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爱Chapter:119
门内,慕家父子见到了这则匿名发送过来的视频,看到屏幕上,一个骑车小男孩突然从某个方向冲了过来,古妤来不及刹车,转猛方向盘……当见到古妤的跑车刹车失效陡然冲进废墟的那一刻,两人的脸色皆变了,震惊的盯着车祸的画面,立即停止了交谈!
原本,慕夜澈过来找父亲谈其他的事,但现在,他立即冲出了书房,怒火万丈的寻找林纤纤的身影!
司法机关的鉴定书上写明,宝宝与林纤纤一点关系都没有,宝宝是古家的孩子,这对该死的林家母女竟然用这种方式将孩子调包!
如果这则视频上的车祸调查属实,那么林纤纤一定参与了其中!可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在半年前的求婚宴上表现那么无辜,先是用计陷害古妤,紧接着给古妤制造车祸,调包了孩子!
她的自私自利无人能及,她甚至早就想到了对古妤毁尸灭迹!
这个徒有一张柔美外表的毒妇!
“她跑出去了?”他阔步走至门口,眯眸看着那一地被林纤纤撞倒的水杯,噬人的怒火在眸底愈烧愈烈,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阴鸷无比,“刚才她站在书房门口?”
“是的,少爷,少奶奶刚才在书房门口站了几分钟,然后惊慌失措的往门外跑,把客厅的东西全部给撞了。”钱叔皱了皱眉,朝少爷这边走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先去照顾慕书记。”慕夜澈则冷声吩咐,锐利双眸看了看林纤纤离去的方向,抿紧唇线没有再出声。
难道,这就是林玉儿给他的最后反击么?
她教育出了一个比她更加厉害的女儿,可是一心渴求平静生活的他却认定,林纤纤不是林玉儿,从被林纤纤割喉自杀触动心房的那一刻起,他从不把林纤纤看成林玉儿的女儿,而是真正的接纳了她。
然而他不知道,林纤纤的骨子里始终摆脱不掉林玉儿的影子,母亲林玉儿厚颜无耻,身为女儿的林纤纤更加心狠手辣!林玉儿对女儿的教育方式,这辈子是无法改变的,林纤纤改得掉她的身份与姓氏,却改不掉她的自私本性……
他早应该料到,如此孝顺的林纤纤不会与生母彻底地断绝关系,改名徐清萱的她还是林玉儿的好女儿;当他对古妤还留有一些歉疚与留恋的时候,这对母女一定会联起手来伤害古妤!
可事实是,当她们联手伤害古妤的时候,他还在用他厌恶的目光去刺伤古妤,狠狠地一把推开了古妤……
——
林纤纤冲出了慕家大门,抓着她的手机,狼狈的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
此刻,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她努力的想了想,总感觉刚才的视频有哪里不对劲,让气喘吁吁的她抚了抚大受刺激的心脏,极不舒坦的缓缓走在马路边上。
车祸是由林玉儿一手策划的,她并没有亲自参与,所以她也不知道车祸现场的一些具体细节。比如那些戴口罩的男人的身份。
但是先制造车祸,然后给古妤催生,这些她是知道的,而且母亲告诉过她,车祸的证据全部被她毁灭掉了,就算是古傲亲自过来侦查,也不可能找出其中的蛛丝马迹!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的林纤纤又急躁起来,拿着她的手机不断翻看号码,最后气急败坏的将手机朝地上砸去,“妈,Amy,你们到底躲到哪里去了!这件事是你们做的,不关我的事!”现在事发,她不想就这样去坐牢!
但气归气,她最后还是把手机收回来了,没有发泄的砸到地上,而是又把电话簿翻了翻。
半年前,付名启护送她回国后,从她的世界里彻底的消失了。他放弃了重新追回她,祝她找到她的幸福,绝不再干扰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现在还肯不肯回来?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他!
——
古妤坐在KS的办公室里核对交易记录,但这大笔大笔的交易记录让她忧心,一直锁眉不展。
新加破历来是纸货交易的强国,国内企业的交易量往往占新加破纸货市场的三分之一以上的市场份额,甚至更多,这些跨国大公司或者投资银行大都委托境外代理商进行新加破纸货交易,需求量非常大。
所以客观来讲,在纸货期货市场,新加破是他们东南亚国家的佼佼者、引导者。
然而最近,新加破有人在故意针对她,让她分散在新加破市场的交易出现了大幅度的起落跌伏,走势不稳。
而且新加破政府似乎也在有意无意地打压她,导致她在新加破的几笔大交易全部出现了盈亏失衡,目标指数的成交量和波动率急剧的减少,持续朝持仓不利的方向发展,甚至有跌停板的趋势,亏损惨烈。
现在的情况持续低迷,期货交易所即将采取强制平仓措施,强行了结她所持有的全部仓位,将所得资金填补保证金缺口,尽量避免损失。
因为最近这些客户不及时追加交易保证金了,并反复违反交易头寸制度,不断违约,甚至为平仓亏损的结果与她打官司。
“Jasmine,新加坡那边我已经让Glenn过去坐镇,你休息一段时间。”有人给她的办公室打来了电话,轻轻的笑着,“这一次是市场行情估算错误,并不是你的错,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古妤将身子轻轻靠在转椅椅背上,闭上眼睛,用细长指尖揉了揉疲乏的眉心,嗓音暗哑无力,“这一次不是市场走低,而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我,甚至,对方动用了新政府的力量,盯住了我手上所有的交易。东旭,这一次损失多少?”
她计算过了,这一次的损失足够她在这一行业奋斗几十年。这么大的一笔数目,是她在业界最惨败的一次,也创下了KS在新加破政府全军覆没的新纪录,如果她不给总公司一个合理的交代,她是无法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的。
而她也最想知道,在新加破政府,除了安绨会为了林纤纤动用关系打压她,还会有谁与她这样不共戴天?
前一段时间林纤纤飞了一趟新加坡,终于找到了救她出水深火热之中的救兵,让安绨动用关系替她护短报仇,所以既然如此,林纤纤更加休想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于是古妤从转椅上站起,在办公室内走了走,“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请给我一些时间。”
“你可以放假一段时间。”
“你已经给了我很长的假期,也帮了我很多忙,我决定将这次假期放到以后,说不定我们会一起出去环游。”古妤轻轻一笑,尽量让氛围显得轻松,“前几天你为我拍的这则车祸视频应该马上会生效,这是按照我模糊的记忆还原的车祸现场,如果林玉儿能亲眼看一看,一定能挑出其中的不同之处,呵。东旭,我有另一个电话进来了,先聊到这吧。”
她看了看手机,转身往回走,接通这个陌生号码,“你好。”
“我过得不好,而且你应该也不太好。”林纤纤在电话里冷笑,“听说你这次跌停板了,亏损了多少?想必可以让你古家倾家荡产,尝一尝落魄千金的滋味儿。现在出来见个面吧,你公司大楼前的咖啡厅。”
不待古妤说话,嘟地一声飞快的挂断了电话,自信满满而且态度傲慢,等着古妤过去。
古妤则眉梢一挑,环臂抱胸看着窗外。
片刻后,两人在咖啡厅里见面,但正当一身套裙的古妤朝她走过来,坐沙发上的林纤纤忽然端起桌上的咖啡扬手朝古妤泼来,“贱人!”
如今的她,根本不需要在任何场合对古妤客气!她对这个第三者泼咖啡扇耳光,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人会指责她!
古妤反应不及,被她泼了一身的咖啡,但并没有发怒,看了看那脏污的裙子,抬起头勾唇一笑,“看样子,林小姐又被慕家扫地出门了。”
被戳中心中痛处的林纤纤则又是怒不可遏,一把扯住路过的服务生,抓起那托盘上的滚烫咖啡,又要毁古妤的容,“你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道我这次是过来与你算旧账!”
这一次,古妤飞快的按压住了她的手,冷冷盯着她,“没有第二次,林小姐!”
她笑着,反手轻轻一压,林纤纤手中的滚烫咖啡杯立即往她自己身上泼,哐当一声掉到她大腿上,烫得这女人立即从座位上弹跳了起来,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烫啊——”
古妤则继续微笑,在她对面坐下,并为她递来几张纸巾,“怎么这么不小心,林小姐?”
林纤纤咬着牙啊啊了几声,但见旁边根本没有人理会她,她一把夺过古妤手中的纸,按住她大腿上的烫伤,这才服服帖帖安安静静的坐在对面与古妤谈事情,“其实你应该清楚,与我一直这样纠缠下去,对你自己并没有好处。你让我一无所有,我同样会让你倾家荡产!”
古妤则接过服务生重新端过来的咖啡,品尝了一口,启唇一笑,“咖啡不错。以后,我会与夜澈一起过来喝咖啡。”
“你没有这个机会!”林纤纤怒瞪着她,果然很吃这一套,尤其是听到慕夜澈的名字,这会让她柔美的脸庞更加扭曲狰狞,几乎随时都在爆发,“虽然夜澈现在不肯原谅我,但这并不表示他会选择你。当他看到你的真面目,尤其是你现在这副嚣张的模样,他同样会将你赶出慕家大门!”
古妤再喝一口咖啡,无所谓一笑,“我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嫁给他。如果林小姐你肯在协议书上签字,也许我和他明天就去登记。”
“你等着被KS扫地出门吧!”林纤纤站起了身,微伏着身子,恶狠狠的盯着她,“你没有这个机会与他结婚了,他永远是我的男人,我孩子的父亲,我不会签字,除非我死了!”
她拿起包,发泄性的一把扫开桌上一切的障碍物,气冲冲的往外走。
古妤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是轻轻一笑:“林小姐,你离死期不远了你不知道么?那段视频,就是你杀人灭口的最有力证据。”
果然,林纤纤立即停住了脚步,再次回过头冷冷盯着她,“这段视频果然是你的杰作,你以此来要挟我们所有的人,让大家怕你!但是我告诉你,我不会坐牢的,这件事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你等着倾家荡产吧!”
这一次,她头也不回的走了,重重摔上咖啡厅的大门,扬长而去。
古妤则坐在窗边,静静喝着咖啡,看着她逐渐离去的身影。
从现在这刻起,她改变主意了。林纤纤现在就是丧家之犬,无论怎样走投无路,都会扑上来咬她一口。既然又被她咬了一口,在新加坡留下了事业上的污点,那么无论如何,她也要让这个女人知道什么是痛,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
林纤纤再一次接到了慕书记的电话,但这一次等待她的,是慕夜澈狠狠的一巴掌,以及慕书记对她彻底失望的目光。
得知一切真相的慕夜澈打了她,他甚至想把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亲自送进监狱,但是最终,他只是打了她一巴掌,然后冷冰冰的盯着她,让她立即滚出去!
“夜澈,你听我解释。”摔在地毯上的林纤纤哭起来,梨花带雨的爬到他脚边,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天我突然被人挤掉下去了,醒来的时候宝宝就出生了。但是我承认我为了逃避比赛故意摔楼梯,这并不表示我半年前也是故意摔的啊……”
“你自己并没有怀孕,难道你自己不知道?”慕夜澈垂眸盯着她,示意她放开那一双抱着他的手,“除了作弊,假怀孕,你甚至打算杀人灭口,为什么你林纤纤会是这样的人?!”
林纤纤果然立即放开了他,但她依然在地上跪着,泪水涟涟,“我们的孩子在我自杀的那次就死在了手术台上,所以我非常想要一个孩子,我承认我确实从外面抱进了一个孩子,但我真的不知道宝宝的亲生妈咪是谁……夜澈,你不要这样对我,你是唯一一个肯在马路上救我的人啊。”
她再次朝男人爬过来。
慕夜澈没有再理他,而是在接听电话,转身往外走,沉声道:“我马上来。”
林纤纤见他这般急,立即也从地上爬起,随他往外面走。
做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那种滋味好受吗?她承认她有过私心,但是想想现在的情况,如果夜澈真正弃她而去,她该怎么办?
她原本是最幸福的徐清萱,拥有她想要的一切,白天筹备音乐会,晚上与宝宝、家人一起聚会,一家人欢声笑语,和和睦睦,但是自从古妤出现,她便遭遇众叛亲离,再次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凭什么当初的古妤可以拥有这一切,而她不可以呢?她绝对不能让古妤这个第三者鸠占鹊巢!
而且夜澈现在这样着急出去见面,肯定又是出去见古妤!
古妤对他若即若离,前一刻弃他而去,下一刻又答应了见他,将他折磨得日渐消瘦,神不守舍。
“夜澈,你等等我。”她追在男人身后。
“林小姐。”但管家钱叔一把拦住了她,提醒她,老爷这次让她过来的目的,冷道:“李美胜那边传来消息,承认了你是他们的养女,而并非生女徐清萱。所以无论以哪一个理由,林小姐你都有足够的罪证被送进监狱。现在老爷再给你一个选择,签了字再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或者进监狱?老爷那里有一段视频,想必林小姐你已经看过了。”
林纤纤先是看着夜澈快步走出去见古妤,想起了他刚才给她的那一巴掌,然后她才回过了头,咬紧了银牙,“我绝不会签字。”
“如果你不签字,事情会越闹越大,不仅我慕家身败名裂,你林家也会家破人亡。”慕书记推着轮椅从房里走了出来,定定注视着她,“虽然那是一段还原车祸现场的视频,但是它与事实八九不离十。你涉嫌蓄意杀人,调包孩子,你和林玉儿都推脱不了责任。现在你早签字,就可以早一点离开这里,无论怎样,你在名声上曾经是我慕家的儿媳妇,我慕家不能背负坐牢的名声。”
“那么今天,即使我不签字,法院也会自动判决离婚,爸您也为了脸面,一定要让我签字断绝关系?”林纤纤没有再大声嘶吼,而是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不敢再与慕书记对着干,伤心哭了起来,“爸,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和夜澈分开?”
“签吧。”一旁的钱叔已经把笔递到了她手中,督促她签字,“老爷也是看着昔日的情分上,放你一条生路。比起车祸的真相被揭发你走投无路,你不如现在去过平静的生活,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做人。慕家会对外宣称,少奶奶病逝,并不是被揭发真相,与少爷感情不合。”
林纤纤大声的哭了起来,绝望的趴在桌面上失声痛哭,但她还是拿着笔在协议上颤抖的签字了。
先重新做人,养精蓄锐,再慢慢的回到夜澈的身边,至少现在,慕书记是会放她这个昔日的儿媳妇一条生路的,她有救了。
而门外,慕夜澈与古妤见上面了。
面对意志消沉、消瘦了一圈的慕夜澈,古妤主动靠进他温暖的怀抱,将脸埋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慕夜澈抱着她也没有说话,只是感受着她的气息与安静,将她越搂越紧。
最后,他带着她返回慕家,让她看一看这昔日的地方。
他知道她并没有原谅他,只是答应见见他,所以只要这一点就够了,至少她现在愿意见他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两人打开大门走进慕家大宅,正好看到林纤纤在签字。
而签完字的林纤纤见古妤从门外走了进来,立即从地上弹跳而起,恶狠狠的盯着古妤,“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滚出去!”该死的,这个女人故意过来看她的笑话,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进门了!
古妤则瞥一眼桌上的那张纸,再看着林纤纤,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们正在开家庭会议,来的真不是时候。不过我听说少奶奶即将病逝了,可徐小姐看起来生龙活虎,不像生病的样子。”
林纤纤面色一黯,这次改为泪水涟涟的看着慕夜澈,指责他的狠心绝情,“我走到这一步,也是被你给逼的。更绝情的是,我刚刚签完字,你便带着她进门了,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结婚吗?我该怎么办?我为了你什么都没有了!连孩子也没有了啊!”
她忽然冲过来捶打慕夜澈的胸膛,不断撕扯他的衬衣,转而又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原谅我好不好?你慕夜澈也有错,我们都有错,凭什么你们这样对待我,你却依然可以娶她进门?!我不能没有你,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过下去。”
古妤则翘唇一笑,看他们一眼,再打量慕家的大客厅,对慕书记笑道:“慕伯伯,我知道您爱惜颜面,所以不方便在宴会的那一日谈及我和夜澈的事。现在我过来拜访,是希望您能试着接受我,我也能试着接受夜澈。”
这一句话,让慕书记变了脸色,让慕夜澈眸子幽深,神色黯然,也让林纤纤再次尖叫,立即朝她冲了过来,“你根本不爱夜澈,为什么要这样耍弄他?你不爱就是不爱,结婚了只是折磨大家,让大家为你陪葬!你疯了吗?你把自己也套进去了,大家都不得好死!”
她又要来抓古妤的脸,但让夜澈一把抓住了,慕夜澈微眯着眸,一把撅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摔到了地上,怒视着她,“视频上的车祸,我日后找你算账!现在滚出去!”他现在对她,已不仅仅是厌恶!
“夜澈?”林纤纤摔在地毯上,只是哭,不敢再去惹他。
慕书记也只是冷冷盯着她,不再管她的事,示意钱叔带着仆人将她请出去。
所以目前这种情况下,林纤纤越是不甘心,越是舍不得慕夜澈,她便越痛苦。什么是凌迟,不能一死了之,日后她会逐渐的去体会。
当这与慕家彻底断绝关系的林纤纤被拖出去,古妤看着慕书记又出声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这里很熟悉,仿佛我曾经住过这里,很开心。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同样的开心,我很期待。”
慕书记则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嘴唇张了张,无法发出他的声音。无论谁是谁非,两个都曾经是他的儿媳妇,儿子自己的选择,都有过一段回忆;他年岁大了,即将入土,实在不想再看到家无宁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