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第394章 狂躁的原因
有了经过权威验证过的验尸报告，众人虽然感觉到不可思议，却都表示接受。接下来就是破案了，根据一切迹象表明，雪利有重大的嫌疑。
不过警方在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之前，不想打草惊蛇。他们二十四小时监视雪利，另外，詹姆斯第二次提审了杨阳。
杨阳已经接受了马威死亡的事实，她万分的悔恨，同时又对雪利恨之入骨。不过才三天的功夫，她整个人老了十岁，鬓角有白头发露出来。
虽然她没什么素质，是个泼妇，可说到底不过是个蠢人罢了。为了一个早已经不爱自己的下流男人，竟然追到万里之外，还为了他犯下死罪！她可悲，可怜，她的孩子更是不幸！
“对于你杀害中国籍男子马威的事实，你否认吗？”詹姆斯看着她问着。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人是我杀的！”
“说说你的杀人过程。”这是审问的最基本程序。
她似乎失去了求生的欲望，丝毫没有半点抵抗的意思，老老实实的交代起来。
“我本来是打算杀了雪利，可马威突然冲过来。他想要抢我手里的匕首，我们撕扯起来。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匕首刺中了他的胸口，鲜血当时就喷出来了。雪利尖叫起来，他还想要过去安抚。自己都受伤了，还惦记着那个女人，我看见之后气得失去了最后的理智。我又朝着他扎了两刀，看着他在我面前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又去扎雪利，她往外跑。我举着匕首追出去，就碰见一个男人，他制服了我。当时我还不知道马威死了，也没想过自己杀人了。不过这样也好，他死了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了。我会去地下找他，他别想摆脱我！”
人都死了还说这样的话，她不是一般的偏执。她对马威固然有感情，可事情发展到现在，跟她性格上的缺欠分不开。
“这个月六号，你在哪里？”杀马威的事情揭过去，现在再来谈谈闻小文的事情。
以她的性格，要是知道闻小文怀上了自己丈夫的孩子，恐怕会动杀人之心。
杨阳听了略微一皱眉，“记不太清了，应该是去酒店找马威了。”她的脑子似乎受了刺激，有些事情一转身就忘，记性越来越不好。
她在二号晚上下飞机，然后直接找到马威住下的酒店。马威没想到她能找过来，之前儿子打电话询问他吃住的情况，估计就是她授意的。
他领教过杨阳的脾气，知道要是把杨阳惹急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所以，他好言相劝，还给她在楼下订了个房间。
可能就是他这种态度，让杨阳看见了希望。她每天都纠缠着马威，要求为了儿子复婚。可马威是铁了心，离婚的时候为了痛快，他什么家产都没要，足见他离婚的心有多切！
到多伦多最初几天，杨阳什么都没做，就变着法的哄着马威跟她复婚。马威走到哪里她就追到哪里，寸步不离。后来，马威骂了她一顿，还跟雪利去见面，她就变得疯狂起来。
那几天，她经常在雪利家公寓旁边出没。只要看见了雪利，不是破口大骂就是动手。雪利为了躲避，几乎不怎么出公寓的大门。
“你知道闻小文肚子里的孩子是马威的吗？”
她听见这话立即怔住，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四个字。
“怎么会这样？”她轻声念叨着，随即竟然笑起来，只是那笑声比哭还难听，“年轻的时候他贪图我家是市里人，有房子，我又怀了他的孩子才跟我结婚。现在他有了金钱，有了地位，又跟年轻漂亮的女人有了孩子，所以才不顾一切的想要跟我离婚！我原以为他是为了雪利，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小文！难怪雪利说他们早就结束，马威的任何事情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你并不知道马威跟闻小文有肉体上的关系？”詹姆斯继续追问着。
“我是个傻瓜，真正的傻瓜，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又哭起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总在想，好歹我们也是结发夫妻，有个健康活泼的大儿子。他做出离婚的决定，早晚都会后悔。可我等来的不是他的后悔，而是他飞到多伦多的消息。我慌了，迫不及待的追了过来。可没想到......”她的情绪又开始激动，审问没有办法继续进行。
以柔和曲寞就站在审问室的外面，看见了杨阳在里面的反应和表现。
“她的情绪一直在失控的状态下，审问了三次都被迫中断。”詹姆斯出来说着，“根据我们调查显示，在闻小文死亡前后几天的时间里，她都在酒店跟马威纠缠不清。那里的服务员可以证明，她根本就没有往返郊区别墅杀人的时间。而且她并不知道马威和闻小文有肉体关系，还怀有一个孩子，所以也不存在着杀人动机。”
“她的情绪一直失控？”曲寞听见这话眉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以柔听了觉得奇怪，“一个已经分手的前男友，在跟其他女人上床有了孩子之后，还会义无反顾的跟前妻离婚。而且他为了尽快摆脱前妻，竟然净身出户，还不远万里飞过来找前女友。即便是他并不知道另一个女人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对前女友的做法也有些不正常。除非......”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跟曲寞对视了一眼。
“雪利给了他暗示或者是明示，亦或者，她们之间早就有过某种约定。这才让他如此的义无反顾，抛弃了所有。但是，雪利对他的态度明显非常的冷酷绝情。”
詹姆斯点点头，“我已经派了人手二十四小时监视雪利，并且着手重新调查她的事情。”
“杨阳的状态不单单是精神和心理上的问题，我怀疑她曾经服用过某种药物，致使她情绪失控。”曲寞让詹姆斯抽杨阳的血出来进行化验，证实自己的怀疑。
詹姆斯听了眼前一亮，马上找人去办。另外，根据以柔提供的线索，雪利曾经做过整容手术，就在发现闻小文尸体之前不久。
警方查遍了多伦多所有整容机构，却没有发现有雪利这个患者。假设她为了保密没有用自己的证件进行登记，可警方是拿着她的照片询问的，所有的医护人员都说没有印象。距离她整容的时间并不长，期间还需要复诊和术后微调，所以并不存在没印象的可能。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雪利的整容手术是在没有行医资质的黑诊所进行的！
这个结论更加让众人觉得奇怪，雪利是个大明星，钱对于她来说不是问题。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选择去不安全的黑诊所呢？
按照常理推断，整容对于她来说是一件非常秘密的事情。她不仅不想让粉丝和大众知道，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些黑诊所的流动性非常大，而且不问身份，不保留任何的病例，想要查都无从查起。
看来这个雪利身上疑点诸多，她并不像外表表现的那样直爽。
对于杨阳血液样本的化验很快就出来了，在里面发现了巴比妥酸盐、苯二氮类成分的少量残留。这两种药物是抗抑郁药物的主要成分，过量服用可以导致很多副作用，情绪极其不稳定，记忆力下降，健忘狂躁，甚至出现轻微的幻觉。
杨阳在警察局关押了五天，也就是说，她至少有五天的时间没有接触过类似的药物。但是以巴比妥酸盐、苯二氮残留的量来看，她服用的量应该在二百克以上，或者是持续服用五十克四天以上。这种服用方法，会造成她情绪狂躁失控，稍微刺激一下就会崩溃。
那天她碰见雪利和马威见面，这成了导致她疯狂的导火索。本身的恨意，加上药物的作用，这才让她做出了过激的反应！
詹姆斯再次提审了杨阳，询问她服用药物的情况。可是据她说，自己并没有慢性病，最近连感冒发烧都没有。
“你有长期补充营养剂的习惯吗？”
她赶紧点点头，“我有补充钙片和维生素C的习惯。”
“每天一次，一次两片？”詹姆斯听了眼前一亮，赶忙让警察去酒店找杨阳的行李。因为她对自己杀人的事实供认不讳，所以警方并没有兴师动众的去酒店搜查，没有浪费时间和精力的必要。
很快，两瓶营养剂就被带了回来。杨阳说，这就是她平时吃的那两种。
瓶子上面有两种不同的指纹，警方进行了提取。另外，又对瓶子里面的药片进行化验。结果表明，两种指纹分别属于马威和杨阳，里面的药片全都被换成了治疗抑郁的药物。
马威为什么要这样做？杨阳发疯狂躁对于他来说有什么好处？这样的结果让众人想不通，而马威已经死亡，他是不能亲口说出其中的原因了。
按照案情的进展，詹姆斯决定证明接触一下雪利，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