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节

  他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所以,才会答应了大皇子再做这一票,然后重新回到以前温暖荣耀的生活中去,而若是这次败了,那他也就没有可能再起来。
  宗政延都有些后悔了,后悔没在查清楚就去这样做,后悔让那个陈氏上门撒泼。
  叶琉璃看着宗政延的脸色,冷笑不已。
  “侯爷,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在我家夫君下手,试问,你还是一个父亲吗,你还是一个人吗?对子不教,不管,不闻,不问,对子破害,毁其前途,断其生活,对子谋害,陷害,残害,宗政延,你可是连一个人都不配做了,一只畜生或许做得都比你好。
  宗政九放过了你,留你一条活路,本以为你会好生的悔过,却没想到,你将陈氏弄出来,又让陈氏再度对我世子府加以迫害,真正是让人伤心,让人寒心。
  我叶琉璃不见陈氏,一是不想因为我在京都里闹事,这样对我远在愉州治雪灾的夫君不好,生怕有人借机做些个什么,我虽为一介妇人,可是也知道这人心隔肚皮,哼,真没想到,让臣妇给防住了,但,百密终有一疏,终究还是让他们钻了这样的空子。”
  一席话下来,这事儿再清楚不过了。
  人家世子妃在世子府,只不过是为了不惹事儿而不出来罢了,只是没想到陈氏没有伤害到世子妃便使出更加恶毒的手断,这宗政侯爷在也因为一时的嫉愤而对世子妃扣了顶抗旨的帽子。
  啧啧啧,当真是用心险毒啊。
  有朝臣真的是看不下去了,一个上前说道。
  “宗政侯爷,也不是我说你,既然夫人从大牢里回来了,那就让她思思过,何必放出来害人?”
  这很明显的嘛,就是报复和报仇,他们又不是笨蛋,连这个也会看不出来?
  “这?”
  宗政延也算是百口莫辩了。
  刑部尚书冷哼,“就是,侯爷,这分明就是你的家事,分明就是女子之间的报复,你也是有本事的了,将这提升为朝事?真不知道你这个侯爷是怎么当的。”
  对这个侯爷的本事再度提出质疑。
  “这岂止是本事的问题啊,分明就是心思恶毒,人家世子哪一处不好,竟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若是无成了我,我受不了。”钱御史加了一句。
  “是啊,我朝中有像你这样的,还真是悲哀啊,叶尚书,你认为呢?”
  吴侍郎也应和,而且也将那个叶显明也拉下水了。
  叶显明有些不自在退了一小步,侧脸不看。
  白老丞相上前,启禀,“皇上,像这样的后宅之事还是不要管了吧,宗政世子治雪灾有功,现在也该论功行赏了。”
  老丞相的话一出,终结了这个话题,为了朝中的颜面,这老丞相将此事划为后宅去了,宗政延若是有什么不服的,便就去找皇后娘娘吧。
  不过,他要能见到皇后才好啊。
  叶琉璃看着这个老人精,秀眉微挑,白老丞相是知道她是去了愉州的,可是看破却不说破,看来,她冬日里送的这些个菜是有用了,没白送。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自古就有这么一个道理啊。
  皇上巴不得将此事给结束了,自然是乐意之极。
  “宗政侯爷,你身子不适,且先退下吧,还有叶尚书,史籍一事也需要人手,即日起,你也进内阁做做下手,同心合力将史籍给弄好,也算是圆朕的一桩心事。”
  皇上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半个不字。
  “是,臣遵旨。”
  叶显明宗政延只得双双退下,闹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闹下去的必要了。
  只是,这也是宗政延的最后一次上朝了,一回到宗政府,他便真的一病不起,而因为陈氏的糊涂事,刑部那边亲自接了这案子,重审,再二话不说将人关进了刑部的大牢里,就算是后宫里那位如妃的本事再大,也是救不出来了。
  而宗政府,从此也一败不起,一日衰过一日无人理会,关于一品侯府定伯侯,就这样彻底的永远的消失在众人面前。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论功行赏,才是重要。
  “且慢。”
  就在此时,皇后娘娘突然出现在大殿之上,她的目光也直逼着叶琉璃而去。
  众又是一个提心。
  怎么回事,难道皇后娘娘还要来这里踩上叶琉璃一脚?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居然所有的一切都聚到了一处?
  而叶琉璃抬头,透过皇后娘娘的身子,看向了另一个女子的身影,双眼微眯……
  第六百四十二章 非死不可
  你认为的饶过,并不一定她们也这么认为,反而是因为你们的饶过而让她们觉得是理亏了。
  闵小姐可能就是这样认为的。
  在愉州时,他们放他们回去了,闵从文也表了态,将闵小姐禁于房中,可是这才多久啊,居然追到京都来了,而且一攀便攀上了高枝儿,想借皇后的手来压他们。
  叶琉璃轻笑,有意思。
  闵小姐一到大殿,纤长的玉指一指,“皇后娘娘就是她,她就是跟在世子身边的那个男人,虽然当时她是男装,可是这模样,这身段,还有这眉眼,我是不会认错的。”
  一来道出了这样惊人的消息。
  众人一听,又是一惊。
  不会吧,难道叶琉璃真的随世子过去了?这不可能啊,不是说有京中之人可以证明吗?
  皇后娘娘勾唇,威严而道,“世子妃,你是不是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身为朝中命妇,没有皇令是不可以做出这样的举动的。”
  皇后的话虽然不重,可是这背后的罪却是很重的。
  可,皇后带来的人不仅仅是要治叶琉璃这个罪,还有一道罪她也要一并的给治了。
  又一个妇人从皇后的身侧款款走了出来,卟嗵一声跪倒在地,凄凄然,“皇上,还请皇上替臣妇做主啊,臣妇许氏,是愉州闵从文之妻,月前,宗政世子和这个女子前去愉州名为振雪灾,可是实际上去是做着杀人的勾当,我兄长许大昌就是被他们联手残杀的,夫君闵从文因为惧怕世子的权大势大,硬生生的将此事给压下来了,可臣妇的兄长真的死得很惨,身为他的妹妹,是不会就此作罢的,还请皇上为我兄长作主,严惩凶手。”
  一个女儿上禀皇上叶琉璃的确身在愉州。
  一个母亲状告宗政九滥杀无辜。
  这一对夫妻就这样的背上了个人命官司,而且还是在同一时候背上的。
  众朝臣看着这对夫妻,脸上有些异样,这到底是振雪灾有功呢,还是振雪灾犯罪呢?唉,只怕这对年轻的夫妻又有得受了。
  一时间,这个大殿之上又开始沉默了起来,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他们怕说得不好,会被这对强势的夫妻给强怼回去,他们可不想像宗政延和叶显明那样被轰出大殿,被发配到内阁去。
  闵氏母女心头微微一沉,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们这样数落着宗政九和叶琉璃,居然什么反应呢?
  她们悄悄的侧过头去看着一边的皇后娘娘,她不是说,这是一告一个准的吗,不是说会有效果的吗,可现在……?
  皇后其实也是一脸的懵,按理是该有个反应啊,不说其他的,就是这里的朝臣也该有个表情的不是,但,他们现在站在一边,吱都不吱一声,这也太奇怪了吧?
  钱明,刑部尚书,吴侍郎他们倒是理解朝中这些个官员的心情,说来说去,还是宗政九和叶琉璃太过于厉害了的原因,他们真的能将死的说成活的,将黑的说成白的,更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将所有的屎盆子反扣回去。
  反正,这对夫妻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已经习惯了。
  “你,你们怎么不说话?”皇后尴尬的开口。
  她这句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感觉有些心虚,是不是她的计谋又露馅了?
  咳咳。
  白老丞相轻咳,而后开口,“那个,皇后娘娘,这二人,你是怎么发现的?”
  叶琉璃挑眉,心中越发的肯定了,这冬日的大白菜没白送,老丞相这话一下子就刺中了重点,那个且不说他们有没有这样的罪,单单就说这两个外臣之妇是怎么进的宫见到的皇后?
  一般说来,外臣臣妇要进宫有两种途径,一种是皇后主动宣的,但这不可能,众人都知道皇后娘娘因为大皇子的事而受了牵连,皇后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宣不认识的人进宫的。再就是二人递了牌子进来,可递牌子只是说明你要来了,而不是说你已经进来了可以说话了。
  所以,白老丞相的意思是,这两个人是怎么与皇后勾搭上的。
  皇后的脸挂不住了,她不能说是有人送消息进来,她招见的,这样就有故意陷害之嫌了。
  闵小姐跪不住了,已经到了这里,看到了人,难不成还要让这个女人还要呆在世子身边吗,她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远超于她,若是不用点中坚力量的法子,是不可能让她离开世子的。
  “这位大人,你这是什么话,现在不是讨论我们是如何见到皇后娘娘的,而是治了这个女人的罪,皇上,臣女真的没有看错,这是一个长得与她一模一样的男人呆在世子身边的,这世间哪儿有长得这般好看的男人,现在一看,分明就是个女儿家。”
  闵小姐坚持。
  许氏也道,“没错,大人,你现在来纠结这个是没什么意思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还我兄长一个公道,他虽不过是悦县的一个县丞,可好歹也是朝中命官,而且,他死得极惨,是被人用了法子将皮整个的给割了下来,当真是……”
  什么?
  是被扒皮的?
  这?
  众朝臣又是一个震惊。
  这也太残忍了吧,不过,这也倒像是这二人的手笔。
  皇后娘娘得意道,“宗政九,叶琉璃,你们可还有话要说?皇上,你看到了吧,这二人不仅手段残忍,而且还抗旨不遵,想来,我南渊之国也是用不起这样的人物了,还是将他们早早处决为好,也免得让人说我南渊是个吃人之国。”
  杀了宗政九和叶琉璃他们的大敌就少了一个,十一皇子和惠妃没一这两个人,还不是任由着他们捏圆搓扁?
  白老丞相看着皇后娘娘,眼中一闪过一片莫明,微微的叹息自嘴里轻吐出来。
  皇后冷哼,“丞相,你这是怎么了,是在替他们二人可惜吗?是啊,像这样两个惊如天人的人杀起来还真是可惜了。不过,他们也实在是太过于恶毒了,我们也不过是为民除害。”
  皇后一句句话的指责,而且越说,越感觉自己的话说得极对,再加上皇上没有出声,她就越发的自信了起来。
  宗政九和叶琉璃,今日是非死不可了。
  第六百四十三章 突如其来
  非死不可?
  好大的怒气啊,好强的意念啊。
  宗政九和叶琉璃的存在就真的这样让人不可饶恕吗?
  叶琉璃轻叹了口气,纤长的手指也微微的紧握住,她不想再过这样被人冤枉和“陷害”的日子了,若是今日必须有一个交代,那么,来吧,来处理一切吧。
  脚一个上前,正要开口说话,可就在此时突然感觉眼前一阵猛的发黑,竟头晕目眩了起来。
  “这?”
  身子微微一晃,脚下虚踩了两步,眼看就要摔倒下去,心中暗道一个不好,这要倒下去,非摔出个好歹来不可。
  可,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而是被一个温暖而又坚实的手臂捞住,而后稳稳的倒在拥有青草香的怀里,头顶上传来的是一阵焦急的大喊,声音之中竟还带着颤抖。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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