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八章 曹衣出水吴带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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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琳琅说的没错,眼前的两幅长轴的确是西晋时候被称作“瓘靖二妙”的卫瓘和索靖的真迹,当世只此两幅,除此之外张辰都没有听说谁还见过这两人的大作。
  卫瓘,字伯玉,历史上著名的大书法家之一,书法世家出身,三国魏和西晋时的人物,官至大司空和征东大将军。他的父亲卫觊就是三国时候著名的文学家和书法家,他同族的侄女卫铄名气更大一些,是王羲之的书法老师。
  说起卫瓘来,熟悉三国的人都知道,邓艾父子、钟会、姜维,这些人全都是死在他手上的,但是最后他也没有善果,在八王之乱中被贾氏设计杀死。
  另外一个索靖和卫瓘也算是很有些渊源,索靖字幼安,也是三国时期魏国人,后来在西晋做官,后来和卫瓘同在尚书台一个衙门共事,被时人称为“一台二妙”。而索靖的舅老爷,东汉的大书法家张芝,正是卫瓘的授业恩师。
  卫瓘、索靖,包括卫瓘的儿子卫恒,都是师从张芝,并且各自从张芝的书法中衍生出了自己的特点。按照卫瓘的说法,就是“卫瓘学到了张芝的筋腱,卫恒学到了张芝的风骨,索靖学到了张芝的血肉。”
  卫瓘和索靖两个人都擅长章草,也就是草化后的隶书。卫瓘的书法娟秀流美,抛却了当时隶书中的波折笔画,已经出现了后世草书的雏形。索靖的书法质朴而厚重,下笔深浅有度,转展出稳健而轻灵,被历朝历代的书法家所称赞。
  这两人在西晋时期的书法界和官场,都是大行其道,尤其是他们在书法上的造诣,足以影响到整个两晋时期的书法走势。后世的官场和书画界也多以二人为效仿,甚至有人用他们来和诸葛亮、周瑜相比。说如果瑜亮同朝,未必不成为第二个“一台二妙”。
  对于宁琳琅能够认出这瓘靖二妙的真迹,张辰也是有些诧异。在今天之前这两人已经被认为没有作品传世。唯独能够鉴于纸上的就是北宋的《淳化阁帖》中收录的卫瓘《顿首州民帖》,但是这《顿首州民帖》的笔体和笔法跟今天这幅卫瓘的字之间差别可以说是好大啊,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认出来的了。
  宁琳琅也看到了张辰诧异的眼神,“嘻嘻”笑了笑。道:“这点师兄你就不如我了吧,我在几年前的时候,曾经在德国的童汝超童爷爷那里见过一份叫做《往圣贤学铭》的残缺拓片,就是卫瓘的字,和这幅卫瓘的字完全一样。
  之所以我恩能够够说出‘瓘靖二妙’来。这就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了吧,能够写出不逊于卫瓘的章草,又能够被人和卫瓘并列放在一起的,除了同时代的索靖之外,应该就没有别人了吧。”
  “呵呵,丫头你不错,通过几年前见过的一份残缺拓片,就能够断定一幅这样的字。别的不说。首先你这份细心和自信就很了不得了,眼力那可就更是没话可说了,师兄为你骄傲。”宁琳琅的表现实在是没话说,张辰当然要为她高兴。
  收起了这两幅长轴,在打开倒数第二的那幅长轴,能被鬼子六单独放在这里。这幅同样也不是凡品。刚刚展开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睛里就删除了异样的光芒。直到后半部分展开,看到了边上的名款。两人差啊点就跳起来了。
  跃然纸上的“张旭”两字,的确值得让人欢欣鼓舞。唐代的书法能够达到一个历史的高峰,狂草在其中的作用那个是不可忽略掉,而张旭和另外一个狂草大师怀素就是狂草最为代表的人物,素来有“张颠怀狂”之称,以赞誉两人在狂草上的杰出成就。
  要说这幅大轴,并不像之前两人的作品那样,不属于是绝世孤品,但也是当世独二的真迹之一。且不说其珍贵和稀有性,单单说它对于唐韵来说,能够弥补这一项上的空白这个好处,就足以让张辰和宁琳琅兴奋了。
  另外一幅张旭的狂草作品,正是在辽博馆藏的《古诗四贴》,在此之前是唯一传世的张旭作品。不过很多业内的老爷子们都觉得,那幅作品虽然的确是真迹,可却没有完全体现出张旭那种狂到疯癫的草书意境。
  相信这幅大轴出现在唐韵之后,不但弥补了唐韵在张旭作品上的空白,也能用更加完美和巅峰的狂草,来弥补一下几位老爷子的遗憾。
  单独放在外边长案上的轴子中,只有最后的八只盒子里边有符合张辰要求的,这只是相对而言,有些宋明时代书画家,其艺术造诣和作品都不在前人之下,还有很多人远超于前代。张辰选择更早之前的隋唐两晋的作品,相对比较重视,只是因为这些作品的年代之久远,存世之稀少。
  相比宋明或者更晚一些时期的作品,这些前代的作品中,有更多张辰所不知道的信息,可以提供更多值得研究的东西,例如早起的装裱技术、纸、墨、笔等等的问题都很值得探讨和研究,包括早期的其它玉雕、青铜、漆器等等的文玩,都有区别于相对后世的作品的地方,同样这也是几乎所有人都对早起的物件更为重视和关注的原因。
  这八只盒子里一共是九幅轴子,张辰已经看过了其中的三幅,虽然都是书法轴子,可每一幅都可以称得上美不胜收,想来除了唐玉馆藏的王羲之那两幅轴子能高过一筹,也就只有那幅不是很完美的《古诗四贴》勉强能凑个近乎,其余的还真没有其它能够相提并论的了。
  按照之前的排列顺序,张辰也能够看出个大概,这最后的三幅式书法,前边的应该都是画作了。留出来的这些里边一共是六十四幅轴子,只有三幅字画被单独拿出来放在了最后,看来这鬼子六爱画胜过爱字,满人那种盲目骄傲而又在文化上自卑的畸形心理始终都在作祟。
  其余的六只盒子中,有三卷长轴、一卷横轴和莲两卷大轴,张辰同样对这几只轴子充满了期待。他一直忍着没有用意念力去透过纸张观察,就是希望能够给自己一个惊喜。之前他已经有了六朝四大家和董展的作品,在两晋南北朝和隋末唐初这个时代里,最为顶尖的画坛高手里。也只有两位的作品他现在还没有了。
  一卷长轴打开来,是倒数第三只盒子里边的,是一幅两米多长的仕女图,纸面宽约三十二公分左右。画面上共有八位女子的画像,依次都有题诗在侧。
  画上仕女的表情带着一丝异域风情的味道,穿着却是一水的汉家服饰,作者用刚劲稠叠的手法进行表现,画上的侍女们身着罗纱。紧贴在身上,像是刚刚落水被捞上来一样,显得躯体更加婀娜多姿,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这幅画作上并没有见到款识,只是在卷首题有“浑若天成”四字,其后是颜真卿的题诗一首,以及一种藏家的题跋和泠印。
  再接下来又是一副近两米的长轴,画面是校尉轻骑出营。同样没有款识。只是在画作的一角有明显就是后续的“武骑图”三字,再有其它的除了一首欧阳修的题诗和卷首鬼子六的“曹衣出水”四字之外,也就是一些题跋和泠印了。
  第三幅则是一卷大轴,近一米的长度,宽达六十厘米左右,画面内容是佛陀正身像。运笔风格和前两幅毫无二致,带有很明显的西域风格。显然不是正统的中原画法。
  这幅画最为夸张,整个画面上几乎已经没有再能下印的地方了。光是乾隆的鉴赏印和题跋,一共就有四处之多,其它的一些历代名家也有不少留了印记的。如果这以后想要再用印,怕是就要用在题跋上,或者改用很小的泠印了。
  一口气看完了这三幅画,张辰也是颇为感慨,道:“这曹仲达一个乌兹别克斯坦人的后裔,在南北朝以画技为进身之阶,也能够官至大夫,这可不是小能耐就能成就了的。琳琅你看他的这些下笔,几乎可以用流水线来形容,永远都是一般的整齐和统一,丝毫没有除了框的,哪怕是一点尖头都没有。
  个人又在画技中融合了西域画法和他师从袁倩学来的陆氏画法,再带入一些当时社会环境必要的因素,这样的作品虽然只是单一的墨本作品,却也足以称得上艳若群芳了。”
  张辰想象中希望出现的已经实现一半了,剩下的一般就要看接下来的三幅画作,这三幅画也是最为关键的。如果真的如张辰所想,唐韵的书画展厅必然能够再上一个台阶;如果不能,张辰倒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却难免会由一些失落。
  伴着张辰的担心和希望,一幅长卷缓缓展开。这算是一幅比较长的卷轴了,加上装裱的卷首、题跋等等,足有五米多长。看着越来越长的画面,张辰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内心的兴奋让他忍不住地就像喊出声来。
  展开以后的长卷看起来没有什么十分奇特的地方,只是一副年代久远的绢本白描手卷,长卷的内容也很容易辨认,日本的大阪市立美术馆里就有一副极为相似的,那幅和这幅的名字甚至都一样,叫做《释迦降生图》。
  讲的是佛祖释迦牟尼降生时候的场面,天王双手按膝,后边是神态安详的侍女和凛凛威然的武将。净饭王小心翼翼地怀抱着初生的婴儿释迦牟尼,王后一脸紧张的神色跟在后面。
  画面中所有的一干人物、鬼神、禽兽等等俱都惟妙惟肖,或威严,或端庄,或慈祥,货谦卑,或张牙舞爪,或轻舞飞扬,每一笔都显出了作者在作画时做投入的无尽想象力。
  这个画面一改之前传统的铁线画法,采用衍生而来的兰叶线代为勾勒,不论画中人物的衣饰,还是鸟兽的羽尾,又或者是鬼怪的须发,俱都活灵活现。尤其是画中人物身上飞舞的衣带,仿佛有清风吹过,随之翩然跃起,全无半点娇柔之感。
  虽然日本也有一幅类似的,但是要论起辈分来,那可就不能只是按照相似来说了。这幅作品在意念力之下有一层红色的光芒流动,那可是距今一千两百六十年到一千三百二十年之间的的东西,那时候可是唐朝。
  而日本的那幅呢。据传说也都只是宋朝的物件了,这也只是传说而已,是不是清中期或者清晚期的也都不好说。也只有某些日本人当做唐朝的来看。
  即便是按照传说的宋朝来说,那也是晚了几百年之后的东西了,不论从作者来讲,还是从画作本身来讲。所处的时代都是营养的差别巨大,这幅画说成是日本那幅的老祖宗也都一点不为过。
  这幅《释迦降生图》的作者吴道子,和王维一起被封为画坛的祖师爷。这个祖师爷可不是那些理发业的祖师爷吕洞宾,卖槟榔的祖师爷韩愈,旅馆客栈行业的祖师爷关二哥。糕饼店的祖师爷诸葛亮,卖酸梅汤的祖师爷朱元璋之类的那样,都是来自于传说和神话故事。
  吴道子被称为画坛祖师爷,那可是有官方认证的,身上背着唐肃宗李亨御封的“画圣”称号。这个画圣的名号,多少年以来都列位在四圣之中,与书圣王羲之、医圣张仲景和诗圣杜甫并称。
  之前只有日本大阪有衣服传说宋代摹本的《释迦降生图》,而国内曾经盛传的那幅《八十七神仙图》并没有被认可。张辰也看过只不过是清代的画匠臆造的而已。完全和吴道子拉不上关系。
  吴道子的画意义之重大非比寻常,有了这幅长轴,张辰的心里就算是安稳下来了。这幅画代表的是古代画坛遂高荣誉获得者,时至今日依然是所有画坛人物内心所向往的圣人,能有这样一幅画和王羲之的真迹在唐韵坐镇,那唐韵就可以成为书画收藏者的圣地了。
  张辰在之前只是希望。并不敢确定会是一幅吴道子的大作,哪想到还真就被他给猜中了。而且还是这样一幅绝世佳作。
  当下不禁叹道:“真不愧是吴道子啊,画中的人物活灵活现。刻画的如此形象而逼真。尤其是这衣带飘飘的手笔,这应该就是最完美的“莼菜条”了,看起来还这就像是在随风摆动一样。最让人欣喜的是,这样的画作居然真的流传下来了,而且还保存的如此完整,这可是华夏画坛的大喜事啊,相信世博和太师叔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这吴道子的画功的确不同凡响,传说他的画法中融入了张旭和贺知章的书法,以及公孙大娘的剑法等众多当时名家的绝技,这才自成一派,开创了六法俱全,万象必尽,神人假手,穷极造化的‘疏体’画派。
  琳琅啊,咱们这下可是大有收获啊。之前有那些宣德炉,巨幅屏风,贡觉玛之歌等等的,已经够让人心跳加速的了,现在又冒出这样的宝贝来,我看这在往后边去,肯定还会有更大的惊喜,这一次真是抄上了。”
  心里放松了,接下来的轴子是不是像这幅一样,或者还有一些其它的惊喜,也就不是十分重要了,张辰一直以来也是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态度,这时候自然越发是了。
  还有两只盒子需要打开看一下,本来张辰的得了一幅吴道子的长轴已经很满足了,准备把这两幅留下来事后再看,不过看着两卷轴子衣服是横轴一幅是大轴,也就是看一眼的功夫,索性展开来看一下也好。
  第二幅画一展开,张辰的手已经握紧成了拳头,狠狠地想着空处挥舞了两下,嘴里仿佛喝叫一般的发出一声清脆“好”。
  有时候惊喜就在刹那之间,如果张辰没有打算在这里展开另外的两幅轴子,而是等到离开之后回到了酒店或者京城再看,当然也会因为看到了而欣喜,但却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惊喜,其中的喜悦之间的差别就是天上地下了。
  这一幅大轴的内容是十六罗汉前往听佛祖说禅的路上,从画风和笔力等方面来看,与前一幅《释迦降生图》如出一辙,边上还有宋徽宗和明宣宗的题跋,总总迹象都足以说明,这同样也是一幅吴道子的作品。
  只是这幅作品并没有在历史的记载中出现过,想要根据历史记载来考证基本是不可能了,如果放在别人的手里,这幅画很有可能就会是一个被埋没的下场,这个想想当初张辰那幅王维的《积雪图》在藏协受到的待遇就可见一斑了。
  但是放在唐韵却又不一样了,唐韵现在可是最顶级的博物馆之一。光是内部的一流专家就有上百人,张辰又已经是确定了未来收藏界第一人的地位。任何人想要在唐韵身上打主意,都要事先考虑一下。能否承受一百多名一流专家的质问,能不能扛得住唐韵背后的极为老爷子的攻击,是不是有能力和张辰这个未来的老大去拼一下,或者能不能抵挡得了庞然大物唐韵的打击。
  由于绢是最不容易保存的材质之一。所以能够从隋唐时期和更早时候传承下来的大师书画作品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吴道子虽被称作“画圣”,却没有一件作品传承下来,这不得不说是一个书画界的遗憾。
  说隋唐之前的书画作品很少有传承下来的,而完整传承下来的就更加稀有了。目前也就张辰因为机缘巧合手里有那么一批,其它个人和机构手里的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了。
  这次张辰又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再次大有所获,增加了九件隋唐之前的书画作品收藏,而且其中就已经发现了两幅“画圣”的真迹。接下来还有第九只盒子里的一幅没有看过,里边是一卷横轴,表层也是有一层红色的光芒,这个也是同时代的物件。很有可能也是一幅吴道子的作品。
  那个时代出现了很多的名家。除了和吴道子齐名的王维之外,还有韦无黍、陈闳、项容、张璪、杨庭光等很多出类拔萃的大家,这些人在绘画方面的才能并不比吴道子、王维差多少,缺的也许只是皇帝的一个封号而已。
  这么多的大家汇聚在同一个时代,这必定是那个时代画坛的骄傲,却也是绝大多数从业者的悲哀。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能够站在巅峰的只能是寥寥之数,不但要有最顶尖的技艺。还要有无可匹敌的运气。结果很显然很显然,吴道子是那个时代画坛中运气最好的。而以吴道子的实力。也的确配得上“画圣”这么一个地位。
  张辰之前在看到这边的三幅属于那个时代的轴子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吴道子,他很希望这三幅都是吴道子的作品。玩收藏到了张辰这个程度,虽然依旧是在不断的学习和进步,对于更多的项目开始关注,但是能够提起最大兴趣的,却都是属于上品范畴的了,甚至是一些极品范畴的。
  恰好的,这最后一幅展开的横轴,就是上品中的上品,说是极品也不为过。而且这是一幅极为难得的作品,放在华夏画坛历史上,也绝对算得上是一幅巅峰之作。
  这卷横轴先不用看画面,只是边上苏轼的题跋就足以说明一切问题了:“勒兵三十万,旌旗千里间。虽辅以陈、韦绝艳之笔,却无掩道玄之圣手。画至吴道子,古今之变,天下之能事毕矣。”
  另外也有一些题跋是称赞一同作画的陈闳和韦无黍的,最多的则是称赞吴道子。整幅画面上的空白之处,几乎已经被泠印占满了,连一些题跋上也用了印,甚至还有一些极小的印鉴,唯独没有被印鉴遮盖过的,就是王安石题写的卷名辞“玄宗封泰山辇过金桥图”。
  这幅画正是开元十三年李隆基前方泰山封禅,路过晋省潞府金桥的时候顿时生意,命吴道子、陈闳、韦无忝三人共同绘制了当时盛况的大作,也就是史称的《金桥图》。
  途中的李隆基和他的照夜白马是陈闳的手笔,其它骡马、牛羊等动物则是韦无忝的手笔。吴道子所负责的是画面中的其他人物和皇帝随行仪仗、车架、山水、花鸟等等。这三人在当时都是皇宫内的顶级画师,很是被唐玄宗看好,而这幅画也被人称作“三绝圣卷”。
  能够让同一时代的三位绝顶大家共同出手,绘制一幅帝王浩浩荡荡远行大作,这在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如果说非要评选出一幅华夏画坛有史以来最顶尖的作品,那就非这幅《金桥图》莫属,场面之宏大,画功之精美,意义之重大,全部都包含在这卷轴之上了。
  张辰和宁琳琅都是行内公认的俊杰,对于这一类的典故和只是再为熟知不过。看到苏轼的题跋和王安石的题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幅画所代表的是什么了。
  宁琳琅很明白张辰这时候的心情,激动道:“师兄,我看这幅应该是真迹了,不会有误的。曹衣出水,吴带当风,这下可算是全部都收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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