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勒杀
文森特详细的介绍了三种淬体的方式：药剂淬体、巫纹淬体和巫文淬体。
药剂淬体最简单也最复杂。
简单的是淬体的过程，只要喝药，忍受淬体带来的痛苦就行。
复杂的是炼制药剂的过程，低级炼体药剂炼制简单，材料和配方很容易获得，但高级炼体药剂却是最难炼制的，材料也极为难得，配方基本只能靠自己研制。
巫纹淬体需要往身上纹制巫纹，皮肤、骨骼、肌肉甚至器官上都可以纹制。
纹好的巫纹分永久作用型和控制作用型，永久作用的巫纹耗费的材料比较珍贵，同时必须连通精神之海才能发挥效用。
巫文淬体是难度最高的淬体方法，它是将坚韧、力量、速度等能够提升身体功能的巫文淬炼到身体中，用它们代替身体的皮肤、血肉、骨骼，甚至细胞，达到炼体的目的。
能够淬体的巫文并不多，也很难搜寻，即便找到也不一定能够用在自己身上，即便能够用在自己身上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合适的安放位置。
人体的结构远比肉眼看到的复杂，任何一处微小的变化都有可能导致整个身体的崩溃，只有那些频临末路的巫师才会选择这条道路。
除了炼体，巫文淬体还有一个用途，就是用在血肉傀儡和僵尸身上，在这一方面，死灵巫师最有心得。
文森特给哈雷的资料来自死灵巫师，主要内容就是关于巫文淬体，里面不仅记载了大量的巫文，还对这些巫文做了详细的注释，另外还附赠了血肉傀儡和僵尸的炼制方法。
血肉傀儡和僵尸是死灵生物，被死灵巫师控制之后就是死灵仆从。
死灵仆从能够通过吸收死亡力量晋级，但会有很大几率反叛，反叛的死灵仆从会把奴役自己的死灵巫师作为第一攻击目标。
死灵生物是最服从命令的生物，同时也是最向往自由的生物。
死亡傀儡不能晋级，但永远也不会反叛。
哈雷仔细的看了这两种死亡生物的炼制方法，除了生物的尸体之外，还需要大量的血液和毒药，哈雷目前还不具备炼制这种死灵生物的条件。
文森特特意告诫哈雷，在未进行大量实验之前，千万不要采用这种方式淬体，它的过程太危险，后果太难以预料。
他让哈雷用药剂淬体的方式炼体，并给了哈雷一张药剂配方，名叫“曼特哈克的桎梏”。
“曼特哈克的桎梏”是黎明级药剂，它是专门为低级巫师淬体发明的。
服用了药剂的人，力量会提升到身体所能允许的极限，其他各方面素质会以极限力量为参照大幅度提高，具体提高的程度因人而异。
剩余的药力会在服用者的精神之海潜伏，并在进阶时精神力淬体的时候再度迸发药力，继续把力量等身体因素提升到极限。
这种提升会在进阶黎明之后结束，那时如果还有残余药力的话，它们就会化成精神力汇入精神之海。
“曼特哈克的桎梏”越早服用越好，这样引动的淬体次数最多，获得的收益也最大。
文森特知道哈雷不可能找到人帮他炼制这个药剂，于是给哈雷指了一个方向。
他告诉哈雷，卡莱是一个非常出色的药剂师，并且有一个收集古怪配方的嗜好，以她三级巫师的能力，想必手中也没有多少黎明级的药剂配方，所以他可以用配方向卡莱换取一瓶药剂成品。
严格的说，“曼特哈克的桎梏”药剂与它的配方并不等价，毕竟没有多少巫师会走炼体巫师的路线，但卡莱一定会答应哈雷。
因为在卡莱的心中，这张药剂配方比药剂的价值要高很多，就像收集古董的收藏家，他们会心甘情愿地用高出瓶瓶罐罐很多的价格去购买瓶瓶罐罐。
巫师之间的等价交易和古董收藏一样，本质并不是价格和价值上的等价，而是心理上的等价。
卡莱说过，利己才是巫师行事的最高准则。
巫师们强调等价交易并不是为了维护弱势一方的利益，而是为了自己。
不平衡的交易会让巫师的心理萌生不平衡的心态，不平衡的心态会影响巫师的心境，不稳定的心境会导致进阶失败，进阶失败就意味着死亡。
资料的最后，文森特嘱咐哈雷，近战系巫师使用的巫术最好都由自己设计，它可以借鉴别人的思路，但绝不能使用别人的巫术。
近战巫师的死亡率极高，作战时只要有一点点差错就会陨落，越是高阶的战斗越是如此，只有用最契合自己的巫术，才能最大限度的减少差错，保证生存。
“看来研究巫术才是目前我最应该做的事情。”哈雷喃喃自语。
他认为文森特说的很有道理，决定把今后修炼的重心放在巫术的改进上：“零号，建立两个巫术设计任务。”
“任务一，力量辅助巫术，名称待定；目的：增加力量；参考数据：蛮力术，大洋之力。”
“任务二，护甲型防御巫术，名称待定，目的：防护自身；参考数据：护盾术，白骨之盾，海神护甲。”
“建立两个分析任务。”
“任务一，模块分析任务，以模块为单位拆分巫术模型，对比各模块效率。”
“任务二，巫文分析任务，以巫文为单位拆分功能模块，引用淬体巫文，对比巫文特点。”
······
零号拥有哈雷全部的知识，能够代替哈雷进行逻辑和数据分析。
“接受任务，分析需要消耗231.2度精神力，是否允许零号支配。”
“允许。”
关于零号支配精神力的事情，哈雷曾经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限制它的权限，除非自己丧失意识，否则在动用精神力的时候都要得到自己的批准才行。
哈雷的思维是典型的巫师思维，他们不相信任何自己不了解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哈雷便起身前往客舱，他要把“曼特哈克的桎梏”的配方交给卡莱，把那些二级材料交给梅里。
哈雷来到客舱的时候，看到一个戴着圆顶礼帽的年轻人跟梅里在过道里争执：“梅里，你为什么老躲着我？”
“走开，”梅里对那个年轻人很不客气：“我很忙，没时间和你聊天。”
“好吧，我要求见卡莱大人。”年轻人无奈地说道：“请你通报一下。”
“你有什么事情？”梅里问道。
梅里刚说完话，便看到了哈雷，于是示意他稍等一下。
哈雷以为那个年轻人是梅里的朋友，便站在旁边，等他们说完话。
“不是我的事情，是辉耀之城的人请她履行承诺，”年轻人扫了哈雷一眼，认出了他，但没有把哈雷放在眼中：“我们的主人请她杀死下面小镇中所有的辉耀巫师。”
“你确定让我的老师用这件事情还你们的人情？”梅里并不惊讶，她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哈雷当即乍了毛，瞪着年轻人，心中泛起了杀意。
戴礼帽的巫师感觉到哈雷的目光，转过头来轻蔑的看着哈雷说道：“怎么，你有意见？”
“梅里大人，”哈雷没有回答他，而是向梅里一躬身，问道：“我可以杀死他么？”
“可以。”梅里悄悄地给哈雷使了个眼色，说道：“小镇之外的区城允许使用巫术，但不允许使用巫术对抗，你们要动手的话，必须使用决斗令。”
“决斗令？”哈雷不知道梅里的眼色代表什么意思，但他已经决定要杀死那个年轻的巫师了，一边往他身边走，一边随口问道：“需要购买么？”
“你不用买，我这里有。”戴着圆顶礼帽的年轻人掏出一枚决斗令，说道：“一级巫师巴尔扎······”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哈雷便一脚点在他的鼻子上，把他踹的坐倒在地上。
攻击强度达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不会激发防御巫器。
哈雷这一脚的力量不大，却已经把巴尔扎踹的鼻子淌血，眼泪横流。
巴尔扎坐在地上，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哈雷旋身闪到他的身后，右前臂卡住他的喉结，左前臂扣住他的脑后，跟着右手回拉，左手外掰······
被死亡锁锁住的巴尔扎脸涨得通红，拼命地挣扎······剧烈的痛苦让他无法集中精神，也无法施展自己的固化巫术。
当哈雷用双腿锁住巴尔扎胸腹的时候，他的喉间传来了清晰的骨骼碎裂声，双腿开始无意识的蹬踹抽搐······
“我没有使用巫术，”哈雷把软绵绵的巴尔扎抛到舱板上，起身问梅里：“杀人不违反船上的规矩吧？”
“不······”梅里下意识的回答。
她对巴尔扎的死有些茫然。
巴尔扎和她早就相识，并一直在追求梅里······尽管梅里很讨厌巴尔扎，但看着追求自己的人在眼前被杀，她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好受。
让她不好受的事情还在后边，哈雷召唤了一只骷髅，命令它把巴尔扎的尸体拖到客舱排水口附近肢解······
梅里对拆解尸体并不陌生，也见过很多血淋淋的场面，但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熟悉的人被拆成一个个沾满了鲜血的人体零件。
梅里觉得心头烦恶，头晕目眩，特别是看到骷髅把巴尔扎的眼球摘出，放到甲板上的时，心中忽然莫名地冒出一个念头：这双眼睛刚才还在注视着自己······然后她就哇的一声，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