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丐帮之主
自己一片好心居然被当成了驴肝肺,崔文卿心头的愤怒自然是可想而知。
他怒气盈然的快步下山,正要顺着小道返回太原城,不意此刻一阵寒风忽地吹来,冷如刀锋寒凉入骨,也使得他愤激恼怒的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
“奇怪,我又没得罪他,他为何要这么对我?”
想到这个问题,崔文卿已是停下了脚步,心内思忖不止。
按道理来讲,他与小云儿两人虽则只认识了短短两天,但小云儿绝对不是那种翻脸无情之人。
小云儿这么做肯定是有所原因的。
莫非有什么苦衷?
心念及此,崔文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犹豫半响总觉得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去,轻叹一声又是朝着山神庙而去。
再次回到山神庙,崔文卿未及大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人声,像是正发生着激烈的争吵。
闻声,崔文卿大是奇怪。
要知道这间破落山神庙只有小云儿与他收养的那三个孩童居住,断不会有其他人在此,也不知里面传出的是谁的声音。
心念及此,崔文卿奇怪之余更是按耐不住,立即悄悄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没走得几步,就听见正殿内的争吵声嘎然而止,陷入一片寂静当中,唯闻山风掠过树木的瑟瑟之声。
崔文卿站住脚步,正在好奇张望之际,忽地看到从大殿内飞快窜出一个黑色影子,未等他看清楚来者的模样,背后一紧,竟是被来者一把提起,朝着殿内而去。
突遇变故,崔文卿大惊失色,未等他挣扎喊叫,已是被人重重扔在了地上。
崔文卿被摔得七晕八素,正在迷迷糊糊间,耳畔响起了小云儿满是惊慌的声音:“崔大哥,我不是让你走么?你回来干什么?”
“没……没事,我担心你,所以回来看看。”崔文卿艰难的言得一句,稍事理顺呼吸,张眼望去,入目便是小云儿泪光莹然的小脸。
这时,又有一个粗哑的嗓音冷笑言道:“让你走你却不走,真是找死!那就留在这儿吧!”
崔文卿这才发现殿内除了小云儿外,还站着两个作乞丐打扮的人。
说话的乃是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黑色的衣衫破破烂烂缀满了补丁,古铜色脸膛的沟壑写满沧桑,双目神光凌厉而又摄人,最让人记忆深刻的是面上的鹰钩鼻,给人一种既冷酷无情又阴险毒辣的感觉。
崔文卿猛然间意识到,这个老者就是刚才将他抓紧殿内的那个黑衣人。
而另一人年轻许多,大概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长发披肩,满面胡须,形态颇为威猛。
此际他正站在神像下看管着被绳索捆绑在一起的小朵、结巴、虎头三个孩童,不用问也是以此来要挟小云儿。
小云儿将崔文卿从地上扶起,对着那黑衣老者怒声言道:“仇长老,刚才已经说好放他离开,为何你却还要将他抓进来?如此言而无信,我如何相信你!”
被换作“仇长老”的黑衣老者冷冷一笑,不慌不忙的言道:“云帮主,是这小子自己找死去而复返,岂能怪做老夫!劝你乖乖把玉扳指交出来,否者别怪老夫手下无情!”
“云帮主?”
如此称呼顿让崔文卿懵懂了,感情儿小云儿还是个劳什子的帮主?
这怎么可能?!
小云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忽地对着崔文卿正色言道:“崔大哥,这件事乃是我们丐帮内部的事情,与你本是无涉,还是莫管闲事,快快离开。”
崔文卿揉了揉被摔痛的胳膊,望着小云儿言道:“云儿兄弟,我想问你刚才你那番话究竟说的是真是假?”
见到他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小云儿登时大急,言道:“当然是真的,你快走,我不想看到你!”
闻言,崔文卿却是笑了,言道:“在下与云儿兄弟好歹也是相识相知一场,我知道云儿兄弟是不想让我牵涉其中,为了我的安危故意恶言恶语赶我走,但我们乃是朋友,朋友有难岂能坐视不管!所以我是不会走的。”
此话虽然轻缓平静,然听在小云儿的耳中却不吝于黄钟大吕猛然撞击嗡嗡作响,也使得他心内生出了一种久违的感动,鼻头一酸,两行热泪瞬间夺眶而出,在面上奔涌不止。
“哈哈哈哈……果然是一个有情义的男儿!”仇长老揶揄一笑,忽地又收敛笑容换作了一副商量的口气,“云帮主,属下本不敢这样冒犯你,但你年纪尚轻,武功低微,又如何能够统领得了丐帮这样的庞然大物!劝你乖乖将帮主信物玉扳指交出来,老夫一定放你与你的朋友离开,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休想!”小云儿愤激之下脸膛通红,愤怒言道,“仇万山,枉我爹爹再世的时候这么相信你,栽培你,没想到你现在却甘愿做龙赋乙的走狗,妄想夺我帮主之权,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我的爹爹?!”
话音落点,仇万山神情微微有些动容,然而很快脸膛一沉就露出了几分阴冷无情:“云老帮主待我的确不错,也是他带领着兄弟们奋斗拼搏了一生,统一中原丐帮闯下了伟业,但是他错就错在临死之际却让你成为帮主,你年纪尚小,少不更事,如何能够统领这么大的帮派?常言道富贵权势乃有道者居之,龙长老是我们最为德高望重的九袋长老,让他来当这帮主在合适不过了,劝你不要在宁顽不宁!”
小云儿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气,怒极反笑道:“好个有道者居之,看来我不交出玉扳指的话,江南丐帮是要分裂出去了?”
“对!”仇万山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指着被捆在一堆的三名孩童冷笑言道,“老夫虽然不屑要挟别人,但今日为了丐帮大业,也不得已卑劣一次,若云帮主你再不交出玉扳指,就等着为他们三个收尸吧!”
“仇万山,尔敢!”小云儿双目怒睁,在愤怒之余却透着一种无能为力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