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兄弟【41/40】

  纽约城区发生的爆炸没有影响到三叉戟这边的战局。
  顺着超人打出的，通往地下的通道中奔跑的史蒂夫冲入了地下。
  蝙蝠侠给他制造出了夺取主控台的机会。
  但他也看到了蝙蝠侠身上的共生体战衣被托尼的反共生体模块驱散的场面。
  队长并不熟悉蝙蝠侠。
  虽然他能猜到梅林秘密招募复仇者006号可能就是为了应付复仇者失控的场面，但蝙蝠侠毕竟只是个普通人。
  他在失去共生体战衣之后，能不能挡住托尼的攻击，这是个未知数。
  队长必须抓紧时间。
  但在他冲入地下主控室通道的时候，一群不速之客却出现在他眼前。
  在通往主控室的道路上，之前被超人打晕的英雄们已经苏醒了。
  因为梅林三人组突然出现，而从克拉克拳下躲过一劫的匕首小姐。
  正在用自己的光芒能量为同伴治疗，将他们从昏迷中唤醒。
  他们的大脑遭到克拉克的重击，这让这些被金苹果控制的家伙稍稍清醒了一些。
  但他们的思维依然还有些混乱。
  看到手持盾牌的队长冲入地下之后，他们本能的做出了防御的动作。
  “你们...”
  队长没有鲁莽的冲上去。
  他停下脚步，他对眼前的英雄们说：
  “你们清醒了吗？”
  没人回答他。
  他们只是警惕的看着史蒂夫。
  “让开！”
  队长看了一眼通道尽头的主控室，他说：
  “我无意和你们战斗。”
  队长向前迈出脚步，他说：
  “你们也最好别拦我。”
  “你是...史蒂夫.罗杰斯？”
  神力人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努力的捋平自己混乱的思绪。
  他看着眼前朝他们走来的史蒂夫，他认出了眼前这个人。
  他虽然不是个美国队长的狂热粉丝，但他对于史蒂夫的传奇故事依然很熟悉。
  他伸出手，阻止了其他英雄的阻拦。
  神力人说：
  “让他过去。”
  “谢了。”
  队长对卢克.凯奇点了点头，他没有寒暄太久，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朝着主控室跑了过去。
  在路过他们的时候，队长低声说：
  “你们最好立刻离开这里，如果你们已经清醒的话...”
  “这座城市已经走到了混乱边缘，这座城市需要你们帮助它。去履行你们对这座城市的职责吧。”
  “嗯。”
  神力人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众人，英雄们眼中闪耀着怒火。
  显然，被操纵着做坏事的感觉并不好。
  他们目送着队长走向主控室，在神力人身后的斗篷问到：
  “我们现在去哪？”
  “斗篷，你回去总部。”
  卢克.凯奇对斗篷说：
  “把那些已经制作好的，可以防御心灵干涉的魔法饰品都带过来。”
  “我们...我们去追小丑，你们也听到队长的话了，我们曾发誓保护这座城市，但现在，我们失职了。”
  神力人握紧拳头，他说：
  “我们要履行职责，诸位，我们要重返属于我们的战场。”
  “别忘了，还有很多人被控制了，在他们做下不可饶恕的事情之前，我们得唤醒他们。”
  “不能放弃同伴。”
  卢克.凯奇看了一眼眼前的通道，他说：
  “走吧，我们离开这！”
  神力人还残留着之前被控制时的一些记忆，他想起了在英雄协会爆发混乱时，艰难的带着两个孩子逃走的杰西卡。
  那是他深爱的人。
  “顶住啊，我们马上就回来了。”
  ———————————
  另一边，在地下的主控室中，队长已经布置好了炸弹。
  他将那些昏迷的特工送出主控室。
  然后就准备炸掉这里。
  只要主控台被毁掉，已经启用的洞察母舰就会陷入停滞状态，这场危机的源头就会被消弭掉。
  实际上，队长也知道。
  事到如今，洞察计划已经不再是危机的重点了。
  它只是个引子。
  它已经完成了引发一切的使命。
  不过洞察计划对于普通人的威胁依然很大，队长很清楚这一点。
  他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将那些被打晕的特工们送了出去。
  但就在他最后一次进入主控室的时候，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家伙，却如鬼魅一样站在了主控台前。
  他正在输入一些指令。
  他背对着队长，但那熟悉的身影，却让史蒂夫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巴基！”
  他喊到：
  “停下！”
  冬日战士输入指令，来重启洞察母舰的动作在这一刻停了停。
  他回过头。
  那张已经彻底愈合的脸上一片冷漠，但在双眼中却有一抹茫然。
  “你叫我...巴基？”
  他用沙哑的声音问到：
  “那是谁？你又是谁？”
  “你都忘了吗？”
  队长向前走出一步，冬日战士立刻抬起左臂。
  在银白色的机械臂上，塞伯坦武器模块跳动着，将那金属的手臂重塑成喷射的炮口，蓝色的能量在其中跳动。
  只要队长再上前一步，他就会被那吞吐不休的能量击中。
  但冬兵没有立刻开火...
  “别过来！”
  他的另一只手还在主控台上活动着，他冷声说：
  “我不想和你打。”
  “你不想和我打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巴基！”
  队长看着冬日战士在主控台上移动的手指，他举起盾牌。
  他喊到：
  “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遭遇了什么，但我很高兴看到你还记着我，哪怕你已经忘记我的名字，已经忘记了我们一起经历的事情。”
  “见鬼，停下！巴基！”
  “你正在操纵的东西已经被坏人控制了，它会无情的杀死很多人！停下！”
  “这是任务！”
  冬日战士冷声说：
  “任务必须完成！”
  “够了！”
  队长看着眼前那张脸，那张脸和他记忆中曾与他一起长大，并肩作战的好朋友一模一样。
  但眼前的冬日战士越是像曾经的巴基...
  队长就越能意识到他有多迷失。
  在那躯壳之下，属于巴基的灵魂已经被摧残的不像样子。
  也许他已经没有了人性，也许他只剩下了最后一丝人性。
  “唰”
  飞旋的盾牌呼啸着砸向冬日战士，被后者用能量炮击飞。
  但队长已经趁着这机会冲了过来。
  他跳起来，一拳砸在冬兵脸颊上。
  但面对接种了维罗妮卡病毒的冬日战士，队长这一拳只让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冬兵抬起手，握紧拳头，轰出闪电般的一拳，将史蒂夫打飞出去。
  他射出一炮，将墙壁轰塌，将史蒂夫埋在石块之下。
  冬兵再没有追击，而是转身飞快的输入指令。
  几秒钟之后，碎石崩飞开，之前被驱逐掉的共生体战衣又在史蒂夫的命令下，回到了他身体上。
  狂怒战衣爆发出力量，将几块石头朝着冬日战士砸过来。
  后者要保护主控台，他将金属手臂举起，武器模块晃动之间，一面银白色的盾牌跳出，当砸来的石块挡住。
  “哐”
  队长挥起手，一团蓝色的粘液飞出去，将落在地上的盾牌拿了回来。
  史蒂夫手握盾牌，跳入了冬兵身边，他一脚踹在冬兵的盾牌上，爆发的巨力将冬兵击退。
  在那间隙之间，他将盾牌狠狠的砍入主控台里。
  火花四溅中，主控台输入的指令被强行中断，即将重启的洞察母舰再次进入了停机里。
  “啪”
  锋锐的利爪砍在史蒂夫身后，共生体战衣用坚固的角质挡住了这一击，那锋锐的利爪在史蒂夫身后留下了几道划痕。
  “你也是任务！”
  冬兵嘶吼着再次挥起异化的利爪，但被史蒂夫用盾牌精准格挡。
  他挥起一拳，蓝色的共身体包裹在重拳之上。
  在用盾牌推开那灼热的利爪之时，这膨胀的拳头就呼啸着冲起，一拳砸在冬日战士脸颊上。
  “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维罗妮卡病毒赋予的超级自愈，让冬日战士根本没有被阻挡。
  “哐”
  他的利爪横扫出去，共生体赋予队长的力量让他在前一秒躲开了这挥击。
  那横扫出的利爪拍在主控台的边缘，将那金属制作的操纵台轻松的切开数道跳动着火花的沟壑。
  “咔”
  冬兵的爪子扣紧，被揉起来的钢铁残渣砸在地面。
  他盯着眼前手持盾牌的史蒂夫.罗杰斯，他喘着气。
  皮尔斯认为冬日战士是可以信赖的，但他并不知道，表面依然冷酷的冬兵已经被小丑用金苹果解除了思维控制。
  尽管物理层面的大脑破损是金苹果无法治愈的，但在失去九头蛇的思维控制之后，冬日战士自己的思维也在回归。
  他刚才说了，他不想和队长打，那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真的不想。
  在面对史蒂夫的时候，大脑空空的冬兵总会感觉到非常非常不舒服。
  就像是脑海里有些东西在嚎叫着，要从被埋葬的灰烬中苏醒。
  那是一种铭刻于灵魂中的本能，他不想伤害眼前这家伙。
  他们之间是有些关系的。
  但命令...
  冬日战士已经习惯了接受命令，完成命令。
  要让他去抵御那种长久的行动养成的习惯，依然非常艰难的，习惯的力量很可怕...
  “你也是任务！”
  他咬着牙，再次说了一句。
  他将利爪举起，如岩浆一样灼热的光在他利爪之下的皮肤里闪耀着，让这主控室的温度都在升高，就好像是一只灼热的火炬。
  他的眼神变冷了。
  他讨厌失控的感觉。
  如果眼前这家伙让他感觉到不舒服和无所适从，那么也许彻底杀死他，也是个断绝失控的好办法...
  “对，我是你的任务。”
  队长看了一眼冬兵身后的主控台，两人的战斗将那控制台摧毁了一部分，但剩下的那些还在运行。
  他必须毁掉这东西，炸弹已经布好了...
  “来完成你的任务吧！”
  队长对冬日战士勾了勾手指，然后转身就跑。
  “停下！”
  冬兵吼叫了一声，他脚下的钢铁扭曲开，让冬兵如人型凶兽一样冲向逃跑的史蒂夫。
  后者将盾牌挡在身侧，挡住了Z字形移动的冬兵派下的毁灭利爪，借着这一次撞击，他整个人都冲向主控室之外。
  吼叫的冬兵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在两人一追一赶冲出20多米之后，队长回头看了一次，然后按下了手中的起爆器。
  “轰”
  恐怖的火焰从封闭的主控室中暴起，在封闭的空间里，这爆炸的威力得到了提升。
  怒卷的火龙在地下的空间中带起了灼热的冲击波。
  那强烈的冲击波就像是无形的拳头，轰在队长和冬兵身上，将两个人狠狠掀飞了出去。
  上方的三叉戟大厦也在这恐怖的震动中摇曳着。
  这栋楼在今天真的算是多灾多难了。
  在这场战斗结束之后，它能不能残留下来都是个问题。
  就如神盾局一样。
  捅了这么大篓子，这个组织也真的很难继续被保留了。
  在尼克.弗瑞被替换的那一刻，在皮尔斯的洞察计划开始失控的那一刻，神盾局就已经完了。
  “轰”
  剧烈的爆炸在狭窄的走廊中腾起，在不断碰撞的声响和逐渐熄灭的火焰中，史蒂夫提着盾牌，从藏身的拐角站了起来。
  在他眼前，冬日战士也甩起左臂的银白色机械盾，从火焰中站起。
  曾经的两个过命交情的老朋友，就这么站在黑暗的通道两侧，在火焰与毁灭的布景中对视着。
  “我们得谈一谈...巴基。”
  队长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破旧的黑色战术手套，戴在了手上。
  他提着盾牌，看着对面的冬兵。
  “别叫我巴基！”
  冬日战士咆哮着，他拖着黑色的利爪就朝着美国队长冲了过来，他高喊着，咆哮着：
  “那不是我的...！”
  “砰”
  冬兵的咆哮声还没喊完，两人之间的通道就在恐怖力量的拳击中被整个轰开。
  正在冲锋的冬兵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一只绿色的巨拳正面击中。
  就像是但在了一颗发射的炮弹前方，被那绿色的巨拳推动着砸在了另一侧的墙壁上。
  第一堵墙壁崩塌开，然后是第二堵，第三堵，第四堵...
  冬日战士被那恐怖的力量打的一连洞穿了四堵墙，踩在利爪扣住地面的尖锐摩擦声中，堪堪停住了后退。
  他抬起头，就看到在破碎的墙壁尽头。
  一个绿色的，方方正正的大块头正从通道的破洞中冲出来。
  那家伙赤手空拳，那家伙面色狰狞，那家伙奔跑的每一步，都会让脚下的石块粉碎。
  冬兵的眼睛稍稍瞪大，他认出了这家伙...
  “浩克！怪物！”
  “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