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堵在狼口

  郁泽昊上楼,在楼梯的拐角处,听到了属于沫兮的,小小的声音。他立即驻足,动作利索地躲在角落里。
  “华叔叔,您放心,嗯,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只听到沫兮那刻意压低的声音时不时地从走廊尽头传来,那声音虽然极小,却如一记记闷锤敲击着他的心脏。
  “华叔叔,你们千万不要为难冷菲儿,拜托了!”,随后,又传来她那低低的声音,然后便是和华清远再见的客套话。
  内心在膨胀,就如一块干涸的海绵,吸了水之后,沉甸甸的,全是怅然的痛。郁泽昊的后背倚靠着墙壁,深吸口气,心口才稍稍舒畅。
  挂上电话后,沫兮也松了口气,刚刚打个电话,全身都在防备着。
  华叔叔再次强调,郁泽昊不是一般的人,一向冷静睿智,他担心沫兮会露陷。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是嘲讽的笑。
  她不担心郁泽昊会看出破绽,因为她知道,苏沫兮这个人,早已在郁泽昊的世界消失了,无影无踪。
  深吸口气,白色的哈欠在空气中凝结成白色的一层雾,久久没有蒸发掉。
  冬日的午后阳光照射在身上,没有丝毫的温暖,心,就如远处那挥之不去的雾霭般,灰尘,此时,唯一能够令她心情舒畅,内心感动的,就是子墨了。要里的到。
  转身,打算再朝着儿童房走去,却在走廊的另一个今天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他的外套不知何时已经脱下,上半身穿着浅灰色的羊毛衫背心,里面是白色衬衫,下身是黑色长裤……
  沫兮别开视线,不再多看他一眼,挪动脚步,脸上擎着那沉静的微笑,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下楼吃点东西吧!”,在她还没走到他的跟前时,郁泽昊开口,沉声地说道,那嘴角也扬着一丝笑,温和的笑,毫无戾气和冰冷。
  比他当年演戏的时候,笑得还要真,还要自然。
  “泽昊,我不吃了,很困,先回房间睡一会!”,沫兮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说话间,声音还是有些僵硬的,她自己察觉到,郁泽昊倒是察觉到了。
  “那随你!晚饭时我再叫你!”,郁泽昊淡笑着说完,已经转身。双手插在裤袋里,背对着她朝着楼梯口走去,恍然间,在那道背影上,她看到了,叫落寞的东西。
  没有多想,她推门,进入了那间主卧。
  外间,似乎还和以前一样,就连家具都没变过,尤其是那张沙发,那张新婚那天,晕倒时,躺着的沙发……
  “该死!”,沫兮拍了拍自己的头,低咒一声,觉得自己想多了!迈开大步朝着里间卧室的门走去。依旧是那扇乳白色的,厚重的欧式房门,在房间门口,她又莫名地驻足了。
  耳畔竟然响起薛紫琪那放荡的呻|吟声,就如孙悟空听到了咒语般,刺激地她大脑涨疼!
  苏沫兮!你这是怎么了?!发什么神经?!
  在心里,沫兮对自己狠狠地吼道。
  随即,右手用力地握住门把手,猛力地推开。
  还是和三年前一样的装饰,一样的衣柜,一样的大床,一样的灯……
  那张床,令她觉得无比地刺眼!
  “郁泽昊,你睡在这里踏实吗?!”,沫兮开口,冷冷地说道。他就不怕做噩梦吗?就不怕她的鬼魂过来骚扰他吗?!
  他和菲儿怎么睡得下去的?而且这张床上还睡过薛紫琪呢!菲儿怎么也忍受得了的?!
  沫兮在心里冷冷地嘲讽。只觉得,坑脏,恶心。也为曾经的自己气恼,她当年竟然忍受得了他和薛紫琪在床上翻滚……
  越想,心里的恨意越深,越浓!
  在爱情里,谁没犯贱过?她在心里为曾经的自己开脱,可现在不一样了。她不再犯贱,不再爱,剩下的,只是恨。
  她不怨他不爱她,只恨他无情地抢走了自己的孩子,恨他毁了苏氏!
  她将房门反锁上,其实一点都不困,不过是想逃避他罢了。
  她也该熟悉熟悉这间卧室的环境,不然,以后的夜晚要怎么对付那个禽兽?!
  沫兮首先走到衣柜边。
  打开,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男性衣物,。
  “嘭——”,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将那扇门关上。一只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他的气息消失后,那股恶心感也消失。
  瞧,自己有多厌恶他!以前的以前,记不清是哪个时候了,有次,他的衬衫落在她家了,她当作宝贝似的,把那衬衫洗干净,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花痴地打开衣柜,要抚摸着他那件衬衫很久,才能安心地去睡觉呢。
  “真蠢!”,沫兮开口,冷声道。
  有人说,爱过,就不会后悔。
  可她现在明白了,爱过,也要看是怎样的人,爱上一个没有人性的禽兽,根本就是个错误!
  打开隔壁的衣柜,映入眼帘的是整整齐齐的女性衣物,不用猜,也知道是菲儿的。菲儿的衣服可以用三种色调形容,黑,白,灰。
  印象中,她也总是穿着这样暗色系的衣服。
  就如她整个人给人的一种气质,沉静,冷,又夹着一丝傲气。
  这个在郁泽昊心里,是圣洁的天使的女人,她不恨,也恨不起来。她甚至同情菲儿的遭遇,身为女人,清楚地明白,她失去的那些的重要性。
  衣柜下方的收纳盒里,摆放着整齐的棉质内衣裤,看起来都是全新的,沫兮点点头,关上菲儿的衣柜。
  隔壁还有一个柜子,她记得,以前是属于她的,最狭窄的衣柜。
  打开,然而,好像锁上了,怎么也打不开……
  那件残破的婚纱,那件大红色的旗袍,应该早就不在了吧?沫兮在心里暗自嘲讽道。
  将整个卧室再次熟悉了遍,也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没有安全套。
  他们已经是打算再生一个吧?在心里暗暗地想,沫兮在一边的贵妃椅上坐下,双眸瞥向一个墙角。脑海里,自己睡在地板上的画面,一闪而逝。
  她也更觉得,自己有的曾经有多么地不堪!
  晚饭时,郁泽昊想来喊她吃饭,却发现卧室的门被她反锁上了,他是找来钥匙才打开了房门。只见她竟然在贵妃椅上睡着了。
  “兮——菲儿——”,他在她的面前蹲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刚要喊她的名字,又改口。
  “啊——”,浅眠的沫兮,只因郁泽昊的轻轻一拍,就已经惊醒,看着蹲在她面前的郁泽昊,她的身体立即防备性地僵硬住。
  “怎……怎么了?”,房间里的光线幽暗,沫兮清醒后,才意识到,已经是晚上了。
  “傻瓜,怎么不上床睡?!快去洗把脸,吃饭了!”,郁泽昊宠溺地开口,责备道,又说道。
  起身时,双眸瞥了眼那张床,心里的某个角落被撕扯了下。
  她应该是在嫌恶吧?
  该死!怎么没想到这一点?!Se0u。
  她就连自己的气味都厌恶,又怎么不会厌恶那张曾经睡过三人的床?!
  不仅她厌恶,他其实也厌恶,但,一直舍不得丢弃。凡是她触碰过的,每一件物品,他都没舍得丢弃,包括这栋充满了回忆,亦或是痛苦的宅子。
  晚饭是沫兮喂子墨的,也是郁泽昊在成全她。
  阿良嫂还纳闷了句,“少爷今天怎么舍得让少奶奶喂小少爷了?”。
  “男孩子就该多亲近妈妈!”,郁泽昊如此回答。
  只有他心底明白是为什么,他担心将来他离开后,子墨和沫兮不亲。
  难道,他的儿子也要重蹈自己的覆辙吗?
  都是那么小,就失去了父爱。
  他溺宠子墨,一方面是因为沫兮,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幼年缺乏父爱的一种变相地补偿。
  ***
  又将是个无眠的夜,子墨睡着了,沫兮都还赖在子墨的房间里,不肯回主卧。
  在美国那一晚,已经够她受的了!“菲儿——快回房睡觉了!”,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郁泽昊进来,在她的耳畔轻声地说道,灼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那股本能的厌恶,又出现。
  “好,我去洗澡!”,沫兮立即起身,边走边说道,似逃跑般地,走出了子墨房间。
  郁泽昊那深沉的眸子看着她那匆匆的背影,愈加深谙了起来。
  沫兮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穿着睡袍的郁泽昊站在窗口,那背影高大而深沉,给人一种无形地压迫。
  “泽昊,睡觉了!”,沫兮忍着心里的各种不畅,还强扯着笑容开口喊他。
  听到她的声音,郁泽昊转身,嘴角扬着一丝诡谲的笑意,挪动脚步,大步上前,到沫兮的身边,伸手就将她拥进怀里。
  “这是在邀请我吗?”,长指勾起她尖细的下巴,他的唇甚至要触碰到她那粉嫩如果冻般的唇,双眸深深地看着她,他暧昧地说道。
  声音低哑而富有磁性。
  本能的厌恶令她胃里翻搅,但,此时,她又不能闪躲。
  “你好坏!”,沫兮娇嗔地开口,在他的胸膛锤了锤,“啊——”随即,双腿落空,他竟然抱起了她?!沫兮尖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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