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跪下!
当初默娘被皇上看中嫁进皇宫,一举封后,此后两年一路平安顺遂,柳蓉衣以为那些都是怎么来的?
后宫里的女人,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那是因为她在背后为默娘悄悄地收拾了那些后宫里的女人!
在那些女人还没有翻起浪花之前,她就已经先把问题给解决了。那些花里胡哨的小伎俩,她都不屑用正眼看!
裘太妃重新端起茶杯,说道:“柳姑娘有病,让柳姑娘过来本是不对的,但是今日,本太妃有件事情要查问清楚,希望柳姑娘也能体谅体谅,回答本太妃几个问题。”
“我来厉王府,本就多有打扰,太妃想问什么问题,就问吧。”
裘太妃问道:“你在住进厉王府之前,可知我们厉王府有不得接外家女子进府居住的家法?”
厉王府中,王妃的地位从来都不一般,太妃更是。第一任厉王妃也许是早就看透了女人多了是非就多的本质,为了避免厉王府里也生出这种女人们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而使出各种手段的事情,早早就订下了这条家法
来限制男人的行动。
这样,厉王府中的男人也就绝对没有把别的女人接进王府的可能。
厉王妃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有染,没有别的女人争宠,也可以从很大层面上杜绝家宅不宁的问题。
柳蓉衣一愣:“我……”
她之前是有过住进厉王府的想法,但是被燕师兄以这个理由拒绝了,她也就没有再提过。但是她也没有把这个家法放在心上,只当做是个幌子而已。
可是现在裘太妃既然能提起,那这条家法,显然是不简单的。
裘太妃是想要用这条家法来拿捏她的不是么?
如果她说自己知道,那岂不是等于间接承认了她枉顾厉王府家法?这样她以后还怎么在厉王府里抬起头做人?
但是她如果说自己不知道,那师兄会怎么看她?师兄一定也记得,他跟自己说过这件事情。
柳蓉衣咬了咬牙,没想到裘太妃的第一个问题,就能把她逼的进退两难,还真是个厉害人物!
“我不是很清楚,只是从前听燕师兄提过一嘴。”柳蓉衣看了裘太妃一眼,说道:“但是后来知晓莲歌公主也在厉王府里住过一段时间,就以为这条家法已经废除了的。”
柳蓉衣很聪明,不说自己的问题,而是把不在这里的莲歌公主拉出来挡枪。
这显然是在暗示裘太妃,不能找她的不对。裘太妃如果要问责,那也该先找第一个住进厉王府的外家女子莲歌公主的不是。
熟料,裘太妃却说道:“看来柳姑娘是江湖中人,所以对我们厉王府的规矩不是很清楚。”
江湖中人,这四个字就把柳蓉衣和他们的不同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柳蓉衣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说白了,柳蓉衣那就是个草民。裘太妃冷笑了一声,“从前皇宫中接待使臣的殿宇烧毁,便是由厉王府接待使节的。此后,年年有来使,厉王府都会酌情接待几位使臣。莲歌公主既是使臣,我东周哪有薄
人脸面的道理?厉王府接待她,是国与国之礼,与你和冽儿的情况,可是不同很。”
就凭柳蓉衣的身份,也配和两国交往的来使一事相提并论?
那也太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了!
裘太妃问道:“柳姑娘,你明白了吗?”
柳蓉衣哪里会听不出裘太妃的话外之音,裘太妃是在说她不配。
她的脸色一沉,低声说道:“明白了。”
裘太妃笑了笑,扭头看向一旁的燕凛,口中吐出冷漠又威严的两个字:“跪下!”
大家都吃了一惊,尤其是常天和顺天,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在这祠堂里,他们的地位最低。他们都还没跪呢,怎么就先让王爷跪了?
乔言聪皱眉,他倒是看明白了。
太妃特意把人叫到祠堂来,不是要对付柳姑娘,而是要训斥王爷!
王爷的身份特殊,在别处自然是不能随便训示的,否则有损王爷的威严。唯有这祠堂,王爷得听话,不能有半分忤逆。
乔言聪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太妃这手段,实在是雷厉风行啊。
从王妃在储萱亭里出事到现在,这才多会儿时间,太妃就已经想的这么妥当了。
柳蓉衣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裘太妃疯了吧?
她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训斥燕师兄,还要罚燕师兄跪,这不是半点尊严都不给燕师兄留了吗?
燕凛抿唇,撩起了衣袍。
熟料,他正要在裘太妃面前跪下,太妃又说到:“慢着!”
燕凛的动作一滞,抬头看着裘太妃,想知道太妃又有什么话要说。
裘太妃冷声道:“把蒲团拿走!”
祠堂的地上放着三个蒲团,是为了让跪拜的人不受地上的寒气侵袭,不跪疼膝盖特意放的。
现在裘太妃却要让人把这三个蒲团给撤走,这真是……
燕凛一愣,错愕地看着裘太妃:“母妃!”
母妃今日的作风,乍然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听训的情景。
即便她和燕凛多年不见,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也没半点心软。
正因为她是燕凛的母妃,所以在燕凛犯错时,她才更要纠正这种错误!
裘太妃冷冷道:“你是来受罚的,受罚的人,还想要多好的待遇?”
祠堂里的几个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一个人敢上前拿走燕凛面前的蒲团。
最后还是乔言聪走了过去,颤着手从燕凛面前把蒲团收走了。
菩萨保佑,王爷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记恨他才好。
燕凛缓缓在众人面前跪了下来,低头看着面前光洁的青黑地板,抿着唇没有说话。
姜使君描花的手停了下来,终于扭过头去看了燕凛一眼。
裘太妃端坐堂上,问道:“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燕凛沉声回答:“不该接外家女子进厉王府。”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已经看出了裘太妃的意图。
母妃责备他,是他要端正自己的作风。裘太妃说:“你自己说,触犯家法,该如何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