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掠夺现实
“轰”
银河另一侧，在被时间宝石死死缠绕的荒芜世界，又一次被庞大的力量击碎。
就如炸弹于世界中心爆发，让一整个世界化作崩溃的碎石朝着四面八方翻滚着推离。
但那些环绕在世界之外的绿色微光闪耀间，让这崩溃的世界又一次在时间倒转中恢复到了完整的形态。
就如一个时间往复的囚笼。
萨诺斯站在不断复原的荒芜大地上。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于时间倒转中被复原的崩溃风景，那些破碎的岩石就像是电影倒放一样，沿着爆发的轨迹被推回来，重新粘合。
破碎的天空也在云层翻滚中恢复到那毫无生气的色彩。
在这个被扭曲了时间流的世界里，萨诺斯是唯一不变的节点。
他承受着时间推移带来的折磨，即便是手握三颗宝石镶嵌的无限手套的情况下，他对于时间的感知也已经变得混乱。
他被神君杜姆困在这里多久了？
2天？
2年？
还是200年？
又或者只是2个小时？
2分钟？
算了，这并不重要。
在时间已经被尽数扭曲的情况下，纠结这个问题也毫无意义。
眼看着身穿黑色蝙蝠战甲的沉默武士，从天际缠绕着滚滚烈焰突袭而来，萨诺斯活动着肩膀，将身上残破不堪的金色战甲一把扯掉，丢在地上。
这个身形魁梧的泰坦星人不闪不避，在炎魔形态下的蝙蝠侠突袭而来的瞬间，他带着金色手甲的右手攥成拳头。
如闪电般躲过蝙蝠侠的重拳的同时，扣紧的拳头也一拳打在蝙蝠侠的腹部。
元素化的躯体是不会被蛮力伤害到的。
但萨诺斯本身也是个操纵能量的大师，这一拳轰在蝙蝠侠元素化的躯体上，在打散了飞舞的熔岩同时，也用一次小规模的能量爆发，将蝙蝠侠击退数步。
灭霸狞笑了一声，从脚下抓起自己那沉重的双刃斩刀。
在空间光弧闪耀间，他出现在蝙蝠侠身后，无限手套上的心灵宝石大放光芒，试图冲击蝙蝠侠的心神，好让自己这一刀砍在这个难缠的战士身上。
但蝙蝠侠的反应也是神速。
地狱蝙蝠战甲里有梅林的所有魔法和能力，尽管在能级上并不如真正的渡鸦那般强大，但蝙蝠侠本身顶尖的战斗思维，让他不至于被这样的小把戏骗到。
他的心神确实受到了心灵宝石的冲击，但灭霸的战刀也没能砍在他身上。
那蛮横的利刃刺入蝙蝠侠的躯体，就像是砍在空气中，顺延着蝙蝠侠进入量子态的身体向下滑动，最终砍在地面上。
“哐”
征服者的蛮力将刚刚愈合的大地斩裂，崩溃的沟壑从蝙蝠侠脚下向四面八方延伸开，一击未得手，灭霸立刻就要跳离战圈。
但从天际落下的迟缓光束精准刺入战场，时间宝石的魔法让萨诺斯的动作变慢，眼前迎面而来的燃烧重拳却更快。
那灼热的拳头打在萨诺斯遍布褶皱的下巴上，翻滚而来的火焰化作猎食的猛犬，在顷刻间就将灭霸覆盖。
天际还有亮起的十字星芒，在眨眼间就是毁天灭地的光束呼啸打落。
一次完美的协作。
换个天父在这里，肯定要被蝙蝠侠和杜姆的配合重伤。
“哗”
黑色的空间裂痕如风暴一样散开，那些锋利的玩意切割万物，将炎魔符咒唤引的魔力和从天而降的光束尽数吞没。
萨诺斯从蓝色的能量风暴中走出，他的下巴上留下了灼伤。
但在空间的保护下，他并没有遭受更沉重的打击。
又一次致命突袭无功而返。
灭霸眼中尽是一抹跃跃欲试的战意，他在享受这种和顶级战士作战的感觉，他在享受这场永无尽头的战斗。
他甚至并不着急着离开。
在最开始被杜姆困住的时候，萨诺斯确实想要立刻挣脱束缚，但尝试了很多次之后，他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地球有三颗原石。
时间，力量和现实。
力量原石被狡猾的渡鸦藏起来了。
哪怕有心灵宝石带来的敏锐感知，萨诺斯也无法在地球和地球节点的诸界中找到那颗宝石的所在。
而现实之石短暂的出现，又诡异的消失。
灭霸的两个女儿去夺取宝石的行动失败了。
现实之石也被另一股势力藏了起来，在它再次重现之前，萨诺斯也很难找到它的踪迹。
反而是时间宝石，此时就在自己眼前。
尽管杜姆很狡猾，但只要抓住机会，夺走时间之石并非没有可能。
与其在地球花时间去寻找，不如先拿到眼前这颗宝石再说。
而除了灭霸之外，杜姆其实也不着急。
在身穿地狱蝙蝠战甲的蝙蝠侠来援之后，疲惫的他就将自己藏在时间轴里，他在恢复，时不时还会配合蝙蝠侠打出致命的攻击。
杜姆很清楚萨诺斯留在此地的缘故，所以他在减少出现的次数，以免被萨诺斯抓住机会夺走宝石。
疯泰坦有死亡的加护，时间宝石的冲刷力量对他无效，而在困住萨诺斯的同时，杜姆也在时刻关注着地球的情况。
局势在好转。
形势已经朝着有利于地球这方偏移。
在伊卡洛斯消弭了机械灾难之后，地球已经进入了稳定期。
除了时不时依靠天球交汇，从维度外进入人间的异域生物之外，大规模的混乱和灾难已经停息了。
眼下最好的方式，就是继续将萨诺斯困在这里。
等到太阳系外，顶级英雄们和宇宙邪恶大舰队的战争结束之后，让白银超人，神力沙赞等等一群能打的家伙腾出手。
然后大家集合起来，将手握无限手套，又有死亡加持的灭霸杀死在这个边缘星球中。
这是最好的方案。
双方在特殊的局势下，都打着以逸待劳的主意，战局便将入了僵持。
但这种僵持随时会被打破，杜姆心知肚明。
一旦剩下的两颗宝石在地球出现，那么萨诺斯肯定会第一时间挣脱束缚，前往地球的。
他压缩了这个世界的时间，尽管战斗在这里已经进行了快3天，但在三个参战者的感知中，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
杜姆现在只祈祷新阿斯加德那边，不要那么着急的为简.福斯特抽离现实之石，就将灭霸稳住，等待着大围剿的开始。
但他无法联络新阿斯加德，灭霸手握心灵之石，任何从此地传出的信息都会被捕捉到。
一旦萨诺斯知道现实之石就在新阿斯加德，那么局势就又会出现波澜。
可惜，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就在蝙蝠侠和灭霸准备再开始一轮没有意义的战斗时，杜姆和灭霸几乎同时感知到了一股扭曲现实的力量在地球的方位上浮现。
现实之石在计划之外被催动了！
“糟糕！”
杜姆立刻从时间轴中跳出，手握阿戈莫托之眼，将加持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之力紧缩起来，试图将灭霸死死困住。
但疯泰坦的反应也同样迅速。
在感知到现实之石被催动的气息后，他立刻就使用空间宝石要跳离这个世界。
时间宝石启动的瞬间，在猛虎咆哮中，三头上古之躯衍化的星光猛虎便咆哮着从蝙蝠侠身侧冲出。
它们挥动利爪，将灭霸开启的空间隧道撕的粉碎。
蝙蝠侠在相位移动的跳跃中，出现在萨诺斯眼前，熊熊燃烧的双拳舞成幻影，将踏出一步的萨诺斯凶狠的击退。
身上点燃火光的灭霸看着眼前拦路的沉默武士，他说：
“你可真厉害...”
“如果地球上的人都和你一样，那我绝对会非常头疼。但你就没有弱点吗？蝙蝠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你到现在吗？”
在灭霸的右手上，心灵宝石和灵魂宝石同时被点亮，完全作用于灵魂和意志层面的力量就如攻伐万物的利刃，于蝙蝠侠沉寂的心中搅动波澜。
“你是完美的战士，可惜心灵上有遮盖不住的漏洞。”
“在这足以厮杀神灵的躯体之下，不过是一个失去了双亲的孩子...那一夜，是的，布鲁斯.韦恩，我看到了，那一夜！”
地狱蝙蝠战甲之下，布鲁斯摇晃着脑袋。
他眼前的世界扭曲开，在如幻觉一样的旋转感知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哥谭市，犯罪巷。
他就站在路灯的阴影中，在他眼前肮脏的巷子里，在那散发着臭味的积水边，身穿白裙的美丽女子和穿着燕尾服的儒雅男人躺在地上。
鲜血。
鲜血从他们的身体中流淌出来，一个无助的孩子跪在他们身边。
在昏暗的路灯之下，有夜鸦的嘈杂嘶鸣，在那灯光外延的黑暗中，就好像无数只蠢蠢欲动的怪物在行走，徘徊。
那是他。
那是布鲁斯.韦恩，失去了一切的孩子。
他只能哭泣。
在黑暗中站立的布鲁斯内心的愤怒如野火燃烧，他看到了那仓皇逃跑的杀人者，黑暗遮不住他的眼睛，他清晰的看到了那张脸。
那该死的，扭曲的，充满恶意，充满讥讽，享受杀戮的脸。
杜姆！
杀人者杜姆！
他毁了一切，他摧毁了一切...
“啊！”
布鲁斯抓着脑袋发出了痛苦的尖叫，灵魂和心灵宝石的同时作用，让战甲为他加持的心灵防御也不再起效。
在萨诺斯的笑声中，熊熊燃烧的地狱蝙蝠踩碎大地，冲入天空，将怒卷的烈焰轰向从时间轴中踏出的杜姆。
这袭击来的太过突然，猝不及防的杜姆被烈焰覆盖。
时间的约束还在，但失去了操纵者，就给萨诺斯制造了机会。
“嗡”
蓝色的能量风暴再次涌现，只是眨眼间，萨诺斯的身影消失在了被束缚的星球中。
“清醒！”
杜姆甩手将一个魔咒丢在布鲁斯身上，蝙蝠侠挥拳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他的意志本就在反击，杜姆的援助让他快速从那种幻境中清醒。
他回头看着空无一人的世界，他握紧了拳头。
“对不起，这是我的错。”
他对杜姆说：
“我会弥补的。”
“不怪你。”
杜姆摇了摇头，他有些遗憾的说：
“现实之石意外被催动是计划之外的，我们谁都没能料到。”
“我们去追他，还有机会。”
蝙蝠侠用沙哑的声音说：
“不能让他在拿到第四颗宝石，他已经够难缠了。”
“不，我们不追。”
杜姆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世界，他甩手将时间之力回收，挥手打开了一扇通往地狱维度的门。
他对迟疑的蝙蝠侠说：
“困住萨诺斯直到局势明朗是最初的计划，如果能困住他到战斗结束固然很好，但他脱困的可能性也被考虑过...”
“让他去拿现实宝石吧，我们现在要去获取另一个重要人物的信息。”
神君摸了摸腰间悬挂的书典，他抿着嘴说：
“现在是Plan B的时间了。”
“这是梅林的计划？”
蝙蝠侠心思急转，他立刻意识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他问到：
“他打算利用萨诺斯去做一些事情？”
“嗯。”
杜姆点了点头，他指了指天空，说：
“无需多问，隔墙有耳...走吧。”
———————
另一边，灭霸一步踏入金宫大殿，迎面就窜来一道金色的雷霆闪电。
他举起无限手套，将这闪电挡在身前，他庞大的身躯被击退数米。
在那流散的金色烟雾中，萨诺斯抬起头，就看到手持一把蓝色巨剑的奥丁，正挡在通往简.福斯特居所的道路上。
“恶徒！”
独眼的奥丁双手拄着散发神力的重剑，他高声厉喝到：
“离开阿斯加德的大地！神域不欢迎你！”
“奥丁...”
萨诺斯挥手打散身体周围萦绕的电光，他活动着肩膀，看着眼前的老神王，他能嗅到神王的虚弱，他说：
“我曾答应过你的女儿，要留下你的王国进入下一个时代。”
“但很可惜，她背叛了我，这让我内心充满怒火，阿斯加德人不值得信任！”
无限手套散发出明亮的光芒，萨诺斯看着眼前的老神王，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奥丁的武器上，他说：
“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冈格尼尔呢？”
“对付你这样的...还用不到永恒之枪！”
老神王抓着重剑摆出冲锋的姿态，金色的雷霆于他躯体上迸溅开。
他是变得虚弱了，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踩上一脚的。
“轰”
金色的雷霆于金宫大地暴起的同时，在金宫后方，在大符文塔中，天后弗莉嘉打开一扇传送门，对眼前面色愧疚的简说：
“别多想，现实之石被催动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你也只是想帮忙，这怪不到你身上。”
“海拉，带着简离开阿斯加德，去乌托邦岛，查尔斯教授在那里已经准备好了防御，他们有信心对抗萨诺斯...尽管我不知道那信心源于何处。”
“去吧！我和奥丁会为你们拖住那疯泰坦的。”
说完，天后就抓着法杖，冲出了符文塔，小小海拉抱着自己的九尾猫，就要带着简进入传送门，但却被简阻止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掌上跳动的暗红色电弧，她说：
“不去乌托邦，海拉，是我的错误行为引发了这一切，我要自己结束它。”
“我...我之前梦到了一些东西...”
“我们去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