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而后立（九）
在黎昕看到系统提示有14亿黑时，就知道自己肯定要完蛋了。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最重要，他将阿木一个人留在了帝国，阿木能否接受他的死亡，没有了他，严炽会不会再次以身犯险，一个人和母虫死磕。
一开始黎昕还担心着这样的事情，可是在他口吐鲜血倒在严炽怀中说不出话时，系统又弹出一条提示。
【系统：系统自毁，进度1%、2%、5%、10%、15%、2……检测到宿主躯体正在死亡，保命模式自动开启。将时间停止在宿主死亡前一秒，宿主躯体呈假死状态。宿主灵魂因系统自毁部分脱离身体，将灵魂保持封存状态，以免脱离躯体灵魂受创。
保命模式开启，系统运转停止，系统自毁停止。宿主粉丝重回正数系统将自动重启，重新固定宿主灵活。若宿主粉丝不恢复，宿主将永远保持在封存状态。】
黎昕：“……”
意识被封存，他紧紧抓住严炽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只看到严炽震惊的表情。下一秒，他的意识彻底封存，什么都感觉不到，也听不到，也无法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意识空间才明亮起来，意识中弹出系统重启的提示。
渐渐地，他开始有知觉，飘忽不定的灵魂被系统重新固定回躯体中，原本没有知觉的身体一点点恢复感觉。末梢神经最先苏醒，黎昕的指尖轻轻动了下，同时，心脏恢复了跳动。
这种跳动一开始很慢，一分钟大概只有十几下，慢慢心跳才恢复正常，而当他的心速正常后，黎昕的肢体开始有感觉。他感觉……
冷，真tm冷，要冻死人了好吧！困，真困啊，为什么有种想冬眠的感觉？窒息，呼吸困难，不管他怎么张口，氧气都无法进入身体中。不行，要因为窒息而死了，救、救命……
黎昕喊不出声，在意识中叫唤半天救命才发现附近根本没人搭理他。他不是公主，靠王子来吻醒是不可能的，必须自救了！
就算没能升级，系统重启后黎昕还是重新拥有了八级的精神力，庞大的精神力遍布整个大脑，黎昕眼睛睁开，一双黑色的眼睛化为银色。
绝对六感状态开启！
顿时，冻得让黎昕爬不起来的感觉消失，困倦的感觉也不见了。原本不能动的身体被精神力完全控制，黎昕意念闪动，身体立刻随着意念跳起来，精神力早就探查到出口，黎昕扑过去打开地下室的门。这栋别墅的户主是阿木，阿木给黎昕开通了这间别墅的全部权限，他“死去”后也没有解除权限。黎昕一把打开地下室的门，冲出去脱离绝对六感状态，睁大眼睛大张着嘴努力呼吸。
喘了半天气缺氧的大脑才正常运转，要不是他精神力强大可以在缺氧状态下主动为大脑提供一点点能量，刚才在地下室里他就会因为缺氧而出现幻觉了。身体更是因为缺氧没有能量而无法移动，好在绝对六感可以无视身体状况，用意志像傀儡一样控制躯体，不然现在他真的完蛋了。
大脑重新清醒后，黎昕才发现自己冻得全身生疼，关节都不好使，难怪他刚才那么想跑都动不了。冻成这样突然解冻身体肯定会完蛋，好在屋子里有冬眠舱，黎昕爬着躺进去，选择解除冬眠模式，足足解除一个小时，身体才恢复正常。
爬出冬眠舱，发现室内一个人都没有，想联系熟悉的人，找了半天没找到通讯器。个人终端也能联络，黎昕试图启动与终端相连的光脑，点半天都点不开，完全死机。
是啊，他心脏“又”停止一次，个人终端又毁掉一次。光脑与个人终端相连，个人终端失效光脑也就无法开启，这也是为了保护死者信息，只有官方部门才能打开死者的光脑，其余人没有这个权利。
再度复活黎昕真是一头雾水，和刚到埃米尔的状态一样，是个黑户，手上什么通讯设备和光子设备都没有。刚到埃米尔时他好歹还有个琵琶，现在连古琴都不知打去哪儿……
【系统：系统自毁时曾摧毁系统道具，现系统重启，恢复备份数据，重新制作道具。】
一个古琴突然出现在黎昕手中，黎昕试着弹了两下，很好，熟练度没变化，还是八十。
【系统：除粉丝数和鲜花数外，系统为宿主将所有数字还原为系统自毁的状态，保命模式消失，尚余一起自救模式，宿主可继续为梦想奋斗。】
由于灵魂处于封存状态，昏迷时发生的事情黎昕一概不知，现在手头没有光脑无法上网查看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自己粉丝一下子变成69亿这么可怕，一时间有些迷茫。
不管怎样，还是得赶快找到熟悉的人，联系阿木菲尔风烈云等人，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之前只是一直处于假死状态。话说亏得阿木将他的躯体保存在别墅中，没把他埋起来，不然自己要从墓园星爬出来，身体估计都腐烂了，说不定还顶着树根爬起来呢！
话说，自己现在到底假死多久也不清楚啊，难道其实已经过了几千年，阿木已经去世，自己一直被尘封在这地下室中，和阿木的转生上演一部前生今世的《木乃伊归来》？
【系统：请宿主停止漫无边际的脑补，尽快进入假死前奋斗状态，旁边装黄瓜的保鲜柜上就有日历，谢谢合作。】
黎昕：“……”
想、想想还不行啊，蛮带感的设定呢。他当然知道肯定没过多久，真要是过去太多年，自己能一下子获得那么多粉丝么。
心里这么想，黎昕还是跑去看保鲜柜，一看日期，离他假死才过去半个月，黎昕一颗吊起的心终于稍稍落地。
半个月的话，估计发生不了太多事情。阿木不可能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就走，大概是去做什么，先将躯体保存起来以免腐烂……话说他都死了，阿木不把他埋葬，反倒将他的身体这么保鲜起来干嘛？难道想……
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黄暴，黎昕赶紧摇摇头放弃脑补恢复治疗，胡思乱想什么用都没有，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任何一个人认识他的人，谁都好，赶快联系上阿木他们，不然这些人指不定因为他死去做了什么呢。
不是他夸大，一下子涨六十多亿粉丝实在是太吓人，感觉阿木菲尔风烈云这些家属不知道做了什么惊天地的事情呢。
黎昕跑出门，在别墅院子里转一大圈，没发现任何交通工具=_=
埃米尔又不同于帝国，公共设施相当一般，没有公交车坐，于是他只能徒步走到fire最近的据点吗？话说他不知道几个fire的据点啊，最近的还是贾丽尔那个酒吧，距离这里貌似有三千多公里……
没事，他现在身强力壮，有a级体质，一千多公里而已，最多两天就到了。
空间箱里还有几个营养剂，足够他两天的能量消耗。黎昕从保鲜柜里掏出两个黄瓜啃了，又吃一片健胃消食片。吃药时他顺便看了眼空间箱里买的那三百年份的x药，很好貌似没人发现他买这么多这种药，安心了。
准备好后，黎昕就从别墅冲出去，一路狂奔跑向市区。
一个下午行进几百公里，到夜晚黎昕就不敢跑了，附近还是荒野，连个车场都没有，他空间箱里还有睡袋，找棵树就靠着准备睡觉，谁知刚眯上眼睛，就感觉到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精神力，断断续续的，还十分微弱。
说它陌生，是因为黎昕来到星际世界至今，除了风烈云和异形虫之外，完全没发现别人还拥有精神力，根本不可能感觉到过这种力量。说它熟悉，是因为黎昕隐隐有种感觉，这股力量和自己，是同源的。
系统之所以能够选中黎昕这具适合的躯体，就是因为黎昕是个精神潜力非常高的宿体，又恰好死亡，各方面条件都适合。说起来，黎昕的精神潜力可能是帝国最高的，比风烈云还要高。而且他的精神力从一出生就很稳定，完全没有异变的迹象，这种精神潜力在帝国是相当珍贵的。
可是，这种精神潜力是从何而来的呢？
在感受到那熟悉又陌生的精神力时，黎昕突然想到黎炎之前发给自己的全息投影，那个与自己肖似的女人，苏月柔。
是苏月柔在这附近？可这里不是埃米尔研究院，方向几乎是南辕北辙，为什么会在这儿发现苏月柔？
难道她逃出来了？可是精神力显示她现在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但这会不会是黎炎另外一个陷阱呢？
黎昕刚刚醒来，他很惜命，不想再死一次。可是血脉的本源又让他无法忽视这股几乎快要消失的精神力，苏月柔可能很快就要死了。如果按照黎炎所说，他的母亲一直都是研究院的胚胎母体之一，想起在埃米尔见到的那些容器中的女人，黎昕突然很心痛。不管怎么样，苏月柔也只是一个可悲的实验品，她并没有错，这么多年来却一直被研究院当成培育实验体的生育机器，多么可悲的女人。
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母亲。
他现在已经是八级精神力，可以在瞬间将上万人洗脑。身体素质堪比a级，又有绝对六感的能力。他全力奔跑一下午能够跑出几百公里还不觉得疲劳，黎昕已经不是当年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f级碳基了。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他一瞬间可以控制上万人，那么就算对方人多，只要不是十几二十万，问题就不大。而且他可以先悄悄过去瞧瞧，他的精神力能够屏蔽其他人的感觉，隐蔽着还是没关系的。
确定己方实力应该不会吃亏后，黎昕果断收起睡袋，一边探索着苏月柔的精神力，一边小心地注意着，不让别人发现自己。
尽管已经觉醒了精神力，但是苏月柔的精神力很弱，也就是刚刚能够达到四级的标准。而且她现在状态可能不太好，精神力断断续续的，就代表她离这里不会太远，最多几公里。
可是黎昕顺着精神力的方向走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怎么走都追不到这缕若隐若现的精神力，偏偏他还能确定自己确实是距离精神力的源头越来越近。是陷阱吗？黎昕思考一会儿，确定这并不是。精神力是骗不了人的，这缕精神力中所包含的情绪，没有恶念也没有隐瞒，只有一丝漠然，什么都不在意的漠然。
黎昕今年也快有二十岁了，一个月女人如果长达二十年在研究院做生育机器，只怕她也不会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希望了。苏月柔现在的精神状态正是如此，对她而言，现在只是在活着而已。
那么为什么自己还能够感觉到这缕精神力呢？黎昕突然明白了。
是血缘，他和苏月柔之间血脉相连，精神力的联系比其他人要强上许多。或许苏月柔并没有放出精神力，只是她就在这附近清醒着，自己便能够感觉到。
黎昕又走了大概几十公里，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他终于感觉到自己距离苏月柔极近。黎昕没有贸然接近这股力量，而是使用自己的精神力，精神力感知范围他都能够看到。黎昕很清楚地“看”到大概四五百米外有一个建筑物，像个小别墅，但是守卫很森严，外面有几个士兵，不过从外面的战舰数量来看，这里最多有十几个人，不会更多了。
庞大的精神力涌入那几个守卫士兵的脑海中，黎昕现在精神力的强大让他不必使用语言暗示，只要精神强行控制就可以。他给几个守卫下达一个命令：[我要过去，不要让别人发现我。]
几个士兵立刻将雷达扫描空出一条道路来，黎昕只要走这条路，就不会被监控的光脑发现。他小心地走到别墅旁边，低声问几个士兵：“这里面是什么人，有几个守卫？”
士兵的眼神有些空洞，其中一个回答道：“里面只有黎上将和黎元帅，还有一个没什么力量的女人。”
“他们为什么来这里？”黎昕疑惑地问道。
“不清楚。黎上将发布消息后，就来到埃米尔研究院。这段时间他一直关注着国内的信息，不知道他看到什么消息，就立刻带着这个女人和元帅转移了。”士兵重视地回答着，他们这段时间一直跟着黎炎在研究院中，根本没有上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里面防御怎么样？”黎昕问道。
“外部防御很强，内部没什么装置。我们都是走这条路进去找黎上将的，一路上不会碰到什么。还有这条路可以去给那个女人注射营养剂。女人对外界没什么感觉，自己也不会进食，只能靠着别人给她注射营养剂维持生命。”
听到苏月柔的现状，黎昕心中涌起一股火，他握了握拳头，让守卫给他打开门。黎昕进门后，几个守卫微微一顿，互相看了看，感觉好像之前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完全不记得。他们摇摇头，看周围没什么异状，自己也还守在原位，就继续站岗。
黎昕按照守卫指的路先去找苏月柔，这个时候他的动作十分小心，用精神力在自己身周布置一道屏障，人们察觉危险靠的是五感、经验和见不到摸不着的第六感，黎昕的精神力屏障能够隔绝其他人的六感，精神力低于他两级以上的人，都无法突破这道屏障感觉到他的存在。当然，要是直接撞个正着就没法屏蔽了。
走到苏月柔的房间，只见一个长相还很年轻的女人睁着眼睛木呆呆地看着墙壁，她的眼中没有神色，仿佛将外界全部隔开，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黎昕试着查探了一下她的精神力，他能够感觉到苏月柔的精神力是源自血脉的吸引，实际上苏月柔从来没有想过释放或者使用自己的精神力的，她的精神力只是无意识地在外面飘荡着，被远处的黎昕察觉到。
这算是个相当幸运的巧合，如果黎昕精神力没有达到八级，如果不是恰好在那个能够感觉到苏月柔精神力的范围内休息，如果他们没有血缘关系，那么黎昕根本不会发现黎炎就在这里，而苏月柔也在这里。
他没敢用自己的精神力刺激苏月柔，怕她被刺激得活动起来，引来黎炎。
黎炎毕竟是双s级异能者，自己没有完全的把握控制住他，只要黎炎有一丝一毫的脱离控制，自己就会被他烧死。
然而，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黎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多那么多黑，却明白这一定是黎炎做的。他和黎炎之前，总该有个了断的。现在刚好就只剩下黎炎和……精神异变的黎战！
黎昕知道自己没把握完全控制黎炎，但是黎战已经精神异变这么多年，意志力只怕早就被磨得不剩什么了。黎战也是双s级，他完全可以靠控制黎战来对抗黎炎。
想到这点后，黎昕离开苏月柔的房间，按照士兵给的路线去找黎炎。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眼苏月柔，那双呆滞的眼神让他止不住的心酸。就算他不是原身，灵魂也是被固定在这具身体中的，苏月柔是他的母亲，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对苏月柔泛起陌生的感情。看到她这个样子，黎昕很难过，也很愤怒。
他想，自己这辈子是没办法原谅黎炎的。他一定要亲自见一见黎炎，他要揪住黎炎的衣领问问，你做这一切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不是战士不是军人吗，当年你也是不顾一切带领战士们保卫国家的，以国家的利益为借口，终于可以做这么多事情吗？
黎昕像个没有声息的猫，悄悄地走到黎炎的房间，房门是关闭，他靠在墙边，用精神力将自己护得牢牢的，同时分出一缕精神力，探入房间中。
透过精神力，黎昕看到黎战睡在床上，面容很平静，而黎炎在帮他擦身体。黎战精神异变二十多年，在疗养院没有经过任何锻炼，身材却还是那么好，八块腹肌人鱼线什么的，完全不像一个久病床前的人。
很快黎昕就知道为什么，黎炎为黎战擦身后，为他按摩身上的肌肉，还将黎战抬起来，帮助他做运动。室内有不少复健的医疗仪器，黎炎将黎战放在仪器上，仪器刺激黎战的身体主动地做起动作，将他每天能够维持最基本的锻炼，肌肉不至萎缩。看黎战的身体，估计他精神异变要是痊愈了，立刻上战场也没问题。黎昕暗暗握拳，这样控制黎战，就更有可能制服黎炎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没有必要做那么多动作，黎炎只是让黎战简单地活动下，便将他扶下来，让他躺在床上，为他穿上睡衣。
“看”着黎炎的动作，黎昕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如果黎炎不想让黎战成为一个废人，那么让手下的士兵来照顾他就好，为什么要亲自做这么麻烦的事情。还有，以黎炎的做法来看，他做这么多事，无非就是想要变强和拥有更多的权力，可是为什么他还要留着黎战这个压他一头的元帅，二十多年都没有上位？
还有，刚刚照顾黎战时，黎炎的眼神是黎昕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记忆中仅有几次与黎炎见面，他的神色都是漠然的，他看着你时，你会觉得自己是个死物，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至少在黎炎眼中是，是没有存在的意义的。
可是现在面对其实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的黎战，黎炎的眼神却是那么柔和，温柔得让黎昕都快不认识这个人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是如此冷血无情的人，却偏偏会对一个挡在自己前面的人露出这样的表情。想起苏月柔，想起自己，黎昕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明白黎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
给黎战换好睡衣后，黎炎自己也换上睡衣。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他自然而然地躺在黎战身边，却没有关灯，而是侧倚着撑起半个身子，凝视着黎战的睡颜，目不转睛。
他一动不动，黎昕也不敢动，也不知道黎炎这么看了多久，黎昕突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他被自己冒出来的脑补吓到，难道黎炎他……
正满脑子兄弟禁/断xx那个oo，oo那个□□呢，黎炎却没有像黎昕想象的一样低头去吻黎战的唇，而是坐起身，为黎战盖好被子，低声道：“大哥，再忍耐一下。这些天你精神状态一直很好，身体也不错，再调养几天，应该就可以保持清醒很长时间。到时候，我会把我做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你一定要撑住，然后……
愤怒、憎恶，将我视作罪人，将我亲手送交最高法院审判。”
“我的罪这么重，实力也这么强，到时候你一定会因为将一级重犯逮捕归案受到帝国嘉奖。为了稳定第三集团军，他们会让你继续掌握第三集团军，而你抓了我，将苏月柔带给黎昕，他也一定会帮助你治疗精神创伤。”
“到时候，你还是第三集团军的元帅。”
黎昕深吸一口气，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