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085:甜甜蜜蜜的粉色泡泡

  江织才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嗯?”
  周徐纺看了一眼被他抓着的手,犹豫了一下,没有抽回来:“你不舒服吗?”
  他摇头,也不松手,拉着她进了包厢,步子很慢,也不看路,回着头在看她:“要是哪天你想要花,我给你买,但不买玫瑰行不行?”
  她说:“我不喜欢花的。”
  江织再一次觉得薛宝怡说的全是狗屁。
  订的房间在二楼,装修还不错,靠窗,抬头就能看见街角霓虹,只是江织爱干净,让阿晚把桌椅都擦了一遍他才肯坐。
  周徐纺把菜单推给他。
  他又给推回去了:“你给我点。”
  一旁的阿晚默默站着,总觉得雇主这个人设有点崩。
  “你有什么不喜欢吃的吗?”
  江织说没有:“点你喜欢的。”
  阿晚一个白眼翻过去,让他来数数这嘴刁的祖宗有多少龟毛的臭毛病,不吃葱姜蒜,不吃有刺的鱼,不吃没剥的虾,粥太稀了不行太浓了不行,饭太软了不行太硬了不行,肥肉一丢丢都不能容忍,瘦肉老了一丢丢都要发脾气……
  没有不喜欢吃的?
  呵呵!
  周徐纺给江织点了跟她一样的招牌海鲜粥,她那份备注了不要放蛋清,另外还点了十几样点心与店里所有的招牌菜。
  江织看得直皱眉头。
  “不要点那么多。”一想到她要搬砖赚钱,他就舍不得多花,拿了笔,把她点的划掉了一大半。
  周徐纺再去拿笔:“我怕你不够吃。”
  江织直接合上菜单,给了身后的服务员:“我吃得不多。”他把外套脱了,状似无意地把椅子往她那边挪了一些,面不改色地说,“我很好养。”
  阿晚又想呵呵了。
  好养?
  真不要脸,也不知道是谁口味刁得磨走了几个厨师。
  还有更不要脸的——
  “你热不热?”
  周徐纺点头。
  江织无比顺其自然地就说了:“那把外套脱了。”
  屋里开了暖气,确实有点热,周徐纺便把外套脱了。
  江织瞧了一眼她身上的粉色卫衣,越瞧越觉得顺眼,他眉目似画,满身惬意:“你昨天怎么没有来片场?”
  “我去给人刷玻璃了。”
  江织眉头骤紧:“刷什么玻璃?”
  周徐纺指着窗外的高楼,是寻常又正经的口吻:“那样子的。”
  窗外大厦高耸入云,拔地得有上百米。
  江织只看了一眼,脸就阴了,然后不说话,就看着她。
  半晌过去了,她才察觉,他好像生气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恼了。
  他不笑时,他眉头紧锁时,满眼都是冷峻:“你不知道高处作业有多危险?”
  哦,他是担心她了。
  她耐心解释着:“不要紧的,我有从业资格证书。”
  还考了证书……
  他又不说话了。
  说不得她,他就只能生闷气。
  周徐纺看他不说话,她就也不说话了,倒了一杯甘甜的茶,小口地喝着。
  她还喝得下去茶!
  江织更恼了:“周徐纺!”
  他表情很凶,因着今日穿了件粉色的衣裳,头发也是雾面的暖色,脸上病态三四分,娇袭两靥,倒不显得那么盛气凌人,反倒像赌气,像凶神恶煞却还没长出爪子的小奶猫,张牙舞爪也都没有攻击力。
  周徐纺一点都不怕他,还答应了一句。
  江织只觉得心尖被她挠了,又疼又痒,烦躁气愤地抓了一把头发,冲她抱怨:“我不理你,你就不能主动跟我说话?”
  表情还是凶的,语气却软了。
  撒娇这玩意,江织觉得还挺上瘾的,因为她吃这一套,他也就越来越信手拈来了。
  周徐纺表情又懵又愣:“那说什么啊?”
  “说你以后再也不会出去打工。”
  这不行,她要买月亮湾。
  怕江织生气,她就很小声地嘀咕:“工还是要打的。”
  江织:“……”
  听话的时候,心都能给你搞痒了。
  不听话的时候,能给你搞毛了。
  真是个祖宗!
  江织深吸了一口气,拗不过她,只能退步:“那别做危险的事行不行?刷玻璃不行,搬砖也不行。”
  周徐纺想了想,答应了。不搬砖她可以打混凝土泵,不刷玻璃她可以刷厕所。
  江织自然还是不放心的,思忖了片刻:“你要不要做艺人?”
  周徐纺没想就摇头了。
  相比较让她在外面打工,江织更愿意把她圈到自己的圈子里来:“演艺圈是暴利行业,为什么不做?”不就是捞金,只要她想,他能让她捞到手软。
  她诚实地就事论事:“我演戏不好,唱歌跳舞也不好。”
  “这些都不需要,我捧你就够了。”
  娱乐圈就是这么个怪圈,红有千百种,不一定要实力。
  周徐纺还是摇头,没有解释。
  她不同于常人,过多的暴露,会让她有强烈的危机感,她只适合独居,最好是去月亮湾那种只有她一个人的地方。
  江织倒了杯茶,灌下去,去火!不是气她,是气自己拿她没办法。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薛宝怡来电。
  “什么事?”
  语气呛得像吃了一吨炸弹。
  薛宝怡还在那边吊儿郎当地调侃他:“火气怎么这么大?周徐纺给你气受了?”
  江织懒得跟他说:“挂了。”
  “别啊。”他赶紧说正事,“华娱和唐恒那边有点棘手,靳磊做了二手准备,要一口吞恐怕还不行。”
  靳磊靳松两兄弟狗咬狗,想分这杯羹的人还挺多。
  江织没回薛宝怡,按住手机的听筒,嘱咐周徐纺:“你不要走动,在这等我。”
  “嗯。”
  他拿了外套起身,出去接电话。
  周徐纺不知道是什么事,阿晚还能不知道?这是要去商量打家劫舍、趁虚而入的禽兽行径,所以才故意避着高风亮节、正义善良的周小姐呢。
  粥店的一楼大厅里有小孩在啼哭,江织听着烦,从口袋里掏了个口罩戴上,往屋外走。
  服务员听闻哭声,放下手里的托盘,去哄那孩童:“怎么了小朋友?”
  刚好,江织推开门。
  夜风刮进来,吹着托盘上的便签纸掉了个头。小孩还在呜咽,抽抽搭搭地说找不到妈妈了。
  服务员带他去了咨询台,交代好前台再回去继续送餐,瞧见那备注的便签纸转个向,便以为是往来的客人不慎转动了托盘,没太在意,直接端去了包厢里。
  “您的海鲜粥。”
  “谢谢。”周徐纺问服务员,“哪一碗没有加蛋清?”
  “左边那碗。”
  周徐纺道了谢,把那一碗端到了自己面前。
  江织十多分钟后才回包厢,回来就瞧见周徐纺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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