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眼见着一枝箭要刺向安南侯夫人,言欢果断地向前,用一只短匕首进行阻挡,可是箭还是划破了手上的肌肤,鲜血不断地从上流出。
“义母,你躲在我的后面。”
安南侯夫人心里一时有些感动,她想不到言欢会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毕竟如果是自己隐约是做不到。
但现下局势危急,自己紧紧地跟在言欢后面,便是在最大程度上地给她减少麻烦。
言欢意识到周围的箭有些不太寻常,应该有一部分应该掺入了李钦原所安排的人。
因为现下朝自己和安南侯夫人所射的箭越来越多,几乎有着夺命之嫌。
照这样下去,言欢的体力一旦不撑,她和侯夫人准保被射成一个筛子。
正当想着用何法子周全时,言欢余光便将傅妍的身影装入了视线,射向她的箭几乎没有多少,拉着傅妍做挡箭牌,想来危机也会缓解。
于是言欢拉着侯夫人飞速地拉向傅姸的身旁。侯夫人被拉走的时候,只觉着脚步在不断地左右变幻,每次看到箭朝自己射来时,言欢又拉着她变化了一个方向。
但其中有一支箭,言欢终究是有些抵挡不住,被它刺入了手臂上的肉,血水一时在衣衫间漫开。
这个时候,又一支箭嗖地一声向安南侯夫人的脖颈处发射,言欢则忍着痛用刺伤的手将傅姸拉到她前头用来抵挡。
由于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傅妍的胸口右处便向替自己挡了一箭。
如言欢所料,江圣凌收下的人见射到了傅姸,大抵也觉着惹了祸事,不敢再出手射击,万一箭头一偏,再让傅妍受到了伤害,恐怕自个儿的小命也要不保。
“言欢,你个j人......”
傅妍疼得嘴唇泛白,额头上一时也冒了冷汗,手甚至紧紧揪着言欢手臂,似乎要将其拧一块肉下来。
但她现下真的好痛,好痛,感觉受伤的地方都在整个灼烧着,心里只想着江圣凌快来救自己。
这个时候,言欢却借着将她扶起来的背影,脚故作不经意狠狠踩了傅妍一脚,迫使其手上揪着的力松开,言欢甚至在她耳边低语道,
“要怪,你便怪江圣凌。”
“侯爷,小心......”
安南侯近身的侍卫大多受了重伤,此时离他较近的几个侍卫也在不断地与周围不断射来的箭周旋。
眼见着箭就要将安南侯给射倒,这个时候,一个身影便从一旁的房子里冲了出来。
那个人便是李若颜,她按着下人所给的提示拼命地往安南侯处跑。
李若颜还以为这是言欢所安排的人。毕竟言欢先前与她讲,周围的暗卫所射出来的箭只会让她有皮毛之伤,所以李若颜特别英勇。
可是言欢明显感觉到,那枝箭对安南侯似乎藏着杀意,所以李若颜前去相挡的那一刻,她的心也跟着紧了紧。
或许是上天都要帮着李若颜暂且留下一命,李若颜将安南侯推到在一旁,那支箭正要袭向她胸口的那一刻,又一支箭袭来,将其挡落。
李若颜对于这个场景,踪迹也深深地被吓了一跳,方才她还以为,那箭真要射入自己的胸膛中。
幸好,言欢守诺让这支箭没出意外,否则自己死的该有多冤.....
此时李煦也带着一批人冲了过来解围,他凤眸里装着言欢肩头上的血光,郁黑的杀气便似黑烟一般从他棱角分明的脸溢出,银光微闪的尊气也携着淡淡的愤怒,在灵活的墨影闪烁间,将江圣凌所安排的人刺杀了个干净。
“欢儿,你撑一下,我让徐沧准备救治。”
“救我.....”
傅妍也疼得厉害,虽然她对李煦尤为不喜,可是在死亡面前,她也会暂且低头。只有将命留下来,才能将仇给报。
傅妍所中的箭,其刺破的伤口颇深,而且上面还萃了毒药,所以眼下她表现的虚弱也是实打实的痛苦,模糊的视线似乎还在等待着江圣凌的到来。
这个时候,又一道墨黑的身影袭来,那人便是江圣凌。
他方才才破了李煦所布置的局,所以现下才赶来。
傅姸看到让自然安心的人来了,杏眸也逐渐合了起来,江圣凌身上的郁气则是更重,直接打横将她抱走。
言欢倒是没有傅妍伤的那样深,被李煦抱到房间让徐沧将箭头拔出并上了金创药后,总归还有些精神头。
这个时候,她也看到了李煦背部颜色加深的磨袍处,
“你受伤了?”
“不过是受点伤罢了。”
李煦为言欢掖了掖被子,俊脸上的表情依旧郁黑,似乎凝着不知名的情绪,斜鬓入飞的浓眉更是压着深沉的尊气,幽眸里的视线也有些不敢与言欢相对。
“这伤给我看看。”
言欢花眸里掠过一丝担心,身子仰起来,便要伸手将李煦的衣衫给解开,李煦的厚掌则将言欢手心里的温暖给覆住,幽眸多了几分缱绻的深情,
“今日,没能保护你,让你受了伤,对不起。
还有,你是为了我母亲才受的伤,也谢谢你。”
此时的李煦就像是一个犯了错,不敢抬头对视的小孩子,剑眉里都是缱绻的歉意,脸颊上的郁气也在不觉地消散中,几分脆弱的疲态也在浅浅的眼线中不觉流出。
“傻瓜,说什么谢。”
言欢一面说着,一面轻轻依偎在他的怀里,花眸却不知为何染上了热热的湿润之意,她的玉指也小心翼翼地在他背部试探着。
指腹所及之处,有着湿黏之意,那应该就是他背部所溢出的血。
“那你这伤还是为我所受,如果不是我设了这局,你又怎么会为此陷入李钦原的圈套。
不过幸好我的男人也不亏,懂得也让李钦原受了伤。”
言欢花眸里闪过狡黠的精光,本来,她只是想说一句玩笑话调节气氛,可是余光触到手指上的鲜血时,整个人却莫名地有这心疼的想哭,鼻子也红了一小圈。
“怎么了?好端端地哭些什么?方才不还说着我也不亏?
仔细说来,咱们还略胜一筹,毕竟傅妍那儿伤的更重。
不过,如果今日被伤的是你,恐怕我会忍不住直接将李钦原的头给取下来。”
李煦说到这儿,幽眸间又覆满了黑压的郁气,俊脸两侧的线条也紧绷着,可余光瞥到女孩沾着血的手,再看看她因此而难过的神情,嘴角又故作不经意地一咧,
“要是不放心,你帮我上药好不好。
总归不是多大的伤,拿者金创粉,随意往上倒了倒便是。”
李煦越说的轻描淡写,言欢便越是想哭,可她用皓齿死死地抵住红唇,硬是没有让异样的声音发出来,小手则小心翼翼地帮着李煦解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