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丽嫔的秘密
和苑院落外围
楠娴正拦住墨台昊欲直闯的身躯,“王爷,请留步!”
“本王你也敢拦?”墨台昊挑眉,抱胸看着楠娴。
“奴婢自然没有资格拦住王爷,但是,这别院,郡主正在休息,若是王爷冒冒然闯入,损坏郡主清誉可就不好了,毕竟,郡主三日后就要嫁入穹王府,奴婢也是为了王爷好。”楠娴此刻,稳稳妥妥的一席话,不见丝毫慌张与急切,却又平静地,撇清了自己的问题,字字句句,都是在为自己着想。
墨台昊勾唇,笑得邪魅,“为本王着想么?”
“是!”楠娴恭敬地低下头。
“如此甚好。”墨台昊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后,又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思考了许久,“本王都许久,没有遇到真心关心本王的人了,既然如此,本王也不是不知好歹的,本王就纳你为妾,如何?”
墨台昊的话语,令楠娴抬眼,皱起眉头,对于这军师王爷,自己早有耳闻,而小姐,也曾经告诉过自己,关于墨台昊的事情,自己,也自知之明地,王爷不是真心的。
楠娴扬起笑颜,再次福身,“若是王爷错爱,楠娴自然求之不得,不过,郡主暂时,还离不开奴婢。”
“无妨,本王自会找她讨要。”墨台昊摆手道。
“奴婢是否卑微,不敢高攀王爷。”楠娴皱眉。
“无妨无妨,本王不嫌弃,走,正好,本王带你一起去,你家郡主必然也有成人之美,更何况,穹王爷与本王关系不错,你日后,也可以见面的~”墨台昊大方地,就欲拉着楠娴往里闯,眸光,也瞥见了楠娴一脸的嫌弃。
嘴角上扬,墨台昊暗忖,果然是有趣的家伙,旁人对于自己如此示好,不是欲拒还迎,就是喜不自胜,这婢女,居然嫌弃自己。
外围的声音,自然将朱颜惜二人引了出来,朱颜惜听闻墨台昊的话语,脸色难看了几分,“昊王爷倒是有些饥不择食呢,本郡主的婢女,如何配得起王爷的千金之躯?”
朱颜惜的话,令拉拉扯扯的二人,都停了下来,楠娴如获救星一般,急匆匆走到颜惜身旁,“小姐~”
朱颜惜朝着楠娴温柔一笑,这才转而看着墨台昊,自己,刚刚看到了,墨台昊对楠娴的拉拉扯扯?
瞥见拓跋元穹也在一旁,墨台昊含笑看着二人,有瞄了一眼楠娴,难怪拦着自己不给进,最后还故意大声了起来,敢情是怕自己打扰了二人呢。
“郡主来的正好,本王正想和郡主要一个人呢~”墨台昊笑容满面,看着楠娴的目光,也转而温柔了许多,当然,朱颜惜自然不会相信,那眼光是温柔,可惜,少了真心。
“本郡主都听到了,就不知道,刚刚说的,王爷是不是没有听清楚呢?”
“郡主言下之意,是嫌弃你贴身婢女卑贱,本王却不嫌弃~”墨台昊一脸惋惜地看着楠娴,也不忘摆出深情款款的样子。
朱颜惜笑得更加深,就知道这墨台昊会这样踩着下去,不过…
“昊王爷不介意,本郡主却是介意的,且不说楠娴将作为本郡主的陪嫁丫鬟过去,就是这入了穹王府,也都不配得,为王爷侍妾,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倒是很愿意奉行。”朱颜惜浅笑,而一旁的楠娴,也垂首望着地上,看似被自己主子的话语,给伤害到了一般。
当然,这也只是外人看到的,楠娴低头,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笑意,小姐如此贬损自己,只怕,这后面的话,一定会更加难听,而且,是要打击墨台昊的,自己,还是这样子,比较安全。
果然,墨台昊在听闻朱颜惜的话语后,有丝许的不悦,看到楠娴低眉顺耳的样子,顿时有些恼怒,不悦地盯着朱颜惜一脸的笑容。“那么,郡主认为,你家婢女,应该许配何人?”
“自然是,山野村夫了~”朱颜惜噙着笑,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令墨台昊浓眉皱得越紧,而拓跋元穹,看着颜惜的笑容,嘴角上扬,墨瞳里,了然的笑意闪过。
“山野村夫!”墨台昊咬牙切齿道。
“那是自然,难道昊王爷没有听过,这些山野村夫,虽然卑微粗鲁,却是至情至性的汉子吗?”朱颜惜挑眉,眼睛斜着向旁边的墨台昊看去,“楠娴所求,也是如此,那么,也就只能,是适合这样人了,人生,有得亦有失不是,卑贱之躯所求的,都和王爷身边的高贵女子不一样,这样的人,自然不适合王爷了。”
墨台昊闻言,嘴角抽搐了起来,这个朱颜惜,拐了个弯子,是在骂自己多情,身边的女子,无外乎虚情假意,什么高贵卑贱,这话说的,岂不是说,这楠娴的美好,是自己配不上的!真是该死!
“颜儿说的,在理!”拓跋元穹快意地笑了出声,而墨台昊,此刻倒也脑筋动得很快,“若是如此,那么,郡主言下之意,岂不是元穹表弟,和本王是一样的了?”
“虽说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不过,王爷这话,就不对了~”朱颜惜摇了摇头,看着拓跋元穹笑道:“穹王爷自幼与颜惜相遇定情,这天意,也造就了王爷至今,无妻妾侍婢,若要说来,还都是本郡主惭愧了~情根深种,自然也就过尽千帆皆不是了~”
朱颜惜的一席话,拓跋元穹眼里的笑意,浓浓染上,情根深种?这个词,听着还是不错,这边二人倒是眉来眼去,墨台昊的脸,也严肃了起来,“自古皇亲国戚,谁人不是三妻四妾成群,皇上,都尚且为了平衡朝中势力,而恩威并施于后宫,郡主此话,言过了~”
墨台昊说着此话的时候,确是一直看着拓跋元穹的,朱颜惜垂下眼睑,果然是这样吗?皇位,拓跋元穹果然是在意的。
楠娴近身,给朱颜惜搭了把手,朱颜惜也收回了情绪,抬头,笑语盈盈地看着二人。
“至少,王爷至今,和昊王爷是不同的,本郡主若死了,其他是与不是,也就无所谓了,正所谓,眼不见为净~想必,王爷和昊王爷还有话聊,楠娴,我们去看看,做几个小菜吧~”朱颜惜扶着楠娴的手,进退得当的,朝着二人点头,尽管脸上笑容不减,可是,拓跋元穹却邹起了眉头。
望着颜惜离开的背影,拓跋元穹跨步走回了别院,墨台昊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地随着他,走了进去。
院落内
二人都是脸色不是很好,拓跋元穹此刻一身冷意,较之平日更甚,颜惜心细如尘,只怕,刚刚那一席话,也是在暗示自己~
自然,墨台昊也是明白着的,未曾想过,自己戏弄楠娴,引起了颜惜的反击,还顺带把自己,往沟里带了,心思缜密确实不容小觑,若颜惜是敌人,只怕,自己也未必,能占到上风。
沉默着的墨台昊,也为朱颜惜的机智所暗暗赞叹,或者,这原本就只是出于自己对楠娴的逗弄,而朱颜惜,只怕已经在怀疑,元穹对于皇位的意向了吧,又或者,也是因为女人的不确定,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如此下套给自己,无论是哪个目的,自己的反应,都会是她对元穹的一个估量的确认,能在那么短时间就步步引导自己,除了对自己的了解,还有的,是她的机智!
瞥见一脸寒冰的拓跋元穹,墨台昊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
“元穹,你不会,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计划吧?”
“计划,和颜儿无关。”拓跋元穹许久后,才吐出了这几个字。
果然,还是在意的!墨台昊皱眉,“如何无关,你刚刚没有听到她说吗?你若成功,你如何身边会只有一个女人!”
“若至那日,自然是本王说了算,有何不可?”拓跋元穹半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着颜惜刚刚的话语,若死了,其他是与不是,也就无所谓了,正所谓,眼不见为净~越是咀嚼着这话,就越是该死的不悦,尽管不说什么,但是,她的想法也是明明白白,若自己有了别人,她必然离开,毫不留恋!
“元穹,自古至今,你何曾见过,这样的高位者?”墨台昊将皇帝,改了口,皱眉看着拓跋元穹“后宫的妃嫔,不仅仅只是妃嫔,你应该也是明白的,爱这个词,这些人,谁又能得到?”
说话之间
楠娴也将小菜摆上了桌,便欲退下。
“你家小姐呢?”拓跋元穹冷声道。
“回王爷的话,郡主说了,她就不打扰王爷叙话了,暗卫也已经给王爷安排好,王爷可以畅所欲言!”
“去哪了?”惊慌,在心间漾开~
“奴婢不知,郡主说要一个人静一静。”
拓跋元穹点了点头,“下去吧~”
见拓跋元穹的心思都在朱颜惜的身上,墨台昊拍了拍拓跋元穹的肩膀,“若颜惜反对,你会如何?”
就刚刚看来,朱颜惜并不喜欢的吧,墨台昊看着拓跋元穹,从来都不知道,不易动情的他,会对一个女人至此,江山与颜惜,孰轻孰重?
“昊,你不了解她~”拓跋元穹叹了叹气,看着颜惜自己做的菜,这才起了起筷子,传入口中的苦味,令拓跋元穹眉头拧了起来,在转而夹起其他菜,果然,都是一样的苦味,这几盘菜,令得拓跋元穹的心情,也好了一大半。
墨台昊看着莫名其妙一会不开心,一会又心情大好的拓跋元穹,狐疑地,看了看可口的菜,好奇心的驱使下,也将菜一夹,送入嘴里,苦涩的味道,在味蕾中传来的苦味,令墨台昊急忙拿起楠娴刚刚撤换的茶,这下子,苦味也愈加明显,只是良久好,才感觉到口中的一丝丝甘甜,墨台昊眯起眼睛,径自拿过拓跋元穹的茶,果然是,就自己的茶有问题!
瞥见不远处的衣服一角,墨台昊自然也明白,这茶,是楠娴特意的,招待自己的!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收回了心神,墨台昊双手抱胸,“这样的菜,你还开心的起来?话说,什么不了解她?”
“嗯哼~”拓跋元穹一脸的嫌弃地看着墨台昊,“本王的王妃,岂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只怕她在意的,是本王的隐瞒,这菜,本王确实该吃~”
墨台昊扶了扶额,拓跋元穹简直就是中毒太深了,这样在意朱颜惜,真的是好事吗?心思九转,却被拓跋元穹的一句话,给扼住了喉咙“无论本王的决定如何,若和失去她相比,都微不足道。”
摇了摇头,墨台昊有些无奈,“元穹,颜惜虽然特别,却也未必就是最优秀的,不是吗?”
“有些东西,都是心念之间的事情,走进了心里,就再也出不来了,母妃是这样,为情抑郁了一生,本王亦是。”
…
朱颜惜离开和苑后,心烦意乱的,循着僻静之处走去,终于看到了莲花深处的僻静,一旁的小船,也幽幽搁在岸边,心念一动,也就提着裙摆,泛着小舟,慢悠悠摇晃过去,不远处的假山旁,桥洞被荷叶连连所遮挡,一棵红莲,在白莲的锦簇中更加娇艳,颜惜也奋力地,朝着深处而去,小舟靠着桥洞,片片荷叶,莲香悠悠,烦躁的心,也开始趋于平静。
而就在颜惜几欲入睡之际,桥洞旁边的假山深处,传来了两个声音!
“拓跋巍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带着哭腔的女声,令朱颜惜觉得耳熟,尽管隔着些许距离,朱颜惜还是耳尖地,听到了对话。
“若他出生,本王问你,你和本王,又算什么!”拓跋巍君的声音传来,朱颜惜此刻眉头皱得更深,疑云,在心中升起,之前,刘典正一事,就已经知道丽嫔和拓跋巍君的勾结,如今…
果然,仔细倾听,却是丽嫔的声音无疑!
“什么意思?”丽嫔语带颤抖,泪水盈眶地看着拓跋巍君。
“他若出生,就是本王的皇弟,丽儿,你就真真正正的,是本王的继母了!呵呵,若是如此,你我之间,那道鸿沟就永远无法跨过了,你可明白?”拓跋巍君双手抓着丽嫔的肩膀,有些愤怒道。
“王爷,你既然介意,当初,为何又偏偏选择了我!”丽嫔凄然,泪水,滑落了下来。
“丽儿,若非事关重大,本王又如何愿意,你以为,看着你的隆宠,本王的心里,很好过吗?”拓跋巍君转身不去看着丽嫔,“你告诉本王,有谁人可信?又有谁,能令本王放心交付这秘密?”
“可是~这孩子,也是我的啊!之前,你为何不说呢?”丽嫔的话语,有些软了下来,桥洞下的朱颜惜,也有些惊讶,想不到,拓跋巍君和丽嫔,还有这样的过往!
“本王被朱颜惜和于府的事情搞得一团糟,这事情一拖,就是如今光景,本王知道,你不忍心,所以,只能先斩后奏了,丽儿要怨要恨,本王自当承担,反正,这些年来,本王本就什么都没有,多一个人恨我,又如何呢?”拓跋巍君的笑声,令丽嫔忘却了自己的委屈和伤痛,匆匆自背后搂着拓跋巍君的腰,泪水滑落,口中,却说着宽慰拓跋巍君的话语。
“王爷,我知道,我都明白了,是丽儿任性了,本来就是为了皇贵妃死去的真相而入宫,就是王爷没有说什么,我也早该自己做出决定的,恨你,我如何能!”
朱颜惜闻言,内心一震,皇贵妃!为什么拓跋巍君会对皇贵妃的死因如此在乎,难道说,拓跋元穹和拓跋巍君,当真是被掉包了?
“丽儿,本王也希望,能早日,将真相找出。这些日子,本王已经要于府准备好赈灾的东西,于府的重新崛起,就要看你的了,至于这孩子没有了,你自己会知道,如何去说的吧?”拓跋巍君转身搂住丽嫔,语气,也平静了不少。
二人的话语,悉数入耳,朱颜惜摇了摇头,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这样的事件数不胜数,丽嫔在这深宫中能屹立不倒,居然却都是当局者迷,拓跋巍君对她,若真是有情,怎么会是如此。
随着二人渐渐走远,朱颜惜这才缓缓摇动着船桨,朝着岸边而去,匆匆一瞥,却见拓跋思在树上,安静的坐在,心下一惊,刚刚拓跋巍君的话,只怕,拓跋思也都清清楚楚了吧。
自己也还在调查皇贵妃一事,可不想太子横生枝节。
朱颜惜走向假山处,拓跋思也发现了,颜惜发现了自己,倒也不扭捏地,飞身而下。
“见过太子!”
“颜惜表姐不必多礼。”拓跋思点了点头。
朱颜惜也笑了笑,“太子殿下怎么会闲来无事地,在这树上倾听呢?”朱颜惜单刀直入,既然彼此都心照不宣,自己再假意问候,只怕,只会要太子竖起对自己的戒心了。
“母后要本宫,帮忙看着四皇兄,免得四皇兄在表姐的大婚之时,做了什么搅局之事~”
“只可惜,搅局没有看到,太子却看到了其他~”朱颜惜轻声细语,看着拓跋思的目光,带着探究。
“颜惜表姐有话,但说无妨~”
“皇后姨娘与皇上,一直在暗查背后陷害皇贵妃的人,虽然,我不清楚是否还有其他事情,不过,这密令,不得外泄,太子殿下今日看到的,也是我顺藤摸瓜的一个方向,颜惜想请太子,守口如瓶。”朱颜惜抬眼望着拓跋思,目光坚定。
“好!”拓跋思点了点头,毫不犹豫。
“那颜惜,就先行告退了。”朱颜惜转身离开,拓跋思却叫住了她。
不解地看着太子,只见他目光有些迷茫,“颜惜表姐就这样,相信本宫?”
如同冬日阳光般的笑容,暖暖地照入拓跋思的心里,朱颜惜垂下眼,“太子对皇后姨娘的在乎,必然会以她为先,颜惜也相信,太子的为人。”
朱颜惜转身离开,拓跋思看着离去的身影,开心的笑容,挂在了脸上,亲人的温暖,自己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呢~
朱颜惜漫步走在内苑,心里,也在分解这今日的事情,皇贵妃的事情,看来要抓紧了,若不是,只怕夜长梦多,现如今,张岚已经入宫,这棋子,必须一击即中!
突然间,只见宫正司的人匆匆忙忙地往前赶,王佳也神色匆匆,王佳如今已是宫正司宫正,需要她出马,只怕,和丽嫔有关了,朱颜惜突然之间,计上心头。
“王佳~”朱颜惜唤住了王佳。[ban^fusheng]. 首发
“郡主!”王佳看着朱颜惜,急忙行礼。
“你们先去,我和你们王大人聊会~”朱颜惜直接吩咐道,王佳也会意地,留了下来,不多说话。
直到宫人都离开,颜惜这才笑问:“王大人这是去哪里?”
“郡主,丽嫔娘娘小产,据说淑妃娘娘在旁,这事,可不好办呢~”王佳自知颜惜的为人,也感念其提携之恩,对于颜惜,自然是信任的。
“是吗?”朱颜惜笑了笑,附耳在王佳耳边,交代了一番后,便笑了笑地,走回了和苑,脸上的笑意,却不见减弱,风吹过,这一日,也不是没有收获嘛,朱颜惜迎着风,心情也好了许多。
丽嫔小产,会以什么借口,圆过去呢?朱颜惜唤住王佳做什么呢?咳咳,雨贵妃又会有和举动呢?朱颜惜又会如何收拾拓跋元穹的呢?好紧张有木有啊?
话说,留言呢?热情呢?最近发力了有木有啊,说好的,月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