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江顾问
不一会儿，各大论坛就出现了平安夜晚会中宁凡弹奏钢琴的照片，那专注而陶醉的神情让人无不侧目。
顿时，女网友纷纷发出质疑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是黑社会大哥，发帖子的人肯定是胡说八道，栽赃陷害。
网友开始分成两派，一派力挺宁凡，一派仍然坚持说宁凡是黑社会大哥。
这虽然没有彻底扭转曲面，但至少暂时稳住了局面，没有让舆论一边倒地讨伐宁凡。
作为这起事件的发起者，宋铭看着这一幕气的咬牙切齿，他比宋致更聪明，善于舆论引导，因此专门找人去工地现场拍了照片，又雇了江沙的公关公司在网络上发动舆论攻势。
最开始的势头很好，没想到这么快势头就出现了逆转。
“哼，宁凡，你都被抓了，但你的人竟然还死心不改，还想扳回这一局，你未免想的太美了。”
宋致继续让公关公司加大网络上的舆论攻势，另一方面他联系上了韩国斌，让他继续向许世辉求情，让省厅的人加大审讯力度。
徐心雅看着势均力敌的舆论局面，不满地嘟着嘴，说：“我一定要查出这些制造舆论的究竟是什么人？”
她就像是一个将军，十指飞舞，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她眉毛一扬，嘴角勾起一个可爱的弧度。
“搞定了。”
楚艺惊喜地问：“小雅，你找到幕后推手了？”
“那当然，这些家伙怎么逃的过本小姐的追踪，这些人的ip地址已经查到了，我已经定位好了，就在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内。”徐心雅得意洋洋地说。
“楚姐，只要我们断掉这些人，那网络上的舆论就可以向有利于师父的方向发展了。”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马上想到了宁凡手下那帮人，林清音看出了她们的心思，嘱咐道：“小艺，叫他们不要伤人，否则就更乱了。”
楚艺心领神会，联系上了周彪，把事件大致经过说了一遍。周彪等人早已从东子口中得知了宁凡的处境，现在又听说竟然有一帮人在网络上诋毁凡哥，马上吹胡子瞪眼，说要去解决掉这帮人。
楚艺好生叮嘱了一番，说千万不可伤人。
周彪让东子带着一帮人去了市中心的一处写字楼，这半夜时分，基本上都有闲杂人等，这些人直奔目的地，把这个公关公司的电脑设备都破坏掉，但并未伤人，然后飞快地离开现场。
这个过程很短，但公关公司的人明白自己这次是遇到厉害角色了，一个个不敢再进行网络攻势。
顿时，网络上的舆论开始向宁凡有利的一方向倾斜，最后渐渐大家都相信最开始的发帖人乃是子乌须有的诬陷。
把这个舆论攻势住，楚艺等人松了一口气。
黄长河不知道网络上还发生了这一场不见血的战斗，他正督促属下轮番审讯宁凡和张军，可这两人就像是铜皮铁骨一样，水泼不进，根本套不到一点有用的口供。
恰在黄长河焦头烂额之际，却听手下说外面有人来自首，说是这个打砸案的当事人。
黄长河当即命人把这个当事人给带了进来，这人不是别人，而是那个黑脸汉子。
“你说你和打砸案有关，仔细说一说是怎么回事？”黄长河厉声问道。
黑脸汉子瞥了对方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是受韩骏义的指派，去河沙交易中心强买御天房地产公司的河沙，并且聚集了一大帮人群殴对方，造成了流血事件，这才引起对方的反弹到了工地与韩骏义对峙。”
黄长河闻言大吃一惊，他其实也早已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只不过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他受了许世辉的指示，一定要法办宁凡，所以一直在找宁凡更多的犯罪证据。
可这人竟然来把事情捅破了，而且堂而皇之说韩骏义有错在先，这就把韩骏义推到了前台。
在办案过程中，黄长河一直在淡化韩骏义在此事中痕迹，可现在明显这是不可能的事了，因为当事人已经来投案，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你要为你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若是故意撒谎，你可是要坐牢的。”黄长河声色俱厉地威胁道。
黑脸汉子坚定地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这一切都是因为韩骏义而起，并且在工地的时候，也是韩骏义先动手，宁凡等人只是自卫反击。”
黄长河眼珠子一瞪，他已经明白这人肯定是被宁凡一方给收买了，虽然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可他不能忽略黑脸汉子在此事中的关键作用，黑脸汉子的话很有分量。
“先看着他，哪里都不能去。”黄长河交代好属下，然后又来到了宁凡的审讯室外，如今局势发生了变化，但他还是可以拖延，趁着这个时间差，若是撬开宁凡的口，那一切就可迎刃而解。
“厅长，江顾问来了。”一个警察领着一个人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黄长河眉头一拧，望了来人一眼，然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迎向了来人。
“江顾问，这么晚了，不知有什么事？”
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一双眼睛很犀利，似乎能看透人心，他不苟言笑地向黄长河点了点头说：“黄厅长，我听说你们抓着一个嘴很硬的人。”
黄长河眉头一跳，说：“江顾问真是厉害，来江沙没几天，但对于每一件小事都了如指掌，果然不愧为公安部下来的能人。”
江顾问不苟言笑地说：“黄厅长过奖了，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内容，我只是见猎心喜而已。”
黄长河下意识地想起了对方的身份。这个江顾问可不简单，乃是公安部的一个高级顾问，他最拿手的本领就是审讯，据说以前有许多不肯开口的人在经过他的审讯后就如竹筒倒豆子一样，什么都撂了。
江顾问是前几天跟随一个公安部的交流团到了楚南省，与省公安厅的人进行交流工作，因此，江顾问与黄长河有过几面之缘。
黄长河想到江顾问的审讯本领，心中一动，若是让他去撬开宁凡的嘴，没准有几分可能性。
“江顾问若是肯出手，当然是手到擒拿，这真是我们调查组的荣幸。”
江顾问嘴角一扬，有几分迫切地说：“那就带我去见一见这个难啃的骨头吧，顺便给我说一下这人所犯的事。”
黄长河忙把宁凡的情况交代了一遍，说他是江沙黑道大哥，有许多不法行为，尤其是抢夺任天华的财产和这次的打砸伤人事件。
江顾问一边听，一边拿出一个本子做记录，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
黄长河看了直点头，公安部的人果然不一般，做事比下面的人细致多了。
几人走进了审讯室，宁凡虽然被轮番审讯了几个小时，也没有给一口水喝，但有一点是也没有人用刑，所以他用沉默的目光回应审讯人。
“江顾问，这就要摆脱你了。”黄长河欣喜地说。
江顾问挥了挥手，说：“我审讯不希望外人打搅，还有，你去叫人把上面的监控关掉。”江顾问用手指着头顶的监视器，不容置疑。
黄长河为难地说：“江顾问，这小子不简单，据说功夫很不错，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还是我们都留在这里帮你吧。”
江顾问神色一横，犀利的目光如刀锋一般。
黄长河心中一凛，没来由的一阵恶寒，他吃了一惊。
这个江顾问看着像是文弱书生，怎么给人的感觉如此诡异，自己面对他，就像是面对一头凶猛的狮子一样。
“黄厅长，你若想撬开他的嘴，请按照我说的办，还有，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江顾问冷声说道。
黄长河额头冒起了一丝冷汗，他面对一个人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赶紧点头说：“是，江顾问，我们都按照你说的办。我马上去叫人把监控关掉。”
黄长河命令房间内其他人都退出去，然后深深地看了江顾问一眼，心有不甘地也退出了审讯室，并且马上命令手下关掉了审讯室内的监控。
由于审讯室的隔音效果很好，黄长河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他唯有望着门口祈祷，心中却冒起一个念头：“这江顾问看着并非善茬儿，他会不会是动用私刑啊，若是他真的上手段，那可就麻烦了。”
可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观点，笑话，公安部的审讯高手若是仅仅靠私刑撬开嘴，那就不是什么顾问了，别人既然能够混上这个头衔，那就一定有过人之处。
江顾问扫了一眼头顶的摄像头，见没有工作了，才一步步走向宁凡，双目灼灼地盯着他，不温不火地说：“你是宁凡，听说你是江沙的黑社会大哥，你这么年轻就混到这一步，应该有许多过人之处吧？”
宁凡也一直在打量这这个所谓的江顾问，从他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他蹙着眉头，说：“我是宁凡，但我不是什么黑社会大哥。”
“哈哈，你骗的了别人，你却骗不了我，你就是江沙的龙头老大。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这江沙卧虎藏龙竟然出了你这么一个惊采绝艳的人物，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江顾问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宁凡身旁，右手很自然地搭在了宁凡的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