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永不退缩

  赛伯.霍克顶住了那必杀一击。
  这具力量的投影没有任何魔法的加持，仅仅依靠肉体和纯粹的物理力量，来对抗这能在瞬间秒杀一位单体宇宙强者的复合型攻击。
  他顶住了！
  尽管很凄惨，但他终是没有让对外神抱有期待的人失望。
  这莽汉身上已经没有了那套骚气的西装，躯体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伤痕，比死侍大爷的皮肤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小半个身体被融化掉。
  就连骨头被碾碎。
  但在那些伤口上，血肉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愈合，他全身都散发着血红色的光，在他的右手手指上，红灯军团的戒指在熠熠生辉。
  霸王除了拥有完整的无限宝石，能够使用“天罚”力量作战之外，他还有另一个身份。
  他是主宇宙里的十戒之王，他有包括破晓诡灯在内的所有灯戒，在刚才，他用红灯戒免去了这一次必杀之局。
  “你杀了我一次。”
  赛伯抬起头，双眼赤红，他看着天空的梅林，他微喘着粗气，说：
  “对不起，梅林，我向你道歉，我一直在小看你，没有把你当成真正的对手。”
  “我道歉！”
  “你以非神之躯上达天意...你的愤怒，你的坚持，你的抗争，你的不屈，我都听到了，我也都看到了！”
  在冲击型的大坑中，霸王站直身体，他将身上烧焦的皮肤撕下来，丢在身后。
  一颗一颗的灯戒在他手指上浮现出来，除了黑白灯。
  那两个戒指已经交给了泰瑞昂。
  他仰起头，在8色光晕的映照中，他对梅林高声说：
  “我承认，你真是个真正的战士！但我也有不得不去坚持到最后的理由，所以来吧！来吧！我们继续！”
  “我不需要你的承认。”
  梅林捏碎一颗魔力宝石，他挥动着左手的手指，他说：
  “至于灯戒，我也有...而且这正是为你准备的，它们代表着这个宇宙的愤恨。”
  “倾听它的反抗吧！造物主！”
  他高举左手，在霸王惊愕的注视中，四色光束骤然亮起，在那光芒中，还有梅林压抑低沉的嘶吼传来。
  “愤懑为骨，憎恶铸剑！”
  “剜心夺魂，尸骨未寒！”
  “邪念噬体，鬼祟幽暗！”
  “焚世血怒，如数奉还！”
  伴随着阴沉森冷的诵念声，不可见光的灯戒浮现在梅林的手指之上，他的躯体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四色光晕的纠缠，为他在身后塑造出了如光影的轮廓。
  憎恶的紫外与愤恨的红外光交错着覆盖在犹大的剑身上，让那本就锐利的长剑更显狰狞。
  而微波和伽马的光则和悬挂在梅林脖颈上的恐惧王冠交错在一起，以汲取的恐惧作为能源，让这两色腐蚀性极强的光如光环一样笼罩在大地之上。
  不可见光的力量冲击着赛伯.霍克的灯戒，这种同出一源，但却彼此对立的力量不断的消磨灯戒的能量。
  这是一种持续性的对抗。
  只要梅林手持四色不可见光，那么霸王的灯戒就很难发挥出效果，甚至连可以让所有灯戒熄灭的破晓诡灯也无能为力。
  奇异的不可见光，本就不绽放光芒，又怎么能被熄灭呢？
  “果然，一个为我准备的陷阱。”
  在地面上，已经完全复原的赛伯看着笼罩四周的不可见光，他活动了一下脖子，骨头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
  他看着头顶的梅林，他说：
  “我现在很好奇，你为这一战准备了多久？”
  “你把我的力量和攻击方式研究透了呀。如果是泰瑞昂那个家伙过来，刚才那一下他估计已经重伤了吧。”
  梅林甩手丢出一道紫外光剑，那呼啸的利刃砸在赛伯精赤的上身，发出了钢铁交鸣的声音，紫外的光破碎开。
  霸王伸手拍了拍胸口不存在的灰尘，他在等待着梅林的回答。
  渡鸦轻声说：
  “自从知道你的存在，我就一直在准备，我生怕自己准备不够多，不够好，我一定要做到完美，不能留下任何的死角。”
  “因为...”
  “我输不起。”
  赛伯沉默了片刻。
  眼前的梅林让他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一股强烈的感情在赛伯内心涌动起来，那些久远的记忆如波涛般卷起。
  在梅林身上，他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在他的世界里，在他目睹自己那位妈妈为了保护一切而甘愿赴死的时刻，他也和现在的梅林一样。
  一模一样。
  他孤注一掷，燃烧自己，驱逐诸神，他不敢去想失败的后果，因为那时的他也一样。
  输不起...
  这种强烈的既视感让赛伯内心中熊熊燃烧的战意在顷刻间消散了大半，他眼中的血光也变得清澄。
  他对梅林说：
  “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他问到：
  “我一向认为假的就是假的，虚假的东西不值得纪念，也不值得保留，但你似乎是个异类，你宁愿为这些虚假之物付出一切，为什么？只是因为你从其中感觉到了温暖？”
  “这还不够吗？”
  梅林坦然的回答说：
  “我孤身一人来到这世界，从无到有的收获亲人，爱人，朋友，兄弟，我已经拥有一切了，我只想让他们长久存留。”
  “你不也一样吗？曾经还弱小的你，为了你的城市，为你的家人，不也愿意牺牲一切吗？”
  “就连泰瑞昂也是一样，我也读过他的故事，他也如我一样，为了自己所在的世界而献出了自己的一切！”
  “甚至不得不去做一个灭世魔王。”
  “我们也许真的来自同一个地方，赛伯，我们的心在某些事情上是相通的，那些旁人不屑一顾的事物，便值得我们慷慨赴死。”
  梅林的语气软了下来，他如祈求一样，他说：
  “停下吧！如果我的祈求能让你感觉满足，那么...”
  “求求你，停下吧！我们可以以更和平的方式分享这个世界，而不需要去毁掉它。”
  “请不要...毁掉我拥有的一切，求你。”
  “你...”
  梅林那真诚的祈求传入赛伯的耳中，霸王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忍。
  他说：
  “别这么卑微，你可以...”
  “等等！狡猾的东西！！！”
  赛伯在这一刻骤然眯起眼睛，内心中升腾的意志将那些缠绕在心灵上的柔软尽数驱散，一团七彩的光被他从躯体中抽出，在五指合拢间捏碎。
  他看着梅林，后者脸上有一抹遗憾。
  “你在试图影响我的心智！你这狡猾的东西！看来七宗罪你用的不错嘛。”
  霸王的声音重新变得冷漠。
  他似乎被这种小动作激怒了，在刚才的那一次近身接触中，梅林肯定趁机将七宗罪的力量送入了他的躯体里。
  如果是真正的霸王，这点小动作根本没用。
  但现在，他也处于被削弱的状态，坚韧的心灵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差点就被渡鸦攻陷了！
  “别这么生气。”
  梅林遗憾的握紧剑柄，他说：
  “情绪，感情与记忆都是我的武器，我只是竭力求胜，就如我所说，我输不起。”
  “是吗？”
  霸王木着脸，他抬起左手，五指虚握。
  一团舞动的凤凰之火破空而来，在赛伯双拳上缠绕成金色的烈焰战拳，在灼热的，燃尽万物的凤凰火的燃烧中，他对梅林说：
  “我本不打算用它欺负你的...但你的小动作有些过分了，如果你熟读我的故事，便应该知道，我很讨厌那些玩弄心灵的家伙！”
  “呸”
  赛伯朝着地面啐了一口，他摆出战斗的姿态，他说：
  “亏我还认为你是个真正的战士，真正的热血男儿，我真是瞎了眼！你这玩弄诡计的虫子...我要狠狠的教训你！”
  在看到凤凰火熊熊燃烧之时，梅林眯起了眼睛。
  他摆出一副“谈判失败，准备攻坚”的表情，他说：
  “那就来吧！”
  “既然阴谋已经失败，那就用实力，定输赢！”
  下一秒，七彩之光与燃烧的火自天空和地面卷起，爆发的力量席卷万物，让宇宙熔炉又一次开始瑟瑟发抖，生怕这两个混蛋稍微打偏一点，把它变成无辜的牺牲品。
  而在熔炉深处维持火焰的卡罗尔预见到了梅林的危险，她想要去帮忙，但却被The One死死拦住。
  “别去！留在这！”
  “你是梅林最后的底牌...还不到你出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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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林和他的造物主的战斗进行的同时，在宇宙中心的群星之间，另一场战争也在并行。
  死神要阻挡宇宙原力对群星的覆盖，祂并没有在阻拦者们这里浪费时间，在战斗一开始，祂便用自己的力量将战场分割开。
  这位死界之王也是个狡猾的家伙，宇宙神灵们被纳入群星中央的死界迷宫里，而地球的顶级英雄们被困在外围。
  显然，祂是要逐个击破！
  这也暴露了那位死界之王的实力，祂相比赛伯要弱一些。
  这一点很快被注意到，迷宫中的众人便试图重新集结起来。
  但这很难。
  古怪的死界气息如影影幢幢的迷雾一样封锁了星域中心，它会俘虏任何敢于靠近的灵魂，想要加入战场，就必须打穿这层迷雾的阻隔。
  但泰瑞昂在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和总喜欢独来独往的赛伯不同。
  祂还带来了自己的战士。
  “砰”
  正在破坏死亡迷雾的白银超人看到眼前的迷雾向外敞开，他感觉到危险，便交错双臂格挡，下一秒就被飞旋的剑影打退出去。
  他飞快的调整姿态，在披风飞舞中看向前方。
  手持一把银白圣剑，身穿红色战甲，头戴全覆式战盔，有一头火红色长发，如寒冰一样的女士持剑而立于迷雾之外。
  她封死了通往战场的路。
  那把寒气四溢的单手长剑指向超人，她说：
  “老大打的正开心，不许你们去捣乱...帅哥，有兴趣陪我聊一聊你们这个世界的事情吗？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呢。”
  “没兴趣！”
  超人不假辞色的回应了一句，然后握紧拳头，在超凡之力的爆发中，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朝着眼前的女士发起了进攻。
  但却被后者用精妙的剑术拖延格挡了下来。
  在两人靠近之时，那女剑士轻声说：
  “别这么没风情啊，我叫露米娜斯，你可以称呼我为阳痕女士，或者死亡领主，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超人没有回答，继续挥拳猛攻，一时间让那女剑士有些手忙脚乱。
  但她亦是个强者，跟随泰瑞昂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南征北战，战斗经验丰富到让人发指。
  在星穹战场的另一段，沙赞也遇到了麻烦。
  他也遇到了一个拦路的大姐姐。
  反曲型的双腿，纤细的腰肢，还有点缀宝石的战甲，以及头顶如绵羊一样的双脚，屁股后面还有摇来摇去的尾巴。
  这位大姐姐手持一把闪耀碧蓝火焰的长剑，她背后还背着一把沉重的战锤。
  但她似乎对战斗没什么兴趣。
  她就那么挡在沙赞身前，一边摇着尾巴，一边说：
  “别过去找打，年轻人。回家去吧，在这末日之时，花点时间陪陪你的家人。”
  “我可不打女人！”
  沙赞叉着腰，他周身缠绕着铂金色的神力，他高声喊到：
  “让开！长蹄子的女人，我要去和那外神决一死战！我要和导师一样，保护我的世界！”
  “真没礼貌！”
  沙赞的话让这位提不起兴趣的死亡领主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她活动着身体，将剑刃对准前方，对沙赞勾了勾手指。
  她说：
  “那就来嘛，小男孩，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在说大话。”
  “嘿！”
  沙赞吼叫着化身飞鸿冲向拦路的死亡领主，然后光影一闪，那蹄子女人身上突然跳出一个穿着绿色袍子的女妖。
  她对死亡领主送了一个飞吻，然后凶巴巴的盯着冲过来的沙赞。
  下一秒，在直接刺击灵魂的女妖哀嚎中，沙赞捂着头，尖叫着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然后，蓝色的利刃如幽魂闪现，从背后刺穿了沙赞的躯体。
  寒冷袭来。
  “不过如此嘛。”
  那死亡领主抬起蹄子，一脚踹在沙赞身上，将他踹飞出去。
  那刺杀的一剑，她避开了沙赞的心脏，只是重伤了这个冲动的年轻人，她手腕活动间，那蓝色的利刃在手中舞出剑花。
  她对虚弱的沙赞说：
  “我乃死亡领主伊瑞尔，泰瑞昂的暴君！”
  “别再挑衅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们...不可能是黯刃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