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胜负心被激了起来,慕成雪必胜的决心便愈发大,
“煦哥哥,你一定要给我一次机会。”
李煦实在受不了她这副娇嗲嗲,听的让皮肤疙瘩直掉地的声音,手一摆,便含着几分不情愿,
“依你便是。”
得了展示机会的慕成雪异常欣喜,踏起的碎花步子却没有撞破李煦言欢二人偷偷在后相对的默契视线。
到了小厨房,李煦却未急着让人慕成雪进去,俊脸上反倒露出了往日不曾相迎的如沐温和,
“雪儿,可需要帮手。若是需要,我将平日厨房里的婆子叫来,让她们协助你可好?”
雪儿?如此亲昵的称呼,慕成雪不知多久也没听过,上一次被他唤的时候,还是第一次去他家拜访,李煦当着伯父伯母的面对自个儿的亲热称呼。
虽那只是碍着两家关系的首次见面礼数,可那声雪儿,慕成雪还是记到了现在。
特别是进京以来,他对自个儿连个称谓都没有,如今却当着言欢的面儿对自己这般称呼,是不是对自己的心思也有所变化。
“闹了半天,敢情慕姑娘还是变着法儿地需要厨房婆子帮忙?也是,十指不点阳春水的贵家小姐,又怎么会进厨房做膳食?”
言欢面露几分潮色,余光却携着几抹担忧望了李煦一眼,似乎担心他下一刻被慕成雪给勾走似的。
她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看来,阿煦哥哥对她的宠爱也不过
如此。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
“谁说我需要婆子了,自个儿一个人也能完成?若府上所准备的东西不够完善,我在外唤人去采办便是,省的说我是借他人之手,以博个噱头。”
慕成雪对自个儿要完成的雪芙糕,很是有信心,当初父亲吃了,都夸赞不已,这回就不信煦哥哥不对自己刮目相看。
对了,要将安南侯夫人也请来品尝,好让她知道言欢与自个儿的区别。
“煦哥哥,你能不能将伯母和母亲一块请到膳堂?雪儿的厨艺也希望得到她们二人的指点。”
“好。”
李煦薄唇轻启,涟漪暖意如絮絮春风拂在面儿上,剑眉星眸中似乎也划过一抹灼灼期待之意,不过被言欢的一声娇嗲嗲的话句给打断,
“阿煦,咱们快去请安南侯夫人和镇阳王妃吧。想必,她们也期待着慕姑娘的手艺。”
柳眸杏眼间的娇嗔似含了绵里的针针讽意,慕成雪看着言欢这副模样很想冲上去大骂几句,可视线对上她的花眸,一股镇定自若,历经风霜后的不屑又将自个儿的身子为之一颤,心里也蓦地漏了好几拍。
回过神来,发现二人已经远去。慕成雪不由捏着手帕,脚跺在地,暗暗埋怨了一番自己,
“慕成雪,你怎么这番没用?她的眼神不过变上一变,自个儿却害怕了。”
“小姐,咱们可得抓紧些完成。这回可是长脸的好机会。”
一旁的青鱼见慕成雪愣神半天,心里很是着急,可她又对慕成雪的性子颇为熟悉,生怕自个儿的一时打断思绪,惹来她后边心情的不悦。
所以这会儿,看着慕成雪稍稍回神,便赶紧抓着空子提醒。
“这还用你说。本小姐的雪芙糕又不是没赏你吃过,长脸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慕成雪冷冷地瞥了青鱼一眼,心神倒是定了许多。
“是,是,是......小姐做的雪芙蓉糕,恐怕连宫里御膳房的师傅都作不出来。”
青鱼挑着好话说着,心里爷盼着慕成雪心情好些,厨艺不出差错,否则这回要是落了脸面,指不定又是在房里又哭又闹,将东西摔个干净。
王妃约莫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宠着,万一肚子里的是个哥儿,总要为哥儿盘算。
可惜这一层,小姐是想不到,自己又是她的贴身丫鬟,只能为她多盘算些。
“对了,你也到母亲那儿去,免得到时言欢又说,雪芙糕出自你的手上。”
慕成雪柳眉一凛,赛雪肤上现出了几分志在必得之意。
“小姐,这.....”
就留姑娘一个人在睿王府的厨房,万一要有什么变故,恐怕不会妥当,可犹豫间,看着小姐的自信,若是将话说个清楚,依她自傲的性子肯定又会说莫非连保护自个儿的本事都没有。
既然改变不了结局,还是由她去罢了。免得落了心情,雪芙糕制不好,到时受罪的便是自己。
“这儿是睿王府,有什么好担心的。”
慕成雪见青鱼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心里便有些不得劲儿,衣袖往后一摆,便攒着不满道,
“还不快去,莫非本小姐还做不了你的主?”
青鱼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恭了恭身,转而向镇阳王妃处踏去,右眼屁却也蓦地跳了跳。
左眼是财,右眼是灾,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想转身回去多劝几句,却见外头小姐没了踪影,心思也于踌躇间歇了不少,于是又再度转身离开。
进了厨房的慕成雪却发现一切却没有想象中的顺遂,厨具不相熟悉不说,就连雪芙糕所需的百合酿,厨房里也未准备。
思绪觥筹间,慕成雪正要打发丫鬟到外头采买,谁知厨房的小门却紧紧地掩上,不一会儿,窗户所透的光也被一块布一点儿一点儿地遮上。
恐惧如同密密麻麻的噬蚁,一点儿一点儿地遁入慕成雪的血肉里,下意识双手往头一抱,便大喊着,
“救命啊,救命啊......”
呜呜咽咽的哭声逐而从红唇声掀出,心里的恐惧便愈发需要一个支撑点,
“煦哥哥,煦哥哥.....”
一声又一声的呼喊随着面部的狰狞逐一泄出,可惜,诺大的厨房却来无助的回音。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从不远处响起,慕成雪脑里的混沌突然一清,
“莫非是有人来救?”
想着有逃出黑暗的希望,手脚虽然扑腾着颤抖,但到底还是耐着内心的恐惧生生挪了几步。
对于怕黑的人,每在无光亮之处行走一步,都如心头上被一抹利刃所刺,周而复始的疼痛让人的头皮蓦地发凉。
“嘎吱”一声,门突然被打开一条小缝,稀薄的光从外射入,慕成雪睁着的花眼却把它当成如珍的宝物,四肢正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个熟悉的却让自个儿浑身恶心的咯吱声响起,
“诶呀,是老鼠。救命啊,救命啊.......”
脚尖颤颤巍巍地旋转乱串,身子也向着光亮的地方极速摸索,手迅速地将门一扒开,又有几只老鼠从脚边窜过,喉咙更是涌起阵阵异样,可慕成雪的身子却并未因此停歇,一路抓狂着向前跑,姿势已毫无贵女的闺范,反倒像个失了心智的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