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接舷战
一晃眼，已经到了正午，船员们大多用过午饭，开始忙于手头的工作，吉川也从船舱里出来，坐在甲板边的右侧护栏上，吹奏着随身携带的尺八笛。
吉川吹奏的曲目名为《虚铃》，乐声悠扬而又细腻，如同漂浮的薄雾一样平缓地扩散开来，连船上三大五粗的水手们也不再搭话，安静得感受这美妙的音乐。
“没想到吉川前辈还会这一手。”弥生悄悄地坐在离吉川不远处的台阶上，看着沉醉在音乐中的吉川，自言自语道。
“僧人嘛，会点音乐正常，至少比我好多了。”柳白猿也不知何时坐在了弥生旁边，压低声音说道：
“我以前想过学电贝斯的，那时候听了皇后乐队的《杀手女皇》，我就和父母说想学，可是他们直接就反对了，说什么摇滚乐嘈杂得很，学了也没什么用。”
“之后我也求过他们几次，结果他们各种用神言论来推辞，什么学钢琴更有前途，太难了学不会，触霉头之类的，后来他们干脆冷处理，这事我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一开始还从同学那里偷学过一点，之后学业啊工作啊之类的也堆了上来，我也就没再跟着学，算起来大概有四年没碰过贝斯了。”
“总感觉柳白猿前辈小时候很不安分呢。”弥生听到这里，突然止不住笑了一下，这几天相处下来，弥生发现柳白猿身上总有股奇怪的孩子气。
“要是安分我就不会在这里了，而且要是父母不约束我的人生，我也就不会那么不安分了。”柳白猿苦笑着，说道：“如果你下定决心了，也可以向你父亲坦露想法嘛。”
“是呢。”弥生听到这话，也陷入了沉默，正想要说些什么时，瞭望员的惊叫声打破了船上的宁静，只见另一艘商船不知何时，居然出现在了自己所在的黑帆商船的右侧。
那艘商船挂着红色的船帆，船帆上还印着一只黑色的龙头图案，船的块头和黑色帆船差不多大，但是船头还加装了撞角，船员们已经抛出抓钩，钉在了船身和甲板上，不让黑帆商船逃离。
船上有二十来人，半数光着膀子，其他的则身披生锈的腹当甲部件，手握打刀或者棍棒，其中两人还装备有长杆燧发枪，这些人间两船靠近，立刻面露凶相，弯下身准备杀过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群海盗，一群装备精良的海盗，而那艘诡异的商船没有任何预兆，就已经出现在了黑帆商船的右侧，而且还接上了舷。
“趴下！”柳白猿话音刚落，海盗中的两名火枪手已经对这始料未及的众人扣下了扳机，两颗滚烫的弹丸迸射而出，一枚擦伤的一名水手的肩膀，另一枚则打在了吉川的后背。
“诶？”然而，因为吉川自身的能力，子弹根本没有伤到他分毫，就在吉川刚刚反应过来时，手持刀棍的海盗已经冲了上来，一场混战在所难免。
“你和吉川守住正面，我去解决枪手！”对弥生吩咐完计划，柳白猿抢先起身，踩着甲板边的护栏纵身一跃，一个跟头越过挡在面前的海盗，落到对方商船的甲板上。
大多数海盗都冲到了黑帆商船上，那里有吉川和弥生二人对付，但也有两个准备冲锋的海盗注意到了柳白猿，转身回到龙帆船上和柳白猿对峙。
现在龙帆船的甲板上，只剩下四名海盗，其中两人手持火器，正在装填弹药，另外两人都手握短棍，而柳白猿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是刚刚套到手上的指虎了。
“二十秒……”但柳白猿并没有丝毫担心，哪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都至少需要二十秒时间给燧发枪上弹，只要在这个时间段里拿下左边过来的两个海盗就行了。
正想着，左边的一个海盗便举起了手里的短棍，照着柳白猿的面门猛劈下来，而柳白猿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低身下潜绕到对方的左侧，躲开那个海盗的攻击，并保持正面对敌。
没等那海盗反应过来，柳白猿立刻抬起右脚，猛踩在那海盗的小腿上，对方一时吃痛，下意识地单膝跪地，还没来得及回头，柳白猿的右手紧跟一个直拳，打在海盗的脖子上。
冰冷的指虎在柳白猿拳劲的助推下，几乎塞进了对方的颈肉里，强劲的力道直接打碎了那名海盗的喉管，对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第一个海盗倒下，总共耗时三秒。
“混蛋！”另一个海盗虽然想上，但见柳白猿速度之快，上前的脚步突然停止，慌乱中草率地举起短棍，刺向柳白猿的胸口，可惜这种草率的进攻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只见柳白猿早已冲到了他的面前，左手紧跟着一个膀手别开对方持棍的右手打开中门，之后又往胸口连打三记快拳，紧接着右手一掌猛拍那海盗的面门，迫使起失衡后退。
此时那名海盗早已乱了阵脚，拼命挥舞着双臂想抓住什么稳住重心，柳白猿立刻贴上去，抬脚一个正蹬猛踢他的腹部，一脚把他从甲板边踢下水去。
第二个海盗落水，总共耗时九秒，时间还很充裕。
见最主要的两个威胁已经排除，柳白猿迅速冲向离自己较近的那名火枪手，而对方也注意到柳白猿正在冲过来，连忙横过枪守住胸前，试图挡住柳白猿。
但柳白猿的速度实在太快，对方刚把枪横到胸前，柳白猿突然侧身下腰，左拳对准腹部，右拳对准脸部，一招来自洪拳的“霸王举鼎”猛击对方的脸和肚子，正好避开被防住的胸口。
“靠！”那火枪手才刚刚感到疼痛，柳白猿已经靠到对方腰间，双手环住对方的腰部直接抱起，一个抱摔砸在甲板上，最后迅速对着脖子补上一脚，踩断对方的颈骨。
甲板上只剩下最后一个火枪手，总共耗时十四秒，对方已经来不及开枪了。
“你这个……”见自己来不及装填弹药，立刻撇下手里的燧发枪，拔出腰间的胁差，倒持着冲向柳白猿，试图展开反扑。
但柳白猿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就在对方的右手举起胁差要刺向自己时，柳白猿算准攻击路线，右手立刻打出一记迅猛的摆拳，正中对方右手小臂内侧的麻筋上。
随着剧痛和麻木感迅速涌上手心，那人手里的胁差也随着右手吃痛脱离手心，甩飞出去钉在了一旁的桅杆上，柳白猿只用一招便将他迅速缴械。
没给对方反扑的机会，柳白猿的左手紧跟着一个上勾拳，猛击对方的腹部，迫使对方弯腰，随后举起双手从两边拍打对方的耳蜗，抓住双耳想着一旁的甲板围栏猛砸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那个火枪手的太阳穴正好砸在围栏的棱角上，随着鲜血从头上喷涌而出，对方也停止了呼吸。
四个敌人全都清除，总共耗时十九秒，状态极佳。
“搞定。”柳白猿松了口气，又转头看了看黑帆货船上的情况，虽然上面的水手和海盗正陷入混战，但又弥生和吉川和尚两个高手助阵，自然是不用担心。
但柳白猿也没有去帮忙，而是打开龙帆船的甲板门，下到船舱里一探究竟。
毕竟，这艘贼船的船长还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