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她还是不回答,只是用双腿盘紧他的腰身。
他见状,眼睛微微一眯,像是配合她一般,忽然猛地一记,格外加重。
“嗯……”她咬住嘴唇,勉强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可心底却是气急的,看着他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能让自己沉迷。
“我不在的这两年……”没有人再说话,他只是一下一下,规律而深入地占有她,而她攀着他的肩膀,随着他的节奏,“你是怎么解决的?”
就像角逐,她望着他,很想要打破他即使在做爱时依然淡漠的表情。
他听罢后,似乎能感觉到她语气里的挑逗,索性低头靠近她的耳边,“不解决。”
她一怔,忽而勾了勾嘴角,原本攀着他肩膀的一只手顺势往下。
“是吗?”她呵出一口气,在他的耳边,低声道,“难道,不是你自己解决的吗?”
“正因为自己不解决。”他眼底的光芒在黑暗里越来越盛,此时突然将自己退了出来,将她整个人转过来背对着他,再次从斜后下方进入她,“所以现在,需要你加倍补偿。”
接下去,便是一场完全由他掌控节奏的欢爱。
她其实,是并不喜欢这样的姿势,因为会显得她相对处在弱势,可他只要单手便能控住她,肆意地对她进行索取,而她因为疼痛、也没有力气抵抗。
所以,像是报复她刚刚的嘲笑一般,他在以比之前凶狠数倍的速度,撞击她的身体。
她已经感觉不到疼,只是觉得身体里一阵阵的酸麻,想要咬住自己的手指,却被他捏住手指,换为了深入的索吻。
深夜的埃及与苏丹边境,前有茫茫沙漠,后有追踪者的逼近,可他却选择在这样的时候,让她饱尝时隔两年的身体契合。
“恨我吗。”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到达最顶端,眼前是大片眩晕的白色,却听到了他第二次平淡的询问。
她努力地在这种极光中,思考他的问题。
她恨他吗?
两年前逃离他时,她是恨的,这夜不能寐的两年,她也是恨的,再次被他不由分说带入他的世界时,她依旧能感觉到自己的恨意。
可是这生死存亡的几天,当她试图掀开这她曾以为滔天的恨意时,却看到了与预想中完全出入的事实。
她已经根本不敢告诉自己,这恨意的背后,她对他究竟抱着什么感情。
“……别动。”
一场久别的刺激欢爱,可她几乎连气也都还没有顺过来,他就已经束好自己的西裤,顺手帮她重新套好裙子,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的感官还是有些模糊的,只能听到似乎不远处有脚步声不断地在朝这里接近,而他抱着自己,微微躬身,开始悄悄地朝前方移动。
他虽然抱着她,但踏在沙上的步子却很轻,她被他抱在臂弯里,身体又有些不舒服,只能在颠簸中、克制着微微地动了动。
“不舒服?”他边很快地走着,边沉声问。
“你觉得舒服?”她勾住他的脖颈,边警觉地看着他们的身后,暗哑的嗓音里有淡淡的讥讽,“你的严重洁癖去哪里了?”
在沙漠里欢爱,完了过后还没有办法洗澡,甚至连简单的清洁处理都省去了,她越这样想,越是觉得身上某处异常地粘腻不舒服,同时更是惊讶于他令所有人都敬而远之的严重洁癖竟然在此刻完全消失了。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不完全。”
他的目光此时落在前方,俊挺的下巴显得格外坚毅,说出来的话语却不像平时答录机一般的惯性冷漠、反而有些格外诱惑的意味,“至于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几乎没有过多久,他就已经完全将身后追踪他们的人甩在了迷宫一般的沙漠建筑群里,此刻她发现,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个类似蒙古包一般的牧民群居处。
“要知道,自从我允许你自由进入我的房间,并在我的床上吃烤串过后……”
他抱着她,在群居处附近的一棵树旁将她轻轻放下,一手撑在树干上,靠近她的眼睛,“我的洁癖,就已经对你完全失效了。”
月光散落在沙漠里,落在他的眉眼上,她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此刻很难冷静下来。
冷漠的男人,一旦开口,将比热情的男人更性感,因为他们难以捉摸。
可他不仅冷漠、深不可测,他更给了她越来越多的特权,用这些特权,来引诱她进入他真正的内心世界。
这是手段最高明的引诱手法,因为他本身就已经足够性感,甚至性感到危险。
“我有一个问题。”她背靠在树干上,注视着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她继续开口。
“刚刚在开罗,你是怎样在沙尘暴后,立刻就找到我的?”她一字一句地问,“不要告诉我你在我身上装了gps,我没有在说笑。”
他似乎蹙了蹙眉,像是在思考应该如何回答她。
“当时被暴乱的人流冲散时,我试图找过你,可是视线条件并不允许,后来遇上沙尘暴,我很快进了那栋民居,和那户人家一起进地下仓库。”她的话音冷而急切,“这整个过程中,你根本没有办法得知我的行踪……”
“没有任何方法。”
他此时忽然打断她,“我找到你,没有借用任何工具,以及使用任何手段。”
她有些不敢置信。
“如果一定要我说出一个理由,”他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眼角的痣,“只是直觉。”
她张了张嘴,想要嘲讽他一句,问他现在是不是也开始转战煽情的言情路数了?
的确,直觉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判断,但绝不能足以成为事实的依据。
“尹碧玠。”他似乎知道她想要说什么,这时用手指轻轻制住了她接下去的话,“你记不记得,我在梵蒂冈对你说了什么?”
她略一垂眸,手指轻轻蜷了起来。
梵蒂冈的晨光里,他背对着主教,对她下了那一句枷锁。
因为你是我的骨中之骨。
骨肉之连的意义,就像耶稣之于他的十二门徒,是无论你是否将要背叛我、无论你身在何处……
我始终能够得知,并且,找到你。
遗憾的是,关于他究竟如何在沙尘暴后迅速找到她的问题,她已经没时间再进行深究,因为此刻离他们不远处的群居帐中的一间,慢慢走出来一个人。
由于夜晚的缘故,她自然是看不清那个人的脸的,只是根据衣着模糊地判断出应该是一个埃及人。
他也看到了,此时便伸手将她带进怀里,直直地朝那个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那个埃及人看到他们两个人从沙漠里走过来的时候,愣了一愣,再看清他们的长相是东方人的长相时,更是有些惊讶。
迎面而立,她站在柯轻滕身边,听着他和那个埃及人说了几句话。
埃及人一开始似乎有些不太能理解,他格外放慢语速说了一次,那埃及人才像是听懂了一半的样子。
很快,她看着那埃及人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些,边说还边用手指指了指左前方一间偏小的蒙古包帐。
“这个埃及边境游牧民,他现在,会带我们去那间置放食物的蒙古包帐。”他此时侧过头,淡声告诉她,“我们会在那间蒙古包帐里暂时住一晚。”
“那等会埃及军阀的人找过来了,怎么办?”她想了想,问。
“这位牧民会当做没有看见过我们。”
说话间,他已经带着她,跟着那埃及人往前走去,“并且我承诺他,之后会给予他一定的资金补偿。”
“……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确不假。”她摇了摇头,有些唏嘘,“不过一张空头支票,就能够让他相信?”
“我只是告诉他,我们是新婚夫妇,因为势力颇大的家里人坚持反对的缘故,所以在旅行中选择了私奔。”
他平静地说着,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随后,顺理成章,我们的家里人联络到埃及军阀来寻找我们,而我们不想被找到。”
“埃及不算是完全民主的国家,尤其是军阀,对于老百姓来说,应该是最高层次的存在,面对军人的逼问,难道他不会感到害怕吗?”她提出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