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零章三到延安

  对蒋介石不会让自己马上辞去第九战区的职务,谢昌云是有所预料的,而且蒋介石考虑的也确实很有道理。
  所以谢昌云马上表示道:“我听从委员长的安排。还有一件事想向委员长请示,我准备过些天到延安去一趟,想看看那里的投资发展情况是其意,另外日军一旦停止正面战场的大规模进攻之后,敌后战场面临的压力肯定会比以前增大。并且由于辖区不清,国共双方在这方面的矛盾也会增多,这是我极不愿意看到的。因此我愿意去做一做中共的工作,同时也希望委员长能够对相关战区予以约束。再有一点,委员长也知道我和中共领导人的关系,可是这一年的时间,我都是在围着委员长打转转,于情于理,延安那里我也应该去拜访一次了!”
  公开保持与共产党的密切关系,也只有谢昌云才敢这样做。这也是谢昌云方式运用得当,从一开始就没有进行隐瞒,所以到后来也就成其自然了。
  蒋介石也知道在这方面约束不住谢昌云,于是沉吟一阵后道:“你去延安一趟也好。有机会要向毛泽东他们说清楚,对敌后区域的临时管辖有什么方案他们可以提出来,但抗战必须由中央政府统一领导,由军事委员会统一指挥,这个是决不能改变的,否则政府绝难容忍。”
  谢昌云道:“我会把委员长的意思如实转告中共领导人,并且会提出我自己的看法。”
  蒋介石听出来了,谢昌云对中共的某些做法也是有异议的,因此心里多少有了些宽慰。
  其实谢昌云本来还想指出国民党的一些不端做法,可是听到蒋介石话中较以前有些退让的表示,而且也没有在具体事情上进一步指责中共,所以就没有再说了。
  而蒋介石这边,一来由于要依靠苏联援助,所以还不到与共产党翻脸的时候。二来也担心如果因中共的问题与谢昌云闹得不愉,会造成谢昌云的逐渐疏远。
  起码到现在为止,谢昌云对政府不管是在经济上还是军事上的支持,都比给予延安的要大得多。
  所以蒋介石也多少留下了一些回旋余地。
  接下来蒋介石又与谢昌云谈起了目前华中战局要解决的一些问题,这方面两个人的观点基本一致,因此谈得很投入。
  宋美龄照例是在蒋介石与谢昌云谈了一会话之后就送来了咖啡。
  当听说谢昌云要回广东去以后,宋美龄的脸上明显的露出了伤感的之情。
  女性看人的角度与男性有很大不同。没有亲生儿女的宋美龄,在谢昌云身上体验到了其他后辈所没有的睿智、机敏、达理和气质,甚至体会到了他的真挚关心,同时更看到了他将来不可估量的前程。
  有了这样一个长期的依靠,今后自己就能强势得多。起码万一再发生一次类似西安事变那样的意外,也不会让人指着脸羞辱。
  宋美龄虽然十分清楚由于共产党的原因,丈夫与谢昌云之间潜藏着很大的政见分歧,但她却不愿意把这些和与谢昌云日益密切的交往联系起来,而且一直在着力从中调和。
  谢昌云对宋美龄确实也存有敬重的一面,见到宋美龄表现出的异色之后便忙道:“委员长和夫人在武汉也不会住多长时间了。以后只要我到了重庆就一定会去拜见夫人。这几个月多蒙夫人关照,不过您这里的饭菜把我的嘴都吃刁了,我走之前就再预约一顿吧!”
  宋美龄立刻道:“昌云,想吃什么你现在就说,多几样没关系,我提早让厨房准备。”
  谢昌云还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掰着手指一样样点道:“东坡肉、西湖醋鱼、粉蒸肉、海米菜心、糟鸡、橘瓣银耳汤”
  看见谢昌云一幅认认真真的摸样,连一贯不形于色的蒋介石都背过脸去忍不住笑了起来。
  按蒋介石所说,谢昌云没有卸去九战区副司令长官一职,但所分工负责的作战指挥则一块则由陈诚以代管的名义接手。
  现在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军官训练团、三青团等陈诚兼有职务的机构都已相继撤离武汉,陈诚也没有了多少闲杂事情的干扰。
  整个战区只有陈诚一人知道如无非常重大事情发生,谢昌云已不会再回到武汉了。
  为此陈诚还专门在家中宴请了一次谢昌云和何欣怡。
  而谢昌云则把两部越野车留给了陈诚,还玩笑道这是付的饭钱。
  此外何欣怡也另外给了谭祥一万法币,谭祥在问过丈夫之后便收下了。
  陈诚把历年积蓄差不多全都捐了出来,家中用度也不宽裕,况且与谢昌云之间的关系现在已不是任何金钱利益能左右的,如果不收这一万块钱,只怕将来诸事都要回归到公事公办的局面了。
  三天后,李一权的母亲在何欣怡的陪同下,带着两个女儿、一个女婿、一个儿子和一个外孙以及李一权的小舅舅乘谢昌云的飞机飞往了广州。
  第二天,谢昌云也悄然飞离了武汉。
  这一去对谢昌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转折点。从今往后,他将要在更大的程度上按自己的意愿来行事了。
  谢昌云自七月底返回九战区之后,有近五个月时间没有回广州了,这次带着辉煌战绩归来专一司职四战区的军务,让陈济棠等四战区军政官员喜出望外之余还如同吃了定心丸。
  虽然知道谢昌云不喜杯盏交错的应酬,而且还有陈济棠“十年之内不准强行给谢昌云灌酒”的禁令,但各方的请帖还是送来了二十多份,登门拜访者也络绎不绝。
  十二集团军在华中捷报频传,四战区在广东严阵以待,但广州及沿海城市半个月之前还是开始了又一轮的疏散转移。所以请客者和来访者都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弄清楚谢昌云究竟是想坚守还是想放弃广州。
  放弃广州是谢昌云与陈济棠早就确定的既定方针,但这一决定除了极少数的人之外决不能轻易透露。谢昌云只得以要同时做好两手准备为由来推诿。
  同时谢昌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陷于应酬之中。
  与父母有近一年没见;姐姐怀了数月身孕,而且很快就要带着新四军办事处的第二批人员转移到后方,父母也要跟着同去;再加上何雅君再有两天就要到广州;自己还要到延安去一趟。
  与亲人的短暂团聚和付延安需要做的一些准备,也够谢昌云忙一阵子了。
  于是谢昌云暂时回绝了一切邀请并回避了一切公务,只是向陈济棠打了个招呼,于回到广东的第三天中午前往机场接到了何雅君,然后立刻在机场换乘了自己的专机,当天下午便到达了重庆。
  何雅君经过了近四个月的独立生活,虽然性格依旧是活泼开朗,但猛得一看上去,不但眉宇间显出了一种雍容的妩媚,举手投足也以前多出了一些圆润。特别是见到王秋后不但主动打招呼问了个好,而且还送给了王秋一个很精美的化妆盒。
  连何欣怡都对妹妹的变化感到了惊讶!
  谢昌云更不用说,从见到何雅君的那一刻就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冲动,甚至后悔应该在广州来个午休什么的再走多好。
  何雅君好像知道谢昌云在想什么,一路上一会儿跑到何欣怡那里说上一阵悄悄话,一会儿又回到谢昌云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直往自己胸前蹭。口中香气若兰、丰润之处的摩挲时有时无,把谢昌云弄得五迷三道,恨不得把她抱到卧舱里就地正法。
  不过这也是想想而已。副司令长官的形象也是很重要滴!
  到了重庆又是连续不断的应酬,再加上王思政兄妹的干扰破坏,竟让谢昌云几个小时都没有腾出一点时间来。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谢昌云终于把勾人的狐狸精按到了床上,一把撤去睡衣,扬手朝着那弹性十足的翘臀“啪啪啪”的施起了家法。
  随着更深程度的“惩罚”,谢昌云终于还是迷失在了小色妞彻底剥去伪装之后的放浪形骸之中。
  不知是开发的原因还是饮食的原因,反正谢昌云觉得小色妞那两团傲人的本钱比原来又大了一些,而且弹力不减,让他捏在手中竟一刻都舍不得放弃,俩人不停息的疯狂和绵绵情话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谢昌云在重庆只住了两个晚上,然后就带着何欣怡和王秋从重庆直接飞往了延安。
  延安自十一月底以来已连续遭受了日军的一次大规模空袭和三次较小规模空袭,虽然有四战区帮助装备和培训的防空部队奋力还击、并击落击伤日机六架,但延安城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损坏。
  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中共的中央机关便搬到了距延安城西北不远处的杨家岭。
  得知了谢昌云要来的消息之后,延安的防空部队便在机场及附近的山上布置了十余门高射炮和二十多挺高射机枪,一直延伸到黄河东岸的防空观察哨也进入了紧张戒备状态。
  由此可见中共对谢昌云的重视。
  中共中央军委总政治部主任王稼祥和军委参谋长滕代远,以及贺子珍、刘英等早早的就来到了机场,戴着皮帽、裹着大衣在那里等候。
  特别是贺子珍,眼睛一直盯着南方看了近半个小时,连一旁的人对她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十二月底陕北的气温已经是相当低了,机舱门一打开便感到冷风扑面而来,但谢昌云还是第一个跳下飞机跳下了飞机朝着贺子珍跑去,一声“婶娘好”之后,便任由贺子珍拉着双手端详询问了好一阵。
  好在王稼祥十分清楚贺子珍与谢昌云之间的真挚感情,滕代远也略知一二,所以尽管谢昌云违背了礼节,但众人看在眼里反觉得十分感动和欣慰。
  由于王稼祥西安事变前就已去了苏联,知道前几个月才回来,算起来和谢昌云有三年多没见了,所以贺子珍的手刚松开,王稼祥和谢昌云便各往前一步把手握在了一起。
  贺子珍与何欣怡也见过面之后,再看到从飞机上又下来了一个穿着军呢大衣年轻的女军官,不由睁大眼睛仔细的辨认了一下,然后赶紧又转过头和谢昌云说话,以掩饰刚才的吃惊。
  王秋之前在延安仅住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又是做机要工作的,活动圈子本来就不大,加上一年多来被谢昌云养的白净细嫩,头发留到了披肩,个子好似也高了一些,毛料军大衣和黑皮靴再一穿,因此在场的人除了贺子珍由于知道王秋在谢昌云身边而认出了她以外,其他人都只当王秋是谢昌云的一个普通随从。
  本来谢昌云是想把王秋留在重庆,可架不住王秋一通的眼泪汪汪,而且再一想不带她上她反倒会引起别人的猜疑,所以干脆就把她给带到延安来了。
  到了延安这个地方,谢昌云的随从卫士们就没有多少事可做了,于是将谢昌云要送的东西装上了汽车,便由其他人带着去安排住处。
  而谢昌云和何欣怡、王秋,则跟着王稼祥、贺子珍等坐上汽车直接朝杨家岭驶去。
  一行人刚走进毛泽东住的院子,就见毛泽东搓着手掌快步的从窑洞里迎了出来。
  等谢昌云敬礼问好之后,毛泽东第一句话就是指着一溜的四孔窑洞道:“我这里特意多挖了一孔窑洞,是给谢先生和谢嫂子留的。昌云呀!现在延安已经安稳下来了,你什么时候再把他们送过来住一段时间呀?”
  谢昌云道:“恐怕得到明年下半年了。我姐现在身子不方便,我母亲在照顾她,父亲在帮办事处做事,而且广州的机构和家属马上就要动员转移,一下很难走开。”
  毛泽东道:“哦?谢先生和谢嫂子快当外公外婆了?这个可不能耽误。我们来往不在这一时嘛!以后随时来都可以。我们的何大记者穿上军装了,昌云是三到延安,你也是第二次来了,这次又准备要写什么文章呀?”
  何欣怡道:“这次不敢再打搅毛主席,我准备自己在延安和附近多走走看看,回去以后抽时间写一些特区变化方面的报道。不过要是毛主席能允许我到华北去,我更求之不得。”
  毛泽东笑道:“你不敢打搅我,我也不敢做这个主。我们就谁也不用勉强谁了!稼祥同志、代远同志,你们接人的任务完成了,其他还有什么安排没有?”
  王稼祥道:“有一些考虑,主席先安顿客人吃午饭,回头我们再向主席汇报。我们就先回去了。昌云,有时间到我那里去坐一坐。”
  谢昌云赶紧道:“毛主席,我用飞机带来了全套重庆火锅的主料和配料,连两个大火锅都拿来了。今天晚上我想请中央的首长们吃一顿特色饭,您看安排在哪里呢?”
  毛泽东朗声道:“昌云一来,我们又可以解馋了!不要到别处去了,晚上就在我这里,剩下的东西我还可以留着再吃几天。稼祥同志,和昌云熟悉的那些同志就麻烦你帮着请一下了,代远同志你也要来。站在外面耳朵要冻掉了,昌云,我们赶紧到窑洞里烤火去。”
  几人一起进了热气十足的窑洞,贺子珍这才一把将王秋拉到了身前道:“王秋越长越好看了!。
  何家的情况,以及王秋在依靠何欣怡做掩护,周恩来已对毛泽东谈起过,所以大家也不必刻意回避何欣怡。
  毛泽东刚才在院子里就看到了王秋,这时也道:“女大十八变,差点就认不出细妹子了!”
  王秋赶紧从肩上取下了一个挎包,从里面掏出了方方正正的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了毛泽东道:“报告毛主席、贺婶娘,这是我向组织交的党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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