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周的工作量, 赶在四天内完成, 并且赶了回来。
已是半夜, 明亮的月光落在屋子里, 楚歌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么重要的日子。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楚歌本身就缺少关爱的原因,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 忍不住的有点想哭。
楚歌从小与奶奶在一起生活，没有其他的亲人关心着，所有事情都只有一个奶奶帮衬着, 小的时候，总是羡慕着旁人有新衣服穿，妈妈又带她去县城里了, 又去买了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了。
可楚歌没有, 奶奶没钱，更何况也年迈, 去县城里总归是不那么的方便, 行动也有些迟缓了, 她跟奶奶, 能有食物吃已经很不错了。
也得亏现在国家的政策好, 上了六十岁的老人年每个月都能领一点钱，在农村里节俭的过日子还是可以的。
但这些仅仅只是温饱, 其余的楚歌便没有再怎么想过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想了也没有, 又何必去想。
为了不让奶奶对自己太过担心，她有时候遇到事情也不会跟奶奶说，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自己一个人在扛着。
可这会，好像自从遇到顾清衍开始，他便一直都在不求回报的帮着自己，有时候甚至楚歌没想到的，顾清衍却已经提前为她想好了解决办法。
那些事情，她有过感动，但没有现在这般觉得心软。
就因为一句话，她想可能是太过孤单了。
……
顾清衍垂眸看着怔愣住的楚歌，忍不住的伸手捏了捏她白嫩的脸颊，低笑道：“傻了？”
“没。”楚歌回过神来看着他，“你一个人回来的？”
“嗯，那边还有点其余的收尾工作没完成，我留贺洲在那边，后天就能回来了。”
闻言，楚歌颔首，想了想，还是说了句：“其实你可以不回来的，毕竟也只是出一个高考成绩而已。”
顾清衍失笑，挑眉看她：“你都说了是高考成绩，一个人能有几次高考成绩？”
楚歌：“……一次吧。”
“对，这一次无比的重要，所以我能赶回来，所以便赶回来了。”
顾清衍看了眼手腕处的手表，还有五分钟便凌晨了，这会估计不少的学生都在数着时间过，他看了眼神色有些担忧的楚歌，轻咳了声道：“楚楚。”
“啊？”
“我没吃晚饭。”
楚歌一愣，连忙道：“你没在飞机上吃吗？”
“嗯，飞机上的食物不好吃，你给我泡个泡面吃？”
楚歌语滞，她难以想象顾清衍吃泡面的样子。
“我给你煮一碗青菜面？”这个是楚歌新学会的技能，顾清衍不在，她也不想每天一个人吃外卖，有时候回来晚了，就自己一个人瞎研究，做了几次之后，青菜面倒是煮的还不错了。
闻言，顾清衍有些诧异的看着楚歌，略微有些迟疑：“你会？”
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人都不怎么会做东西吃。
“嗯，最近这几天学的。”
“好。”顾清衍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也是煞费苦心了。
楚歌点了点头，从冰箱里拿出一颗青菜还拿了两个鸡蛋进厨房。
“楚楚，我过去洗个澡再过来。”
“好。”对于这个，楚歌求之不得，她还担心顾清衍会过来看自己做面，回去洗澡最好，这样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十五分钟后，楚歌的面煮好了，而顾清衍也正好从那边洗澡过来了。
楚歌一滞，看着眼前这位头发还在滴水的人，发间的水，额间的水，顺着胸膛流露进了他随手套着的一件t恤里面，从脖颈处流露进去。
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跟自己浴室里的沐浴露的香味一模一样。
楚歌忍不住别开眼，轻咳了声：“你怎么不吹头发？”
“着急。”
楚歌：“……那你快吃吧。”
顾清衍嗯了声，示意楚歌在自己的对面坐下。
楚歌也没走开，就坐在那里看着顾清衍吃面，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楚歌这会倒是真的把要查成绩这事给抛诸于脑后了，主要是盯着顾清衍看去了，一时没想起来那事。
顾清衍吃饭的姿势，格外的优雅，就连自己做的这么一碗有点看不下去的面，他也是慢条斯理的。
“很好吃。”
楚歌眼眸一亮，惊喜的看他：“真的？”
“嗯，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
楚歌有些不好意思的捏了捏眉心，忍不住失笑道：“你别夸我了，我还是知道自己的水平的。”
称不上好吃，但应该也不难吃。
她刚刚偷偷的已经尝过一口了，盐没多放，面也煮熟了，对楚歌来说，就很成功了。
至于顾清衍，是真的觉得很好吃。
楚歌第一次专门做东西给他吃，他觉得比自己以往吃过的任何食物都好吃过上百倍上千倍。
*
正吃着吃着，楚歌放在书房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顿，立马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这会已经是零点二十了。
顾清衍含笑的看着她，“去接电话，应该是你们老师打来的。”
楚歌愣了愣，从椅子上起来走进书房，连手机显示她都没看，便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
“楚歌，我是邱老师。”
“啊，邱老师晚上好。”
邱老师扑哧一笑：“你查成绩了吗？”
“还没。”
刚刚被顾清衍打断，都把这事忘了。
“恭喜啊，楚歌你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名，也是南城县的状元，在市里排行第三名。”
楚歌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的听着话筒里的好消息。
过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真的？”
邱老师含笑应着：“真的，六百九十二分，恭喜，今年我们云暨中学又是县里面的第一名。”
邱老师接着道：“快跟家里分享下好消息，老师先挂了。”
“好，老师再见。”
直到挂断电话后，楚歌依旧觉得不敢相信，虽然之前便觉得自己考得不错，可县状元，她确实是没想过的。
顾清衍从门口进来，看着拿着手机愣住的楚歌，低笑出声：“成绩应该不错吧？”
楚歌机械性的点了点头：“好像…是还可以。”
顾清衍挑眉，“去查一查成绩。”
“好。”
楚歌坐在电脑面前，顾清衍一手撑在书桌上，一手撑在楚歌坐着的椅子后背，就像是把她整个人半环着在怀里一样。
不过这会两人都没在意这个姿势，楚歌手有些许颤抖的打着自己的证件号码，输入进网址查成绩。
网有点卡，估摸着是这会查成绩的同学太多太多了。
楚歌等了好一会，才转出来自己的成绩，网上显示的总分跟刚刚邱老师跟她说的一模一样。
692的高分，在文科班里，算是格外的好的一个成绩了。
“楚楚太棒了。”
楚歌：“……”忍不住弯唇笑着，扬眉看着顾清衍，她欢喜道：“嗯。”
她确实很开心，这么好的成绩，对于奶奶来说，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消息，至少没有让奶奶失望，坚持着送自己上学念高中，虽然很困难，但至少楚歌给了奶奶回报。
顾清衍含笑，宠溺的揉了揉她脑袋，“恭喜楚楚。”
楚歌也没在意他的举动，嗯了声。
顾清衍指了指她那一直跳动着的企鹅，“先回下消息，我去把碗洗了。”
“好。”
一打开企鹅，便看到班里的群消息已经99+了，而江心单独给自己发来的消息也不少。
她先看了江心的。
【啊啊啊啊，楚歌我我我好激动啊！！！】
【我的天哪，我完全不敢想，我考了六百一十多分！！！】
【楚歌你考的怎么样？】
【楚歌你咋不回我消息，你是不是还没查到成绩。】
过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江心继续消息轰炸。
【啊啊啊楚歌我看到你的成绩了，班主任在群里说了好消息，我的天哪，你太厉害了。】
【全班都在恭喜你呢，楚歌你消失去了哪里？】
【我的妈呀，不行了我今晚肯定睡不着觉了。】
【……】
楚歌的嘴角一直含着笑，看完了江心给自己发的全部消息之后，才给她回了过去。
楚歌：【看到了，刚刚有点事情去了，邱老师给我打了电话，江心恭喜啊，你也考的很不错。】
江心：【对啊，啊啊啊可是不知道宁城大学的录取分数线是多少，我好忐忑啊。】
楚歌：【别担心，去年的分数线好像就是六百分的样子，你肯定没问题的。】
江心：【嗯嗯，你去下群里吧，大家都在@你出来呢。】
楚歌：【好。】
她去群里看，里面真的被同学们刷屏了，一溜烟的都是同样的一句话。
【热烈祝贺我班楚歌同学荣获年级第一！】
【热烈祝贺我班楚歌同学荣获年级第一！】
【热烈祝贺我班楚歌同学荣获年级第一！】
【+1】
【+楼上的楼上，恭喜哇。】
楚歌弯了弯唇角，盯着消息看了许久，才打上字。
【谢谢大家，大家应该考的也不错吧。】
【是啊，还行。】
【……】
大家都开始报着自己的成绩。
楚歌扬眉浅笑，虽然看不到大家的面容，可依旧能从言语之间，感受到大家的那份喜悦。
她是真的很惊喜，也很开心。
努力没有白费，未来她也会继续努力。
做更好的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