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绝代风华（六）
千万载后，沧海化桑田，岁月磨灭了曾经的辉煌盛世，无数强者被时间抛弃，但终有一人，被世人，永久铭记于心。
楚歌。
这两个字，青史留名。
前无古人，后，亦无来者。
他是独一无二的。
他的一生中，有许多令人传颂的传奇经历，而其中，便有与九尾妖狐族长芮琴的这一战，后世之人将这一故事写成话本，说上个十天十夜都说不完。
这一战，冲击了世人的认知。
原来，圣人不是无敌的！
天人秘境的修士，面对通天秘境，亦能一战！
无数人将他当成毕生追求的目标，追随其脚步，踏上漫漫的大道争锋之路……
那时的楚歌，有了一个新的称号。
……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在众人的耳畔。
望着拼死挣扎的芮琴，众人不禁心惊肉跳，心神颤动，胆小者，连身躯都不受控制地颤栗，九尾妖狐断掉的一条尾巴，被楚歌握在手中，随意地甩弄，如同玩物，他眼神淡漠，提着的血剑，泛着冷冽的血色剑光，似光芒流转，璀璨夺目。
九尾妖狐断掉尾巴之处，止不住地喷血。
那流淌而出的血液，积了一滩。
它的身躯，便躺在血泊之中，浑身沾染血液，散发一种腥臭。
狐族圣人，被楚歌肆意地凌辱，见到这一幕，狐族修士们顿时浮现不忍、愤怒的神色，一个个义愤填膺、双目血红地盯着楚歌，仿佛楚歌与其，有血海深仇似的，但始终，他们都不曾迈出一步。
“此战，我输了。”芮琴愤恨地道。
“认输就有用了？”
楚歌手臂扬起，长剑指向芮琴，那剑尖，吞吐着剑芒，“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二十年前，你强行将妲己的天赋，与婉宓交换，那时，你可曾想过今日的结果？”
今日之果，乃是芮琴二十年前种下的因。
一句认输，就能将往日的罪过，掀过？
太轻饶她了！
“楚歌！”
芮琴怒吼。
“你若逼得太紧，对你没好处，莫要忘记，你我是签了生死状的，休要小瞧一尊圣人的底牌，若是把我逼急了，纵使拼上性命，我也要了结你！”
芮琴深吸一口气，放缓了声速，“前途无量的你，何必跟我赌上性命？”
“妲己也被青莲大帝带走了，你还要什么？！”
“道歉吗？好，我向你道歉，向妲己道歉！”
威逼妥协的一道道话语，从芮琴口中传出，这一场战斗，她已不再想继续下去了，故而，她想方设法地结束战斗，但说着说着，芮琴的面色，就愈发阴沉了。
至始至终，楚歌都毫不改色。
芮琴明白，她给的，远远不够楚歌要的。
轰隆！
“浊世。”
又是一朵黑莲，诡异地绽放。
那无边的黑色气流，掩盖了天地。
包裹了世间的光色，整个天地，都好似是黑白画卷！
青莲大帝暗自点头：“他对浊世之莲的运用，愈发熟练了。”
领悟造化第一重，也就代表着，楚歌迈入了《青莲造化诀》的第一重境界，如此修为，如此年龄，便有这种体悟，实在少有！
此等天赋，连青莲大帝也是羡慕啊。
芮琴一慌，不安地颤抖，倏然吼道：“狐族秘术！”
“沸血！”
轰！
九尾妖狐浑身血气喷薄，那一瞬间，它体内的筋脉，都仿佛炸裂，血液喷射，血气包裹了它。
一双充满妖气的眸子，瞳孔化为血色。
九尾妖狐一族的本体，以柔美娇媚而闻名，但如今，芮琴的本体却倏然变得煞气滔天，那纤细柔顺的毛发，挺直地立起，似针芒一般锋利！
四肢粗壮，青筋如烛龙，毛发如刺，八尾如枪。
瞬间，九尾妖狐变为了一个四不像的生物，陌生的面貌，连狐族修士都认不出来，这是狐族么？
他们感到非常陌生。
白天狐族长和六耳灵狐族长对视一眼，纷纷震惊，他们想不到，芮琴竟偷偷地修炼了狐族的禁忌秘术，狐族有很多禁忌秘术，之所以为禁忌，自是因为它是不寻常的。
芮琴施展的沸血秘术，以燃烧自身的精血为代价，换取大量的战力。
目前芮琴的实力，已暴涨至她巅峰时期的二倍！
时间拖得越久，对芮琴越不力，倘若久战不胜，那芮琴极有可能因此而精血殆尽，生命消逝。
“吼！”
芮琴骤然扑向楚歌。
唰！
楚歌向左一侧，继而，血剑插向芮琴之躯。
“噗嗤！”
长剑入体，溅出血液。
但芮琴却仿若失去了痛觉，一爪子划向楚歌的面庞。
唰！
三道血痕，出现在楚歌的右侧脸庞。
火辣辣的痛，鲜血不止。
接着，芮琴张嘴吞向楚歌。
楚歌以剑横档。
铿锵！
芮琴咬住血剑，那血剑十分坚硬，饶是芮琴，一时间也咬不碎。
楚歌心神一动，浊世黑莲轰撞而来，凝聚出一道道如墨鱼触手般的黑色东西，欲图束缚芮琴，浊世对芮琴的影响缩减了许多，隔断不了她的感知。
咔擦！
血剑崩碎，碎裂的剑片，飙射向楚歌，割裂了楚歌的肌肤。
他下意识地闭目，待睁眼时，那血液，浸入了他的眼角，流淌进楚歌的唇齿之间，那是他的血！
若是以旁人的角度来看，此刻的楚歌，已是毁容！
他的整个头颅，都满是鲜血。
芮琴阴冷一笑，再次朝着楚歌的脑袋咬去。
楚歌左臂挡在前方，与其说是挡，倒不如说是送给芮琴，任她撕咬！
骨骼碎裂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
众人不禁咽了一口唾液，胆颤心惊。
九尾妖狐疯狂啃咬着楚歌的左臂，咯吱咯吱，口中传出清脆的声音，楚歌毫无血色，眼眸镇定，忘乎生死，右手捏动法诀，霎时，碎裂在地的八块血剑碎片，被楚歌控制着浮空。
“化道！”
压抑着极致的痛楚的声音，从楚歌口中传出。
一口气，催动八道化道剑气。
唰唰唰！
血剑碎片绽出惊天的剑芒，铺展在青丘的上方，浩荡无边的剑势，连在场的诸多圣人，都感到了一丝颤抖！
落！
八道剑气，同时朝着八条尾巴砍去！
“噗！
瞬间，八条尾巴齐断！
那喷出的血液，冲出去十丈开外。
九尾妖狐遭此重创，松开楚歌的手臂，仰天怒吼，而它的嘴中，夹杂着楚歌的手臂血肉！
再看楚歌，他的左臂，胳膊肘之下，已经没了！
“浊世！”
双指并拢，引动黑莲，漆黑的力量聚于楚歌指尖，随着楚歌一指指向九尾妖狐张开的嘴巴，力量贯入九尾妖狐的口中！
嘭！
黑莲爆发！
“噗！”
芮琴吐血如倾盆，重新化为人身，精神萎靡，肌肤溃烂，血色全无，仿若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