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

  “殿下又想整人了。”琼华就像看刘元肚子的蛔虫,一下子说出刘元的心里话。
  第177章 以利动人
  刘元被琼华说破了只朝着琼华露出一抹笑容,“怎么会呢,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就算有什么好主意也该对付韩驹才是,旁的人还是算了。”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可是琼容却道:“你是公主,韩驹也是你的得力干将,你太偏心也不怕人说?”
  “不怕。”刘元还真是不怕,韩驹又不是不知道刘元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心就是偏着琼华的,所以韩驹最好好好的待琼华,要是敢做出什么对不起琼华的事来,打死不论。
  “你安安份份的。”琼容知道刘元是真不怕,却不想让刘元多插手,只让刘元安安份份的。
  “你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真有时间想想你要应对的事。”琼容还能不知道刘元是什么样的人,事不嫌少,巴不得越多人闹事越多,然后她好一口报把所有人的人都给揣了。
  琼容都出言警告了,刘元就算再想闹事也得顾着琼容的面子,一时半会的不敢闹啊。
  琼华在一旁看着掩口而笑,刘元一眼扫了过去,朝着琼华皮笑肉不笑的道:“记着琼先生的话哦。”
  谁跟谁还不是一样要听琼容的话,琼华此刻该听的话比刘元多得多了。
  果然刘元才说完,琼华笑不出来了,琼容叮嘱她的话好多,她记得好累。
  韩驹在公主府门前确实没少受到刁难,等差不多到了吉时,终于是可以进屋了,韩驹笑得跟个傻子一样,见着刘元第一个作一揖,“殿下。”
  “记着答应过我的话,你若是敢对琼华不好,莫怪我对你手下无情。”刘元一向也不是什么斯文人,把话放出去,韩驹一听连连地点头道:“殿下放心,我一定好好对琼华。”
  拍着胸膛一个劲儿的想要表现自己是一个好男儿,一定会说话算数,刘元道:“那就行。”
  话说完刘元也就让路了,韩驹那叫一个高兴的啊,本以为刘元守在门口定也要为难一番的,没想到刘元那么好说话,再一次冲着刘元作一揖,谢过刘元网开一面!
  之后韩驹进了屋,朝着琼容行了大礼,琼容朝着武朝道:“你也一道。”
  武朝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琼容既然从来没有提过,武朝就算心里想也没敢说出来。
  乍然听到琼容这话,武朝满脸的欢喜说不出话来,不过还是第一时间走了过去,而琼容朝着并肩而立一对新人道:“武朝是看着华儿长大的人,这些年也多亏他悉心教导华儿,才有华儿的今日。华儿早说过视你武伯伯为父?往后他就是你的父亲。”
  当着琼华的面琼容说出这番话,武朝真是要乐死了,他算是终于熬出头了?
  “武爹爹。”琼华是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地朝着武朝唤一声,本来震惊不已的武朝再听到琼华一唤,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了,“好,好,好。这个,这个,往后要是韩驹这小子欺负你只管告诉爹爹,爹爹一定帮你教训他。”
  琼华眉眼弯弯地点头道:“好。”
  “时辰差不多了。”白池一个专管时辰的人看着天色不早赶紧出言提醒,万不能耽误吉日。
  琼容是该办的都已经办好了,听着时辰差不多了,朝着韩驹和琼华道:“拜别吧。”
  女儿出嫁拜别父母,眼下琼华也算是父母双全了,琼容与武朝在上,韩驹扶着琼华一道跪下,朝着他们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一向不流泪的琼华也不知怎么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琼容道:“莫哭,不过去个三日而已,三日后你就要回来了。”
  本来难过的琼华一听这话也对啊,她又不是去多久,她哭什么啊,不能哭,怎么能哭呢。
  “阿娘说得对,我不哭,我不哭。”
  自己把脸上的眼泪都给抹干净了,喜娘扶着琼华起来,韩驹赶紧的帮忙。
  “好了,去吧。”琼容倒也没什么不舍,就好像她说的那样,琼容就算是嫁出去了,不过三日就回来了,女儿依然在她眼前。
  “送新娘子出门了。”一声一声欢喜的高喊传彻了整个公主府,刘元作为主人家的亲自送琼华出门,因着男女双方都是刘元的人,送完琼华出了门,回头她也得去韩驹府邸里喝酒,那里才是重头戏。
  刘元浅浅地一笑,送着琼华他们走远了,还没回头琼容已经催促地道:“还不赶紧的去。”
  “先生急什么,要急也轮不到我急。”刘元就算尚未出嫁,她是主人家,琼华的身份也不是奴仆,刘元必是得以礼相待的,哪怕有人嘀咕了刘元一个未出嫁之女,不好在她的公主府里办喜事,架不住刘元一意孤行,压根不听闲言碎语,琼华跟她多年,刘元纵然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琼华。
  “也是,让他们急一急也好。”琼容听着刘元的话又冒出一句。
  倒是武朝被琼容一路握着手啊,这会儿还没有松开,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冲着刘元打发地道:“就算不急该干嘛你还是干嘛去。”
  刘元还能听不出来武朝的意思,可不就是嫌弃她这会儿还留在府里坏了他的好事。
  得,刘元想着武朝这些年确实的不容易,“先生,虽说不急着去,我也该走了,你与武先生,你们好好说话。”
  朝着武朝挤眉弄眼了一阵,武朝给了刘元一抹赞赏的眼神,好徒弟啊好徒弟,果然很是知情知趣,赶紧走。
  “去吧。”琼容一发话,刘元领着她的人这便走了。
  琼华出嫁,之前刘元还想让琼容多教八彩和向阳一些日子再带她们进宫的,眼下刘元身边只有一个阿花,还有一个刘邦给的席寒,吕雉提醒刘元要么自己选多两个人,要么她给刘元挑两个人,刘元思来想去还是将她们二人带上。
  一心巴巴的也想跟在刘元的身边,但是想到刘元的难处,再想想自己,最终还是像以前那样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
  “你选了几个还不错的人,正好今天给咱们的殿下带上,让她看看人究竟合用还是不合用。”琼容临打发刘元之前想起了另一件事。
  一心这些年虽然是训练了不少人,不过这些人都是跟着在外头,天下大定了,一心也才意识到刘元的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太少,这才捉紧的训练出一些人来。
  叫琼容提醒一心也想起来了,朝着刘元道:“殿下,这些人你要不见一见?”
  “临时弄上来的人跟着我,我心里也很难踏实,还是算了吧。”刘元如实而道 ,“不回宫之前你先跟着,这一天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事。”
  刘元不能凡事出头,真要什么事都由她来办,有时候也脱不开身。
  “今日跟紧你们殿下。”琼容看了一眼刘元身边的人,最后是不得不得承认刘元身边可以留用的人确实是少,看来她也确实该物色几个得力的人。
  “我在宫中也见着了几个觉得不错的人,不过一时没有下定决心,且再看看。”刘元自知琼容和一心的担忧,早知缺人了,刘元也不是尽等着人自己送上门来。
  这些日子刘元在宫里也没闲着,想着宫中都是从各国宫殿弄来的人,自六国的宫殿而来能活到现在的人,比起精心训练出来的还要容易上手,只要确定这样的人可用就行。
  “你自己的事看着办。”琼容自是信得过刘元的,刘元也有识人之能,只是忙得顾不上选人,这才叫她身边能用的人太少。
  刘元既然有心给自己挑几个合用的,必也是经得起她心中的考量的。
  “先生,我先走了。”刘元也不没忘正事,一说话就是小半天,那头的人都等着刘元。
  琼容朝着刘元颔首,刘元带着人迅速离开了。
  韩驹的府上自然是热闹非凡的,虽说韩驹无父无母,可是他如今已经算是大汉朝炙手可热的新贵,况且眼下的人都巴望着能从刘元的嘴里得到一句半句关于宝藏的事,如此一来,韩驹这场婚礼来的人就更多了。
  “韩将军,恭喜了。”有假意前来道贺,也有真心前来的人。
  如萧何和曹参他们只派了人前来,樊哙他们这些武将,和刘元交情都不错的人自都会卖刘元一个面子,倒是都亲自来了,连连与韩驹道喜。
  “多谢多谢,诸位快请,快请进,快请进。”韩驹见来的这些人都是连忙将人请进来,他还是知道,这些人几乎都是看在刘元的面子上才来的,再远远见着刘元来了,二话不说地迎上去,“殿下。”
  “你今天的宴席办得不错。”刘元虽然身为韩驹的上官不能亲自为韩驹操办这门亲事,吩咐她身边的人想帮韩驹办好一场婚宴算不得什么难事。
  “多亏了殿下,多亏了殿下,要不是殿下我哪有今天。”韩驹说得真心实意,想当年他虽然被刘元描绘的蓝图给诱惑了,但真是没想过自己竟然真的会有这样的今天。
  刘元朝着韩驹一笑道:“你不必谢我,你的今天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我虽然领你走了一段路,走得好走不好全在你自己。”
  并不将功劳全往自己身上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韩驹的今天是他自己拼出来的。
  “殿下虽然不以为功,韩驹却记在心里,一生一世,永不忘殿下恩情。”郑重朝着刘元作一揖,韩驹是真心感谢刘元,没有刘元绝没有他今日,将来他这条命就是刘元的,刘元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好好招呼客人,我今日也是客。”刘元一眼看向里头探头向她望来的人,露出一抹笑容。
  “殿下请进,快请进。”
  一时犯傻竟然把刘元堵在门口不让进了,得了刘元提醒韩驹算是反应过来了,赶紧请刘元进去,刘元笑着颔首而入,里面那等着刘元的人立刻装着见礼一般朝着刘元而来。
  “殿下。”一个个都与刘元见礼,刘元也客气地冲着他们一笑,“没想到诸位竟然会来。”
  来的这些人都是自诩贵族,一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连刘邦身为皇帝都不曾放在眼里,没想到还能在韩驹的婚宴上看到这些人,难得,实在是难得。
  刘元心知他们为何而来,冷笑指出他们的虚伪。
  被刘元明嘲暗讽的说得他们脸上讪讪,可是这些人的脸皮一向很厚,就算刘元暗指他们为利而来,因利而动,他们也是不以为然的。
  已经有人接话道:“都说殿下手中的猛将如云,我们也是想来见识见识罢了,还请殿下勿怪。”
  “不怪不怪。大好的日子,主人家盼着客人越多越好,我怎么说也是韩驹将军愿意听上一句的公主,自然也盼着他的婚宴越发的热闹才好。”想跟刘元打哈哈,刘元自有应付他们的办法。
  笑眯眯的说完了,刘元已经很有主人风范地请着他们道:“诸位请。”
  “殿下也请。”刘元能客客气气的请人,他们也得懂礼数的相请,来而不往非礼也。
  刘元可是位同诸王的公主,他们请得,刘元也敢走在最前面,一照面刘元便看出他们有所图,一干确实另有算计的人再一次意识到,想从刘元的中里要一句准话是有多不容易,他们果真能探出刘元手里究竟有没有那个宝藏?
  “殿下。”才想着宝藏,最可能知道宝藏存在与否的两个人齐全了,子婴也是来喝喜酒的,见着刘元分外的恭敬,落在一干人的眼里更显得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刘元朝着子婴露出一抹真切的笑容,“关侯也来了!”
  “殿下手下的韩驹将军大喜,子婴岂能不来。”子婴就这样回答,要的就是他们觉得子婴和刘元的关系非同一般的密切。
  “改日让韩驹亲自登门道谢。”比起子婴的热切来,刘元除了一开始的笑容真切了些,却也急于的撇清关系一样。
  “关侯之所以能成为关侯还是殿下与陛下说了不少的好话,难道竟不是?”刘元和子婴真真假假叫他们看不透的关系,他们都没忘此来的目的,干脆地把话问出来,想着多少能从刘元或是子婴的嘴里得一句准话,这也是极好的。
  刘元道:“自然不是。诸位也太看得起刘元了吧。凭我的几句好话就能让关侯封侯,那我身边的人怎么没几个侯。”
  提醒他们别忘了刘元手里的人不少,或文或武的,哪一个都不差,真要是刘元说几句好话就能得到一个侯位的,刘元还能不为自己人争取?
  听听刘元答非所问的,他们虽然心里不高兴,但却也不得不说刘元还真是行事缜密,轻易不让人捉住她的把柄啊。
  “如此说来,殿下不知道先秦的宝藏?”行,旁敲侧击问不出个所以然是吧,他们干脆也不旁敲了,直接问个明白,且看刘元说还是不说。
  “自然是知道的,长安城都传得沸沸扬扬了,都说宝藏在我手里,诸位也且当确实是在我手里就是了。至于在哪里,不能说。”刘元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反倒让他们越发辨不清是真还是假。
  刘元这样的人太难对付了,她话说得真真假假的,叫人捉摸不透,好气。
  “怎么,诸位好像不太满意我的答覆?”刘元成功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情自然是极好的,与其说是好心地询问,倒不如说故意气人。
  “诸位不妨告诉我,诸位想听我怎么样的回答,若对刚刚的回答不满意,你们只管的说,我一定按你们说的答。”这配合的样子更是让他们不高兴了,并非他们想要刘元答什么,而是想从刘元的回答里,他们想知道宝藏是不是真的存在!
  “嗯,我都这样说了诸位还是不高兴,那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刘元一直都注意他们脸上的表情,接二连三问出来的话,他们虽然没有吱声,看他们的表情也知道他们不高兴,不满意。
  “殿下说笑了,我们就是听说了宝藏的事,一时好奇才来问问,殿下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哪里是我们能让殿下说什么。”
  “哦,你们都是听到风声想来确定的啊,那现在你们确定了?宝藏是有还是没有?”刘元也不装傻,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他们偏偏却要装,装了一次不够,还得一装再装,看得刘元都心烦。
  要是能够确定了,他们也不至于那么难过了,刘元朝着他们问道:“你们现在是有什么打算?”
  ……一群就是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的人乍然听到刘元一问,心情更是难以形容的复杂。
  “大秦的宝藏啊,想想都让人垂涎三尺。”刘元描绘着完全就是让人流口水的节奏啊,子婴在一旁听着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若是据为己有,那该有多好。不如抢了来?”甚是觉得刘元是个坏心的人,看看她这话说得,叫人都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冲上去打她一顿,想从刘元的嘴里确定宝藏真假,刘元吊着人也就算了,还故意逗弄人,是不是嫌事太少了,故意挑事的?
  对啊,刘元就是想挑事的又怎么呢,想要她挑事也不仅仅是刘元自己,将宝藏在她手里的事散出去的人,那才是真正觉得事少的人。
  非说刘元有错也就是因为刘元不怕事罢了,不怕事也成了错?
  刘元笑笑看着贵族们不说话了,可是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被看得坐立不安,明摆着不可能从刘元和子婴的嘴里得到半点可靠的信息,他们也不想再接受刘元打量的目光。
  “殿下多虑,我们就是随口问问,没有旁的意思,殿下莫要误会,千万别误会。”
  力证自己是个好人,绝对不敢存不该存的心思。谁能相信。可这世上的人就是如此,无论你是信还是不信,有些话听了却还得装成自己是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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