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大队长看赵铁牛与平时截然相反的热情看了他好几眼，又转过头看了看几个新来的女知青，想到赵二狗一天到晚围着文知青转。
叹了口气，也没有多说什么。
第10章 去县里
赵老爹是十里八乡公认的能干人，不仅木匠手艺好还能写会算是队里的会计，他家的条件是甜水乡最好的所以盖的房子都是砖瓦房，一排五间整齐的青砖瓦房相当气派，在整个甜水乡都是数一数二的。连大队长家都只修了三间砖瓦房。
五间房都挺宽敞所以每间都隔成了两个小间，除了一间做了厨房和客厅。剩下的四间房爹娘住着中间厨房右边的一大间，最左边的一大间老大赵铁柱带着媳妇陈桂花睡里间，两个八岁的双胞胎儿子石头和木头住外间，隔壁的一间里面住着老二赵铁栓和他媳妇蒋秀梅，外间住着老大家十岁的杏花和老二家四岁的梨花。赵铁牛就一个人住着最右边结婚以后会分给他的那一大间房。
赵铁牛从自己房间出来，还上爹娘的房里去照了镜子梳了头发，整理了好半天深蓝色土布做的新衣服才准备出门儿。
“铁牛，你不是去农场吗？咋还把新衣服穿上了呢？”赵大娘一大早看见自家儿子收拾的那么干净还专门儿去自己房间照了镜子奇怪的问道。
“我今天得去县里那不得穿的精神点。”
“昨天去县里也没见你这么讲究。你可得小心点儿穿，别给刮坏了。你二婶儿还说秋收完再给你介绍个对象，这新衣服还得穿去相亲呐！”
“您让二婶儿别忙了，我自己找媳妇儿。”赵铁牛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哎！你自已找啥找？小兔崽子跑的挺快。”
“娘！三弟不会自己看上谁了吧？您啥时候看他这么讲究啦？上次相亲给他收拾他还不耐烦呢，也就去年去学开拖拉机那会儿这么收拾了一回。”赵大嫂喂完猪出来听见赵铁牛的话对赵大娘好奇的问道。
“别不是看上哪个知青了吧！昨天让他去接人也不像今天这么上心！”赵大娘怀疑的嘀咕了一句。
赵二嫂收拾完了厨房出来说:“那还真不一定，那些女知青虽然干活不行，可那长得好看。你看文丽丽那个狐狸精多少傻小子帮她干活。”
听见自家老二媳妇儿又在编派别人，赵大娘立马训道“哪儿都有你，这些话可别又出去说去，那文知青可不是个吃亏的听见了还得揍你。”
赵二嫂想起上次跟人说文丽丽的是狐狸精时，好被文丽丽听见甩了自己一个耳光。赵二嫂是个纸老虎别人一硬起来，她马上就怂，都没敢还手灰溜溜的回了家，想起这事儿赵二嫂马上闭嘴，不敢说了。
赵铁牛赶着牛车到知青点的时候天刚微微亮，知青点只有几个早起做饭的在忙碌，看到赵铁牛赶着牛车过来急忙招呼他等会儿就进去催了。
韩小月想着今天要去县城买东西穿上了自己那套布拉吉的裙子，这裙子去县城的时候不穿，那可真是没机会穿了。
刚走出来就看见昨天穿的灰头土脸的那个小伙子，今天不仅穿着新衣服还收拾得挺精神的差点儿没认出来。惊讶的问:“铁牛同志，今天有啥喜事儿吗？”
赵铁牛看着小知青漂亮的裙子，像朵含苞待放的小桃花，粉粉嫩嫩的让人想要把她捧在手心儿里。定了定神才说道:“嗯……昨天……那是刚干完活急着去接你们没来得及收拾，我平时出门儿都是这么穿的。”
“你这么收拾一下可比昨天好看多了。”韩小月看着他俊朗的面容真诚的说了一句。
赵铁牛正想说什么，就看见知青们都陆续出来了。不一会儿五个新来的知青都坐上了牛车，刚准备走就听见还有人喊。
“等会儿，等会儿！带我一个。”
文丽丽急急忙忙的从外面回来上了牛车最后面坐上。
“我昨天听说你们要坐牛车上县城今天一大早就去找大队长请假，就想跟着去城里买东西。赵铁牛今天来的可真早，幸好赶上了！好了，我坐稳了，同志可以走了。”
赵铁牛不太看得上文丽丽勾着自己堂弟赵二狗老是帮她干活，又不跟他光明正大的处对像就没有搭理她，边赶车边想怎么跟小知青说上话。
“丽丽你要买啥告诉我们一声，给你带回来就行。咋还请假呢？不是说很不好请假吗？”李红兵热情地跟文丽丽聊着。
文丽丽有点儿骄傲的说:“只要你不找队里借粮食想要请假大队长也是不太管的。”
“丽丽，你来农村多久了？皮肤怎么还这么好呢？我看别的知青都被晒黑了。”
“那是我天天都擦雪花膏！这不是用完了嘛，今天还得去买两盒。”
……
赵铁牛听着一路上几个女知青叽叽喳喳的聊着，路过农场时候还去找了修拖拉机的小田同志。一直到县城都没有找着机会跟韩小月说上话。
等几个知青进了供销社买东西，赵铁牛把牛车停在了供销社门口的拐角上等着。
韩小月他们几个知青进了供销社买了暖水壶，脸盆儿什么的，还商量着合伙买了一口锅、盐和调料准备自己开火，主要是他们几个新来的相互了解了家里条件都不错，跟知青点其他人也不太熟自己搭伙矛盾还少点。
韩小月、李红兵和王霞看见文丽丽买了雪花膏以后还买了些饼干，糖果什么的，想着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城了也跟着买了不少。让我出供销社的时候，一人手里都拎着一大堆东西。
赵铁牛看见韩小月她们拎了了一大堆东西出来，急忙赶着牛车过去。
“你们都买了这么多东西呢？快先放车上。”
赵铁牛说完就急忙把韩小月的东西接了过来放在牛车上，一转头看见她有点儿疑惑的看着自己，回过神来继续去接过后面的李红兵和王霞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了牛车上。
却不知道文丽丽看见在队里吊儿郎当称王称霸的人今天这热情掐媚的样儿眼睛都瞪圆了。
文丽丽审视的目光在新来的三个女子吃了脸上转了转最后定格在了韩小月那张白皙娇嫩的小脸上。
又转个头看见赵铁牛两眼放光的盯着人小姑娘看恍然大悟的“切！”了一声，想到以前赵铁牛看见赵二狗围着自己转的时候那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和看向自己那不屑的眼神儿。
觉得可真是风水轮流转，自己不给他添点儿堵都对不起自己。
于是文丽丽装作不经意的问赵铁牛:“对了，铁牛听赵大娘说前几天带你去相亲去啦，那姑娘咋样啊？相中没有？”
赵铁牛正盯着小姑娘娇嫩的脸看呢，一听文丽丽这话心里一慌，就看见韩小月也好奇地看了过来。一转头就看见文丽丽嘴角带笑的，挑衅的看了自己一眼。就知道文丽丽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记恨自己教训二狗没出息那事儿在这儿给自己添乱呢。
瞪了她一眼有点儿慌乱的对韩小月解释:“那不是老娘太着急，应付应付她吗！那也不靠谱以后也不会再去了。”
“哦～！”文丽丽拉长音应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了赵铁牛一眼也不想把他得罪狠了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几个买东西累得很了，知青都忙着放东西没有察觉出什么，倒是沉默的王霞好像看出了什么，看了文丽丽，赵铁牛和韩小月几眼也没有说什么。
“东西都买齐了吗？还买什么不？”赵铁牛怕文丽丽继续纠缠急忙转移话题。
卢建军说:“还要去一趟邮局寄信，然后，我们再去粮站买点粮食，趁着有牛车好运回去。”
“那快点儿上车走吧！”赵铁牛急忙催促道。
第11章 肉包子
到邮局寄完信都没耽搁又去了粮站，几个知青都凑了几十斤粮票，想着从队里借的粮食全是玉米面就都买了面粉和大米。买完粮食从粮站出来韩小月肚子都咕咕叫了，韩小月想着早上出来的早也没有吃早饭，大家都随便对付了一口，估计这会儿都饿了。就提议道:“我们去国营饭店吃点儿东西吧，早上也没吃什么我这时候都饿了。”
“我也饿了！”“我也是！”几个人都附和着。
“那走吧。不知道今天有包子没？这边国营饭店的包子挺好吃。”文丽丽也接着说。
“铁牛同志这两天帮这么多忙一会儿多吃点儿，我请客！”卢建军拍了拍赵铁牛的肩膀说道。
“我吃了饭出来的，这阵不饿。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这时候国营饭店的人肯定多，我就不过去啦，我在那个路口等你们。”赵铁牛嘴里装着不在意的说，心里恨不得锤自己一顿，好不容易找借口跟着喜欢的姑娘出来忙着换了新衣服，钱还在旧衣服兜里呢。
卢建军看赵铁牛坚决的语气也没有再劝了，几个知青不一会儿就到了国营饭店。
韩小月一看国营饭店外面的小黑板上写着有肉包子，就想着赵铁牛专门儿赶车过来帮忙这会儿撇下他一个不太好，就说:“丽丽说肉包儿是挺好吃，我们买点肉包子吧？顺便给铁牛同志带两个，他大老远的送我们。我们在这儿吃的香丢下他一个人在那儿守着牛车，不太好吧？我们买了包子过去一起吃。”
“行，那多买几个包子吧，多吃几个肉包子，解解馋下次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吃上肉了。”郑解放玩笑地说道。
李红兵也笑着说:“对！对！要是今天晚上吃不完明天早上还可以偷个懒，热一热就行。”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排了队，最后一人买了四个包子，还给赵铁牛带了两个。
韩小月拿着大包子就咬了一大口，里面的肉馅儿肥而不腻，香香糯糯的感觉比上辈子五星级饭店的小笼包都好吃。四个大肉包子，才花了两毛钱四两粮票，韩小月觉得这个真便宜，以后有机会还得来买。
这个年代，韩小月也从来没有觉得什么贵过。
卢建军拿着两个大肉包子走到牛车边给赵铁牛递了过去。
“铁牛同志，来，拿着！出来帮我们忙了一天，你不饿，拿回去给家里人吃也行。”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了！你们都上车慢慢儿吃吧，我们早点儿回去，你们的新锅不是还得收拾吗？”赵铁牛觉得自己在小姑娘面前表现糟糕透了，破罐子破摔反而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接过用油纸包上的肉包子揣在兜儿里说道。
韩小月在牛车上吃完了两个大肉包子才吃饱，吃完了包子才想起来自己准备买柜子来着。就对赵铁牛问道:“铁牛同志！你们队里买柜子，大箱子什么的都上哪儿买呀？”
赵铁牛听见韩小月要买柜子，觉得可真是峰回路转，机会自己就转回来了。高兴的说:“你们要买柜子啊？我爹可是甜水乡最好的木匠。待会儿上我家来，都是我爹自己打的，可比县里买的要结实，还不要家具票。”
韩小月一听也高兴的说:“那你家有人吗？还是等待会儿下了工我再去？”
“那你要啥？告诉我，我回去跟我爹说也行。”
“我也想要一个大箱子装衣服。”李红兵急忙说。
“我也要，我要一个大箱子就行了。”
“我要柜子，柜子好拿衣服。”
……
一听村里就能买到柜子，箱子啥的几个新来的知青都争先恐后的说着，就连两个男知青也加入了进来。
赵铁牛一看这么多人都要买，又没有办法跟小姑娘单独相处了焉焉的说:“你们等到下了工就上我家来跟我爹谈吧。”
文丽丽在后面看着赵铁牛被人横插了一杠的样儿，捂着嘴偷笑。上次赵铁牛把赵二狗训了一顿，被赵二嫂宣扬的满队都知道了，虽然她当场就报了仇，但泼辣的名声和她跟赵二狗谈对象的事儿也传遍了。
赵二狗他妈不喜欢自己，这两天管的挺紧，都没来给她干活儿了。
上次文丽丽家里就来消息说是被下放了，虽然她爸妈怕连累她跟她断绝了关系，这里隔得也远没人知道她家里的事儿。但也没人再给她寄钱了，没有钱，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文丽丽正觉得赵二狗她爹是大队长，嫁给他不仅生活有了保障，要是以后身份曝光了也有个靠山。而且现在队里的人都知道她在跟赵二狗谈对象了，赵二狗不围着她转了，难道还要她自己贴上去吗？想想就觉得憋屈，所以看到赵铁牛吃瘪的样子，心里一下就舒坦了。一看韩小月样子就不是一般家庭出来的，赵铁牛想要抱得美人归那是很有难度的，看来自己以后都有好戏看了，而且看他这样儿，看他以后还有没有脸说别人。
回到了知青点，韩小月他们就忙碌了起来。
女同志们忙着收拾锅灶，打扫卫生。男同事们忙着挑水砍柴，大家忙忙碌碌的鼓捣了一下午，煮了一大锅稀饭，邀请了文丽丽一起就着包子填饱了肚子。
吃完了饭，大家都坐在院子里。李红兵对文丽丽问道:“文知青，你们自己种菜了吗？还是跟村民买的？”
“我们都是自己种的，在屋后面有一大块空地。每来一批知青就能多开一小块地，不过我们自己的菜种的都不太好都不够自己吃的。你们也能开一块儿，不过别开大了，最多两分地要不然村里的人又得说闲话了。”
“那我们现在能种啥呀？”王霞也出口问道。
“这个时候只能种点白菜，到时候不管大的小的都能收点。”
郑解放现实的提了一句:“可我们也不会种啊，要不过两天再说。”
卢建军想了想，提议道:“要不我们先去找村里菜种的多的人家买点儿？你们都还有多余的工业票没？农村没有这个还能走走人情。等会儿大家把钱那票啊都凑一凑，一人拿点凑个数到时候买了菜记一下账，用完了在继续交钱。我们都不会干农活就算种上菜估计也收不了多点儿，这阵子快要秋收了村子里每家每户都有自留地种了不少东西。秋收以后我们混熟了再多买点儿，听说这边冬天长那些白菜萝卜土豆啥的都得多准备点要不然没有菜吃。”
韩小月听赵卢建军的话对文丽丽问道:“丽丽姐！你知道村里哪户人家种的菜比较多还比较好打交道的？待会儿下工了我们先买点儿去，我们现在可啥都没有明天还不知道吃啥呢？”
“你们待会儿不是要去赵铁牛家打家具吗？先上他家问问呗！他家种了不少菜也没有那胡搅蛮缠的人，到时候你们和家具一起就买了。”文丽丽虽然跟老赵家有点儿不对付，但还是公正的建议道。
现在还得给赵铁牛创造点机会，等赵铁牛也找个知青自己跟赵二狗的事儿就好办多了。
第12章 买柜子
等到下工的铃声一响，韩小月他们就往赵铁牛家走去。一路上遇上不少下工回家的人，遇到热情的还过来给他们打招呼，几个小孩儿也过来围着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