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事有不可为
飞行器载着哈雷疾速飞行，七彩牡鹿发出的月色光球循迹而来。
月色光球的速度极快，没过多久就追上了飞行器，哈雷已经感觉到光球临近的巨大压迫，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种无力应对的感觉。
这是来自黎明之上生物的攻击！
月色光球越来越近，巨大的压力让死灵仆从们躁动不安……无头骑士忽然掀开了飞行器的座舱盖，抓起一具干尸扔向了光球。
那具干尸并没有因为自己即将死亡而反抗无头骑士，反而在空中整调整身体，迎着光球释放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巨大的爆炸声轰然响起，干尸用自己的生命引爆了月色光球。
剧烈的冲击波推着飞行器想起飙飞，哈雷与死灵仆从们先是被绝大的惯性压在座舱后面，随后又滚作一团。
飞行器的动力装置全在尾部，被光球的爆炸波及，飞翼的平衡装置和几个发动机出现了故障。
半个小时之后，歪歪斜斜的飞行器坠落在低语森林之中。
茂密的树木为高速而来的飞行器提供了必要的缓冲，哈雷在最后一刻拉起了飞翼，让飞行器与地面的角度趋向平行，这才保住了自己和死灵仆从们的性命。
飞行器在撞断了无数树木和树藤之后碎裂，哈雷和他的死灵仆从们被巨大的力量抛飞出来，噼里啪啦的摔向四处。
哈雷在撞断了两棵树木之后，调整了一个方向，双腿率先着地，把地上砸了一个大坑，腿骨上传来的喀嚓声让他明白，自己的双腿断了。
好在内脏并没有受伤，体表也没有受伤，说明这种程度的撞击对黎明级生物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
因为有“不灭屏障”的作用，哈雷的内脏和皮肤的坚韧程度堪比黎明级生物。
死灵仆从们受到的伤害都比哈雷要轻，它们以最快的速度聚集到哈雷身边，把他围在中间。
十几只骷髅召唤出来，做了一副宽大的担架，小心翼翼地把哈雷放到了上面；几十只幽灵出现在哈雷周围，飞向各个方向进行侦察。
半个小时候，幽灵们传来了附近安全的信息。
无头骑士、缚灵战士、尸巫等几个强大的死灵仆从在得到这个信息之后立即向同伴发动了攻击，吞食了它们的灵魂之火，藉此恢复完美状态。
哈雷没有制止他们，他能够理解死灵仆从的举动。
对于死灵仆从来说，主人的生命是第一位，完成主人的命令是第二位，自己的生命则是第三位。
当主人安全且没有命令的时候，他们会采取一些主动行为维持自己的生命和安全。
死灵仆从们很清楚现在的境遇，所以它们不会大规模吸收周围的生命力，免得引来那只晨曦生物的攻击。
另外，这么多黎明级死灵生物聚在一起，也很可能引起那只晨曦生物的注意，它们必须减少死灵仆从的数量，保证哈雷和自己不被发现。
一会儿的功夫，哈雷的死灵仆从数量便减少到四只，只有无头骑士、尸巫、缚灵战士和一只木乃伊保留了下来，其余的都被它们吞食。
这种吞食行为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木乃伊进阶到黎明中段，尸巫、缚灵战士都进阶到了黎明高段，无头骑士没有进阶但它的实力强了不少。
死去的死灵仆从留下了尸骸，哈雷把它们全都收进了“无垠”，他准备用树人的大脑和这些尸骸重新制作一只蝎形傀儡。
哈雷没有治疗药剂，只能让零号慢慢治疗自己的伤势，骷髅抬着他在低语森林中行进。
他们不能在这个位置过久的停留，坠毁的飞行器会吸引那些领地观念较强的高等级生物。
哈雷不知道攻击自己的晨曦生物会不会追赶自己，为了躲避它，哈雷回收了那些幽灵，同时命令死灵仆从们收敛气息，免得引来其他高等级生物。
就如骨色沙漠中的死灵生物特别喜欢袭击带有生命气息的生物一样，低语森林的生命系生物也非常喜欢抹杀带有死亡气息的生物。
这是生命和死亡的对立，无法调和。
隐藏实力的行为在避免了大麻烦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低语森林的低等级生物不停地袭击哈雷和他的死灵仆从们，因为那些黎明级死灵不能完全收敛自己的气息，只能把自己伪装成低级死灵生物。
如果换在以往，哈雷一定认为这种袭击很烦，但现在，他不仅不厌烦，反而很欢迎。
这是因为他穷，急需通过狩猎获得大量资源，好让自己重新富裕起来。
巫师们修炼成长，没有钱就没有资源，没有资源就没有进步。
零号很擅长治疗外伤，哈雷双腿很快养好，他在一处瀑布下面安了家，准备整理一下图库卡斯交易给自己的资料，并重新制作一架蝎形傀儡。
知识从来就不是线性的，它们是网状的，越是高端的知识，这张网就越复杂。
哈雷将图库卡斯的资料通读了一遍之后发现，以他现在的能力，对黎明级别的巫术知识是不能进行自学的……需要了解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无奈之余，哈雷只得改变计划，把蝎形傀儡的设计和制作放到了第一位。
重新设计的蝎形傀儡依然是双尾蝎的模样，不过身量比以前大了一圈儿。
哈雷准备将它当成移动堡垒使用，所以着重加强了它的防护性能，首先对它的身体构架和装甲进行了强化。
他有得自那只黎明级血眼鳐鳞片上的巫纹，并且他已经有能力在装甲上刻印这种巫纹了。
从这个角度说，哈雷在骨傀儡的制作能力上，追上了卡莱。
除了防护以外，蝎形傀儡背上的工作台也得到了进一步加强，机械臂由原来的六只增加到十二只，手指也由二根变成了四根，并且灵活了很多。
哈雷不会黎明级巫术，故此没有在蝎形傀儡的灵魂之火中刻印巫术，准备在以后补上。
制作骨傀儡的过程很漫长，不仅黎明级材料很难加工，沁染树人艾诺阿塔斯的大脑，绘制灵魂之火的炼制巫阵也都很漫长。
一年以后，新的蝎形傀儡制作完成，因为没有源力结晶的缘故，哈雷只能把它放在“无垠”之中。
至于那些剩下的黎明级材料，哈雷用它们制作了一架新的飞行器。
这架飞行器的速度更快，已经超过了音速，当然飞行时耗费的源力结晶也更多。
以哈雷目前一穷二白的状态，充当飞行器动力源的，依然是那些黎明级死灵仆从。
为了保证有限的动力最大化，哈雷必须先确定好目标，然后才能行动。
尸巫带着寻找城市的任务走了，其他死灵仆从钻入地下沉睡，狩猎和寻找药材、矿石的工作交给了骷髅。
在等待尸巫归来的时间里，哈雷开始研究苍白。
通过大量的实验，哈雷发现苍白在焚烧高级材料的时候，除了壮大自身之外，还会凝聚了一种乳白色的粘稠液体。
这种液体尽管是第一次出现，但哈雷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几经思索之后，哈雷终于想起，构成召唤骷髅和召唤幽灵巫术模型的材料，就是这种粘稠的液体。
这个发现让哈雷很振奋，如果他的判断正确的话，以后他就不再需要固化材料了！
哈雷试着用这种粘稠的液体取代了“满地伤”的固化材料，果然能用了构筑巫术模型。
为了测试模型的坚固程度，哈雷让新构筑的“满地伤”和恐惧术模型对撞。
发现“满地伤”的稳定性和恐惧术模型相差无几，心中立即起了用这种粘稠液体代替其他固化材料的心思。
哈雷让零号建立了一个任务，监视这种粘稠液体，进一步确定它的来源，计算它的数量，分析它的用途。
尸巫在外面游荡了三个多月，回来的时候不仅给哈雷带来了关于城市的信息，还给他带了一具封在冰块中的人形生物的尸体。
那是一个容颜极美的女性精灵。
哈雷在见到这个精灵的时候，立即被她的容貌迷住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
苍白的另一个作用在此刻显现了出来，冰冷的火焰在哈雷的精神之海中卷了一遍，把那些沉迷情绪烧掉干干净净。
情绪是一种力量，苍白把激烈的情绪看成了精神之海的入侵者，同时，情绪也是苍白最好的养分之一。
一些强大的巫师，可以直接汲取智慧生物的情绪，把它们化为自己的力量。
例如悲伤、绝望、恐惧、兴奋、欣喜、迷恋……
沉迷的情绪被烧掉之后，哈雷的心立即变的清明，对于精灵的美丽，也变成了单纯的欣赏，而不是沉醉。
“处理掉她。”
哈雷呆呆的看了精灵的尸体一会儿，漠然的向骷髅下令。
他对精灵没什么兴趣，既不想接近他们，也不想招惹他们，故此这个精灵对他的价值不大，除了她身上的药剂和源力结晶。
骷髅一把撕开精灵尸体的衣服，就要肢解她，哈雷急忙制止。
“零号，记录一条前置命令。”
哈雷说道：“以后对于美丽女性的尸体，直接用苍白烧掉。”
“另外，当我的行为背离了我的道德观时，一定要及时提醒。”
哈雷认为人只要活着，就必须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他担心自己会像一些性格孤僻的死灵巫师那样，成为喜欢收集美丽尸体的变态。
巫师很强大，但并不是所有的巫师都把心思放在修炼上，他们也有着各种各样的欲望，这种欲望被他们的力量放大之后，往往会变得畸形。
尸巫发现的城市位于这里往南六千多公里的位置，飞行器只用了四个多小时就赶到了城市附近。
那些得自精灵的源力结晶早已用完，四个死灵仆从的力量也消耗了大半。
哈雷降落在距离城市一百多公里的一个湖中，他的飞行器没有做过任何测试，降落存在一定风险，湖水的阻力是最好的缓冲。
尸巫告诉哈雷，这里没什么危险，实力最强的等级生物不过三级而已。
三级生物对现在的哈雷来说，是分分钟就能捏死的存在，于是他命令死灵仆从们藏到了地，独自踏上了走向城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