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三章 该离开了
战争，结束了！
胜利的喜讯宛若清风，短短几日就吹遍天界各个角落。人们听说那奴役己身的残酷四门制度遭到废弃，皆是一片喜大普奔的欢快，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恐怕整个天界都已经数百上千年未曾如此热闹。
革命军方面，作为这场战争的胜利者自然接收到了万民爱戴，参与其中的任何一个基层士兵都成了广为赞颂的大英雄。而吴天、花有容、吴老爹、莫问道、悲秋风以及春雅小姐等人，更是名满天下，百姓们都在传诵要在几人之中，选出一个新的天帝来执掌大权呢。
百姓归百姓，普通人并不知道为了达成今时今日推翻教廷的战果究竟付出了多少牺牲；至于花有容等人，战争虽然结束了，还有一个巨大的烂摊子等着收拾呢。
教廷奴役天界多年，一片狼藉、百废待兴，这可不是几句话就能够改造成功的，至少也需要三年五载的辛勤建设。
至于吴天……
战争结束之后，大家忙着料理战后事宜，忙的热火朝天。吴天自己却暗暗离开，去找真圣老祖了。
话说当天，真圣老祖撕碎至高神使的邪念化身，带着正义的至高神使这个知己好友，独自离开叙旧。任凭真圣老祖为其不断注入真气续命，奈何邪念已死，善念也无法久活，付出努力也不过是图个心中慰藉罢了。
这一日。
吴天找到真圣老祖的时候，他刚刚埋葬了至高神使，正在怅然若失的坐在碑前，一声不吭的发呆。
“老祖……”
吴天叫了一声，跟着席地坐在真圣老祖旁边，看着崭新的墓碑愣神。
“哦，你来了啊。”真圣老祖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显得有些形容憔悴：“这会儿不去帮大容子他们料理残局，过来找我这个老头子干什么？”
“老祖，我心中不解。”吴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两壶酒，递给真圣老祖对酌起来。
“怎么，你这小家伙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战争已经结束了，天界的黑暗也已经洗涤干净，你还有什么不解？”真圣老祖看着吴天，自顾自的闷了一口酒，颇有些感慨道。
吴天眉头紧皱：“自打我来到天界，就身处乱世之中。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也算是真相大白了……难道说，上古时期龙族内斗、后来暗杀天帝、利用至高神使奴役天界等等罪行，都是那幕后黑手，所谓的魔界大长老所为？”
真圣老祖长舒口气：“或许吧，至高神使已经亲口跟我说过了，他临死之前的坦白必是真言。回想当初龙族之所以内讧，不过是因为出现了魔龙分支而已，这魔龙分支的出现，如果解释成与魔族有关……倒也说的通。”
吴天眉头又皱：“可是……魔族费尽心机，千辛万苦也要把天界搞成一片混乱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当初魔族入侵人类下界，说什么要执行人类零计划，彻底消灭七贤者的存在，这还算有个理由；可是天界又为什么遭到了魔族毒手？况且魔族如果真的如此强大，为什么还要通过至高神使这个被利用的棋子来达成他们目的？”
真圣老祖闻言，哈哈一笑：“这些事情你问我，我又何尝得知？恐怕只有等哪天去找到所谓的魔族大长老亲口质问才能明白真相吧！至于魔族为什么不自己来奴役天界，我想应该跟世界屏障的存在有关系，当初你不是跟我说过么？魔尊卡尔萨斯曾经化名雷焰，通过秘术投射分身到人类下界作乱，这就说明以魔族的能力，没办法直接跨越世界屏障。”
吴天沉吟片刻，了然点头：“如此，倒也说得过去。只是我真正的不解在于，至高神使明明是当初和你并称天界双圣，怀着热忱理想荡平乱世的好人，怎么会只因为一个邪恶种子植入脑海就变成如今这般？难道人的邪念，真有如此可怕？”
真圣老祖听完，思索片刻，深沉的目光望向吴天：“孩子，每个人的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邪念存在的。只是有的人多，有的人少；所谓的好人，无非是自控力强大能够克制邪念滋生；所谓的坏人，无非就是邪念占了主导，做出违背正道的事情。什么是邪、什么是正，又岂会存在一条清晰的交界线？在黑与白之间，一定会有灰色的过渡地带。”
吴天又问：“那至高神使，就是这么轻易的被魔族控制了？”
“不是控制。魔族即便再怎么强大，要想把堂堂大罗金仙修为的至高神使变成傀儡，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做到的。”真圣老祖悠悠开口：“我想，他也只不过是通过什么手段，放大、滋养了至高神使心中本来的邪念。真正做出后面那么多事情的，就是至高神使自己而已。如果当初魔族大长老选择催生邪念的人是我，我未必能够比至高神使表现的要好。”
说到这里，真圣老祖笑了笑：“至高神使已经尽力了，他在彻底黑化变坏之前，还能够保留一份善意化身，没能够完全被邪念吞噬。这要是换做其他人，彻底变坏之后可就永远无法救赎了。”
“……”
吴天听完这番道理，沉思不语。
正与邪、黑与白，魔族最为可怕的地方，恐怕就是这份利用人性恶念来做坏事的能力吧。当然，现在的吴天并不知道，除了魔族大长老有这份能力之外，当年化名为雷焰的魔尊卡尔萨斯也有这般能力——并且，曾经用在了吴天的小伙伴宇文承基身上。
……
寒暄过之后，真圣老祖轻轻抬手拍了拍吴天的脑袋：“行了，小家伙你也别想那么多了。至少现在天界已经回到了正确的发展轨迹上，此乃好事一桩。况且当初你飞升天界的目的是为了提高修为去应对魔界的十年之约，现在你的实力已经到了天仙巅峰期堪比真仙的境界……也差不多该去履行你的使命了。”
吴天蓦然抬头：“老祖，你不打算再教我修行了么？”
“我能教你的，已经全教给你了。”说着，真圣老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吴天心口：“况且，你的这颗珍贵本心是我根本教不了你的。现如今天界还有很长一段自我革新的道路要走，留在这里只会害你琐事缠身无法专心修行。你，该回去了。”
“我……”
吴天茫然愣住，回人类下界吗？想想叶轩然、程小敏、宇文承基、牛大壮这些小伙伴，他们的面孔常常浮现在自己眼前。如今一别数年有余，也不知他们现在过的如何了……
真圣老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伸手去拉吴天：“打起精神来，在正式回到人类下界之前，你在天界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呢。放心，等到你履行魔族十年之约的时候，其他天界势力会不会帮忙我做不了主，但是老祖我……肯定第一个去助你一臂之力！说到底，至高神使今时今日被害的如此之惨，这笔账还得我这个老朋友去找他们清算呢！”
吴天当即大喜：“那自然是好，如果有老祖你的帮忙，再有天族人各大盟友支持！加上我们人类阵营团结一心的力量，不怕那魔族无法对付！”
真圣老祖呵呵一笑：“可不止是天族人的支持哦，还有龙族也一定会去帮忙的。”
“龙、龙族……？”
吴天先是一愣，接着猛然激动的原地跳起：“老祖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可以复兴龙族了？！”
“当然。”真圣老祖嘴角带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你在离开天界之前还有许多事要做。推翻教廷之后，我们的人应该已经找到了被藏起来的始祖龙珠，通过龙珠里面蕴含的祖龙之力，再加上你这半个龙族血脉……唤醒祖龙空间内被尘封的龙族石雕，应该不难。”
顿了顿，真圣老祖又微笑着看向吴天：“如果顺利的话……借助龙族复兴的强大力量，把你娘从无尽梦境中拉出来……也不是没可能的。”
“我、我娘？可以复活了？！”
吴天当初之所以选择与教廷为敌，目的便是在破除四门制度的基础上，复兴龙族、解救母亲，只是后来战事紧张渐渐忽略了这档子事。如今战争结束了才想起来，至高神使倒台之后，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了啊！
不止如此，通过吴天的努力奋斗，飞升天界之后还得到了天族众人的支持，自身实力也突飞猛进，与当初刚刚飞升天界之时不可同日而语……这一波操作，着实不亏！
“要复活我娘了么……不行，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爹！”吴天欢欣雀跃，激动的立刻飞身去找吴老爹。
真圣老祖嘴角带着欣慰的笑意，看着吴天的背影轻声自语：“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无论做了多大事，内心还是这么的单纯干净。话说小家伙你慢一点，等等我这把老骨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