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没事, 我这就开始种,等到我征得上神同意后,搞不好那些蔬菜都已经种得了,咱俩就能直接成亲啦,一点都不耽误!哈哈哈!”天真的傻瓜乐开了花。
  吃完年夜饭, 孟岚重也不能留得太久, 收拾好食盒后,乐颠颠地回家了。
  “姐,你赶紧给我准备好啊, 我估计过不了几个月我就该成亲了!”孟岚重一进门就开心地对她姐公布了一个喜讯。
  “是是是,您多能干啊,下个月就成亲, 十个月后就生娃,我还是赶紧先躺会去吧,有你这么个不省心的东西,回头成亲的时候多给我磕几个头啊!”孟岚琥一看弟弟平安回来了,也放心地闭眼睡觉去了。
  然而她放心的早了点,第二天一早,她就听到隔壁打鸣的大公鸡忽然发出一声惨叫,然后他弟弟就连早饭都没吃地跑出去给他师父拜年去了。
  吃过早饭后,隔壁家的董云云来拜年时偷偷告诉瑶瑶,她家今早招贼了。
  那贼也忒缺德了,什么不偷,把他家打鸣报时的大公鸡的尾巴毛给拔秃噜了,实在是缺德带冒烟!
  孟岚琥想到早上那声惨叫和某人慌慌张张跑出去的背影,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可大致也知道了那缺德家伙是谁了。
  此时,这缺德带冒烟的家伙正揣着一把鸡尾巴毛给他师父拜年呢。
  拜完年后,他找到寺里管菜园子的常悟和尚问道:“常大哥,咱寺里一共种了多少种菜蔬啊?”
  常悟对孟岚重这种自来熟已经比较习惯了,他施了个礼后答道:“按一年来算的话,大约是三十来种吧。”
  “啊?怎么才这么点啊?”孟岚重挠了挠头有点苦恼,不过他想着还可以去别处找找,就笑着拉住常悟的胳膊道:“常大哥,你能不能把这三十多种菜蔬的种子,一样给我几个,回头我去别处讨了其他的菜种子也送你一些如何?”
  常悟笑着点点头,道:“送你几个种子到没问题,可有些菜蔬并不是用种子来种的,那就没办法了啊。”
  孟岚重又和常悟谈了一会,这才知道好多菜并不是用种子种的,仔细说起来,里面学问竟然不少。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菜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种活的,有的是春季,有的是秋季,若是胡乱一起种下去,最后肯定是活不了多少的。
  想了一阵后,孟岚重对常悟说:“大哥,我有个任务要亲手种八十一种菜蔬,你能在菜园子里给我留一小块地不?以后你种什么,就带着我一起,我跟你学,可以吗?”
  常悟笑着点头应了,他不觉得这事奇怪。实际上,他自己就是把种菜当作了一种修行,自然也乐于带上这个浩能大师的俗家弟子,一起感悟下此中真意。
  种菜的事情已经有个好的开头了,孟岚重溜到自己房间里,就开始处理那把鸡毛。
  这刚拔下来的鸡毛,骚气很重,若不处理,过不多久还会霉烂。所以孟岚重先烧了热水,把鸡毛的根部好好烫了烫,然后就放到阳光下暴晒去了。
  他看着摊在竹篾筐里的鸡毛觉得有点太少了,不是说,因为那狐仙上神喜欢吃鸡所以带着鸡毛才容易和它沟通吗?那自己要是多搞点鸡毛,是不是吸引力就更大点呢?
  想到这里,孟岚重不得不为自己的智商点赞,实在是很有道理嘛。
  于是从这天起,但凡是打某人眼前经过的鸡,就没有一个能逃过那罪恶的魔爪。
  一段时间后,泰家附近这一片的鸡都有了光屁股的趋势。
  而孟岚琥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终于揪着她弟的耳朵,臭骂了一顿。以后禁止他在家附近薅鸡毛,再逼着他把祸害过的人家,一家偷偷送了一包点心算是赔礼。
  被姐姐修理了一顿后,孟岚重不得不停止了祸害鸡尾巴毛的行为。
  不过此时,他收集到的鸡毛已经有一大篓子了。
  看着这篓子鸡毛,孟岚重又发愁了,难道以后每天就要随身背个篓子吗?这不但不方便,而且也很不美观啊!
  不过他突然想到那天被孟岚琥抽打时,他姐手里正握着根鸡毛掸子。对啊!他可以把这些鸡毛做成个掸子!
  想到就做,这位鸡尾巴杀手为此还特意在城南找到个做掸子的手艺人,花了点钱,强行跟着学了几招,然后自己亲手做了个鸡毛掸。
  其实把鸡毛给那手艺人做,会更方便也能做得更好看。可孟岚重觉得,之前既然都强调要亲手弄到鸡毛和亲手种出蔬菜,可见这事是非常讲究个诚意的。
  因此,鸡毛掸子必然也是要自己亲手做的才会灵验!
  当正月十五过去后,孟岚重的身边就出现了一支丑不拉叽的鸡毛掸子……
  不论是吃饭睡觉还是回去看家人,这位都把鸡毛掸子牢牢别在后腰上。
  家里人在笑过之后,就随他去了,他那熊师父除了练功时不许他带着外,其他时间也不管他。
  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心里,熊师父竟然还把一套棍法改编了下,美其名曰“掸子十八式”,传授给了孟岚重。
  孟岚重自己也没想到,他这背着个鸡毛掸的习惯后来竟改不掉了。就算那时候已经明知道是被娘子戏弄了,可那套“掸子十八式”却已经练得非常有火候了。
  甚至于一年后,他被师父赶出去历练了几个月,结果,江湖上竟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少侠,少侠的名号就叫“鸡毛侠”……
  而孟岚重一生都坚决拒绝承认自己就是那个“鸡毛侠”,实在是太不帅气了!
  而徐永芝在发现孟岚重以一种惊人的诚意在完成她的那些戏弄时,心里的愧疚也在不断地变大。
  当后来二人成亲时,某人心满意足地抱着自己的娘子得瑟道:“哼,其实我没多久就想明白你是在戏弄我了。可我师父说了,这就是我的机会,一定要用最大的诚意去做。这样你肯定就会觉得愧疚,愧疚着愧疚着,就会觉得这个小子很好啊,干脆就他了吧!啊哈哈哈!”当然,得瑟过后,他和他师父都付出了点小代价,而男人嘛,这点小事就无须在意了。
  暂且不提这些后话,嘉和十八年的新春,泰伯府也迎来了桩喜事,姑且就算是喜事吧。
  伯夫人杜芸溪的大儿子泰蔼察带着小妾和庶女回来了。
  他这次回京是任满卸职的,朝廷并没有在年底给他发出新的任命,所以他可以回到京中待命。
  杜芸溪早就盼着家中唯一有点出息的儿子回来了,故而泰伯府的这个春节就过得格外热闹欢喜一些。
  伯府的下人们每人都多得了一个月月钱不说,连日常伙食也多了几个好菜。
  当然伯府里也不是人人都欢喜雀跃的,总有些人会因为泰蔼察的归来而心生不快。
  而且过完十五以后,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可泰蔼察的任命却迟迟没有结果。
  这下,不但那些本就心中不满的人多有闲话,就连杜芸溪和泰蔼察自己也有些慌神了。
  转眼进了三月,这天上午,突然下人来报,说是族长带着几位族老登门了。
  杜芸溪年前在族长泰竹声那里丢了个大大的脸面,如今听到这老头又来了,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而正好过来请安的大儿子泰蔼察则安抚道:“前几日,儿子曾去拜访过一位族老。同他说了眼前的境况后,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帮助。我想今日族老恐怕就是为此事而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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