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皇上实非明君!

  第二百三十三章 皇上实非明君!
  韩幼灵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这幼灵郡主也是真够蠢的!
  姜使君说道:“从头到尾,这两件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
  韩丞相和永靖帝都将目光落在了姜使君的身上,他们这才回过神来,这件事情,可能并没有他们原先预想的那么简单。
  姜使君或许还有后招!
  姜使君走到李氏身边,说道:“先说姜婉清,从前她生了怪病,是我不介怀你们母女二人多年来对我的苛待,好心好意治好她,可是却你们恩将仇报,反咬我一口,想要致我于死地。”
  李氏怒道:“什么救婉清,婉清身上的蛊,就是你种的!”
  姜使君冷笑道:“我种的蛊?是什么蛊?证据呢?”
  李氏叫到:“你会解蛊就是最好的证据!你懂蛊,姜婉清又恰好在你回到姜府以后被人种蛊了,除了你还有谁?只又种蛊的人才会懂得如何解蛊,就是你在害她!”
  姜使君闻言,轻蔑的吐出两个字:“可笑。”
  她扭头看向李氏身边的姜婉清,说道:“我只是懂蛊,用自己的办法,救了姜婉清而已。若是按你们的逻辑,那岂不是每一个会治病的大夫,都是凶手了?”
  台下的人纷纷点头,觉得姜使君说的有道理。
  会解蛊并不能说明什么。
  若真是姜使君救了姜婉清,李氏还反过来咬姜使君一口,那这母女两就太不是人了。
  姜婉清走上前叫嚣道:“可是你懂蛊!人人都知道蛊术害人,懂蛊就是罪!”
  姜使君道:“错!懂蛊不是罪,以蛊害人才是罪!人人都知道刀剑能杀人,难道每一个拿刀剑的人,都有罪?若真说懂蛊有罪,那幼灵郡主和韩丞相的罪,岂不是够他们死几百次了?”
  她只是懂蛊,又不是用蛊术祸害别人。
  就算蛊术是旁门左道,但是她又没有被人抓到左道乱政的证据,左道和左道乱政,这二者之间的差别,可大了。
  韩幼灵想要仅凭着她懂蛊一事来打压她,这是不可能的。
  韩幼灵一愣,回头看了一眼韩丞相。
  他们也懂蛊。
  若这也算是重罪,那他们父女两是绝对逃不掉的!
  幼灵郡主又说道:“就算懂蛊无罪,但是你以蛊害人一事,也难逃干系!”
  姜使君抬起头道:“我从未用蛊术害过人,这一点天地可鉴。”
  韩丞相道:“天地可鉴?厉王妃,祭天大典那一日,我也在场。那时候你可就用这一招对付过幽月公主。”
  那一次姜使君也是说什么天地可鉴,结果骗幽月公主喝下了祭酒,害的公主当众发疯。
  姜使君笑笑:“我可从来没有对付过幽月公主,丞相慎言。”
  还想跟她玩文字游戏?做梦。
  “那一日只有你与本公主动手,若不是你,还能有谁?就是你给本公主种蛊,暗害本公主!”
  “方才韩丞相不是也说了吗?那一日他也在场。韩丞相也懂蛊啊。不仅是韩丞相,幼灵郡主也懂蛊。除了我,有的是可以对公主下手的人。除非你们能拿出我给别人种蛊的证据,否则,你们今日所说的一切,便都是诬陷!”
  这时候,永靖帝说道:“韩丞相是一国宰相,断然不可能用这种法子害公主。幼灵郡主也是朕看着长大的,朕相信她。”
  永靖帝这话,显然是在为韩丞相和韩幼灵作证。
  一国之君都开口说这些话了,别人自然也不好反驳。
  然而姜使君却不是一般人。
  她反驳了,还很直接。
  姜使君声色严厉的说道:“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可不能轻信他人。若是皇上不能公正处事,凭着自己的相信,就偏心与皇后又亲的韩丞相,有心袒护他们,那如何能治理一国?”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没有一个人敢像姜使君这样,当着皇帝的面骂皇帝徇私。
  被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耻骨出身的女人,当着京都上千民众的面这么撂脸色,永靖帝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一拍身下的座椅,怒道:“大胆,你敢非议朕!”
  天子触怒,一时之间,群官都跪了下来。
  幽月公主也吓的跪到了地上。
  审台下的百姓见那些大官都跪下来了,自然也跟着跪下。
  但是姜使君没有跪,她站在原地,不惧不馁的迎上永靖帝的目光。
  姜使君高声说道:“幼灵郡主身为韩丞相之女,奉命捉拿左道乱政者,却私养黑巫师为己用,此为不忠!她与厉王一同长大,平日里尊厉王哥哥,却因为记恨,而派黑巫师暗中追杀我,此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人,皇上竟然还封她为郡主,一心袒护,可见皇上实非明君!”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在场所有人都屏息听着她的话,有些胆小的,像苏沪这样的人,身子早已经抖得像个筛子。
  唯有燕凛,仍旧安然地坐在他的位子上,淡定喝茶。
  韩幼灵被姜使君当众指出自己的罪行,脸色刷的一白。
  韩丞相怒瞪着姜使君道:“你竟敢谴责皇上!此为大不敬之罪,厉王妃,你罪该万死!”
  姜使君看着韩丞相道:“你存心追究我的罪责,难道是怕我将幼灵郡主犯下的罪行,大白于天下吗?”
  韩丞相站起来道:“不论灵灵有罪与否,就你今日在此所言,冒犯天颜,足以让皇上诛你九族!”
  姜使君厉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怕的是知错不改,一错再错!皇上若是明君,自然知道忠言逆耳的道理!若皇上昏庸,我们同为东周子民,为何不能指出皇上的错处!”
  她说话时的气势,半点都不亚于这个当了十几年丞相的中年男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有胜过韩丞相的势头。
  她如今全然豁出去了,自然什么也不怕。
  就她眼中那份坚定无畏的目光,就叫韩丞相没有凌驾于她之上的可能。
  那是一种从她骨子里生长出来的傲气。那是她在现代受了多年平等教育给与她的,不比任何人差的自信。
  那一刻,没有一个人再觉得耻骨出身的她低人一等。
  那一瞬间,所有人仿佛都能从姜使君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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