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楚九歌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北王府的人愿意跟她讲话,她还不乐意跟北王府的人讲话呢。
  “楚九歌,你回来了!”苏慕白听到侍卫的声音,跑来过来,看到狼狈不堪的楚九歌,大吃一惊,但嘴上却贱贱的道:“楚九歌你干什么去了?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怎么,跑出去发现外面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又没出息的跑回来了?”
  楚九歌没有回答,苏慕白也不在意,继续嘴贱:“楚九歌,不是我说你,你呀还是安分些的好,我们可不会保护你,你要有什么事,我们绝不会给你收尸。你啊,最好要有自知……”
  第72章 神奇,一起陪我走
  “闭嘴!”楚九歌真得不想理苏慕白,奈何苏慕白这张嘴真的太贱了,贱到让人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
  楚九歌在苏慕白面前停了下来,瞪了他一眼:“再多说一个字,我毒哑你!”
  “你,你……”苏慕白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楚九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残了?
  明明,先前说她的时候,也不见她在意,更不见她生气,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善变呀,感觉好可怕呀!
  成功叫苏慕白闭上了嘴巴,楚九歌不再理会他,一瘸一拐的朝屋内走去,走出十余步,听到苏慕白在她身后喊:“楚九歌,我们马上就要走了,你赶紧收拾好,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过时不候。”
  敢叫他闭嘴,哼,他急死楚九歌!
  楚九歌没有回头,但她的脚步明显加快了,只是如此一来,受伤的腿就更明显了。北王府的侍卫看到了,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总之很不是滋味。
  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白少真是出息了!
  这些人完全忘了,他们先前也是欺负楚九歌一员。
  离得稍近的几个侍卫,甚至趁苏慕白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等到苏慕白看过来,他们又收回眼神,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楚九歌加快步子回到屋内,嘭的一声关上门,走到屏风后,快速的将身上的湿衣脱下,换上干净的衣裳。
  脱下衣服的刹那,看到自己身上白润光滑的肌肤,楚九歌愣住了……
  她身上的伤,好了!
  白天,她从山上摔了下去,手臂、大腿和身上有都有划伤,且深可见血,但一晚上的功夫就好了。
  “果然……我与常人不同。”楚九歌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其实,她早就有所怀疑。她出嫁前一夜,胸口被利箭射中,那伤没有几天就好了,恢复速度惊人的可怕。
  “这事,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晓。”楚九歌庆幸她发现的及时,如此一来,她还能想办法遮掩一二,不至于叫人发现她的异常,然后把她当成异类。
  她是学医的,她很清楚被人当成异类,会有什么下场。
  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光明,有太阳的地方就有阴影。在人看不见的阴影中会发生什么事,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楚九歌深吸了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快速将衣服穿好,至于受伤的脚腕?
  楚九歌看了一眼,终是没有动作医治……
  露在外面的伤,还是别好得太快,免得让人起疑。
  楚九歌只有几件随身的衣服,还有今天采来的草药,在苏慕白说的一柱香的时间内,她便收拾好了,将包袱打成一个结,背在身上。
  她出来时,北王府的侍卫已经整装待发,一一坐在马背上,而她没有看到喜轿,也没有看到空马……
  “我要怎么走?”没有看到杀神大人,楚九歌走到最前方,对马背上的苏慕白道。
  “开口了?我以为你不会说话呢。”苏慕白一脸得瑟,纨绔气十足。
  受“洗澡水”的事启发,苏慕白果断的借马的事,逼楚九歌主动开口。现在看来,效果很棒。
  “所以,我不用跟着你们走,是吗?”楚九歌懒得跟苏慕白计较,又问了一句。
  “谁说的……你可是准北王妃,我们是负责迎亲的,你当然要跟着我们走了。”苏慕白特意咬住“走”字,威胁意味十足。
  “我明白了。”楚九歌点了点头,淡然的面容上没有一丝不满。
  北王府这些人果然越来越恶劣了,先前只是不理她,现在却开始刁难她。
  先是洗澡水,现在又是马,看样子她不给这些人一点教训,这些人就不会明白,她楚九歌不是好惹的这句话,并不是随便说说……
  楚九歌转身朝一旁走去,看上去极配合。
  “喂……”苏慕白不可思议的喊了一句。
  楚九歌这女人不会这么倔吧?就不能开口求他一下吗?还真打算用走的?
  他苏慕白就算再不济也是一个男人,楚九歌只要开口求他一句,他还能真跟楚九歌一个女人计较不成?
  但,下一幕发生的事,就叫苏慕白明白,楚九歌才不是倔,这个女人狠得可怕!
  楚九歌走到一旁,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苏慕白还以为楚九歌是要拿这根木棍当拐仗,不想楚九歌拿到木棍,转身就抡起木头,朝他挥来:“既然让我走,那么……一起陪我走!”
  她楚九歌走不了,所有人都不要走。
  “喂,你疯了!”苏慕白吓了一大跳,要不是他反应快的弯下腰,这一棍子肯定打在他背上了。
  “我有没有疯你很清楚,苏大公子,我说过……我楚九歌不是好惹的。”一击不中,楚九歌不在对苏慕白攻击,而是抡起木棍朝马腿击去……
  她也不想伤马,但她手上的力气有限,她实在挥不动第二下。
  “喂,喂,喂……楚九歌,别打马,千万别打马。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我这就叫人给你准备马,立刻马上给你准备,你相信我……”苏慕白说得又快又急,生怕晚了一步,楚九歌就打下去了。
  “确定?”离马腿还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楚九歌停了下来。
  “我保证,我保证,快……去把楚九歌的马拉出来,快呀!”驼着苏慕白的马受到惊吓,不断的嘶吼,在原地踏来踏去,几次都要撞到楚九歌,楚九歌却一动不动,把苏慕白惊出一身惊出一身冷汗。
  苏慕白死死的拉住缰绳,不断安抚胯下的马,以免出什么意外。
  “是,白少!”策划“洗澡水”一事的主谋,看到苏慕白狼狈的样子,嘴角微抽。
  白少先前还说他们那个法子蠢的可以,结果他自己的法子,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仅没有让楚姑娘低头,主动与他们和好,甚至……
  还被楚九歌当众威胁,狠狠地落了面子。
  不知道,等白少冷静下来,会不会气得自杀。
  要知道,他们这位白少生平最是好面子,楚姑娘此举可是狠狠地落了他的面子……
  第73章 倔强,千金难买我高兴
  压迫这种事如果你无法反抗,就只能乖乖的认命,苏慕白试了几次,发现也奈何不了楚九歌,只得老实的听话。甚至楚九歌在走之前,要去村长家一趟,苏慕白也同意了。
  他倒是不想同意,可楚九歌压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意见。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楚九歌现在就是一个光脚的,她先前总想着与北王府的人和平共处,偏偏北王府的人各种拿乔。
  现在,楚九歌的耐心耗尽,她虽没有张开身上所有的刺人,但敢挑衅她的人,她皆狠狠的打了回去,强势的让人害怕。
  每支队伍里都有一个领头人,先前是杀神天狼,现在他走了,按说应该是苏慕白了。队伍中所有的琐碎事,也确实是由苏慕白处理,楚九歌并不干涉,但涉及到安全问题,楚九歌寸步不让。
  比如,他们绝不能外宿,哪怕绕路也要住进城镇里,而且整间客栈他们都要包下来,不许外人进入,哪怕是掌柜、店小二,他们也不要。
  初时,苏慕白还抱怨了两句,但当有一天,楚九歌从他们的吃食中发现了毒丹,苏慕白就不再说话了。
  他只知道皇上因谢玄的干预,收回了伏杀楚九歌的命令,却忘了这世间要楚九歌命的人,并不是只有皇上一人。
  在楚九歌的强势干预下,他们这一路虽然遇到了数次伏杀,但却没有中暗招。出手伏杀他们的人实力不错,但跟北王府这群从无数次厮杀中活下来的战士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楚九歌看到他们的战斗力,对他们的态度稍好了一些。
  英雄是值得最尊敬的,这群人虽然对她极度恶劣,但不可否认他们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为这个国家奉献了许多。
  在北王府侍卫的保护下,楚九歌一行人快马加鞭,在十日后赶到了北域边境。
  “明日我们就到北域了,进了北域我们就安全了,在北域没有人敢挑衅北王府的权威。”苏慕白一脸骄傲的道。
  楚九歌却不像他这么乐观:“但今晚却是最危险的一晚,不是吗?”
  “呃……我已经发了消息给王爷,王爷应该会派人来,毕竟还要迎娶不是?”这一路走来,他们虽没有遇到团灭的大危险,但小伏杀却是不断。
  要不是他带的人经验丰富,楚九歌又不是一个拖后腿,他们指不定走不到北域。
  “迎娶?”楚九歌笑了一声,苏慕白不提她都要忘了此事,“等着吧。”
  她有预感,北王不会来迎娶她,也不会有什么迎娶的仪式。北王府这些人的态度告诉了她,北王并不想娶她,甚至希望她死。
  她死才符合北王府的利益,符合北王的利益。
  “呃……”苏慕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没想接话。
  这话真的没有办法接,王爷对楚九歌的态度一直很冷淡,虽下令要他们保护楚九歌,但他敢拿项上人头保证,王爷下这个命令绝不是因为儿女私情。
  楚九歌打马进镇,在北王府侍卫的带领下,入住了镇上唯一的客栈。客栈里的人早已清空,楚九歌与王府的侍卫一同走进来,各自动手将客栈检查、收拾了一番。
  这一路走来,楚九歌虽然没有给北王府的人好脸色,但也没有冲他们耍脾气,且她仍旧和先前一样,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完全不麻烦北王府的侍卫。
  甚至,侍卫受伤,她还会准备药,至于这些人喝不喝,楚九歌就不管了。反正她做了她该做的,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天地,这就足够了。
  “白少,没有问题。”
  “白少,没有可疑之处。”
  “白少,检查过了,侧院有一个紧急出口,可供出入。”
  北王府的人检查一番后,一一回来汇报,楚九歌也走了回来:“水和食物没有问题,可以用。”
  她的腿还有一点瘸,这跟她一直没有用药,甚至刻意加重腿上的伤有关。
  “吃完饭后各自休息,今晚都警醒一些,有人要动手的话,就是今晚了。”过了今晚,再想杀楚九歌,那就不是一般的难了。
  “是,白少。”北王府的侍卫这一次没有任何怨言,一个个高声应道。
  楚九歌没有说话,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掩去了她眼中的情绪……
  北王府的侍卫动作极快的将客栈里的饭菜烧熟了,各自捧着碗吃了起来,楚九歌则默默地掏出自己带的干粮,泡在热水里一口接一口的吃着。
  她准备的干粮是烙的饼,又干又硬,不过泡了水后,多少有点盐味和油花,比干馒头好吃多了。
  这也是她这段时间,吃各种干粮吃出来的心得。
  是的,她仍旧在吃自己的干粮,和刚出京城的那会一样,并没有与北王府的人一起吃饭。他们没有喊,楚九歌也没有凑上前的意思。
  她这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倔,宁可硬扛着,也不低头。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性子不好,很吃革,苦自己吃了,旁人却不会当回事,但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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