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杀戮序幕

  bm小队绝对是库斯科公司的中坚力量,这件事是公认的,除了墨暮桥曾经负责的清理小组之外,综合实力最强的也就剩下bm小队了,如今清理小组中除了墨暮桥之外,其他人已经全部被灭口,bm小队中五个小组,也只剩下了由关盛杰、白博然和綦峰组成的a小组,足以可见钱修业对a小组和墨暮桥的重视。
  不过,墨暮桥曾经与a小组有过一次接触,在那次接触中,墨暮桥感觉到了这个小组三个人都很怪异他们似乎在执行命令过程中,都是我行我素,绝对不会百分之百按照钱修业的命令去行事。
  不过,三个人战斗力之强,也是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这点让他很不可思议,从履历上来看,他们三个,一个是游骑兵,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外籍军团的狙击手,剩下那个是美军第10山地师的飞行员,战斗经验也不算丰富,但在行事方面,这三个人甚至在眼镜猴挑选出的那8个人之上。
  所以,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钱修业又为何那么信任他们?墨暮桥带着这些疑问,随车上路了。
  ……
  大兴安岭地区,紧挨俄罗斯边境某地丛林中。
  关盛杰躺在雪洞中,翻看着手中的小说,边看边说:“这个《川西秘闻》后面还有吗?你就带了第一本?”
  趴在洞口的綦峰查看着平板电脑上感应器的信号:“就出了这一本,其他的你要在网上看,网上连载的名字叫《午夜开棺人》,和出版名不一样。”
  关盛杰合上书:“等这次任务完成了之后再说吧。”
  说完,关盛杰按下对讲机:“博然,有动静吗?”
  十来米开外的一颗大树之上,披着吉利服的白博然拿着望远镜四下看着:“没有任何反应,会不会我们的感应器被他们发现了?”
  白博然刚说完,头顶上一架直升机呼啸而过,白博然下意识收紧身子,将望远镜对准穿过森林上空的那架直升机,读着机身上的俄文:“尤里林业集团?老毛子的民用直升机?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已经爬出雪洞的关盛杰,皱眉看着直升机远去的方向:“别轻举妄动,小心点,我们现在正在俄罗斯的境内,往上面的山坳中走,那里就是争议地区了,因为那里地形特殊,地势怪异,中俄双方都没有驻兵,但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查看界碑,如果遇到军队,千万不要开火,不要与他们产生任何冲突,明白了吗?”
  “明白!”白博然和綦峰异口同声回答道。
  关盛杰站在那想了想,蹲下来道:“綦峰,我觉得有些奇怪,老毛子的直升机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偶然,晚上我想去看看。”
  綦峰道:“头儿,但是我留下的感应器怎么办?我要回收,来回也得一个小时。”
  关盛杰道:“你还剩下多少个感应器?”
  “不多了。”綦峰摸了下背包内,“如果不回收,对我们接下来的任务会造成阻碍。”
  关盛杰想了想道:“那抓紧时间去回收吧,快点!”
  綦峰点头,带了一个小型背包,紧了紧雪地伪装服,检查了下手中那支带了消声器的冲锋枪,悄然进入了森林之中。
  距离关盛杰三人所在地一公里外的树林中,阮仁雄领着其他7名士兵,穿着白色伪装服,在树林中呈扇形前进,但他看得出来,除了李宇成和郑东相之外,其他的手下都走得很吃力,不少人走一会儿,都会停下来,用手拉一拉面罩,拍打上面因为呼吸而导致的冰霜。
  相反,那两个韩国人则一直将面罩拉到脖子的位置,并没有拉上来保护面部,这让阮仁雄都觉得有些奇怪。
  走在最前方的李宇成回头看着阮仁雄那怪异的眼神,又看了周围人一眼,低声道:“把面罩放下来,这里没有什么风,等会儿离开了森林,到了开阔地再拉上来也不迟。”
  阮仁雄皱眉,微微摇头,他还是吃不消。
  郑东相单膝跪地,单手持枪,指着自己的脸说:“这里风不密,不割脸,你们可以适应下,否则的话,入夜之后,你们更吃不消。”
  阮仁雄只是勉强笑了笑:“继续前进吧,必须在预定时间赶到那地方。”
  李宇成和郑东相对视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前进,但走了一会儿之后,李宇成举起拳头示意全队停下来,阮仁雄上前问:“怎么?”
  “三点钟方向,树上,从下往上数,第三根树枝。”李宇成指着那边,“看到没有?”
  阮仁雄定睛看去,终于看清楚在那里竟然藏着一个刷上了伪装色,还包裹了伪装布的摄像头,他举起望远镜往上看去,看到旁边一条线,顺着树干一直往上,一直到树干的顶端。
  “太阳能监视器。”阮仁雄放不下望远镜,“这不是没有人的森林,那个关满山也不是普通人,我们得放慢速度了。”
  “最好不要。”李宇成摇头道,“一旦入夜,温度骤降,我们都吃不消,而且不能生火,目标太大,除非找到大型洞穴,但在这种地方,我估计就算有洞穴,是陷阱的可能性也会很大。”
  阮仁雄笑了笑:“谢谢,我知道了,继续前进吧。”
  李宇成领队继续前进后,阮仁雄一直盯着他和郑东相的背影,许久才抬眼看着那个监视器。
  几公里外山坳中的那座旧日军留下的堡垒中,关满山正坐在房间内,盯着监视器,看着监视器上面的正在缓慢移动的阮仁雄等人,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牛高马大,戴着墨镜,满脸期待笑容的俄罗斯人。
  “怎么样?难度很大吧?看样子,这些都是职业军人出身,应该对你们的胃口。”关满山转动椅子,朝向那两个俄罗斯人,“安德烈先生,还有彼得先生。”
  安德烈扭头看向彼得:“有兴趣吗?”
  彼得上前,摘下墨镜,凑近看着监视器:“太有兴趣了。”
  安德烈上前:“什么价格?”
  “钱?”关满山笑道,“你们给我提钱?不,我不需要钱,我有的是钱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尽力而为,干掉这次游戏中所有的人,然后自己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安德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关满山:“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会妨碍我的计划。”关满山舔了舔嘴唇道,“所以,这些人都必须死,死一批人,我的计划就少一个障碍。”
  彼得扭头看着关满山:“我对你的计划很感兴趣,我想参与。”
  “太好了。”关满山笑道,“我真愁找不到合作者。”
  安德烈问:“你的计划是什么?”
  “奇门。你们肯定没听说过。”关满山滑动椅子,挪动到大厅的中间,“那是一个谁也不知道,但谁都想去的地方,听说那里有神迹,有神留下的东西,可能还有神的武器。”
  安德烈和彼得对视一眼,彼得问:“奇门?神?你们中国的神?”
  “不!是一个来自古波斯的神,我很难给你们解释。”关满山离开椅子,走到安德烈的跟前,“如果你们愿意加入我的计划,保证你们不会后悔的,愿意吗?”
  关满山伸出手去,安德烈迟疑着,彼得却一把抓住了关满山的手,安德烈这才将自己的手也按上去:“好的,我们加入,不过,得到的东西,要分成三份,这是规矩,关先生,你应该懂。”
  关满山笑了,露出被烟熏得漆黑的牙齿:“懂,我当然懂!”
  说完,三个人同时转头,看向监视器画面上阮仁雄和他的一众手下。
  十来公里外的林区边上,刑术、马菲和连九棋从越野车上下来,浑然不知郑苍穹消息的三人,仰头看着雪山树林,都流露出厌恶的表情。
  “我发誓!”马菲面露难色道,“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进入雪山,这辈子最后一次,我以后肯定再也不涉足这种地方半步!”
  刑术笑道:“可别说这么坚决,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连九棋转身递给开车的那个中年前一叠钞票,中年人婉言谢绝道:“不用了,我和刑术都是朋友。”
  刑术上前道:“老孙,收下吧,辛苦你了,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对吧?”
  老孙迟疑了一会儿,将钱收下:“刑术,你找个猎人和你一起上山吧,往前走,有个屯子,俗称边境屯,那里有不少都是老猎户,我还认识一个,算是我家的远房亲戚,是个混血儿。”
  马菲奇怪道:“混血儿?”
  “算是吧,他爸是中日混血,日本战败的时候,很多日本女人被留下来了,他奶奶就是其中之一,也姓孙,叫孙望东。”老孙说着拍了拍车门,“赶紧上来吧,我带你们去,你们三个不熟悉地形什么的,一旦进山容易出事,别墨迹了,赶紧的。”
  刑术看向马菲,马菲看向连九棋,连九棋道:“有个向导也好,走吧。”
  三人又上了老孙的车,在那条雪路上慢悠悠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紧挨雪山下的一座屯子,老孙将车停在屯子口的时候,一群孩子冲了出来,爬上车在那玩耍。
  老孙也不阻止那些孩子,将车厢中准备好的糖果什么东西拿出来给孩子们分了,然后领着刑术三人走进屯子,到了屯子西边的一座民居之中。
  老孙根本不敲门,就像是走进自家一样,进屋就喊:“大哥,大哥我回来了。”
  刑术三人进屋,看着冷清的屋内,立即判断出这里只住着孙望东一个人,但没想到的是,屋内却没有人。
  老孙走进厨房,又出来:“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先做一下,喝杯热水,我看厨房里还热着一锅水呢。”
  老孙领着几人坐下,喝着热水,没想到这一喝就是三个小时,直到傍晚,四人都饿得头昏眼花之后,门才被一个人浑身冰霜的人踢开,踢开的同时,来者直接将一只狍子扔在地上,站在门口大口喘着气。
  “大哥,你去打狍子了?”老孙立即上前,刑术三人看着那个穿着大棉服,带着棉帽,满脸冻得通红,大胡子上全挂着冰霜的中年男子,知道那就是孙望东。
  孙望东扫了一眼刑术等人,道:“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家里这么多乱,你帮我收拾下,我去做饭。”
  说完,孙望东扛起地上的狍子就往厨房里边走,随后就听到里边传来磨刀声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孙望东端着一个大铁锅走了出来,直接往桌子上一放,将烫着的手不断摸着耳垂,同时道:“山蘑炖狍子,将就吃吧,你们要喝点啥?”
  刑术三人同时摇头,表示不喝酒,孙望东点了点头,转身进厨房,拿了两瓶没有标签的白酒出来,递给老孙一瓶,两人开始喝起来,刑术等人也不客气,因为饿急了,拿筷子就吃,不到半小时,一锅肉全吃没了。
  孙望东和老孙两人也喝得差不多了,虽然老孙有些微醉,但孙望东却屁事没有,他也不问刑术三人,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老孙,明显是在问有啥事?
  老孙打了个酒嗝后,这才将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后,刑术立即道:“孙大哥,我们不会让你白干的,一天给你一万块钱。”
  孙望东眉头紧皱,满脸的怀疑。
  刑术转身从包里摸了两万,放在桌子上:“这是定金,你先拿着。”
  孙望东看着钱,又看着刑术:“你们得先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们进山是干啥?如果做坏事,我肯定不干,还有,你们如果想越境去俄罗斯,我劝你们死了这条心,我死都不会帮你们的。”
  马菲忙道:“孙大哥,你误会了,我们是进山去找人的,找一个叫关满山的人,传说他是在这里开了一个狍子的养殖场。”
  “关满山?关黑牙?”孙望东脸色猛地一沉,“你们找他干什么?”
  刑术和连九棋对视一眼,老孙也觉得奇怪,问:“大哥,你认识这个关满山?”
  孙望东点了点头:“算是吧,村子里边老猎户,除了我之外,还有两家也认识他,不过,我已经不和他做买卖了,这个人有点怪,怪得渗人。”
  马菲忙问:“什么意思?”
  孙望东挠着额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呀,如果你们要去找关满山,我能领你们去,但是,你们得告诉我,你们找他是干什么?”
  连九棋道:“他是我们师父的故交,有点急事找他商量,怎么说呢,也算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吧。”
  “为他的安全?”孙望东笑了,一脸的纳闷,“他还不安全?他是这一片林子里最安全的,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刑术三人都一起摇了摇头,孙望东挠着头道:“这么说吧,这林子往那边,没多远,就是俄罗斯啦,但是呢,因为地形复杂的关系,要确定两国的边界很难,这几年,咱们和老毛子的关系好,谁也没有计较这事,最近的驻军离这里也不算远,但也不近,老毛子那边也一样,就好像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所以,这里相对来说很太平,特别是这个关满山来了之后,更太平啦。”
  刑术依然摇头,不懂孙望东话里的意思。
  孙望东上前将门关严实了,回来低声道:“这个关满山来这里,大概有十年了,刚来的时候,他就住在屯子里,租的人家的房子,给了不少钱,然后他开始陆陆续续买一些东西,全用箱子封着的,带着一些外面的人,进山又回来,进山又回来,来来回回呀,这么忙了两年,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干嘛,问他吧,他说在山里边弄个养狍子的地方,我当时就知道不对劲,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养狍子,肯定是冲着山里边那个要塞去的。”
  连九棋道:“要塞?”
  “日本人留下的要塞呀!”孙望东俯身拿了一瓶啤酒,打开喝了一口,一抹嘴巴又道,“里边有个要塞,还有弹药库,这些都是真的,以前山上有土匪呢,后来被部队给剿了,但要塞还在,钢筋混泥土的,那日本人修的东西,真是这个……”
  孙望东竖起大拇指,忽然间又有些尴尬:“我其实吧,也算半个日本人。”
  刑术点头:“然后呢?”
  “有次,我看到他们搬的东西,发现有口箱子里边,装的是水泥,我就确定了,他肯定是冲着那要塞去的。”孙望东仔细回忆着,“你们要不是我弟弟带来的,我也不会告诉你们这些,因为这里边肯定有……肯定有……”
  孙望东“肯定有”了半天,又压低声音道:“肯定有命案!”
  刑术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刑术问:“命案?”
  连九棋道:“为什么这么说?”
  孙望东又看了一眼门口,好像怕关满山这个时候冲进来一样:“那两年,他带来了一共二十多个人,我想想啊,连他二十五个吧,男女都有,忙碌了两年,终于有一天,他带着这些人上山后,段时间内没下来,过了三个月,关满山回屯子啦,其他人没见着下来,我问他,他说那些人呀早就走啦,然后还告诉我,愿不愿意给他送一些山里边没有的,什么盐巴酱油水果之类的,半个月去一次,去一次吧,最快也得两天,给的钱不少呢,我想想吧,挺划算的,就答应了,然后吧,他给就给我一张清单,说照着清单上面买,我一看清单就知道,那肯定不对劲呀。”
  刑术问:“为什么?”
  “这还不简单。”孙望东神神秘秘地说,“如果他告诉我,那些人去俄罗斯了,我说不定还会相信,但要说那些人下山了,我不信。因为下山不来咱们这个屯子的话,只能直接穿林子往西走,但要去那边最近的屯子得一个星期,就算走到有铁路段的地方,也得三五天,这山里,熊呀狼呀野猪什么的,随时都会窜出来,穿山而过那就是找死,我在这里长大的,最有经验的猎户都不敢在林子里边呆三天以上。”
  刑术仿佛明白了:“你是说,你不相信那些人已经走了,但看清单,发现清单上吃的喝的用的,都只够关满山一个人用,对吧?”
  孙望东使劲点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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