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呜呜呜呜……”钱建亿心里泪流满面,不要啊!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眼看着过几年儿子就要娶媳妇了,要是现在被打,那他还有什么脸见人。
钱建亿心里绝望,面如死灰,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结结实实被抽了一顿,而且比刚才更惨。
因为后面被钱爷爷知道了他干的好事,打人的人就直接换成了钱爷爷了。
用钱爷爷的话说,“钱老三皮糙肉厚,打了他担心累坏了老婆子,还是由他代劳吧!”
钱建亿:疯狂挣扎,我不是,我没有,我的皮一点都不厚,老爷子饶命啊~~
看着祸头子哭爹喊娘,钱奶奶心里完全不想承认这个怂蛋是自己儿子,但不得不说,看着老三遭罪,她可舒坦多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坏娘,哼~~
钱建亿的事情告一段落,钱奶奶才把钱建勤喊到灶房,让他把东西拿出来。
看到居然有两只野鸡,十二个鸡蛋,钱奶奶简直要乐坏了。
“老天爷保佑啊!有这两只鸡,家里起码又能多熬一个月了。”
别觉得两只野鸡少,在这个特殊时候,每天就是只有一碗淡的不见油的野鸡糊糊汤,就能保证一个人身体所需,不至于饿死了。
同时,钱奶奶在心里,再一次坚定了孙女宝珠是个大福星的事实,不然钱建勤就是走再大的狗屎运,也不可能在被别人差点掘地三尺的地方,抓到两只野鸡。
既然孙女是大功臣,那么孙女她妈肯定要伺候好,这样孙女才不会饿肚子。
钱奶奶立刻就从一堆鸡蛋了,拿了两个小鸡蛋出来,交给钱建勤,“赶紧把这两个蛋煮成蛋汤交给你媳妇,好让她喝了下/奶。”
有了钱奶奶的首肯,钱建勤立马高兴的像是领了圣旨的人,麻利的就开始洗锅涮碗准备煮鸡蛋汤。
钱奶奶也没闲着,指挥着钱建民把野公鸡杀了,除了鸡毛和鸡屎,其它全部留着用盐腌上,挂在钱奶奶的房间风干,以后每天煮饭的时候放一点点进去加油水。
至于今天,钱奶奶决定让全家吃点好的,煮个鸡杂汤算了。
还有野母鸡,钱奶奶也交待钱建家,让他把野鸡关进以前的鸡圈里,抓两把草根喂着,看看能不能下蛋,要是下蛋,就留着,要是三天之内不下,那么再杀。
程向月有鸡蛋汤喝,钱家几个儿媳妇除了老大媳妇其她的心里都不舒坦,不过,她们知道,程向月如今有了小闺女,在公婆眼里就是大功臣,她们比不得,跳出去反而还会被收拾,只能偃旗息鼓。
只是,总是有人不识时务的。
这不,钱建勤鸡蛋汤还没短进他们房间,钱四婶就站出来,不平的问,“凭什么老六媳妇可以喝鸡蛋汤?这不公平,娘你偏心。”
钱奶奶当时就差点啐钱四婶脸上,最近她没发威,还有人真想站她头上拉屎了。
深提一口气,钱奶奶指着钱四婶大骂,“完蛋犊子,老娘就是偏心怎么滴,有本事你也生个闺女出来,生不出来就别废话,再多嘴滚回你娘家。”
钱奶奶的大嗓门,直接让钱四婶想起了被钱奶奶支配的恐惧,最后一句话更是将她吓死了。
她娘家可比钱家还不如,如今她要是被撵回去,那是真的要被饿死不掺假的。
钱四婶还不想死,这下她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老老实实在旁边当鹌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钱家家庭关系表:
爷爷:钱来梁,奶奶:李翠花
大伯:钱建军 大伯母:张一枚
儿子:钱红洪(排第一)妻 许花枝 钱红富(排第三)
二伯:钱建民 二伯母:张黄花
儿子,钱红星(排第二)妻,林雨 钱红学(排第四)
三伯:钱建亿 三伯母肖邦慧
儿子:钱红年(排第五) 钱红余(排第七)
四伯:钱建家 四伯母:周园芳
儿子:钱红越(排第六) 钱红财(排第八)
老爸:钱建勤 妈妈:程向月
哥哥:钱红前(排第九) 钱红进(排第十) 钱宝珠(排十一)
七伯:钱建兵,未婚
第7章
废了一番波折,程向月总算喝上了清香浓郁的鸡蛋汤,喝完没多久,她就感觉胸口胀/胀的。
闺女的口粮来了,总算不用饿着她了。
等钱宝珠迷迷糊糊的醒来,就察觉嘴了被塞了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还伴着淡淡的奶腥的东西。
她愣了两秒,才想起来,这是妈妈的乳/头。
温热的液体很快就涌入了钱宝珠嘴了,这一刻,生理本能战胜了羞耻心,原来乱七八糟的矫情立刻被钱宝珠完全扔进了太平洋里,她只咕噜咕噜拼命汲取着奶/水。
有一就有二,第一次过后,后面就顺理成章了,钱宝珠只要饿了,就会哼哼两声。
为了不给家人添麻烦,钱宝珠还自己弄规律,尿了,哼一声,饿了,连着哼两声,至于拉了,当然是连着哼三声。
知道生产很亏女人的身体,可以说一命换一命,所以为了让妈妈养好,钱宝珠平时尽量不哭不闹,想让妈妈多多休息好。
——————
当天晚上,钱家的饭桌上就摆上了鸡杂碎米糠汤。
尽管这一顿,换成平时可能味道并不是太好,可在坐的所有人,还是眼巴巴的盯着汤盆,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就连钱爷爷也不例外。
没办法,他们可是已经连续几个月吃野菜野草野根糠粥了,不沾一点荤腥。
可以说,钱家人感觉自己都变成了草,浑身都是绿的。
这时候,别说是鸡杂,就是平时他们最害怕的蜂蛹竹蛹,只要放在他们面前,他们也能生生吞下去。
如今,一碗鸡杂,对钱家人来说,那就是美味佳肴,用钱都不换的哪种,每个人都是如狼似虎的盯着汤盆,要不是有钱爷爷钱奶奶镇着,估计早就有人上手抢了。
看着儿子孙子眼珠子都快变绿了,马上就要冒出绿油油的光了,钱奶奶也不耽搁了,准备分汤。
实在是大家都饿一天了,昨天吃的有大半都是水,吃了不用两个小时就消化了,所有人现在都饿的前胸贴后背,忍不了了。
钱奶奶分汤也不是字面意思,如今家里的每个人,碗里有多少东西,都由钱奶奶决定。
如今,掌管了家里食物的分配,就相当于掌管家里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可威风了,公社只要没分家的婆婆基本都如钱奶奶这么干。
不过以前,钱奶奶其实不会这么做的。
她不是啥控制欲强的人,认为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孩子结婚,就要靠他们自己慢慢立起来,当家做主。
一直掌控着家里,短时间看着威风,可时间长了,家里孩子总会觉得不平,不是老大觉得她分配的少了,就是老二觉得她偏心了。
钱奶奶可不想老了老了,还被儿孙埋怨。
然而,谁叫灾年来了。
以前吃大锅饭的时候还好,有别人分配,有什么不满自会去找别人。
等大锅饭解散了,自家做上一顿,那一次钱奶奶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让所有人自己来。
结果,因为吃的不够,前面脸皮厚的就拼命舀,把干的捞完,到了后面的就只剩汤水了,根本吃不饱。
钱奶奶一看这样不行,若是一直这样,时间长了,几个儿子还不得打起来,估计兄弟还要变成仇人。
没办法,钱奶奶只能自己上手,把饭分配了。
作为分配者,钱奶奶自觉做的还算公平。
家里得的最多的,自然是老头子,他为孩子们苦了一辈子,把他们养大,总不能晚年还受苦,钱奶奶就为钱爷爷舀了最稠的一碗。
接下来,就是几个儿子,他们都是壮劳力,每天都要干活,家里就靠他们了,不吃饱不行,钱奶奶就舀了半清半稠。
家里最重要的,还是下一代,他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如今要是吃不好,未来身体就跨了,所以家里的孩子们能得比爸爸们稍微稀一点的汤。
最后,就是家里的几个儿媳妇,如今没多少事,钱家的女人们一天多半都是躺在床上保存体力,钱奶奶分给她们的自然是最少的,只有四分之一是稠的。
别说她们,就是钱奶奶自己,吃的也是最差的,也因为有钱奶奶带头,钱家几个儿媳妇才没有异议。
不过,钱爷爷也心疼自家老伴,所以总会从自己的碗里倒一些给老婆子,让老婆子吃饱些。
钱家几兄弟有样学样,也分了一点点给各自的媳妇儿,把媳妇们美得不行。
钱奶奶:“……”
钱爷爷:“……”
果然儿子都是一群不孝子,只记得自家媳妇,把爹娘忘了。
但就是心里再不舒坦,钱爷爷钱奶奶折腾儿子几天后,出了气就算了。
他们知道,儿子的做法是人之常情,能陪伴儿子们一辈子的,还是他们各自的媳妇,他们会有如此选择,钱奶奶他们不意外。
再说,儿子们会这么干,还是钱爷爷教的,所以要怪的源头,还是钱爷爷。
钱爷爷:-(¬¬)σ
好吧最后都是他的错﹋o﹋
虽然多少有点心塞,但时间是最好的缓和剂,没过多久钱奶奶就完全习惯了,要是那天某个儿子没这么干,她才会觉得惊讶呢!
分配了食物两年,钱奶奶已经掌握了“汤盆装多少碗就能装多少技能,”直到最后一个老六媳妇的舀出来,她家的汤盆就完全干净了,多倒不出来一滴。
不过因为程向月做月子,她自然不能出来,只能由钱建勤端给她。
看到老六媳妇还有一份,不怕死的钱四婶又闹了。
“娘,凭什么六弟妹还能多一碗,这不公平,她明明没多久前才喝了鸡蛋汤的。”
烦死人了,钱奶奶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万分后悔给老四讨了这么一个媳妇。
叹了一口气,钱奶奶才挑眉开怼,“老四媳妇,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一天屁事咋这么多,你她喵的忘了当初你坐月子的时候,老娘给你炖的鸡汤肉汤骨头汤了,那些不是另外加的,还是全进狗肚子里了,感情你做月子多吃你就不说话,换成别人你就不平了,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是把自己当成我们老钱家的大王了,什么都得由着你。”
钱奶奶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把钱四婶喷的晕头转向,口水更是差点喷她脸上。
钱四婶的脸也变的煞白,不敢说话了。
毕竟钱奶奶的话完全把她立在了众矢之的上,没见她其她几个妯娌已经对她怒目而视了。
后面的话更严重,差点就说钱四婶想站在全家人头上了,这话太严重,钱建家已经捏着拳头想揍人了。
钱四婶就是再傻,也知道现在不能撩虎须了,不然钱建家能分分钟让她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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