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祖罗睺魅惑齐越

  敖润一番举动, 惹了麒麟族猜测通天是奸细,一时之间, 圣族之中议论纷纷。
  深夜, 通天手里握着桃花簪,入了眠。
  一群膀大腰、粗眉大眼的大汉明目张胆地潜入通天住所,他们靠近通天榻时。一道凛然的寒光射在空气之中, 几个彪形大汉只觉得后脊背处一凉。一双犀利的眸子就死死地盯着他们。
  待得回过神, 才发现在这骇人的气势来自榻上。
  “军师,得罪了!”
  通天见来者是熟人, 也没有挣扎。任凭他们动作, 几个大汉将通天绑了起来, 束手就擒的姿态。
  “莫要挨我!”只是当他们靠近的时候, 通天本能不喜。
  被他们牵拽着到了, 通天到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儿。
  齐越营帐内。
  几个兽形大汉, 到了营帐,齐越扬了扬手,他们就退下了。
  待得他们均退下, 营帐内烛光莹莹, 敖润撵转茶杯。
  “小厮不守囹圄, 深夜之中暗会军师。”敖润目光挑剔, 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讥讽, 嘴边扬起几不可查的弧度。
  通天双手被缚, 却仍安然地坐了下来。
  敖润瞟了一眼他的双手, 喝了口茶,眼神收了回来。
  听到了流水斟茶声,才转了头。
  通天手上的绳已经被解开了, 扔再黄花梨嵌螺钿牙方桌的桌角处。
  通天手中还是摆弄着桃花簪, 这桃花赞一直在他掌心之中,被缚时候,一直握在他手中,斟茶倒水时,亦是单手为之,芙蓉玉已经被他掌心的温度热暖和了,他是真真的舍不得这簪子。“你去请得敖润过来吧!”通天只说了一句。
  齐越眼睛一眯,声音微高亢朝着营帐外喊道,“猪□□,你去将那南海臭龙给本皇押过来!”
  “是!”一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入营帐之内。
  猪□□一双猪耳朵,其形大,功能也不错,能听得见方圆八百里的声音。
  得了齐越的吩咐,猪□□哼哧哼哧地迈着步子朝着关押敖润的地牢走去。
  去了地牢,却是空无一人,干燥的地面上,冒着白气。
  猪□□心中警铃大作。
  “回禀圣皇,地牢内无人!”
  得了这消息,通天捏着白玉茶杯的手顿了顿。
  “呵呵,不曾想,本皇素来看中的军师竟然是个吃里扒外的细作。”
  通天微微轻付额头,剑眉伸入鬓角,眉梢上挑,捏着茶杯的手指肚已经隐隐泛白,浓密的睫毛淡定地眨着。
  许久,他放下茶杯,一个闪身遒劲有力的臂膀锁住了齐越的喉咙。
  齐越竟动弹不得,虽然处于劣势,仍是愤恨地盯着通天,通天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空气寂静,却暗潮汹涌。
  半晌,通天松了手。
  ---------
  “我听闻,你招摇山的那棵小草去寻通天!”铜镜之中,羲和道,隐隐约约能听到些琵琶声。
  常仪许久未打理月宫事,帝俊羲和事了,她的心思都放回月宫中来,眼下月圆之夜,月宫歌舞升平。
  丹栀一身月华衣半披,露出光洁白皙的脖颈,圆润丰润的大臂,月华衣是常仪送的,自是一等一的寒润之品,却挡不住丹穴山炎热,烦躁地扇着罗扇。
  听到常仪之语,心下更焦急,整齐若珍珠般的牙齿一龇,柳叶眉焦灼地皱着眉头,“那妮子,真是不省心,我整个量劫,最忧心的便是她了!”
  常仪听到她的话,不免有些嫉妒,心里冒了酸水,和丹栀处的久了,她是愈发欢喜这小栀子花。见她如此忧心一棵无名之草,心中不免生了较量的心。
  “一株草儿罢了!”
  丹栀听后,随口怼了回去,“管家而已!”
  常仪听得丹栀这句管家,便知她说的是她与羲和,不满地瘪嘴。
  “行了,我的月亮女神,你醋这个干嘛,有这个功夫不若多担心担心你家阿姊和帝俊!”
  被丹栀这么一搅合,常仪看着玉盘银月前跳得欢畅的宫娥灵侍女,兴致全无地抿了一樽酒。
  和常仪断了信儿,丹栀素手朝着夜空一划,空气之中突然出现一面镜,镜子中是招摇山的欣欣向荣,桂花飘飞的景色。
  祝余在自家盘腿闭目修炼,觉得好似有人偷窥,陡然睁眼,丹栀迅速关了镜子。
  小心脏噗噗地跳动。
  “唉,也不知道玉宸如今如何了!”
  月色洁莹,夜色寂寥。
  “同一时空之下,不知他面对的是什么样子的月夜!”
  丹栀按捺着蠢蠢欲动的手指,很想宠着自己一番,朝着空中划个口子,看看她的道侣如今在干嘛!
  指尖灵力流动,熄灭了,又升起来了!
  凤凰啼鸣声起,听着这恼人的凤凰鸣叫的声音,丹栀这指尖灵力终究没有用来偷窥她的天尊,而是迅速给自己换了身战袍。
  “这群该死的凤凰!”
  --------
  “传言,这沈宸军师是细作,也不知是真是假?”
  走族比之龙凤族,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三五成群抱成小团体,且如同八婆一般各个嘴巴碎碎的,丁点儿事儿,也是能传的沸沸扬扬的。
  这麒麟圣皇重用的军师,竟然通敌,这事儿自然是在军中甚嚣尘上。
  夕阳落下,通天站在演武场,直到月落乌啼,看着兽来兽往,兽言兽语。
  往日通天自以为他从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的,如今看来,哪里是不在乎,只不过是往日的也每个敢在他面前放肆的人——除了小花妖!
  自那日从齐越的营帐出来后,通天就更加沉默了,当然以往的他也是独来独往,曲高和寡那卦的
  几次大战,麒麟族屡战屡败。齐越在营帐内发了好大一通火。
  “猪□□,将沈宸关押至地牢。”
  通天看着眼前猪脸大汉,仍是未曾挣扎。
  入了地牢,他的双手如同之前的敖润一般被铁镣铐束缚在了墙壁上。
  猪□□并未多言,神色平静,去铐通天的时候也举止并不粗鲁,也没有小心翼翼。
  通天没有为难他。
  半晌,通天盯着这干枯的石壁,身上已经染了灰尘,这衣服许久未洗了,猪□□的鼾声四起,他也没得个睡意。
  心中思索一番齐越这波迷惑行为,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阖上眸子,准备休息,只是这猪□□鼾声震九天,通天难耐地踹了他一脚。
  猪□□,睁开惺忪睡眼,一脸迷茫地盯着通天。
  通天再次阖上眸子,冷冷地道了句,“你鼾声太大!”
  猪□□索性不睡了,老老实实地坐在地牢一旁石墩子上,玩弄那双肥肥手指。
  通天一关就被关了数月。猪□□负责看守沈宸,没有直接参战,消息相对闭锁,不过仗着顺风耳也知道走族战事颓败。
  猪□□倒是耐得住性子,经受的起寂寞上头吩咐。他如何对待囚徒,他便怎么对待,没有吩咐,他就那么坐着,闲来无事,听听外界传闻。
  仙人万万年独居,不语,可是这地牢干燥寂静,猪□□又是个闷葫芦,通天封印了修为,此番被缚,一种缥缈的孤寂突然侵袭而来。
  关押了通天后,连夜回了祁翼城圣宫中。麒麟族的皇宫,恢弘巍峨,红墙绿瓦,雕栏玉砌。
  宫中走族,不似战场走族般粗犷,个顶个的都是精致的小姐姐。
  宫娥们穿着各色繁花宫装,外披薄纱披帛,锦缎绣蔽上绣着各色花鸟,三千青丝绾成各种云髻,额间牵着红润饱满的晶石,平添一抹妩媚。头上插着镂空步摇,步步生莲,环佩叮当。说来不过是宫娥,其打扮却是奢华得紧。
  齐越走在这莺莺燕燕之中,半点不为所动,脚下健步如飞。
  这长相温婉,行事也温婉,也不似军中雌性那般豪迈。
  齐越迈过雕花栏杆的精致小桥,过了假山环水旋,茂林深竹处,一座古庙不甚宏伟,却精致巧妙,装饰奢华。
  入了庙,殿角铃声响起,珠帘绣幕,画栋雕檐,一美人坐在蒲团之上,莲花香炉,香烟袅袅,长发飘飘,青丝及腰,一双葱白玉手有节律地翻看着玉简佛经。只看背影恬静至极。将通天关押,穷尽拷打。
  “魔祖,何必如此装腔作势!”
  齐越最是知道这魔祖千面,女子转过头,一袭紫色烟裙,裙尾层层叠叠纱,胸前一抹白色诃子包裹不住她呼之欲出的饱满□□。淡扫蛾眉,白皙的脸庞只敷了层薄薄的粉,一双眸子妖艳至极。
  腰肢细细,罗睺扭着妖娆的身姿朝着齐越走了过去。
  接着就抱住了齐越健硕的身子。
  齐越想要挣扎,耳边传来淡淡却魅惑的声音,“你若敢挣扎,你心仪的招摇山的那棵草儿,就得小心了!”
  齐越眼睛一眯,“你威胁我!”
  罗睺挑眉,一双星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是的呢!”
  接着罗睺朝着齐越吹了一口气,莲花香炉,香烟迅速弥漫,氤氲了整个空间。
  许久,齐越昏睡了过去。
  再一睁眼,眸子多了一抹妖冶,大殿上已经不见罗睺身影。
  九重天外,紫霄宫上,莲花池内,水自上石泻于池中,莲盆承之,喷珠溅雪。一仙风道骨的老翁眼神冰冷彻骨。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