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都是太帅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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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悠悠一声长叹,说不出的悲伤和无奈。陈应望着水盆里自己的倒影,这是一个比普通女人还要俊俏的脸,细腻白皙的皮肤,会让无数女人嫉妒的发狂,他眼眸中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忧郁气质。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个月了。”陈应又叹了口气,时间过得还真快。
眼前这个比美女还要俊俏的男子名叫陈应,万年县人。简单来说,就是陈应穿越时空附身了到大唐武德元年(公元六一八年),过程很莫名其妙,具体情况也不可考,总之是后世的陈应有了这个唐朝侍墨书童的身体。
陈应原本可以跟着万年县令苏户狐假虎威狗仗人势,非常可惜,陈应还没有来得及适应这具新身体,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陈应的人生轨迹出现了根本性的转折。
苏护买了一名瘦得如同火柴杆一般的婢女六斤。这名刚刚十二岁的小丫鬟自已说她刚刚生下来的时候足足有六斤重,可是陈应看着他如此最多不过四十斤。买进府的第三天,苏护让陈应带着六斤进入卧室侍伺。
陈应顿时就感觉有些不妙,苏护平时畏惧其悍妻窦氏如虎,这天苏夫人窦氏刚刚回娘家走亲戚,陈应猜测苏护肯定不干好事。
果不其然,陈应刚刚关上门,迫不及待的苏护就扑向六斤。
陈应听着屋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用脑袋想,哪怕用膝盖想,也知道苏护是准备强、奸六斤。
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让陈应措手不及。
十二岁的小丫头,在后世不过是小学生。
十二岁的小丫头都下得了手,他娘的这也太禽兽了吧?
就在陈应纠结的时候,小六斤不知道怎么就挣脱了苏护的纠缠,推开门正准备向外跑。
苏护裸露着上身,从后面一把扯住小六斤的头发:”小心肝啊,你跑什么呀?让耶耶好好疼疼你……“
六斤的双手死死的扣住门框,眼睛流着泪冲陈应哭喊:”救奴……救奴……救!”
苏护一看陈应直勾勾的看着他,顿时火冒三丈,指着陈应道:“给我过来,把她绑起来!“
让陈应对于此事无动于衷,陈应还真办不到。他怯怯的道:”苏县廷,您发发慈悲,六斤也太小了,要不您老等几年?“
苏护目光凶狠的瞪着陈应:“放你娘的狗屁,别说几年,耶耶我连一天都等不了!”
对于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陈应知道无论如何劝他,都无法让苏护停下来。情急之下,陈应拿起砚台砸伤了苏护,带着六斤逃出苏府。
冷静下来的陈应这才感觉到后怕,身为贱籍的侍墨书童,打伤主人,以下犯上就是死罪,更何况陈应还带着六斤这个小丫头。
事实上,陈应不用担心了。苏护的狗腿子万年县县尉高万青带着一队步弓手追上了陈应,陈应无奈之下只好狼狈而逃。
在逃亡的过程中,高万青的步弓手放箭,六斤因为动作慢,被高万青的步弓手射中后心。当陈应带着六斤吃力的游过渭河时,才发现六斤已经没有了生命的特征。就死在陈应怀里,
才逃过一劫的陈应又累又饿,得罪了万年县令,自己也成了通缉犯。关键是陈应对苏护的恨意滔天,思来想去,陈应决定投军。
在这个时候并不是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宋朝,而是以武建国的大唐,在大唐依靠军功封侯拜将的比比皆是。陈应更加肯定了投军的念头。
……
武德元年九月,李世民率领八总管与浅水塬与西秦霸王薛举列阵而战,李世民因身体原因,不能主持军务,八总管立功心切,被薛举利用。李世民吃了生平第一次败仗,这一仗败得实在是太惨了,十五万大军折损得七七八八。
原本并不属于府兵的陈应,因为这场溃败,意外轻易的混入军中。
陈应所投的部队被西秦军打得溃败,原本是三百余人的勋卫团,残部不过五十人,缩编为一个队,驻泾阳休整,陈应瘦胳膊给细腿的样子,原本从九品的陪戎副尉并不想要陈应这个兵。可是浅水塬大败,人心惶惶,别说从军的没有,就当逃兵的人反而不少。无奈之下,招收陈应成了无奈的选择。
这支部队士气基本没有,而且脾气偏偏大得惊人。陈应由于是新兵自愿投军,在众将士眼中,这家伙就是一个脑子坏掉了的傻蛋。
结果可想而知,军中有什以脏活累活,都是陈应去干。
陈应简直欲哭无泪。
陈应看过很多穿越小说,这些穿越者过去,多少都会受到优待。反正一般的穿越在来到古代之后要么通过自己领先于时代的学术见解以及科技知识获得了宗师般的社会地位,要么凭借自己对历史的熟悉搭顺风车傍上了大款,最次的也凭借一些不起眼的小伎俩在落后的世界里做小买卖狠狠了一笔横财……
陈应是不幸的,他穿越了,却穿越错了朝代。如果他重生在魏晋南北朝,就凭这张脸,依旧可以混得衣食无忧。然而大唐可不是以柔弱为美的时代,像他这样的反而最被人看不起。
要想不被人欺负,要想报仇,要想活出一个人样,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
对于队友的冷嘲热讽,陈应根本不在乎。恰恰因为如此,陈应更是坐实了他软蛋、怂包、傻蛋的名头。直到泾阳之战,这个状况才发生改变。
饿着肚子,陈应感觉越来越饿了。就在陈应感觉自己饿得出现幻觉的时,突然发现有人在背后推自己。
陈应回头,发现正是伙长张怀威。
张怀威没有说话,拿着两张如同巴掌大的高梁饼递到陈应手中。
张怀威将高梁饼塞到陈应手中。
陈应心中一暖,差点落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里塞。
说实话,这个高梁饼子味道一点都不好,非常粗糙,甚至可以说难以下咽。然而饿得狠了的陈应,依旧狼吞虎咽,如同吃山珍海味。
就在陈应刚刚吃掉一块高梁饼,第二块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的时候,突然凄厉的战号声响起。
张怀威脸色一沉,蹭的一下跳出来,大吼道:“敌袭——集合!”
陈应也不敢怠慢,赶紧将那块没有来得及吃的高梁饼子塞里怀里,拿起横刀,跟在张怀威身后。陈应此时不敢怠慢,他已经有了一次不光彩的经历,如今已是戴罪立功之身,如果再犯怠军之罪,就够斩首了。
当陈应跟着张怀威从营中跑到城中的时候,泾阳县城已经陷入了火海之中。
西秦兵们手持武器装备砸开了各家各户的家门,抢夺他们的财物,淫辱他们的妻女,甚至剥夺他们的生命,纵火焚烧他们的房屋……
区区一个队的唐军士兵,要防守一个县城,能起到的作用实在有限了。
陈应看到这一幕,吓得哆嗦起来。
搂着长枪的邱胜得望着张怀威道:“张头,怎么办?”
张怀威大吼道:“贼他娘,跟他们拼了!”
唐军一伙十人,除了陈应之外,其他九个人都跟着张怀威冲了上去。
邱胜得回头看着仍在发呆的陈应,厌恶的道:“那个兔儿爷又怂了!”
“呸!”张怀威吐了一口涂抹,道:“陈应要是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张怀威的大砍抡圆了一计横扫,一名西秦兵的脑袋就滚落了下来,斗大的脑袋无巧不巧,正滚向陈应,那颗呲牙咧嘴的人头,还带着诡异的狰狞……
陈应顿时感觉尿意盈盈。
凄厉的惨叫,熊熊的火光刺激着陈应的视觉和听觉,当看到一名西秦兵手长矛挑起一名尚不足月的婴儿时。
陈应只觉得一阵热血涌上了头部,来自文明社会的道德良知让他对西秦兵的兽性忍无可忍……
陈应脑袋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死就死吧!”
陈应不会武功,身上的力气也不大,唯一的优势就是他在上学的时候,学过人体结构,知道心脏在什么位置,知道如何一刀致命。
当陈应拿着横刀当成剑,从第一个西秦兵的锁骨中间空隙刺下去的时候,他的手抖动如筛糠,然而剧烈的抖动,反而加速了这个西秦士兵的死亡。
这名西秦士兵的血喷溅出来,顷刻间染红了他的面孔。当他的横刀当胸从另一个西秦兵的两根肋骨中间刺入心脏的时候,陈应的耳朵已经听不到四周围的惊呼和惨叫声了。
当第三个西秦士兵捂着被割断的颈动脉狂叫着倒下的时候,陈应的手已经不再抖动,他的目光已经冷冰冰转向了下一个猎物,对四周歪歪斜斜射来的几支箭杆视若无睹……
“噗嗤……”
斗大的脑袋像皮球一样滚落在地上,鲜血喷射出来。在火光的照耀下,甚是瑰丽。
正在挥刀砍杀的张怀威,还以为回头会看到陈应的尸体。即使他自大业八年开始就吃行伍这碗饭,大战小战数十,可是同时孤身对阵六个敌人,也会无力回天。
然而陈应却干净利落的杀掉了五名西秦士兵,浑身上下如同血水里洗过澡一般的陈应,脸上露出狰狞凶光,拎着刀朝他缓缓走来。
此时的陈应,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兔儿爷,反而如同天神下凡。
张怀威有点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倾刻间杀掉五名西秦兵,剩下那名西秦兵,望着陈应,露出近乎战栗的目光。
陈应裂开嘴一笑,大有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冲向最后一名拿着斩马剑的西秦兵。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