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后宫事务不多,用着姜卿儿费心之处便更少了,李墨让她安心养胎便好,其他的不用多管。
  在寺院同平西王妃说得事,姜卿儿还没忘,在箱柜里寻出几本秘戏图,看着还有些脸红,装置好便让周三娘给平西王府送去,特意吩咐要交到楚芙阳手里才行。
  大雪纷飞的日子,各士族小姐夫人也鲜少有串门的,楚芙阳在王府里闲散得紧,无非是瞧瞧内务的账本,置办的食材可囤得好,存藏冰块等等琐碎之事。
  楚芙阳坐在摇椅里,腿上盖着绒毯,账本放在其中,王府清净,老王爷王妃去得早,也没个婆婆公公,内无妻妾争宠。
  她忽然想,嫁得挺好,原本还以为会受人欺辱,倒如此清闲,待这段日子过了,谢知渊有答应她去辽西庄家,见见爹娘。
  楚芙阳低眸翻动着账本,府内管事走上来,说是宫里皇后娘娘送了东西来。
  来的是尚宫女官,将一个匣子交在她手里,走前说道是皇后挑选的画卷,这明里暗里的话,楚芙阳也知道是什么了。
  她面颊有些红,只能把匣子把卧房里藏,秘戏图避火图之类的东西,楚芙阳听说过,却没看过,总之就是不雅的东西,夫妻之间的密事。
  可她和谢知渊毕竟成了夫妻,哪能一辈子不共枕同眠,不出子嗣的。
  楚芙阳觉得臊得紧,独自在卧房里踌躇半天,还是打开了匣子,瞧上第一眼,她捏着纸张的手都是抖的。
  里头的画面只叫楚芙阳心跳不已,脸红耳赤的…这样实在太污秽了,不行,她不行…这怎么做得来。
  洞房那晚,谢知渊不是没想过靠近,楚芙阳只想着和他对峙了,说着莫名其妙的就言语不合起来,加上她脸皮薄,被亲了一口后,就把他给踢下床了。
  没等来谢知渊的怒火,倒是等来他失望的眼神,低落离去,自此二人有意无意地保持着距离,楚芙阳心里像堵了块石头般难受,这不是她的本意的。
  谢知渊并没有错,错的是她,新婚之夜把人赶出新房的,或许就只有她了。
  楚芙阳捧着那秘戏图,愁得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她哪里好意思,况且他们气氛本就尴尬。
  匆匆看了几本,楚芙阳便将它放下,藏在得好好的,轻抚了下发烫的脸。
  直到晚膳时分,谢知渊从外回来,披风上沾染着不少的霜雪,身旁的小厮接过披风,替他整理着衣冠。
  楚芙阳行礼之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谢知渊,实则心里有些无所适从,只见他带了份熏香回来交给管事。
  他什么都没解释,楚芙阳也没问,二人便上了桌用膳,她试着打量他好几次,想起秘戏图上的图画,怎么想都觉得好害羞呀,便清咳了下嗓子。
  听见她清咳,谢知渊捏着筷子的指尖轻微泛白,夹了块丸子放入她碗中,“多吃些。”
  那熏香是太医严褚赠与他的,说的是挑个合适的时候燃上,清香宜人。
  从他入门到现在,她总盯着他看,怪让他心虚的,楚芙阳习医闻百草,谢知渊想了想,莫不是被她瞧出来了?
  “嗯。”楚芙阳眨眨眼,低了首,“近来天寒地冻的,被褥薄了,睡着怪冷的。”
  谢知渊轻轻颌首:“一会儿让管事给你加一床被褥,暖炉靠榻近一些,便不冷了。”
  楚芙阳筷尖将他夹来的丸子夹成两半,只好淡淡应了声嗯
  这顿饭二人吃得‘心怀鬼胎’的,侍女将桌面收拾干净之后,如往常一样,楚芙阳回了自己的院子。
  此时天色昏暗,王府陆续点上了灯火,还能听见细微雪落声,楚芙阳趴在正屋的摇椅里休息。
  不过一会儿,侍女端着香薰走来,点入香炉中,“王爷说这香安神助眠,让奴婢来给王妃点上。”
  楚芙阳看了一眼侍女,并没有说什么,房内飘着淡淡的清香,她寻来一本春秋繁露细看,可心事却不在书本上。
  周三娘送来的匣子还静静的藏在箱柜的最低层,楚芙阳思绪飘远,不知为何身子越发慵懒,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此时的房门又被敲响,楚芙阳应了一声,进来的人正是谢知渊,端着果脯蜜饯放在桌上,他道:“可否能与王妃说说话?”
  楚芙阳本想起身行礼,谢知渊示意她不必行礼。
  她转转眸子,说:“王爷可喝药了?”
  他旧疾还在,她便写了封药方给他,这个人是不能喝酒的,若是再复发,她就不管了。
  “喝了。”谢知渊来她的身旁坐下,看眼她放在身前的书本,便提了几句里头的章节。
  楚芙阳顺着谢知渊的点头,顿默着瞧他的面容,画本上的画面忽然浮现眼前,她心头热热的,连忙收回目光,面颊微红。
  这个房间忽然好热,楚芙阳托着脸,若有若无的香味萦绕着,谢知渊开口:“你还生本王的气吗。”
  楚芙阳一愣,她有在生气吗?
  “什么生气?”
  谢知渊抿了下唇,“可能是本王想多了。”
  楚芙阳没能懂他的意思,四肢有些泛软,面颊红红的,便想去开窗透气,怎知撑起身子,就有些站不稳。
  谢知渊将她扶住,手掌覆在她的秀肩上,温热宽厚,他的气息逼来让楚芙阳心头一颤,有些不知所措。
  谢知渊问道:“怎么了。”
  “有些闷。”
  谢知渊扬唇一笑,手臂环住她的细腰,抱紧柔软的身子,“既然你不生气了,我们和好吧。”
  楚芙阳被他抱得身子发软,本能地想靠着他,她是怎么了,几乎是紧贴在他怀中。
  看着楚芙阳那水润润的眼眸,谢知渊心绪难平,随即便将人横抱起来,走向床榻,他低声道:“我们是夫妻。”
  楚芙阳攥着谢知渊的衣襟,猜到他要做什么了,她迷迷糊糊的是怎么回事?
  直到落在榻上,她瞥见那缕熏香,似乎明白什么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榻前的男人已欺压而来,强势且高大。
  直羞得她想哭,这次浑身没了力气,即使想踢,也踢不动他了。
  作者:谢王爷的che就不写了,这两个人番外再说吧。感谢在2020-04-26 23:15:21~2020-04-27 20:59: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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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朝暮(24)
  落雪之后,李墨虽政务繁忙,仍是常至永安宫同起沐用膳,麝香乃为流产之味,自觉察平安符麝香一事之后,于姜卿儿,便更为严密谨慎。
  宣平侯居心叵测,不得再坐以待毙,正此,朝政事态严发,为收回南岭割据势力手中的全部权力,加强中央政权,下立南岭地方郡削权政策。
  圣旨宣发后,十二月中旬,深冬严寒。
  宣平候自是按耐不住,短短一月之内,退回南岭,随即携废帝李戚起兵谋反,直攻盛京,南疆告急。
  战停不过两年,南岭又起战役叛军。
  对于此,清元殿内,重臣齐至商讨,指派身处落沙湾的镇国将军唐季率精兵十万前往南岭平反。
  新帝与宣平侯一概老臣相争之久,如今局势动荡,也是众臣早已意料之中。
  这忽至的南岭战事,之前兄长与李墨的话语,姜卿儿也能猜想得到,这二人在谋划此事,便询问几句兄长的近况。
  削权圣旨一下,程亦安跟随宣平侯便前往南岭,事态紧急,未来得及同姜卿儿告别,作为眼线潜伏在宣平侯的军营里。
  寒风瑟瑟,宫廊里的雪已被太监清扫干净,天色却阴阴沉沉的,姜卿儿身披狐裘斗篷,手捧着汤婆子,在永安宫门前来回行步。
  直到见到李墨的轿辇出现,他抖擞着从轿内下来,走到跟前将姜卿儿搂入怀中,低声道:“不在殿内坐着,出来受寒做什么?”
  姜卿儿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轻轻道:“我在等你。”
  “下次在屋里等便是了。”李墨淡淡笑起。
  姜卿儿没有言语,他拢了一下她毛绒绒的斗篷领口,二人执手入永安宫内去,身旁撑着皇帝仪仗的太监宫女们忙跟在身后。
  近来繁忙,李墨总是来得很晚,刚入屋不久,天色便已暗下,正屋内,太监在桌面备上晚膳,各式菜肴。
  李墨瞧着这姜卿儿的脸蛋,圆了一圈,以前娇媚动人,如今添了许多可爱,他抬手揉揉她的小脸蛋,“近来的晚膳不必等我了,你先吃就是。”
  姜卿儿低着首,眉头微低,今儿上午时,她有看到他书案上的章程。
  她咬了下唇,“你可是准备亲征南岭?”
  气氛变得有些凝固,李墨微顿片刻,解释着:“南岭兵权,我亲自拿在手上为好。”
  叛军由他亲征剿灭,以立朝野威严,自此,便要瞧瞧,谁人敢在动他的土。
  姜卿儿看着手里的娟帕,绣的迎春花,做工精致,她瘪着嘴,嗫嚅道:“去多久,一年还是两年,四年还是五年。”
  李墨心绪深沉,拉起她的手,宽慰道:“哪有这么久,或许半年都不用,我会尽早处理此事。”
  姜卿儿凤眸瞧向李墨,带了一丝哭腔道:“我舍不得你。”
  正值年底,春节将近,他却不在身边,前往南岭前线沙场,她怎么想心里都觉得难受。
  “我知道。”李墨眸色微凝,安抚她道:“有程亦安与朕里应外合,剿灭南岭叛军,不会耗费多久时日的。”
  姜卿儿颌首,却没再说话,手绢捏得更紧。
  “不管战事可有平定,我都会赶回来,陪着你把孩子生出来。”
  李墨把她抱入怀中,身子柔软,有些淡淡的女儿香,她一双凤眸泛了红,娇滴滴的模样,惹人心怜。
  他认真道:“不会失言的。”
  姜卿儿抬手抱住他宽厚的的肩,静静地感受着他的体温,对于正事,她从来都不是个任性的女子,即使是舍不得,她也不想给他添乱。
  她知道李墨想为他们的未来除去所有危险,此事结束之后,哥哥也能脱离程世子的身份,回到燕羽辰的位置上。
  姜卿儿贴紧李墨的颈窝,他自来小心谨慎,行军行武自有一番,她应不必过于为他担忧,可还是会放心不下。
  李墨见她粘得紧,亲亲额头,“战事吃紧,你安心等我回来,和孩子一起。”
  李墨的手掌覆在她的后颈处,他深眸幽黑,细看着她,轻柔地吻住朱唇,一点点的索取,逐渐加深这个吻,温润可口。
  待松开时,姜卿儿的眼眶微红,唇瓣水润,艳美娇丽,“我会很想你。”
  李墨气息抵在姜卿儿的锁骨间,回了一声知道,大手探入衣衫底,她近来的衣物穿得宽松。
  姜卿儿面颊泛红,身子轻颤,听着他说何时起程,心中百感交集。
  温存片刻之后,桌上的晚膳微凉,便让奴才重上了一份,如今有孕在身,李墨都不会如何折腾她,只是亲亲抱抱,若来了兴致,也只是简单地解决一下需求。
  之后的几日里,姜卿儿总是粘着李墨,走哪她都跟着,挺着个小肚子也走不快。
  倒是把李墨紧张得要命,走哪都得牵着他的小祖宗,这大雪天的,怕她冻着摔着,李墨也不敢往远处去。
  南岭战事不断,军信告急。
  启程当日,姜卿儿在永安宫抱着李墨哭了很久,越哭越委屈,只叫他心疼得不行。
  李墨只好佯装轻松,安定着她的心,道:“就一次,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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