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新婚洞房定姧计
欧阳少陵与南宫雪晴的婚礼在北郡王府举行,郡王之子娶公主,非同小可,再加上操持婚事的是北郡王妃,其声势与仪式,不比欧阳少弦娶慕容雨时差多少。
蓝色的天幕晴朗如洗,北郡王府一派喜气洋洋,人来人往,座无虚席,郡王府也属欧阳皇室,京城各名门贵族自然到场,贵重礼物堆积如山。
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议论着这场盛大婚礼,眸底闪着羡慕。
欧阳少弦,慕容雨和北郡王,太妃不和,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欧阳少陵成亲,两人自然要来北郡王府观礼。
“雨儿,你看看我瘦了没有?”王香雅来到慕容雨面前,神情有些得意,她努力了大半个月,终于减下了几斤肉,虽说照镜子时不太明显,但毕竟是瘦了,她自然高兴。
慕容雨仔细的将王香雅打量一遍:“的确是瘦了些,不过,想拥有苗条身材,还需继续努力……”慕容雨没看出王香雅瘦来,但也不能打击人家的自信心,否则,她一蹶不振,不再减肥了,岂不是很惨,顺着她的话说说,增加她的自信,对她有益无害。
王香雅果然自信大增:“放心啦,我会继续坚持下去的,从前天开始,我已经在按照你给我的食谱用膳了,虽然有时很饿,但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美食果然好吃,但拥有苗条身材,可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世子妃,王大小姐!”陆皓文一身戎装,走了过来,英俊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陆将军,看看我瘦了没有?”王香雅与陆皓文合作擒拿洛阳王妃后,彼此之间熟悉了起来,渐渐的,成了朋友。
“看起来,是瘦了些!”陆皓文好长时间不见王香雅一面,根本看不出来她瘦没瘦,不过,他了解王香雅的心情与感受,因为以前他是文弱书生,处处受人欺负时,非常向往权力,王香雅胖成这样,肯定是希望自己瘦下来的:“王大小姐在减肥吗?”
“没错,我也想像雨儿一样,变瘦,变漂亮!”就算不能变成万人迷,至少也能找到喜欢自己的男子才行。
“王大小姐有恒心毅力,肯定可以瘦下来的!”练武是件辛苦的事情,王香雅能拥有高超武功,肯定付出了许多艰辛的努力,减肥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
王香雅笑容满面的拍了拍陆皓文的肩膀:“借你吉言,若我真瘦下来了,请你去醉情楼喝酒庆祝……”
外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喜婆在外高喊:“请新郎踢轿门!”
王香雅侧目向外望去:“迎亲的队伍这么快就回来了!”
“吉时到了嘛,驿馆距离这里又不算远!”欧阳少陵娶南宫雪晴,将来的日子,可有得热闹呢。
新人下轿入府,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走进大厅,欧阳少陵一袭红衣,俊美出众,嘴角扬着淡淡的笑,手中牵着一条红绸,南宫雪晴一袭大红嫁衣,头上盖着红色盖头,在喜娘的轻扶下,握着红绸的另一端,碎步前行!
大厅中,北郡王和郡王妃坐于上座,笑容满面,众人分列两端,喜气洋洋,新人走进大厅中央,在司仪的高喊下开始行礼。
“一拜天地!”
欧阳少陵与南宫雪晴对着门外天地行礼。
“二拜高堂!”
慕容雨是楚宣王府的世子妃,自然是站在最前端的,欧阳少陵转过身,向北郡王和郡王妃弯腰行礼时,状似无意的,望了她一眼,嘴角,淡笑依旧。
“夫妻对拜!”
欧阳少弦越过众人,来到慕容雨身侧,刚刚站稳脚步,王香雅凑了上来,小声道:“欧阳少弦,看看我瘦了没有!”
欧阳少弦淡淡扫了她一眼:“没看出来!”
王香雅顿时怒火中烧:“别人都看出来了,你居然没看出来!”气死了,气死了!
“陆皓文,我是真的瘦了吧,你刚才那番话,没有敷衍我?”在欧阳少弦那里受了挫,王香雅想在陆皓文这里得到更多的肯定。
陆皓文轻轻笑着:“王大小姐当然是真的瘦了,我不会骗人的,更何况,世子妃不也说你瘦了么。”
王香雅点点头:“没错,你、雨儿,还有将军府那些人,都说我瘦了,只有欧阳少弦说看不出来,他肯定是忙的晕头转向,眼睛不好使了,才没看出来的!”
哼,自己一定要减肥减到苗条,再到欧阳少弦面前大肆炫耀,到时,看他还会不会说看不出自己瘦来!
“送入洞房!”
众人再次簇拥着欧阳少陵与南宫雪晴离开,慕容雨,欧阳少陵,王香雅、陆皓文也被请去宴会厅用膳。
“刚才干嘛打击香雅的自信心呢?”北郡王府很大,慕容雨和欧阳少弦迈步走着,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万一她被说的没了信心,不再减肥,就永远是这个胖胖的模样,像前世那般,孤寂终身。
欧阳少弦微微笑笑:“对香雅,要软硬兼施,鼓励和打击双管齐下,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只是一味的鼓励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慕容雨停下脚步:“你对香雅很了解?”
“当初,王将军就是这么教她武功的,将军夫人鼓励,王将军打击,让她练就了一身好武功,不过,练武时她吃的特别多,几乎是每隔一个时辰就吃大堆食物,身体不但没能瘦下来,还越发的胖了……”
“如此说来,王将军教她武功,只是希望她能瘦下来!”真是用心良苦。
“没错!”欧阳少弦眸光微沉:“习武后,香雅的身体健康了许多,却仍然在胖……”不知这次,她能不能减去这一身的肥肉。
“少弦,开宴还要等一会儿,不如我们四处走走看看,我总觉得,这北郡王府的格局、布置,与楚宣王府有许多相似之处!”
太妃管家多年,一直是北郡王妃在协助,楚宣王府应该是她们最喜欢的布局,北郡王府又是北郡王妃操持着布置,与楚宣王府难免相似,但是,也不排除她是故意为之,有许多的小角落,走过去,和楚宣王府几乎一模一样。
偏僻的假山后最适合做些隐蔽之事,慕容雨和欧阳少弦来到最西边的假山旁时,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说话声,声音时大时小,时而激昂,时而低沉,仿佛在激烈的争吵。
“谁在外面?”慕容雨和欧阳少弦相互对望一眼,正欲进去查看,厉声质问凭空响起,一道身影窜出假山,眸底寒光闪现。
“世子,雨儿!”出来的是名男子,看清面前所站的人后,微微一愣。
“是三舅舅啊,您不去宴会厅用膳,怎的来了这里与人争吵?”谢云浮与舅舅,轻翔表哥他们一向不和,与人谈话也这般神神秘秘的,肯定是有事隐瞒。
“我没有与人争吵,刚才在读书,上面的诗句慷慨激昂……”谢云浮扬了扬手中的书本。
慕容雨的笑容璀璨:“三舅舅真是好雅兴,来参加别人婚礼,还拿着书本,跑到人少的偏僻之地来读,不过,三舅舅,您的功名已经很高了,不需要再像那些年轻学子一般,埋头苦读了吧!”
谢云浮不自然的笑了笑:“活到老,学到老嘛!”
“假山里的人,是宇文振!”欧阳少弦微微倾身,声音极轻却能让慕容雨听清。
宇文振和谢云浮有联系!慕容雨猛然想起那天,她在丞相府后门看到的那辆标有镇国侯府标记的马车,原来,自己没有看错,那辆马车,就是镇国侯府的,应该是宇文振去找谢云浮,可是,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呢?效忠于同一位主人吗?
欧阳少弦淡淡扫了假山一眼:“宴会厅差不多开宴了,雨儿,咱们回去吧!”
慕容雨笑着点点头:“三舅舅,我们先行一步,您读完书,记得去宴会厅用膳!”
慕容雨和欧阳少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谢云浮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紧皱着眉头进了假山……
“少弦,宇文振的主人是谁?”最近这段时间,宇文振似乎越来越活跃了。
“暂时我还没查出来,不过,和咱们应该不是对立面!”宇文振暗中做了许多事情,没有针对欧阳少弦的。
思索片刻,欧阳少弦蓦然开口:“宇文振其实并不花心,他出入青楼妓院,只为调查事情……”宇文振为主人劳心劳力,伪装多年,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已,如果他正常生活,绝对是一名翩翩公子。
之前,欧阳少弦一直都不帮他说话,是怕他来抢慕容雨,如今,两人成亲,大局已定,欧阳少弦不怕他再来捣乱,随口,为他说了两句好话。
“我知道,在你出孝期前,宇文振就已经对我解释过了!”慕容雨没什么特殊反应,她不喜欢宇文振,宇文振的私事,她自然不想过问。
欧阳少弦望了慕容雨一眼,她早知道了真相,却一直都没有理会宇文振,看来,对宇文振是完全没有感觉,心中莫名的,涌上一丝喜悦。
宴会厅里人声鼎沸,觥筹交错,欧阳少陵端着酒杯,敬酒,眼神迷蒙,面容有些发红,满身的酒气,显然是喝了不少。
“堂兄,嫂子,我敬你们一杯!”欧阳少陵手端着酒杯,淡淡笑着,有些醉了。
“今晚不要喝太多酒,适量就好!”欧阳少弦语气冷淡,喝醉酒逃避洞房之事太幼稚,欧阳少陵应该不会做,那他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多谢堂兄关心,我千杯不醉,多喝些也没问题!”欧阳少陵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既然千杯不醉,那就多喝些!”一群名门贵族公子们涌了过来,拉着欧阳少陵去了隔壁桌上,一杯接一杯的,开始灌他酒:“快,把杯子倒满……”
“多倒几杯……”
“全部喝光,不许剩下……”
欧阳少弦淡淡扫了他们一眼,放下手中酒杯:“雨儿,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欧阳少陵成亲后,一定会重新研究压楚宣王之位的方法,他需要好好备战了,更何况,他和慕容雨都是喜欢清静之人,这乱哄哄的场面,不太适合他们。
欧阳少弦和慕容雨相携走向宴会厅外,出门的刹那间,与名门公子们尽情比酒量的欧阳少陵转过了身,状似无意的,望了他们一眼,目光,复杂……
夜幕降临,宾客散去,欧阳少陵放下酒杯,一袭大红婚服,微醉,回到新房,喝过和酒,遣退丫鬟,嬷嬷们,南宫雪晴笑着起上前来,高贵有礼:“夫君,我服侍你更衣!”
欧阳少陵笑着望了南宫雪晴半晌:“公主还记得离月国后山那座残破的宫殿吗?”
南宫雪晴面色大变,美眸中充满了凌厉的杀气:“你都看到了?”
欧阳少陵没有说话,渐浓的笑意代表他默认了:“放心,如果我要拆穿你,绝不会等到现在!”
南宫雪晴一字一顿:“我只相信死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所有秘密!”
欧阳少陵淡笑依旧:“你杀不了我,如果不信,大可一试!”
话刚落,南宫雪晴的杀招已到,欧阳少陵轻轻转身避过的同时,挥掌打到了南宫雪晴胸口上,南宫雪晴纤细的身体被打出几米外,重重掉落在地,头上的凤冠甩出几米远,头发也凌乱不堪,好半晌都没爬起来,重重咳嗽几声后,南宫雪晴的嘴唇有些苍白:“欧阳少陵,你还真不懂怜香惜玉!”
心中暗暗吃惊,他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平时都没见他用过。
“公主不爱我,我也不爱公主,你、我的结合是为利益,用不着怜香惜玉!”目光淡笑的欧阳少陵,说出的话,却带着凌厉的蚀骨冷意:“我了解公主的一切事情,公主在我面前不必伪装!”
若非那天他无意间走到后山,看到宫殿中南宫雪晴的真实一面,他也不会知道,人前高贵优雅的她,亲人面前性子直率,脑子转不过弯,常常被人利用的她,都只是伪装,真实的她,以凶狠毒辣,残酷无情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休息半天,南宫雪晴慢慢站起身,声音有些虚弱:“不喜欢我,为何还要娶我?”
“为了利益!”欧阳少陵淡笑的眸底,隐有厉光闪烁。
“离月和清颂看似平静,实则矛盾重重,说不定哪天就会开战,娶我,未必能给你带来利益!”欧阳少陵的话都已经说的如此直白了,南宫雪晴自然不再伪装。
欧阳少陵侧目望向南宫雪晴:“你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人,我说你能,你就能!”
南宫雪晴摇摇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欧阳少陵缓步走到桌边,持壶倒了杯热茶:“回京后,我参加过许多宴会,认识不少名门闺秀,但她们都太弱,不是慕容雨的对手,你是唯一一个,能和慕容雨针锋相对,一较高下的人!”
“你娶我,就是为对付慕容雨?”南宫雪晴目光嘲讽:“一名弱女子而已,也用得着你如此大张旗鼓,甚至于,不惜牺牲自身幸福,娶一个你不爱的女子回来与她较量!”
欧阳少陵抬眸:“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对付慕容雨只是其一!”
“并且,慕容雨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她能弹响无人能奏响的无声琴,她的命格,仿佛被什么东西遮盖了,我一直都看不透!”欧阳少陵眸底,是少有的凝重,欧阳少弦与他实力相当,他看不透他的命格情有可原,可慕容雨,明明比他弱许多,他却仍然看不透她。
南宫雪晴优雅的走到欧阳少陵对面坐下,也拿起茶壶倒茶,刚才她被他打的不轻,也摔的不轻,胸口到现在还隐隐做疼:“这里是北郡王府,又不是楚宣王府,我怎么对付慕容雨?”居于北郡王府,想去抢楚宣王府的王位,天大的笑话。
“我相信你有能力进入楚宣王府,对付慕容雨,毕竟,她抢了你的心上人……”欧阳少陵的话顿了顿,沉下眼睑:“你是真的喜欢欧阳少弦吗?”
“当然喜欢了,否则,我岂会千里迢迢的跑来清颂和亲!”南宫雪晴的话,有些漫不经心,隐隐,透着敷衍的味道!
“可你我的婚期宣布了这么久,你嫁非所爱,未见你有丝毫的动静啊!”如果说她碍于南宫漠在此,不方便明着大闹,暗中,肯定会有些小动作的,但事实却是,南宫雪晴非常安静,仿佛并不在意她要嫁的人是谁。
南宫雪晴皱皱眉:“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帮我抢到楚宣王的位子,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欧阳少陵许诺着,轻轻一笑,站起身向外走去,她不想让他插手的事情,他也不想管!
“你去哪里?”身后,传来南宫雪晴疑惑不解的询问,欧阳少陵头也不回的回答着:“去隔壁房间休息,放心,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院子里只有你和我,无人知道,咱们没有圆房,明天制造些假证就可以!”她不想与他圆房,他也不愿碰她。
南宫雪晴端着茶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再次抬头望时,欧阳少陵已经离开,隔壁传来轻微的桌椅拖动声,南宫雪晴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他识趣,最好,也省去自己花费心思骗他了!
两个并不相爱的人,因为某种利益紧绑在一起,注定了不会幸福,圆房,生子这些无聊的环节,自然是能免则免!
楚宣王府,慕容雨穿着雪青色的睡袍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乌黑顺滑的头发,眼眸轻轻沉下,似有疑惑萦绕心间。
“在想什么?”欧阳少弦走上前来,自身后将慕容雨拥进怀中,下巴轻点着她柔软的香肩,俊脸贴到了她美丽的小脸上。
淡淡墨竹香夹杂着热水的余温飘进鼻中,慕容雨瞬间回神:“南宫雪晴喜欢你,可是她和欧阳少陵的婚事宣布后,为什么没有半点反抗的举止?”她不喜欢欧阳少陵的吧,居然不哭不闹的就嫁了。
“也许有,只是咱们不知道,又或者,碍于南宫漠在此,她不敢反抗!”欧阳少弦在离月国呆过一段时间,南宫雪晴受宠的原因,不是她长的美丽,而是她非常相信依赖家人,这份依赖,使她看上去,非常得宠!
“白天,她和欧阳少陵拜堂时,香雅喊你名字时,她一直都是无动于衷的!”这才是最可疑的地方,想当年,沐雪莲嫁给李向东时,听到欧阳少弦的名字后,手抖了抖,情绪也非常不稳定……
“别的女人不喜欢我,你还不乐意!”欧阳少弦半开玩笑:“难道要让大堆女子踏破楚宣王府的门槛,吵闹着要嫁给我,你才开心……”
“当然,这证明我的眼光好嘛,选的夫君人人喜欢!”慕容雨顺着欧阳少弦的话,开起了玩笑,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眸光暗了暗:“少弦,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当然!”欧阳少弦微闭着眼睛,俊脸轻触着慕容雨细腻,光滑的小脸,轻轻摩挲:“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
“将来……我有了身孕……是不能再服侍你的,到时……”
太妃给她下绝孕药一事,让慕容雨意识到了子嗣的重要性,也考虑到了其他的一些事情,如果她有孕,不能再服侍欧阳少弦,可欧阳少弦精力旺盛,每晚不耗尽她最后一分力气绝不罢休,这样的他,在她有孕期间,怎么能够独自安寝,通房丫头是必不可少的,一想到欧阳少弦将其他女子抱在怀中温声细语,慕容雨就忍不住心酸,从那之后,欧阳少弦,就不再只属于她一人了……
明知道欧阳少弦和李向东不同,这一世,她绝不可能再遇到宠妾灭妻之事,但有人横插在她和欧阳少弦之间,说不难过,那是谎言。
欧阳少弦猛然睁开了眼睑,望着黯然神伤的慕容雨,目光坚定:“你放心,即便将来你有了身孕,我也不会纳侧妃或通房,这一世,我只要你一人就足够!”
慕容雨错愕,放眼世间各国,哪个贵族公子不是三妻四妾,就连一些稍富裕的百姓,娶妻之后都会纳妾,可欧阳少弦这个楚宣王世子,居然说只要她一人,心中的好奇、喜悦参半:“为什么?”
“人多了,太乱,我喜欢两个人平静的生活!”横抱起慕容雨,欧阳少弦大步向床边走去,前几天,慕容雨中毒,一直在休养身体,欧阳少弦只能看,不能碰,心情着实郁闷。
如今慕容雨已经完全恢复,他不必再避讳什么,自然是想着早早上床,然后……。
小心的将慕容雨放在床上,欧阳少弦翻身压了上去,轻柔的吻带着灼热的气息落在她眉间:“雨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嗯……好……”即便欧阳少弦不说,慕容雨也想要个孩子的。
“男孩,女孩无所谓,只要我出门做事时,他(她)能在家里陪着你,你不必再独自一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院落……”欧阳少弦的吻顺着脸颊,落到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慕容雨重重点头,眼睛里隐有泪光闪动,少弦想要孩子,并非增加夺楚宣王之位的筹码,只是想让自己不再孤单……
衣衫尽褪,坦诚相待,慕容雨回应着欧阳少弦的热情,房间温度迅速高涨,欧阳少弦感觉怀中的娇躯,柔软、迷人的不可思议,只是抱着,就让他难以自恃,身体紧紧相贴,如雪般细腻温软的触感传遍全身,欧阳少弦忍受不住,急切的欲和慕容雨融为一体……
“世子,世子妃,太妃请世子妃前去服侍……”门外,响起小丫鬟小心谨慎的禀报声,好事被打搅,欧阳少弦怒火中烧:“安延堂那么多丫鬟,嬷嬷,还用得着雨儿前去服侍,分明是故意找事,回去告诉她,等安延堂的下人全部死光了,再来请雨儿……”
“这……”小丫鬟站在门外,十分为难,如果她实话实说,太妃肯定会重重惩罚她,如果她死赖着硬要请走世子妃,世子不会放过她,左右都会受罚,她要怎么办呢?
慕容雨眸底的迷蒙退去,清亮的光芒闪现,推开欧阳少弦,拿起地上的睡袍穿上:“太妃应该是想找借口让二叔一家搬回来,咱们可不能如了她的愿!”
“大半夜,她让你去服侍她,肯定会刁难你的!”太妃的脾气,欧阳少弦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好事被打搅,他固然气愤,但更担心慕容雨会受苦。
慕容雨下了床,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穿上:“放心,吃一堑,长一智,我已经被她害过一次,绝不会再有第二次,夜深了,你先睡吧!”
慕容雨出了轩墨居,随小丫鬟去往安延堂,欧阳少弦也穿上了睡袍,躺在床上,望着空荡荡的怀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慕容雨修养身体时,他虽然不能碰她,但每晚可以抱着她入睡,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如今,床上只剩下他独自一人,怀里空落落的,总感觉少了东西,自然睡不踏实。
慕容雨来到安延堂时,太妃刚刚用过点心和羹汤,慕容雨的嘴唇有些红肿,脖颈上的点点吻痕,虽有衣领遮掩着,但是用心看的话,还是能看得出来,太妃是过来人,明白是怎么回事,却没有拆穿:
“虽然我习惯北郡王妃的服侍,但她远在北郡王府,大晚上的,不方便过来服侍我,人老了觉少,也睡不踏实,晚上我的要求会特别多,你身为孙媳妇,服侍我时,要多担待一些!”
慕容雨微微笑着:“身为孙媳妇,服侍太妃是应该的,我不会叫苦叫累!”
太妃满意的点了点头,眸底闪过一丝诡异:“那就好,时间不早了,我准备就寝,你就和北郡王妃一样,在内室打个地铺吧!”慕容雨身为忠勇侯府大小姐,从小肯定是娇生惯养,哪睡得惯地铺,晚上,绝对睡不肃静的。
慕容雨依旧温柔浅笑:“是!”打地铺,这就是太妃整治自己的手段么,一夜的时间还很长,厉害的应该在后面!
丫鬟们安置好太妃,铺好地铺,走到外室就寝,慕容雨则和衣躺到了地铺上,地铺只是几床褥子铺在地上,非常简陋,比不得大床的十分之一舒服,但慕容雨忙碌一天,躺实在太累,躺上不久,就进入梦乡,睡意朦胧间,太妃的呼唤在耳边响起:“雨儿,我腿压麻了,帮我捶捶腿!”
慕容雨睁开眼睛,强忍着睡意来到床塌边,给太妃捶腿!
“动作太轻了,腿不过血!”太妃挑剔着,慕容雨加重了力道:“太重了,我这把老骨头要被你捶断了!”慕容雨放轻力道。
“太轻了……”
“太重了……”
如此这般,不知折腾了多久,太妃从昏昏欲睡到完全睡着,慕容雨才算安静下来,躺回地铺上,正欲进入梦乡,太妃再次呼唤:“雨儿,我饿了,要吃糕点,你命人去端些过来,再热些羹汤……”
慕容雨睁开疲惫的眼睛,站起身,一一照做,服侍着太妃吃完东西,又过去半个时辰。
躺到地铺上,慕容雨再次入睡时:“雨儿,我肚子疼,端马桶来……”
“雨儿,我觉得身上有股臭味,备水,我要沐浴……”
整整一晚,太妃换着方法折腾,每次都是慕容雨刚刚睡着,她又把她叫醒,支使着她做这做那,慕容雨白天晚上的忙碌,筋疲力尽,精神恍惚。
窗外,天色蒙蒙亮,太妃折腾了一晚上,累了,终于放过慕容雨,沉沉睡去,慕容雨出了安延堂,缓步走向轩墨居。
“雨儿!”安延堂外,欧阳少弦正大步前来,神色有些疲惫,没有慕容雨在身边,他也没睡好。
“太妃是不是折腾了你一晚上!”慕容雨的神色非常疲倦,聪明如欧阳少弦,岂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安延堂只剩下太妃一人,他又在其中安插了内线,不必担心慕容雨会出事,否则,昨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慕容雨来服侍太妃。
“还好!”慕容雨眸底,掩饰不住的疲惫。
欧阳少弦叹了口气,抱起慕容雨,大步向轩墨居走去:“累了就好好休息,太妃那边,我来应付。”
慕容雨笑笑:“太妃折腾我的同时,也没休息好,刚刚才睡着,白天,她不会再找麻烦的!”
回到轩墨居,慕容雨沐浴后,换上睡袍,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并且,睡的很沉,可见是累坏了。
欧阳少弦坐在床边,轻抚着慕容雨美丽的小脸,眸光越凝越深,太妃想不到办法对付自己,就只会用这种方法折腾雨儿么?真是愚蠢!
“世子,少陵少爷和雪晴公主求见!”门外,丫鬟禀报,欧阳少弦皱皱眉头,昨天他们两人大婚,想必今天是来给太妃请安的:“不见!”慕容雨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他哪里还有空接见自己的敌人。
门外,丫鬟将欧阳少弦的意思转达给欧阳少陵和南宫雪晴,欧阳少陵微微笑着,旁敲侧击:“堂兄在忙什么,居然忙到没空见我们!”
“前段时间,世子妃得了病,身体不太好,昨晚世子妃又去服侍太妃,刚刚才回来,世子怕她病发,一直守着……”
欧阳少陵的笑容顿了顿,难怪刚才请安时祖母虽强打精神,目光却十分疲惫,原来折腾了慕容雨一夜,他们和欧阳少弦之间的争斗,算是正式拉开帷幕……
“既然堂兄有事,不方便见我们,那我们回去吧!”欧阳少陵这番话,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对身旁的南宫雪晴说。
南宫雪晴如在人前的形象一般,高贵优雅,微微笑道:“改日再来拜访堂兄和嫂子好了!”
慕容雨睡了整整一天,天色擦黑时,方才醒过来,身侧,欧阳少弦将她拥在怀中,睡的正熟,侧目望望外面的天空,慕容雨小心的握住欧阳少弦紧扣着她小腰的手臂,准备拿开,起身,欧阳少弦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醒了!”
慕容雨答应着转头,正对上欧阳少弦深不见底的眸光:“今晚你不要去安延堂了,我会安排好一切……”太妃折腾慕容雨,心疼的可是他。
慕容雨急忙摇头:“不行,如此一来,太妃就有理由让北郡王一家进驻楚宣王府了!”
“来就来吧,明枪也好,暗箭也罢,我都能应付,不想再让你受苦了!”欧阳少弦轻抚着慕容雨美丽的小脸,才比他的巴掌大一点儿,再被折腾上一段时间,不知会消瘦成什么样子!
“太妃年龄大了,精力有限,我还年轻,即便再累,休息一天也会没事的,她折腾我,也就最近几天的事情,过去这几天,她没精力了,就轮到我折腾她了!”慕容雨清亮的眸底,诡异光芒闪闪。
“你想到应对之策了!”欧阳少弦一直都知道,慕容雨很聪明。
“早就想好了,最多四五天后,就轮到我出手了!”到时,太妃自食了其果,保养得当的脸上的表情,绝对精彩。
慕容雨白天休息,晚上去安延堂服侍太妃时,南宫雪晴也在北郡王府立起了规距,南宫雪晴是离月国人,与清颂的规距要求,不是很一样,北郡王妃是个要求非常严格的人,一心想将南宫雪晴调教成合格的贤惠正妻,所以,她所吃的苦,不比慕容雨少多少。
天色擦黑,南宫雪晴立完规距,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房间,净手后,吩咐丫鬟们上了饭菜,禀退左右,淡淡扫了欧阳少陵一眼:“你母亲似乎不太想放权给我,慕容雨拥有楚宣王府,若我没有北郡王府的大权,根本无法与慕容雨抗衡!”
立规距时,北郡王妃毫不含糊,可南宫雪晴稍稍提到大权之事,她便立刻转移话题。
“母亲有她的顾虑,她不放权给你,你可以自己想办法,拿回大权,但前提是,不许伤害我母亲!”管家大权,的确很重要,但他不能帮着南宫雪晴向自己母亲讨要。
“你母亲事情很多,我不想天天跑去立规距!”北郡王妃对南宫雪晴的态度虽然亲切,但目光中,却透着若有似无的疏离,好像并没有把她当成一家人。
“放眼整个清颂,离月,哪个新妇不立规距,虽然我们的结合是因为利益,但你名议上仍然是我的正妻,身为儿媳妇,就要尽儿媳妇应尽的责任!”这一点儿,欧阳少陵不会退让:“当然,如果你有办法,可以让我母亲免去你立规距之事!”言下之意,凡事,要南宫雪晴自己解决,他不会帮忙。
“如果嫁给无父无母的贵族男子,是不必立规距离的吧!”南宫雪晴意有所指:“如果太妃没有住在楚宣王府,慕容雨绝对是清颂最幸福的女子……”
欧阳少陵夹菜的手,顿了下来,微微一笑,冷意萦绕:“看来,你是真的喜欢欧阳少弦,时常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我谈的是慕容雨,哪有提欧阳少弦,!”南宫雪晴眸光闪闪:“从一定的角度来说,我和慕容雨是同病相连,都要受你长辈的压迫……”
欧阳少陵不急不缓:“太妃也是欧阳少弦的长辈!”
“欧阳少陵,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太妃只是你的祖母,不是欧阳少弦的亲祖母!”南宫雪晴端起一碗热粥:“前来清颂和亲时,我们就已经将楚宣王府、洛阳王府的一切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欧阳少陵抬起眼睑:“你来清颂和亲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南宫雪晴微微笑着,美眸中,隐有危险的气息在流动:“这是我的秘密,无可奉告!”
南宫雪晴与欧阳少陵冷场对峙时,轩墨居的慕容雨睁开眼睛起床,欧阳少弦坐在外室桌边看信件,慕容雨换好衣服走了过去,清冷的眸底,闪着诡异的光芒:“太妃的精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从今晚开始,轮到我整治她了,你就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