门训练各种运动项目的专业运动员,但他们不要说跟动物,就是跟几百年前的祖宗比起来,可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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