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祛毒
幽冥刺客阴自己的主人，完全是出于本能。
被奴役的亡灵，行事的最高准则就是不伤害主人，但幽冥刺客只是把尸体扛回来而已，并没有伤害哈雷。
对于死灵巫师来说，这种阴奉阳违的事情非常很平常。
低级巫师收伏高级亡灵生物，必须有严密的控制方式，否则它们会通过各种行为抵制或者反抗。
奴役亡灵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对于这方面的研究，哈雷还处于起步阶段。
用巫文收伏死灵仆从的方式是最简单的奴役方式，只是在死灵仆从的灵魂核心上刻印了奴役巫文而已，如果不是巫文的等级够高的话，根本控制不了幽冥刺客。
这种方法是卡莱常用的方法，她收伏死灵仆从的目的只是打杂，从不指望它们做重要的事情。
卡莱不擅长也不喜欢奴役亡灵，她和哈雷一样，也曾经吃过被奴役亡灵的亏，所以不相信它们。
从璐璐伊丝身上出来的绿色光蛇，是她用来保护自己尸体的巫术——毒韵之蛇。
毒韵之蛇是一种死亡触发的巫术。
死亡触发的巫术也叫复仇巫术，会通过宿主的死后残余的精神力锁定攻击目标，复仇巫术以毒素攻击和诅咒攻击为主，最大的特点就是威力巨大。
毒韵之蛇能够通过吸收毒素成长，是生命系巫师最喜欢的复仇巫术，他们常常接触毒素，难免会在体内积累一些，毒韵之蛇可以吸收他们身上的毒素。
璐璐伊丝这条毒韵之蛇养了近千年，毒素极其猛烈，哈雷如果没有不灭屏障护身的话，当场就会被毒死。
即便如此，毒气还是沁入了皮肤，让他中了毒。
猛烈的毒性立即让哈雷失去了意识，好在他及时授予了零号驱离毒素的权限。
毒素，特别是发作缓慢的毒素，对巫师的威胁并不大，因为强大的精神力可以延缓毒素的发作，并将它们驱离身体。
哈雷的精神力不足以驱离这么猛烈的毒素，但附近正好有近百个幽灵可以回收。
零号没有回收召唤物的权限，不过它以驱离毒素为由，回收了那些幽灵。
和死灵仆从不同，它会从最利于哈雷的角度理解命令。
有了强大的精神力做后盾，毒素逐渐从体内被逼到皮肤表面，把哈雷的半条手臂染成了绿色。
驱离毒素是一个长时间的过程，同时会持续消耗大量的精神力。
零号计算了一下，驱离毒素每分钟消耗的精神力大约一百多度，这个速度需要哈雷每隔半个小时就服用一瓶精神力回复药剂，如果他不想这样做的话，就只能扩大精神之海了。
哈雷清醒之后，发现自己躺在老四的身上，左半边身子麻木无感，还像中了风一样抽抽······他身体左侧的一些肌肉被毒素溶化，神经也被感染，所以造成了这种状况。
零号告诉哈雷，毒素驱离干净以后，治疗药剂可以完全解决这个问题。
哈雷搞清状况之后，立即做出了扩大精神之海的决定，并开始安排一些事情。
老四因为受损过重被暂时收了起来，那些放在它腹部的储物袋又被收入到行囊中，由一个刺刀傀儡背着。
哈雷是没办法走路了，两个刺刀傀儡便用灌木做了一个担架，抬着他行进。
剩下的刺刀傀儡则作为护从，护卫在担架两边。
浮在空中的幽影吸收了璐璐伊丝的生命力，哈雷命令它吸收了那只准备用来进化骷髅模型的骷髅······他要借这个机会来个狠的，在晋阶之前最大化地扩展自己的精神之海。
至于骷髅的进化问题，哈雷决定牺牲幽冥刺客，等自己伤好之后，就用它的灵魂之火来进化骷髅。
幽影把庞大的精神力送入了哈雷精神之海，精神之海在意志的驱动下旋转起来，不停地向边缘发动冲击。
哈雷把拓展精神之海的工作完全交给了零号，他对零号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竭尽一切所能拓展精神之海。
在零号的行为模式中，保证哈雷的安全是首要原则，服从命令是第二原则。
强行拓展精神之海必须撕裂精神之海的边缘，而安全地拓展精神之海，慢慢地撕裂是唯一途径。
撕裂一丝，愈合一丝，再撕裂一丝，再愈合一丝······这就是零号采用的办法，安全、有效、痛苦而且漫长。
这种痛苦并没有因哈雷昏迷而减少，他只能凭借意志苦忍。
刺刀傀儡们抬着哈雷在这片沼泽地上漫无目的的游荡，同时像照顾重病患者一样照顾昏迷中的哈雷。
喂精神力回复药剂，清理手臂上的脓液，躲避沼泽中的生物，喂食及清理排泄物······还好零号能够查阅哈雷的记忆，知道怎么照顾病人，否则他绝对熬不过这段昏迷的日子。
精神之海刚一扩展完毕，哈雷便昏迷中苏醒，捂着脑袋颤抖了好一阵儿才停了下来。
他的头疼早已停止，这个动作只是下意识的行为而已。
得益于“曼彻斯特的桎梏”带来的体质增长，哈雷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8800度，如果不是精神力强度还没有达到标准的话，零号再次进阶的条件就已经满足了。
单以精神力计算，哈雷已经接近了二级巫师的中段水平。
这个成绩在巫师世界算是非常靠前的，但不是最好，曾经有人在三级巫师学徒的时候，精神力数量达到过三级巫师的标准。
精神力数量并不是衡量巫师学徒是否天才的标准，精神力强度和精神控制力才是。
哈雷的左臂动作依然很不灵活，依然不能动作，不过上面的绿色淡了许多，也没有多少脓液析出了。
零号告诉哈雷，他身体内部的毒素已经完全驱离，手臂上的绿色是已经感染了毒素的皮肤，只能通过皮肤代谢的方式驱离。
在此之间，他的精神力必须维持在手臂周围，免得毒素再次扩散。
在这种情况下，哈雷能够随意动用的精神力只有不到一千度，否则就会导致驱离力量不足，引发毒素扩散。
“无非又回到几年以前而已。”
哈雷这样安慰自己。
事实上，他的状况比几年前差远了，左半边身子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活动，既不能战斗，也不能施展巫术。
只有毒素清理干净之后，才能恢复到最佳的状态。
哈雷固执的认为自己需要锻炼，所以坚持自已行走。
对普通人来说，沼泽是最难行进的地形之一。
对于巫师却不是这样，他们可以用精神力探索前方的道路。
哈雷的左边身体乏力，只能拄着手杖前行。
他用的手杖是璐璐伊丝的巫器。
这柄手杖在那么剧烈的爆炸之中居然没有受的任何损伤，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休息的时候，哈雷用精神力探查手杖，想看看里面储存了什么巫术。
手杖的精神回路很长，一直通到手杖的顶部。
哈雷的精神力触角沿着精神回路一直向上，猛然间进入了一个没有一丝光亮的世界。
精神力感知并不需要光亮，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精神力压制。
这个空间中的东西，能够完全压制哈雷的精神力。
哈雷准备退出去了，然而这时，一条巴掌长短的，窄窄的缝隙从空间的中间出现，缝隙中散发出的光芒让他的精神力瞬间燃烧起来，那一瞬间传来的灼热让他丧失了意识。
这是他自遇到璐璐伊丝之后的第三次昏迷了。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哈雷发现自己被两个刺刀傀儡抬着，正小心翼翼地潜伏在草丛里。
零号对哈雷说道：“主人，你昏迷了三十四天。我们现在正在潜伏，有人在两点钟方向猎取金额银线蛙。”
它刻意让哈雷多昏迷了几天——这对驱离毒素很有帮助。
哈雷放出了一只幽影，侦查前方的情况。
猎取金额银线蛙的是一位女性巫师，她有一头火红的头发，穿着一身皮甲，腰间别了一把小巧的手弩，正在弯着腰布置陷阱，浑圆的臀部曲线让哈雷有些失神。
幽影转到女性巫师前面，观察她正在做的事情。
哈雷发现她的容貌很是秀丽，在自己见过的人中，仅比阿卡丽娜姐妹稍逊一些。
单以气质而论，这个女巫和阿卡丽娜很像，双眉如黛，不浓不淡，鼻子小巧而挺直，嘴巴线条分明，微圆的下巴中间有个很性感的小凹······哈雷觉得她很像林青霞，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好感。
女性巫师在一个浅水坑中布下了一个两码多长的金属笼子，正往笼子角落固定一只用丝线裹得严严实实金色的小虫子。
做完这一切之后，女性巫师找个了干燥的位置蹲下，掏出一片叶子咕哝了一句，整个人就幻化了一株灌木。
金色的小虫子不停地散发一股奇异精神波动，远处的蛙鸣猛地喧闹起来，并逐渐向这里靠近。
嘈杂的蛙鸣忽然停止，一只篮球大小，通体青绿，额头带了一抹金色，身上带了三条银线的青蛙从远处一蹦一蹦的跳了过来。
这只青蛙就是零号所说的金额银线蛙，属于一级生物，用它榨成得汁，可以配制拓展精神之海的药剂。
用药剂拓展精神之海才是正确的方式，哈雷那种行为，危险性太高了。
金额银线蛙显然是这一带的霸主，连周围的环境就没有查看，就有恃无恐地冲进了笼子，舌头弹在金色小虫子的身上。
蛙类看不到静止的生物，也没有嗅觉，它是通过精神力感知到金色虫子的。
但它并没有吃到虫子，虫子身上的丝线泛起了一圈电芒，让它的舌头闪电般缩了回去。
笼子被电芒启动，数十道微型的闪电在笼子内来回穿梭，金额银线蛙当即被闪电麻痹。
女性巫师取消了幻化，用一根长针飞快地刺入它的头颅，然后把死亡的金额银线蛙放入到自己的储物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