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乱了套了

  因为结婚休假的关系,杜荷几乎一个多月没到军营了。
  这假期一结束,杜荷一大早就早来到左威卫军营接受了大将军李绩的点卯。同在一营的将军热情的上前跟他打着招呼。
  本来杜荷的人缘就很不错,如今更是成了驸马爷,李世民的女婿,跟他打好关系,巴结巴结,总不会有错。
  杜荷一一回礼也没有什么架子,同在左威卫军营中,大伙儿都是战友,曰后少不了同心协力一同作战,彼此之间的友谊能够促进双方更加默契的配合,对于战事极为有用。
  “哈哈,新郎驸马回来了!”就在杜荷与营中诸将闲聊的时候,营帐外怪笑了一声,李敬业带着古怪的笑容,走进了军帐。
  “是啊!娶了公主,最近开销太大,家里揭不开锅啊!所以估摸着,你欠兄弟我的钱是不是该还了!”杜荷眯起了眼睛,搓了搓手。这家伙的一肚子的坏水,没事总喜欢损损人,是那种很会开阴损玩笑的人物。杜荷早已看穿他了,一听他笑声,心底以猜透了他的想法用意,定是打算取笑自己来了,于是直接提出讨债一事。
  李敬业怪笑僵在了脸上,心底那损人的话堵在在喉咙中,那笑容在转瞬间转为谄媚:“大哥原谅,是小弟的错,小弟现在手头正紧,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杜荷满意他的表现,也不继续追问。
  李敬业却苦着脸,暗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好端端的提什么赌局,直接导致自己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以至于处处受到钳制悔不当初啊!
  就在他们嬉闹之际,帐外传来了一声干咳,大伙儿听出那是左威卫大将军李绩的声音。
  一行人赶忙分列两旁,等候李绩入帐。
  杜荷因破吐蕃一战,功居第二,如今以位列李敬业之上,在中郎将这一级别的诸将中位于第二,而在他之上的那名将军已经有十年的军龄了。
  李绩见到杜荷,暗暗点了点头。
  一如以往,李绩根据驻军的情况,分别给诸将颁布了训练的任务,一个个的将军都领命而出。
  不多时,堂上变得空荡荡的,只余下杜荷一人。
  “贤侄,请假了一个多月,没有将你的锋芒个给磨钝了吧!”李绩笑这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直到杜荷身前站定。
  杜荷高声道:“大将军放心,小侄我可没那么无能,强壮着呢!”说着还鼓了鼓手臂,想秀一秀肌肉,但他并非是肌肉男,加上衣服的阻挡,那可怜的一点点肌肉根本体现不出来。
  李绩见他耍宝,摇头苦笑:“你小子假不正经的……好了,去吧,那罗通还真是一个可造之才,你不在的这些时候,军营让他打理的妥妥当当的,全军上下在合理的训练下实力更加了不少。”
  杜荷拜别了李绩,策马来到了军营。
  时间尚早,军队还未集结,零零散散的兵卒在校场上坐着简单的活动,以应付接下来的训练。
  见杜荷走进军营,将士们一个个的都欢呼着他的到来。
  在这军营中,他还是极得军心的。
  罗通、王德正、房遗爱三将得到消息,也一同前来迎接。
  “辛苦你们了!”杜荷笑着,每人给了他们一拳,略作闲聊,迎入军帐,问起了训练的状况。
  罗通有些自傲道:“一切安好,我们都是根据将军留下的一些练兵要点来练,将士们的默契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荒废了的‘元从禁军’也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水准。”
  房遗爱也迫不及待的说道:“大哥,我麾下的那群兔崽子们,一个个的也让我训得服服帖帖,实力大增,待会训练的时候定能够让你大吃一惊。”
  王德正也露出了相同的意思。
  杜荷将三将说的如此有信心,也聚将升鼓,校场上聚兵艹练。
  看着一队队兵马在校场上有素的来回冲杀,骑兵、步卒、陌刀兵相互之间配合的天衣无缝,也不由连连赞叹。
  这一个多月,罗通、房遗爱、王德正他们确确实实的取得了极大的成效,尤其是在两军的配合上下了一番狠功夫的。
  李世民将“元从禁军”交给了他统帅,这支兵马是原来是李渊起家的班底,战力自然不能忽视。但因荒废了许久,对于战技有些生疏了。
  杜荷在任时,着重恢复他们的实力,所以布置了许多强力的训练,将他们原来的实力,抓了回来。但在战场上并非是显示个人神勇的地方,关键还是在于军与军、队与队的默契。
  “元从禁军”与他掌握的曲部本就是两支不同的队伍,双方从未配合过,毫无默契可言。故而下一步就是训练两军的默契。
  杜荷恰在这时候成亲,所以只能将自己跟李靖、李绩请教的练兵心得加上自己后世中的一些独特见解写成了一卷练兵手札交给了罗通、房遗爱、王德正他们,让他们对照训练。时过一月,成效已经相当不俗了。
  杜荷脸露欢喜,目前的这些兵马表现出来的实力,足以当得上劲旅二字了。
  杜荷作为军中首领,自然少不了褒奖褒奖他们,让他们分领兵马照常训练,自己在一旁指点,观察。
  他本在等候李世民调派剿灭李建成余孽的任务,可是一连月余,李世民没有任何的动静,似乎将这事忘记了,不免让人觉得奇怪。
  杜荷见李世民按兵不动,知他必有计划,也不在为此劳心,每天不是在军营就是在科技院,再不然回家陪老婆,晚上嘛,做造子运动,干人伦大事。
  所谓造子运动,当然只是借口。
  作为一个年前气盛的男子,面对一个千娇百媚的可人儿睡在身旁,若能把持的住,不是柳下惠就是姓无能。
  不过也不知何原因,长乐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长乐常为此担忧,但杜荷却一点也不急,自己才十六岁,长乐也不过十六岁,还早着呢,在古代生产环境落后,过早生孩子,并非是件好事。
  值得一提的还是武媚娘的茶店终于开张了,在李世民下旨封龙井为贡茶的时候,她抓住了这次机会,在西市中开了一家龙井茶轩。
  杜荷特应她的邀请为茶轩特地作诗一首,并且亲笔题字挂在茶轩的内侧,以赚声势。
  这次他背诵的是刘禹锡的尝茶:“生拍芳丛鹰觜芽,老郎封寄谪仙家。今宵更有湘江月,照出菲菲满碗花。”也是一首应景之作。
  本来杜荷大书法家大才子的字诗已经足够引人注意了,接下来龙井被封为贡茶一事,更是让龙井茶的名号传遍了长安。
  武媚娘极会做生意,她知道世人对新茶了解不深,未必舍得出大价钱购买。故而龙井茶轩不仅仅只是卖茶叶,同时还卖茶水,卖一些副食品,让人在店里品尝聊天。
  茶各有分类:寻常的嫩茶叶次等、碧螺春嫩茶叶中等次、西湖的嫩茶叶上等次,寻常的芽尖中等、碧螺春的芽尖优等、龙井的芽尖最上等,价钱不一,任人品尝。
  这只要尝过一次的,几乎没有一个不买些回去品尝的,尤其是上等碧螺春以及上等龙井,更是抢手货。
  这两种茶虽然是最贵的,但在长安从来不缺有钱人,这种招待贵客自我引用的上等饮品,正是他们这些交际广泛的人物必不可缺的。
  所以卖出去的数量极其惊人,利润以远远的在开酒店之上了。
  武媚娘用了半年多的时间存货,可到最后依然有不够用的迹象。不得已只能再次提价,并且等量销售,规定一天只能卖出二十盒,以免出现断货的厄运。
  茶在这短短的一个月中,已经彻底的风靡了关中一代。
  在大唐的上流社会,招待客人若拿不出上等龙井会受人鄙视的,饮茶的风俗渐渐由长安传播向各地。
  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武媚娘已经将茶行业转换成了无比巨大的利润,人人眼红的利润。
  杜荷月底的分红就得到了恐怖的八万贯钱,几乎赚回了投资,面对这种暴利,武媚娘的眼睛不住的闪闪发光,渐渐的已有了更加远大的梦想。
  杜荷看的出来,这未来的第一女皇,赚钱已经赚出乐趣来了,目标已经渐渐往商业女皇这条道路上发展。
  这也是杜荷最乐意看到的事情。
  这天一早,杜荷早早的来到了军营,罗通以先一步到达,两人聊着营中之事。
  罗通突然给他使了一个眼神,让他看后面。
  杜荷扭头望去,却见房遗爱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一脸的幽怨,似乎有人歉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怎么了?”杜荷好奇的上前问了一句,他知房遗爱神经大条,若不是遇到了不得的事情是不会露出这般表情的。
  房遗爱苦着脸道:“完了,老大,我完了,我这一生就要给我老爹给葬送了!”
  杜荷越听越是迷糊。
  罗通亦一头雾水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房遗爱长叹了声,惊秫道:“我爹爹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对方竟然是陛下的儿女……”
  罗通白了他一眼:“美把你,陛下的女人哪个不是如花似玉的,还不知足?”
  杜荷却瞪圆了眼睛,高阳,那个在自己成亲那天意图躲在床下欲听欢好声的极品公主,终于要嫁给自己的这位兄弟了?
  此时此刻杜荷也不知该是道喜还是报忧。
  高阳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婚外恋的先驱人物啊!
  房遗爱急得大叫:“什么美啊,明达,这是你不知道。不要以为所有的公主个个都跟大嫂一样好说话,大嫂那是异类,做不得数。就跟大哥说的一样,公主就属一尊菩萨,拿来天天拜得。一但我娶了公主,再也别想去青楼记院潇洒了,一但我娶了公主,三妻四妾的梦想也就不能实现了,一但我娶了公主,以后行房事还需要她挂灯笼同意。以后我住在公主府,再也没有人生自由,我的幸福也就完了。”他一脸的煞白,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杜荷、罗通面面相觑,想不到房遗爱还有如此“高尚”的想法。
  罗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耻道:“这是你自找的!”房遗爱虽然是他的朋友,但他还是看不惯房遗爱的这种作风。
  房遗爱也不以为意,罗通的纯情那是有目共睹,自从他为虞紫玲赎身以后,两人做了许多的事情,终于感动了罗母,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如今他们两人可谓是琴瑟和鸣,恩恩爱爱,不分彼此,罗通更有只爱一人终身不再续娶的誓言。所以也不指望他跟自己是同一类人。
  房遗爱拉着杜荷道:“老大,为了兄弟的幸福,你帮帮我吧!”
  杜荷白眼道:“这是公主求不来,必是陛下亲自赐婚。圣御下达,谁也改变不了。遗爱,你还是认命了吧!那高阳虽然蛮横无礼了一点,但确实挺漂亮的。只要你能降得住她,应该可算是一段美好的姻缘。”
  杜荷觉得有些无颜面对自己的这位兄弟,因为他说出了这辈子最违心的话来。
  对于杜荷的话,房遗爱明显呆了一呆,愣了许久才道:“老大,你听谁说陛下将高阳赐给我的?”
  杜荷也是一愣,道:“难道不是高阳公主?”
  房遗爱用力的点着头道:“我记得清清楚楚,我爹说是陛下的第十六女也是长孙皇后的女儿城阳公主,可不是第十七女高阳公主!”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杜荷也为自己这兄弟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高阳那疯丫头,其他的人都好说话。即便再凶,最起码不会乱给人戴绿帽子当龟公。
  城阳公主,这名字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究竟是谁来着?
  忽然他低呼了一声:“城阳公主!”
  他脸露惊愕,苦笑不得暗自忖道:“这城阳公主可不就是历史上李世民赐给我,不,赐给那个死鬼杜荷的老婆?怎么都乱套了?自己娶了原来嫁给长孙冲的长乐公主,而原来嫁给自己的城阳公主让李世民赐给了房遗爱,那高阳这个女暴龙会赐给谁?”
  他想不出头绪,但也不去想了,管他历史怎样,反正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社会,乱就让他乱吧,只是心底不免为高阳的未来夫婿默哀一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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