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吻_46

  楼映臣无奈地看着身边肌肉紧绷,随时会拔出武器干架的人,大快朵颐着自己桌子上的东西,甚至连酒杯里面的烈酒也舔了一点。别人想什么与他无关,他所坚持的是——吃饭皇帝大,只是,不悦于被那么多眼睛盯着,他扫视一眼上面空荡荡的座位,好心地决定还是离开——惹这么多人不敢专心吃饭实在是罪过,当然也不排除他讨厌被人盯着进食,为了弥补稍稍受了伤的心灵,毫不客气扑向身旁的人,那人啊的一声大叫跳开,身体倒是轻盈,可惜楼映臣没兴趣和他玩打架,无视于身边一圈站立起身的人的警惕目光,把那个人还没有来得及动的鱼肉吃掉,叼着一段烤羊腿大摇大摆离开了大厅。
  动物一般都会有一种奇异的预感,楼映臣叼着那根羊腿在一条条交错的路上转悠,心里越发强烈了那种很快会回去的感觉,两分惶恐,八分期待。
  已经很久没有去想那群狼的事情了,狼王,风起,还有雷落,浮川……还有月莤,当然,也包括那个痞子似的银狼。他们在做什么,是否在灾难中存活,是否也来到这里,是否……
  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间这么伤感,楼映臣决定还是顺其自然,自己毕竟没有那里实力去挑战南王,留着命才可以有机会逃走。心里稍微释怀一点,他将骨头咬碎,舔干净里面的骨髓,这才从藏身的花丛起身,只是刚要走,就听到一阵脚步,接着,看到南王拉扯着上官冉走来过来。
  额……还是等一下再出去了……
  不过两个人明显不是来找他的,并没有发现花丛中的家伙,推搡着进了屋子。
  原来南王提前离开是找上官冉去了——难怪……一直觉得那个上官冉似乎有什么隐瞒,该不会说他们俩……有预谋什么吧?不过有和自己有啥关系?楼映臣现在是典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抬腿准备从后面钻出去,就听到屋内啪拉拉一阵,似乎是什么东西摔碎了。
  “——?”这两个到底在搞什么?楼映臣单纯是下意识在心里想了一下,只是从打开的窗户入眼的画面让他唿的将头又缩了回去——
  南王,吻了上官冉。
  那个……非礼勿视——
  第69章
  夜空一片深邃,没有星月,几道浅灰色浮云冷冷地飘在当中,讥诮看着人间。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上官冉气愤难耐地将南王伸过来的手打开,没有了长袖的隐藏,可以轻易看到他另一只拳头的紧握。南王状似轻松地调笑,反问:“你觉得我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是向你的主子要了一头狼而已——”他的目光上下扫视着一身骁吴装束的上官冉,强势地欺近,右手在那紧束的腰胯部滑过,“还是说,你期望我用那与殊跋相见的条件来——交换你?”
  “你——”
  绕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上官冉也老脸一红——咬了咬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怒火平静一些,然后拍掉腰上那不安分的手,义正严词地说道:“之前你明明没有说过要比武,为什么中途横生枝节?别忘了,我已经许了你半年的粮草,你若是不遵照最初的约定,我可是有权利收回——”
  “哦~是吗……那不过是一次小小的一时兴起而已,冉,你会这么在意?”
  “……陛下,请你……称呼草民名字的时候用全称。”
  “为什么?”南王一脸没事找茬的表情,“可惜本王喜欢这样叫你。”
  “……”
  上官冉觉得自己的血液已经开始沸腾,自从一身武功被废入了商贾之界,他自信这十多年也算练就了无人可及的承受心理,可是眼前的人偏偏……三言两语就可以让自己无言以对无计可施,眯起眼睛后退了一步,他不自觉地用手按了按额头突突挑动的青筋,心里明白今晚不会探出什么口风,抱拳,冷淡地说道:“草民有所不适,还望陛下恕罪,先行告退了。”说着,转身走向大门。
  脚尖还没越过门槛,背后一股力量将他倏地扯了回去,正欲挣扎,就听到背后紧贴的人用低沉的声音问:“每次都是你来我这里——给‘你家主子’收集一堆的情报,你觉得……本王是那种喜欢吃亏的人?”
  被那过于接近的声源震了一下,上官冉不觉打了个寒战,转头,就看到南王那张冷峻邪魅的脸几乎贴上来,夜色下,皮肤被镀上了一层冷灰色,让那抹微笑异常的冰寒:“本王稍微提前拿一点的利息,不算过分吧?恩?”
  最后一个字的上扬声调让上官冉头皮一阵发麻,身体自动反应就向后振臂攻击,即使没有内力,招式与力量也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却可惜对手没想再纵容他,轻巧地一个卸力,将他翻身推压到了窗前桌子上,就听噼啪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寂静中额外刺耳。
  “南……王,请……请你自重!”
  眼看着对方眼中几乎将人灼伤的色彩,那是不加掩饰的欲望之色,上官冉扭身挣扎几下,本来被钳制住的手臂没有松开,身上反倒是一紧,南王整个压了上来。
  “又是这句……”
  若有若无地舔了舔嘴角,南王问,“我即便不自重,你又能如何?”话音刚落,狠狠撬开那还未来得及紧闭的唇齿,吸酌着对方口中的甘涎,一双眸子里,闪烁的情欲却依旧冷冽。他的手指顺着身下并不纤细的腰线游移,熟练的在上侧苏紫穗绳上拉扯,然后顺着打开的腰带将手伸到了上官冉衣服内。手下的皮肤,不似于女人的娇滑柔弱,倒像是绷紧的弓,略带一点潮湿的热度吸引着手上的触感。“如此看来,你倒也是一个……尤物……”紧贴在身下人的耳边,暧昧地在他的鼻梁上咬了一下。“你——你这个登徒子……”被那句‘尤物’恶出一身不自在的上官冉狠狠踢出右腿,啪的一声,正中南王小腿,可是后者似乎没有感觉,脚尖一捻,顺势将他的腿别了起来。
  “没想到上官大人被逼急了,说出来的话竟然有‘小女子之嫌’,登徒子?嘿嘿……”
  “我也没想到——狡诈阴险的南王竟然也是这么……下流无耻之徒!”
  “……阴险与无耻?好吧,既然你喜欢我这样,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照做了。”南王撕扯下已经散开的腰带,将上官冉反剪绑了双手,然后在他的胸前蜻蜓点水般亲吻,感觉到身下人的阵阵颤抖,愉快地扬起嘴角,门外两点幽紫闪烁不止,他却没有停息地在两点朱红上噬咬上烙印,吻迹蔓延上去,啃咬着上官冉的喉结,品味美食一般细细啄吻不停,“其实,我倒是不介意咱们的燕好有观众存在。”努力保持着灵台一点清明的上官冉被这句话下了个半醒,哼地一下想起身,换来的结果只是身体更加紧密的贴合,狠狠瞪了南王一眼,“放开我!”他说,口气已经不善。南王毫不在意地用手指去摩擦他的脸颊,又用饶有兴趣的眼神望向门口那只貌似抽搐的狼。
  “啊……”上官冉显然也被突兀出现的狼吓了一跳,不过第一个想法是来的不是人,太好了——耳后又濡湿一片,他忍着被挑起的欲火,刚想说什么,就觉得下身一凉,“啊”的惊叫没来得及出口,灼热的硬物就强硬的塞到了胯间私处。
  “呜……你……”
  “谁让你露出那样的表情……一时没忍住……”完全没有负罪感的南王嬉笑着,眼中的冷然已经退却,他最后望了一眼被吓跑的狼,狠狠地将欲望顶到了最里端,再次俯身亲吻情人的双唇,眼睛中划过算计得逞的光芒。
  我……我……我靠!
  纯天然的现场……
  楼映臣一面飞奔一面忍不住狂骂南王变态,明明看到了自己,难道不会不好意思吗?毕竟是床底之私……他……那人难道没有所谓的羞耻心?甚至到后面的某些行为分明是做给自己看的……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是的……楼映臣无奈地扫了眼胯间有些抬头的欲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给自己当头一棒或者一盆冷水。
  不知道在天国哪一端的妈妈……对不起,你儿子似乎……
  也有变态倾向了……
  发现飞奔没能缓解燥热,楼映臣无奈的转悠着在一处水塘边跃下泡冷水澡,好在这水不是湖,只是纯粹为了观赏而设定的浅显活水小溪,望着水里晃动的倒影,突然间有些莫名感伤,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扯着自己身上能够着的毛开始咬,并且心里决定:无论如何自己要短时间内离开这鬼地方。
  却没有想到机会这么快就到来,或者说……是南王的某个计划,他这颗无意中被相中的棋子迎来了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的突变。
  “孛日帖赤那(苍狼,即楼映臣)因冒犯南王,故被削去‘乌日格’侍卫一职,发配牧岭,熯刑宫应补偿缺职,故,南王将留上官冉为多日格新的成员。”对于殊跋的事情,倒是只字未提。
  当这一张圣旨放到千陌赢手中的时候,后者意外的没有惊怒,只是望着手中多出来的地图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将一条沾染了两点血花的旧绷带缠绕在没有受伤的手腕上,对于这件事,他妥协,得到了期待已久的武器,南王妥协,得到了上官冉,两方皆大欢喜。
  而两个人的共同举动,给楼映臣的离开造就了最直接有效的机会。
  =======(略作解释)=======
  人类戏份的终结~==||因为比较重要,还是放到了正文这里。
  千陌赢方面:一份寻找了多年的宝物,且有着相当于可以夺得天下的能力的宝物,与一头狼,你觉得哪一个重要?只是想说人的性质只是看着对自己更有利的一方面,狼,不过是宠物而已。为了他放弃某个重要目标(不排除天下),至少人类没可能这么做。
  南王:不是刻意当着楼的面,只不过他的目的一开始就是想要把上官弄到手。但是千陌赢不可能同意的,若是相争起来,南王虽是地头龙但是还是顾忌前者实力。所以找个借口把狼弄走,以便提出后面的要求,甚至连对殊跋的放弃也是确保上官冉可以被自己留下。南王有些滥情,但是对于上官的感情更加复杂一些(其实这次写的不是两人第一次H,若是第一次==上官不会这样的反应。)
  上官虽然在这里没有表现太大的能力,但是商贾的作用其实相当强悍。南王得到他,其实相当于得到了比子午暮连更加强势而有保障的武器。
  千陌赢同样得到了子午暮连,对于他来说,上官的离开虽然是损失,但是不排除他除去心头一根刺的愉快——从前面可以看出,千陌赢与上官的关系有些紧张,至于详情,会在番外解释。
  第70章
  “卡啦啦——卡啦啦……”
  脖子上的锁链摩擦着皮毛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束缚感,楼映臣绷着一张脸被押到了所谓的牧岭,说来他觉得自己很冤枉,只不过误打误撞看到了南王的那啥场面,就给流放了。不过……他用余光瞥着前后两个全副武装的侍卫,又觉得无奈:怎么着临行了也算讨点好,体验了一把被保镖层层守护的感觉。正搞怪的想着,脖子上又是一紧,赶忙快走两步,越过交递手续的寨门,进到了牧岭里面。
  外面只看到高大如鬼堡入口的木门,到里面才发现原来所谓的牧岭是一个矿山。遥遥可见扇形凹区的矿坑上来来回回的野兽,只不过都被训练成了拉运石块的搬运工,死气沉沉地低头拉着简易木车。未被凿开的石壁脚下蚂蚁似的附着一群赤裸上身的人,叮叮当当用锤子砸着石头,充当了开凿以及搬石的职责,再有就是穿着统一服装的看管,手里轮着鞭子啪啪作响。
  “突然想说……万恶的封建社会……”楼映臣嘀咕着,此话一出脑子里一个怀疑,又想,这个又或者该说应该是奴隶社会?
  不过很明显的一点,他近期的任务,就是变成那出工出力且不用付工资的劳苦民工了。
  “走!”
  前面的侍卫生硬地拉扯了一把锁链,神情没有一丝的放松,楼映臣也不为难人家,很是老实地跟上去,笑话,在这里反抗就是活腻了,为了赌气被抽鞭子,他宁可委曲求全,而且为了能够逃走他也不会在这里给自己制造麻烦成为重点看护对象,那就得不偿失了。依旧是两个人看押着,他们从门口沿着一条匆忙开辟出来的石头小路走到了矿场底下,两排的破旧茅草屋前,有一个修葺得勉强可以坐人的草亭。
  “见过两位大人。”
  草亭里翘着二郎腿喝茶的那位一看这边马上狗腿似的凑上来,肥腻的脸皱在一起凑成虔诚的微笑,“不知道两位大人来这儿有何吩咐?”眯的几乎一条线的小眼不着痕迹的瞄了眼侍卫身后的狼,瞬间划过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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